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球长

    侯方域身边的家丁，自然认得那基本上都是他们同在左梦庚手下的人，见此情景也是不可思议，原本记忆中，应该是摧枯拉朽一般就把南京这些废柴打垮的啊，为什么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是谁都会迷惘一些，但更让侯方域震惊的是，帝都的人，为什么可以如此胆大妄为的在南京，还是如此收购这些俘虏

    原本，自从张献忠这个家伙先投降后跳反以后，大多数官军对付这些农民起义军的做法都是直接屠杀，或者纳降后找机会再杀，但是现在，却是什么样子而且，这肯定是有当地军户卫所在支持，甚至就是那军官在帮忙维持秩序，看那鞍前马后的样子，可是比给朝廷干事还玩命！

    侯方域黑着脸，却是到了一处附近的茶馆，那里聚集着不少之前依靠卖俘虏得了好处的汉子，正在一边数着钱，似乎有的在等着其他的弟兄忙活完交易后，一起去花差花差。

    “你们是没看见，那黑色的罐子，往下一扔，那些贼配军全都一下子倒在那，就跟死狗一样，我老胡冲在最前面，一下子抓到了十几个，全都用绳子栓好，这么多银子，哈哈，该谢谢人家帝都的大人。”

    “得了吧，要不是总旗大人在背后踢你的屁股，你有那胆子”

    “我跟你说，要都是这么打仗，那真是轻松了，人家那东西那么一扔，多少人就跟那生辰纲的杨雄一样，就倒在那了，哈。”

    “你以为呢，人家在乎你这点好处人家这是啥，对了，是六部的大人，和人家签了个南京条约，这才有了这样的帮忙啊。”

    “这往后就天下太平了吧，等到皇上登基，帝都那边的大官自然也要知道谁是真命天子，到时候，老哥也可以去帝都做个官儿，听说现在帝都富裕的很，我们一起打劫一个店铺，弄点干股什么的，那不就发了吗。”

    “可不是吗，什么好处都要吃一些啊。”

    他们彼此嘀嘀咕咕的，也是兴奋的没地方找，关键是，他们说的话里，虽然颠三倒四，却也是说的很清楚，之前的战斗中，帝都的来人插手，又一次，还使用了那些让人无力的飞在空中的神物，左梦庚的军队几乎无法抵抗。

    侯方域在心中咆哮着，“苍天呐大地啊，为什么不将那些神物赐给我呢，如果给我，我就可以将所有不从于我的人全都杀死，还能将所有的美女纳入怀抱，我恨啊。”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城里的人对于帝都却是毫无防备和恶意，这可如何是好而且这么做，南京的各处官员不但不阻拦，还颇有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念头，这说明了什么，这些人，不但不臣服于他，还敢于如此反抗，简直灭满门！

    等了许久，忽然有嘀嘀咕咕的声音说道:“……侯方域……”

    他吃了一惊，赶忙注意一下那里的动静:“现在全城就没有比侯方域还贵的票子了，六部的大人这次下了血本，一千两银子啊，听说他老爹，进了抓他的人进门，当场就吓死了，还是做过户部尚书的人呢，真是废物啊。”

    “可不是吗，这些大人，一个个都太没用了，我听说，去抓那侯恂的人，光是大车就拉出来几十车，全都是好东西，全都便宜了帝都的人，人家那才是发财呢，他儿子侯方域，投靠欧罗巴的红毛人，做汉奸，做公知，这下大人要抓他，不知道他身边到底有

    多少银子呢，谁抓到他，简直就是祖坟上冒青烟啊。”

    “哪里那么好抓，不过人听说是跑了，不然的话，那可就发了。”

    接下来，这几人就开始说起了南京缙绅的八卦，这下话都是在下人嘴里乱传，如果是平时，侯方域早就喝令家丁将这些作死的家伙打嘴吧，再送去他们自己百户那惩处，但此时却是只求不要看过来。

