重生之尹家有女初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域胭脂
尹秋歌见姐姐不仅不回答她,还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她今天差一点就被淹死了,也不跟她计较。
嘟着嘴道:“好吧,我不问了,那你起来穿衣服吃饭吧。”
说完她走了出去,本来想帮她找衣服的,现在也不帮了。
小丫头生气了。尹秋蕙好笑地想。
见尹秋歌走了出去,屋里没有人了,尹秋蕙掀开被单,只穿着一条花短裤就下了床。
趿着一双塑料拖鞋地,尹秋蕙顺利地在晾绳上找到了一个胸罩,一件小花褂和一条薄裤子。
胸罩是白的确凉布做的小背心,腋下有一排扣子,她提起看了看,为难地皱了皱眉,凭着原主的记忆,这就是胸罩了,穿在身上,胸脯束成了一马平川,与她前世的穿衣理念截然相反。
前世,无论是在大学里还是毕业后,女孩子们的穿衣理念是:乳沟,就象海棉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而她,虽然不会拼命地去挤那道事业线,却也喜欢顺其自然,没钱买大logo,也不会委曲自己,平常的内衣也都是古今、婷美、黛安芬之类。
这样的胸罩穿在身上……她想起了龚自珍的《病梅馆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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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说客
彭南这地方一年只收两季,一季麦一季稻,秋天稻子收好之后场上的地就空闲下来了,庄户人家不能让地闲着,种一些棉花芝麻花生大蒜之类的作物。
尹秋蕙听了有些头大,她的脑子里乱轰轰的前世今生各种场景各色人物在她脑子里重叠交替,她根本没有心情去干活。
可是如果不去起蒜,好象也没有理由,怎不能说自己不是尹秋蕙吧,说自己是从三十年后穿过来的韩菁吧
“要我去吗”她试探着问。
“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下湖里薅些猪食回来。”
尹秋蕙听了没有作声,她在紧张地思考这个下湖里薅猪食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又有着怎样的流程
原主的记忆居然有片刻的复苏,薅猪食就是背着个粪箕子去割青草,一种很简单的农活。
这个可以有。尹秋蕙心想。
三口人吃完了饭,尹秋歌又去屋里写作业了。尹秋蕙帮江淑英收拾完碗筷,也回到了屋里。
尹家的两间东屋是她和秋歌的闺房,也是尹家的仓库,因为两间屋里分别有一个大粮囤,秋歌住在里间,囤里盛的是麦子。
她住在外间,囤里盛的是稻子。
尹秋歌在里间做作业,尹秋蕙坐在外间的床上摆弄红漆木箱上的唱片机,她摇了几下,试着让它发出声音。
“我低头,向山沟……”一首高亢的信天游一下子唱了出来,把尹秋蕙自己也吓了一跳。
尹秋歌在里间屋也大喊了一声“姐!”以示抗议。
“知道了。”尹秋蕙连忙把针头拿了下来。
正无聊不知干什么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大嫂子,在家没”
“在哩,在哩。”江淑英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一个三十来岁尖削脸薄嘴唇的女人走了进来。
江淑英道:“她马婶啊进来进来。”一边把她让到了堂屋。
尹秋蕙听见家里来客人了,跟着就走了过去。
“她马婶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江淑英问。
来人叫李珍,也是南山村人,跟谷家明家是邻居。丈夫姓马,江淑英心想,李珍怎么来了她们虽然是一个村的,平时并不怎么来往。
“哦,没事,没事,路过这儿,来看看你。”李珍尴尬地说。她是受谷家明的母亲葛美如所托来给谷家做说客的,让尹家退了谷家的亲事。
她的儿子马小军也在县城的光明洗衣机厂上班,跟谷家明一个车间,谷家明是大学毕业生,在厂里前途无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潜力股。
李珍心里就想着要巴结谷家,万一谷家明在厂里发达了,她儿子马小军也能借一点光。
因此当葛美如托她来尹家做说客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来了。
尹秋蕙进屋后见李珍还站着,就拿了一把小椅子递给她,嘴里道:“马婶,你坐。”
李珍见尹秋蕙将椅子送到了她的面前,接过椅子坐下,一把拉住了尹秋蕙的手道:“小蕙啊,婶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哩”
她薄薄的嘴唇甚是利落,一见就是个喜欢说三道四整日家长理短的人,尹秋蕙心里不喜,就抽出了自已的手。
江淑英见了,怕女儿性格古怪,得罪了人,连忙陪笑道:“还能做什么哩,不是家里就是地里,不象你家小军,进县城当了工人,这下子好了,不用在家种地了。”
李珍道:“我们家小军那是托他四叔的福,他四叔跟洗衣机厂的副厂长是同学,跟他说了一声,小军就进了厂了,可见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我们家小军命就是好。”
她的儿子进城当了工人,这是她引以为荣的事,所以每每在人前提起这件事,心里也很是自得。
这也难怪,在那个年代,能进厂当个工人,那也是捧上了铁饭碗。
“是哩!”江淑英也赞同道:“小军这孩子从小看他就是个有福的。”江淑英见李珍这样,心里也很反感,但面子上仍然附和道。
