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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界神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梧废柴

    只是就算深刻明白这一切,庆忌还是无法自控。便如当下,他胸中的躁意又一次强盛起来。且是愈涌愈烈,更胜先前。

    庆忌不知道,他的双眸已经变得鲜红如血。那种仿若凶兽一般意欲择人而噬的狂暴杀机,正在不断地积聚充斥着。

    随着漫长时间的无声流逝,庆忌感觉自己身体就要炸裂开来。他盼望面前也出现一头虎怪与他搏杀,甚至于盼望和那红袍少年大战一场。

    哗啦啦啦啦……

    心中积郁的焦躁与狂暴之意已流遍全身,最终令庆忌的思绪意识也开始模乎起来。

    就在他又将失去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远方海面上某片虚空忽地扭曲,一只口鼻喷火、体覆金鳞的六足怪兽豁然出现。

    与它一同现身的,竟然又是先前的红袍少年。

    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看起来虽然依旧年少。但比之上回,其眉梢眼角则明显不见了做为十几岁少年人最难抹除的那种青涩与稚嫩。

    取而代之的,则是增添了许多令人望而生寒的血战杀戮之气。

    “杀!”

    红袍少年的轻喝声,极远又似极近,那么奇异地响在庆忌耳边。

    他双手高举阔刃大刀,逆风踏浪冲向六足怪兽。

    他的冷峻容颜上,依然带着那种面对任何敌手都百折不摧的坚毅与坚定。

    乓!乓!砰!砰!