    侯方域此时穿着的是一身新衣服，正是光鲜，本身作为读书人混在这全都是穷配军里面，本就惹眼，他原本yy的是见到那左梦庚好，好好逞一下威风，显示一下自己所为的风度呢。

    但现在却是落荒而逃，也就




第859章 人心散
    如果是后世的时候，各种喜庆事情，自然是有不少彩色横幅，以及各种花篮，不过在这个时代，更加讲究，是要送上礼单，各种礼物，以为贺礼。

    当然了，中国普遍没有开工时候，一般是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这本就是低贱工匠的事情，也就是需要在动工前做各种的法事祭奠，其实就是花钱买通当地的宗教神棍，让他们不要随意污蔑此工程破坏风水。

    这里面有很大的辩证法，因为人活在世上，是不可能不出问题的，其中的分别只不过是大小而已，而在一个社区街坊，哪一天不会出点事情

    邻居的小孩摔掉了牙齿，喝醉酒的老头子醉倒在地上，偷吃人家放在院子里的菜后死了就抬着尸体去人家闹事，只要活在世界上，那么肯定是要有各种事情的。

    这就好比后世的某些报纸，他们喜欢先捕风捉影的书写一些似是而非的人家的假新闻，比如某公司生产的痔疮栓“疑似”无效，疑似跑路等等，如果你去状告，就等于给了那些公司编排你的机会，炒作的更大，你说，谁吃亏

    与此类似，那些秃驴们最喜欢的，就是在某人盖房修家的时候，到处去散播各种小道消息，说是他家擅自修屋子导致的邻居肚子疼吃不下饭没有泡到女人。

    这自然会造成误解以及打击，无数人围攻闹事，既然人们可以做到，先在你家偷东西吃，然后无论怎么死的，事后都可以去你家闹事要求赔偿，那么直接去人家修房子的家庭闹事也是很正常的。

    这就造成了，许多大户不得不经常喂养这些毫无人性的秃驴牛鼻子各种好处，不然这些人鼓噪起来，问题也是不小，当然了，这都属于“统治阶级内部矛盾”，没什么问题。

    日子久了，这些老爷自然也学会了，无非是找个由头，要求所有人都捐钱修个牌坊，做个金身，然后呢，老爷的钱原数奉还，穷人的钱自己分账，美啊。

    当然了，苏州商城在一开始就告诉所有人，我不好惹。

    自然也有一个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道士，穿着崭新的道袍，一看就是平时收好，到了关键时刻工作才穿上，到了工地附近晃悠。

    他散播的话简直老调重弹，无非是那些内容，不过，很快，就有人逮捕了这个左梦庚份子。

    没错，我们有专业化的刑讯队伍，说你是满清妖孽，你就是妖孽，说你是左梦庚的乱党，你就是乱党，虽然长老会堪称在新时空节操满满，但一旦愿意将节操抛弃，那么也可以成为极其没有节操的组织。

    在一天之间，整个苏州的寺庙，只要是名声差劲，暗地里养女人，吃狗肉的，全都被带走协助调查，看看他们是否有勾结倭寇，预备屠城洗劫全城的嫌疑。

    喊冤难道日本一向宗那些一手拿刀一手念经的和尚不是你们的同行，哼哼。

    李向前留在苏州保护李香君的十几个人别看人不多，但在吴家帮助下，很快清洗了一边苏州当地的秃驴势力，让人震惊的是这些和尚的豪富已经不下于大富商，常年只进不出，花钱有人布施的情况下，那些什么方丈住持普遍都养着好几个小老婆，而这些人手里的现银以及各种古董着实不少，甚至有不少在李香君眼中也足可以进入故宫博物院进行收藏！

    这样的清洗行动自然引起了反弹，不过这些和尚在写下了“保证书”“悔过书”后，就得到了释放，虽然大半钱财都没有了，但起码性命保住了，而那道士却是在审问出有诱奸和其他行为后，直接脑袋搬家了事。

    此后，在苏州形成了一股为帝都鼓吹的佛道势力，其跪舔的架势连长老自己也看不下去，号称自干佛，居然颇有影响，当然了，长老们基本上连块狗骨头也不给就是。

    在此过程中，苏州的官府就好像瞎子笼子一样默不作声，哪怕那些哀求的和尚已经将价码开到让任何贪官可以直接放弃自己的乌纱帽的地步，但是李向前最开始的时候，为了立威，用无人机将一块在集市上买的新鲜猪心，扔到了那老爷的书桌上，却是将知府老爷吓坏了，猪心可就是诛心，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但他可是不敢出口，但是内宅还是弄死了好几个所谓的心腹，毕竟他自己的书房，除了一个九岁起就每日给他暖被窝，十二岁就正式成了小妾的女子，就是他从考中秀才后家里买给他的一个书童，原本是在外地赶考苦读时候晚上用来泻火的，等到长大以后，也是被用为管家，这么两个人，才能出入书房。