“可不是么人的命,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李珍说到这里话风一转道:“就说你家秋蕙吧,本来是一辈子种地的命,也就别想着找个城里的工作人员,那谷家明考上了学校,现在又分到了光明洗衣机厂,人家的户口已经转成了国家户口,现在又工作了,怎么能娶一个农村种地的姑娘哩要我说,这门亲事,退了吧。”
尹秋蕙听了,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来意了,这个李珍,一向跟她家不怎么来往,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为谷家做说客来了。
尹秋蕙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谷家明上的那所学校的全名叫扬州机械工程专科学校,这在小小的南山村,也算是一件大事,那个时候的中专还是包分配工作的。
可是这样的一所中专学校在尹秋蕙的脑子里那就是一所三流的垃圾学校,要知道尹秋蕙
5 未遂
谷家明也请了他们初中时候的几个同学,其中有沈健和何中石,何中石就说:“听说扬州美女多,三年后你别带着一个扬州美女回来给我们当嫂子。”
沈健也说:“扬州美女花裤腰,你可别流连在扬州美女的花裤腰中乐不思蜀了”
谁知谷家明听了眼一睁道:“放屁,我谷家明心里眼里只有尹秋蕙一个人,这辈子只娶尹秋蕙,别的女人就算是天仙我也不会瞅一眼。这话我是当着我们南山村全村的人说的,以后若是辜负尹秋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尹秋蕙听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她想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誓言,可是没想到刚刚过了四年,谷家明就要跟她退婚,可见男人的誓言真是一分钱也不值。
李珍说:“嫂子你也不要生气,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攀高枝,人家还不愿意俯就哩!谷家也算是有良心的,也记着侄女这些年给谷家干了不少活,所以人家拿出所有的家底来补偿,常言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家客客气气地跟你说,你就同意呗,省得到时候再闹个鸡飞狗跳还是得退婚,那时候大家面上也不好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个对面不啃西瓜皮也不好是不是”
江淑英说:“不愿意俯就早干嘛去了以为拿五百块钱就能把我们打发了,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婚我们不退。”
李珍道:“尹嫂子,我这好话说了两火车,还不是都为秋蕙侄女好吗要不是为了秋蕙侄女着想,我何苦跑这来自讨苦吃哩”
江淑英心想,你哪里是为秋蕙着想的我们跟你不小沾亲不带故的,平常都不来往的,你怎么可能为秋蕙着想呢你是看着谷家明那小子要有出息了,你是想巴结他吧
心里虽这样想,嘴里却不能这样说。
江淑英说:“多谢你替我们着想,不过谷家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回去告诉谷家明,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好了,话已到此,他马婶子,我也就不留你了,请吧。”江淑英说到这里站了起来。
李珍没想到自已苦口婆心的一翻劝解,还是没有退了这门亲。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站起来道:“哼!你这样死撑着也不顶用,到时候,还是得退了这门亲,你说不退就不退了”说完她起身就往外走。
尹秋蕙见她要走了,忙拿起桌上的钱放在她的手里说:“婶子慢走,把你的钱拿好!”
李珍听了,接过钱狠狠地瞪了尹秋蕙母女一眼,走了。
尹秋蕙返回屋里坐下,只见母亲坐在椅子上仍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尹秋蕙说:“娘,你何苦气成这样谷家要退亲,你退了就是了,何必纠缠不清哩”
尹秋蕙想现在止损还来得及,只管拖着不退也不是个事,那谷家明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她还要他有什么用
江淑英说:“小蕙,你还小,哪里懂什么人情世故你跟谷家明谈了那么多年,又在全村人面前请酒宣布的,这也就等于你是谷家的人了,如果被退婚,你的名声就毁了,你还能嫁得出去吗、到时候只能远嫁到穷山沟里或是嫁给个瞎子瘸子,所以这婚不能退。”
“娘,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尹秋蕙心想,这已经是八十年代末快到九十年代了,怎么农村人的思想还是那么不开放退个婚名声就臭了嫁不出去了要不就只能嫁给瞎子瘸子了
“娘,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以前的旧社会,还讲究什么三贞九烈,你脑子里的思想也该换换了。”尹秋蕙说。
尹秋蕙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也知道,女孩子一旦被抛弃,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上一世她和段鹏涛在外企工作,身边也有不少女孩因为谈恋爱的次数太多被认为**,最后也是不好找对象。
看样子被退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这个谷家明已经这样了,她还能再嫁给他吗再嫁给他还有可能幸福吗
她是经历过同居未婚生子的,知道就算是她现在穿越成了尹秋蕙被退婚名声不好,也不能嫁给谷家明,如果她硬要嫁给他,只会跟上一世一样,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幸福,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事,她还要好好考虑,婚是一定要退的,但是也不能便宜了谷家明,经历上一世的惨遭横死之后,她对一切渣男恨之入骨,她把谷家明当作了段鹏涛,她要好好报复一下这个渣男。
江淑英心里却在想,小蕙和谷家明谈了那么多年,在学校里谈的时候就不说了,那时候还小,也许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谷家明去上学之后,每年的寒暑假两个人成天泡在一起,还有家明去县城上班后,小蕙也经常去找他,她早就怀疑自已的女儿已经把身子给谷家明了,她不愿意退亲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小蕙,不管是什么时代,该讲究的人家还是要讲究的,你被退了婚,名声就不好听了,那有头有脸的人家,是不会考虑找你这样的人做媳妇的。你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哩”
 
6 渡船
可他们南山村的经济模式还是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村里的粮食和蔬菜都是自已种的,家家户户也就买点油盐酱醋,在他们南山村做生意,那是行不通的,那要在哪里做生意哩
尹秋蕙就这样想着这件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应该怎样才能改变尹家这种一穷二白的面貌呢
尹秋蕙起床刷了牙洗了脸,她娘江淑英已经早早地就做好了饭,也喂好了猪。小妹早早起来洗好了娘仨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尹秋蕙有些惭愧,她昨天那一顿折腾太累了,今天也就起得晚了。
“吃饭吧。”江淑英说,“吃过饭你去薅猪食,我和你小妹去麦田里拨草,麦田里的稗子和看麦娘都长满了,几乎看不到麦子了。”
尹秋歌身体纤弱,平常都尹秋蕙和她娘去麦田里拨草她在家洗衣服薅猪食做饭的,不过江淑英见大女儿昨天掉进了河里晚上又有李珍那个下作的媳妇前来退亲,她心想大女儿心里肯定还在难过,就让她在家里干点轻快的活吧,她和小女儿去麦田地里拨草。
尹秋蕙是真的还没恢复元气,就不矫情,她盛了一碗饭坐下来说:“娘,我们家要不要多养几头猪,然后再多养一些鸡,这样不是可以增加收入吗”
江淑英听了笑笑说:“你以为就你能想到养猪喂鸡能赚钱啊我们是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喂鸡,你养多了也卖不出去,就算卖出去了也卖不成价,一到年底,家家都杀猪,猪肉就不值钱了,你喂了鸡,到八月十五,家家都杀鸡,也卖不出去。”
尹秋蕙心想,是的,猪和鸡的确不能喂多了,没有消费人群哩,后世那些小超市、小区里的超市之所以赚钱,是因为他们有固定的消费人群,小的小区一般都有三、四百户人家,大的小区甚至有上千户人家,一户人家一天消费一斤肉,一斤蔬菜和一斤水果。
一个小区保守估计按五百户人家计算就是五百斤肉和五百斤蔬菜和五百斤水果了,一斤肉、蔬菜或水果哪怕赚五毛钱,一千五百斤就赚七百五十块钱,一天就赚七百五十块钱,尹秋蕙有点惊诧了。
原来做生意是那么赚钱,怪不得他们都看不起上班的。她上一世所生活的彭南市,是一个二线城市,普通工人的工资据zf部门统计五千左右,这个数据尹秋蕙也很怀疑,暂且这以这个数字计算吧,事业单位、白领、金领不算在内。
如此说来,做生意的每天赚七百五十元,一个月的收入也是两、三万,怪不得他们都看不起普通工人哩,原来他们真的赚得好多,而且时间轻松,自已当老板,不受气,没有同事之间的倾轧与排挤,生活自由,就算是生孩子也比苦逼兮兮地工人强多了,想生二胎生二胎,想生三胎生三胎,大不了罚几钱,而工人就不行了,想生二胎,那就回家吧,没技术没资金没人脉,再失去工作,看你怎么生存
不过那些做生意的前期投入的也多,比如在尹秋蕙横死的那一年也就是2016年,彭南市一间普通的门面房也要三、四百万,就算是租下来一年也要几十万,再加上装修铺货,前期投入没有几百万是不成的,如此算来,月赚两、三万还是少的。
所以说不管是做普通小生意还是上班,所赚的钱都仅仅是维持生计而已。
“娘,粮食这么便宜,我们是不是可以改种一些经济作物哩是不是这样一年可以增加一些收入哩”尹秋蕙又想到上一世她也曾看一些新闻,什么种脐橙一年赚多少啦种水蜜桃一年赚多少啦,是不是可以改种一些经济作物哩
江淑英又道:“种别的风险更大了,你忘了泉山乡有一年改种大蒜的事了那一年泉山乡的土地几乎全都种了大蒜,本来打算出口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对方毁约了,结果可苦了咱老百姓了,原来能卖一、两块钱一斤的大蒜后来只卖几分钱一斤也没人要,那大蒜扔得到处都是,田间地头,风吹雨淋,有的蒜农甚至也不起了,直接烂在地里用水泡烂了种小麦了,所以你说改种别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尹秋蕙忽然想到她在横死之前看到的几则新闻,养鸡的农妇把鸡蛋从山崖上往下倒,因为鸡蛋太便宜了,卖不出去;还有大蒜价格飙升,原来二、三块钱一斤后来竟卖到八、九块甚至十块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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