    现在，书房里居然有了这样的问题，堂堂大老爷，书桌上出现了这么一个血腥气味十足的东西，不但是受到了惊吓，还有面子问题。

    那一晚上，无论是那还是十六岁的小妾，还是那年纪只比老爷小十几岁一辈子劳苦功高聚敛财富杀民夺财的狗腿子管家，都被活生生打死，但是，第二天，就在知府严令书房不得任何人进出后，第二只诛心又出现在了书房！

    天可怜见，那书房里可是门窗完全锁好，毫无漏洞，连打扫都准备老爷亲力亲为，就只有一个一道猫都过不去的气窗在使用啊。

    知府气馁严令不得招惹帝都的来人，使得李向前在苏州获得的权势一时间居然不下于在山东的声望，起码得到消息的大家族一边以各种借口将族人往外面跑，无论是游山玩水还是走亲访友的都有，另一方面，也使得商城的建设仪式高大上起来。

    可以说是一次江南官场的集结令，只要是距离内能活动的，都送来了厚礼，即使是再死硬的反帝都份子，也不得不派来家族中不太受重视哪怕被煮了吃也不心疼的妾生子弟来道贺。

    当然了，场面上还是很热闹的，李向前准备的发糖亲善的麦芽糖足够收买全苏州所有的小孩子，聘来的杂耍魔术

    艺人也把气氛渲染起来，当然了，这不是什么好话。

    对于长老们来说，掌握了现时空最强大的生产力，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如果群众百姓太穷，谁买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有钱老爷再疯狂，也不过是十几个小妾，每顿饭吃两个馒头是极限了，而一旦百姓富裕起来，那可是巨大的利益！

    英国商人也许会为了中国人衬衣下摆加一寸而兴奋不已，但那些岛国上的小商人也就这点见识了，带领一个千万级别人口的种族，增加到十亿级别，并且占据全世界最富庶的土地，每年仅仅是最基本的生意，也足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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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内斗之王
    这些儒生搞外战个个无能，但是内斗却是天才！

    他们把中国帝国的战争机器改进成为了所谓的督师制度:监军文官负责大地总体战略，兵力部署、还有在什么时刻、什么地点和什么敌人打仗，也都是文臣决定的，监军太监负责全军地粮草供应、军饷的发放、以及各种辎重和武器的运输和分配，而具体的攻城、防守、排兵布阵、野战克敌这些工作都是武官的。

    从文官的角度来说，这实在是一套绝妙的军事体制，如果能打胜仗的话，首功自然是负责战略的文臣，中国自古就高度强调战略的决定性作用，尤其以文官为甚，还美其名曰，妙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胜利后监军太监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而武将的功劳只根据人头来算。而如果打败了的话，那这个时候文臣就不承认战略的巨大指导意义了，战败的罪责肯定要由武将来背，因为武将是具体指挥战斗过程地，肯定是这帮丘八把好好的计划搞砸了，如果武将战死了，那文官一般也能把责任推给监军太监，肯定是这帮阉竖贪污了盔甲、军饷，要不就是他们出于本能的害人习性而没有发给军队足够的粮草，才导致了失败。

    总之，无论战争是赢是输，文官都只有赏而没有罚，武官却连军饷都经常领不到，只能依靠打家劫舍来过日子，从而揽上一身污名。文官就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弹劾攻讦，把立了功的武官重新打下去。

    自从明末年以来，边事频繁，朝廷不得不对武将越来越倚重，在朝中君子们的眼里，各路武将就好像是那被镇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眼看就要跳出来了，所以越是能打的将领，诸位君子就越是要往他们的头上贴封条，镇压在下面磨上五百年的性子，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么搞的话，外战能赢才有鬼了！

    且不说发下来的武器还尽是些打三枪就炸膛的火铳，砍两刀就卷刃的刀…根本就是让你送死啊。

    所以，作为一名文人，张岱本能的要求，就是一个他什么都不付出，而是有无数不要钱不要粮，不需要任何补给和装备，就赴死与敌人作战，事后也不会聚集起来变成骄兵悍将，如同五代时候的武将那样专横跋扈，而那些领兵的武将也是个个听话，打仗的时候英勇赴死，但是却把大部分功劳交给上面，有过错自己背着，哪怕事后，也甘于将大权交给他们文官。

    当然了，张岱也许可以和后世那位号称共和国第一位后勤部、交通运输部部长凯申物流创始人好好沟通下。

    我们都知道，在明末的时代，只有苟且的混蛋，赴死的英雄，那是少数的点缀。

    但是，长老的到来，无论是带来什么样的社会变革，都势必会引起既得利益者的垂死挣扎，以及各种哀鸣狂吠。

    一个人，从小经历的习惯往往可以带到死，正如后世的后代很可能都以为大米和蔬菜都是在一种叫做超市的工厂里制造出来的，没有这方面的认知，就很难有正确的选择。

    正如那个印度留学生愤怒于那个中国女人居然不自动到他那个赶走中国学生腾出来的最高级的宿舍脱光衣服任由他玩弄一样，杀掉她和她的男朋友自然是高种姓学生最正确的选择，人家还奇怪，他只是杀一个低贱的中国人，你们为什么抓我

    因为在印度人的认知里，你对我好，是印度神的命令，那么我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你不许反抗，反抗就是违背神的意志。

    同样的道理，对于张岱来说，指望他拼命向前几乎不可能，他从小的认知，所谓的做官，做文人，就是什么正式的事情都不做，欧阳修一句“此非待遇儒臣之法”就拒绝掉了治河任务，先天下之忧而忧说的漂亮，真实的事情责任是不会负担的。

    什么叫儒臣其实就是只要有一张嘴，剩下的都可以不要。可以说水利，说军事，说治政，说教育，说农业，说锻炼身体，说户外运动，说天下和谐，说万邦来朝，上谏君王，下督百官，但等到要他们去做实事，那就是摇头！

    此非待遇儒臣之法！

    张岱和侯方域自然都是标准儒臣，当然了，侯方域此时一无所有，自然激进，张岱的庄子里，还养着几十个瘦马，都是不到十岁就买了过来，还等着养大了享受呢，这怎么一样

    对张岱来说，这几乎是最明智的选择，在他看来，拼命的事情，自然是那些武夫和蛮人在做，他只需要继续自己儒雅的风度，在幽静的庄园里吟诗作对，玩弄那些农夫家买来的女儿，同时嘲笑着那些无知肮脏的穷人如何如何的不知礼仪，如何的不识字。

    只索取不回报，只按照自己的利益说辞，而不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已经违背了天理人性，反正什么事都有圣人背锅，圣人说了，要长幼尊卑，那么既然我是尊，就可以用尽无数手段去欺凌屠虐老百姓，甚至屠杀普通百姓也无所谓而已。

    在明末，中国的人口锐减三分之二，但那些东林君子，依然是高官做着，福气享受着，全然不顾那些原本挣扎求生的老百姓已经活不下去。

    这样的惨剧不仅仅只会发生在某某一地，而是整个神州大地都会陷入血泊，无论是中原的农夫，江南水乡的勤劳渔民，都会被文官们出卖，被屠杀。

    为什么我们的民族要遭受这样的灾难为什么我们手无寸铁的人民会被杀戮为什么我们的文明要承受这样的逆转

    是谁在姑息养奸，以致养虎为患又是哪些人在出卖我们的国家，还把我们人民推向苦难

    那些道貌岸然的东林君子，自然会舌灿莲花地将一切归咎于流贼和天命。

    但张岱和侯方域都不是傻子，但他们的认知里，农民就该不能反抗，不能有任何怨言，任由他们剥削，不然就是刁民。

    正如后世那些逃亡去海外的民国大师，全都用最恶毒的文字书写自己的

    委屈与惊悚，那些无知的泥腿子，居然敢如此对待他们这些文人，简直是该诅咒一万年。

    不过，只要有起码的保障，张岱现在只想回到家里的庄子，关闭对外交流的道路，只求在那家里组建的红袖班里，让班里的女子全都脱光了，任由他玩弄，不想再掺和这些可怕的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