    一人一兽,在血海之上展开生死大战。

    红袍少年的武道修为相比于上次有了明显的进境。不过那头口鼻喷火的六足怪兽亦非上次的人头虎怪可比。

    它的一身金鳞坚硬得不可思议,红袍少年数次抡刀劈中,却只是火花四溅,并不能损伤对方分毫。

    无奈之下,红袍少年抡动巨刃展开小巧攻击,专向怪兽头脸以及胯下等要害处招呼。

    怪兽越发暴怒,口鼻间的火焰愈喷愈烈,几要将周围的一片虚空彻底点燃。

    少年很快不敌,被怪兽追杀得拖刀逃窜。

    他身上红袍,头上毛发,皆不堪热力烧灼而焦糊一片。

    只是任凭怎样凶险狼狈,少年的眼神始终冷峻清澈,那湛湛眸光似会亘古长存,永不磨灭。

    庆忌怔怔眺望着少年与怪兽一追一逃,渐渐消逝在视线之外。

    对方的心境,一如上次那般古井不波,无可摧毁。可是自己的心境,如今却已陷入随




第五百一十四章 红袍青年
    此刻红袍少年的战力之强,早已远远超越了即便修为未失的庆忌。

    他身上的血杀之气,更是越来酷似那个红袍人了。

    又有无数幕景象生生灭灭,直至有一个景象闪现而出时,现身血海的竟已不再是红袍少年,而是红袍青年。

    仍是那柄阔刃巨刀。高举过顶,一劈而出,虚空似乎为之崩碎。

    而在红袍青年对面,那名头生双角的雄伟大汉只是冷冷向前伸指一划,登时将面前虚空分为两半。

    一股黑色气流宛如巨蟒缠身,将阔刃巨刀牢牢裹住。另一股银色气流则疾如飞梭,与红袍青年仓促格挡的手掌撞在一处。

    红袍青年身躯剧震,大口喷血。接着便熟极而流地化作一抹红色流光,开始狼狈逃窜。

    瞧见这一幕的庆忌,身体也是发乎本能地颤了一颤。

    此等层次的强者交锋,前所未见,甚至似已非当世武道所能企及。

    庆忌灵魂意念中的微弱清明顿被唤醒,只是随即又在无穷无尽的狂暴焦躁里沉沦挣扎。

    景象继续变幻,红袍青年每一次所展露的修为都足已堪称惊天动地。但他的对手,却更加强大到不可思议。

    大多数的对战,都是以红袍青年亡命逃窜而收场。就这样又经数百战之后,终于有一场,红袍青年自始至终占踞了上风。

    他手持阔刃巨刀,铺天盖地的血杀之气在其身体周围滚滚涌荡。与他对战的那尊岩石怪人尽管出手间亦是风雷呼啸,排山倒海。

    但在红袍青年所向披靡的巨刀劈砍之下,其坚固难破的岩石身躯亦变得裂纹密布。

    最终轰然一声,整个身躯竟坍塌成一座小山般的岩石碎屑,其中原本强悍无匹的生命气息就此荡然无存。

    从这一战之后,接下来的数十幕景象,红袍青年竟是遇魔杀魔,遇怪杀怪。一刀在手,鬼神不留。

    任凭对方如何强大恐怖,最终无不难逃一死。

    然而再随后出现的一幕景象,却又变成数名乃至十数名或人或怪的恐怖存在围攻红袍青年一人。

    后者再度陷入浴血之战。不过此前的狼狈逃窜之状几不可见,往往是红袍青年大发神威,连灭数敌。

    余者被其英姿气慨所摄,不敢近逼。红袍青年收刀睥睨,从容而去。

    再经数十战,其后围攻红袍青年的人、兽、魔、怪竟已多达数十上百之数。

    而红袍青年遇强愈勇,长刀荡决,于绝境重围之中往来冲突。

    身被数千创,兀自血战不退。最终他更是人刀合融,外化弥天血雨,内蕴一抹金虹。

    那是一式令庆忌睁眼如盲,完全无法看清端倪的恐怖战技。

    待得血雨消散,金虹无踪。只见血海之上横七竖八、四分五裂,排满了断肢残骸。

    所有围攻红袍青年的人、兽、魔、怪就此全部灭绝。

    至于红袍青年自己,却是变得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

    身形佝偻,脚步蹒跚,浑身气息更是泯灭无余,俨然竟与凡人无异。

    但他强自支撑不倒,在血海上仿若蜗牛踱步一般勉力前行。

    过不片刻,远方竟又有一只胁生双翼的黑斑魔豹凌空掠来。

    这头魔豹体型极小,一双翼翅上的毛羽稀疏稚嫩,显是一头尚未成年的幼兽。

    饶是如此,在它尚嫌拙笨的振翼一扑之下,红袍青年手中那柄通体早已变作血红色的阔刃长刀便再也把持不住,打着旋地不知飞向了何方。

    接下来这头幼龄魔豹完全将红袍青年当成了磨炼自身捕杀技能的最好猎物。围绕着他飞旋扑击,施展出种种猎杀之技。

    红袍青年长刀已失,武道修为在经历了先前的那场凶杀恶战之后更显然已是点滴无存。

    面对魔豹近乎玩耍戏谑的扑击与逗弄,红袍青年的反应之迟缓,反击力道之脆弱,甚至连世俗中的孱弱老人都大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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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半个呼息
    砰!

    血光迸溅,心碎如烟。一人一兽,就这样相视无言地各自倒向了血海之中。

    魔豹渐渐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眸内,残存着对于红袍青年的无尽仇恨与怨毒。

    而在红袍青年的冷峻容颜上,却依然带着那种面对任何敌手都百折不摧的坚毅与坚定。

    失去心脏的他,心境犹存。一如初见,了无波澜。

    轰隆隆!

    就在魔豹气息灭绝,彻底沉入了血海中时。

    无边无际的血色光明却从红袍青年的体内喷薄而出,将他浑身包裹笼罩。

    随后这血色光明又与整个血海世界融为了一体,无分彼此。

    过得片刻,当血海世界再度变得清晰之后,红袍青年的身形亦是重新显现出来。

    只见他周身上下仿若被塑体重生一般,竟然变得完好无损。

    那柄失落无踪的阔刃血刀,不知何时又已搁在了肩头。

    冷峻坚毅,扛刀独行。

    庆忌悚然发现,这一次红袍青年并非远去,而是向着自己所处的方向踏浪奔来。

    刹那间,庆忌硬生生收住了自己本还在追逐对方的脚步。眼睁睁瞧着红色身影由远而近,转瞬来到面前。

    尸山连血海,杀戮盈虚空。感受着这股几欲令人呼吸静止、心血逆流的恐怖气息,庆忌接下来也无比震惊地瞧清了对方的面容。

    原先的红袍青年已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位血色弥天,杀气蔽日的红袍人!

    “你是……庆赤隐!”

    几乎是无意识中,庆忌脱口而出。

    事实上,早在红袍人出现在他灵魂之海不久,庆忌便已猜知了对方的身份。

    赤隐脉祖庆赤隐,族谱玉册之上唯一可与庆氏始祖相映争辉的恐怖大能。

    对方身上的那种血杀之气,虽不如族谱玉册上所表现的那般强烈深刻。但也如出一辙,绝非第二人所能模拟。

    “庆忌,你在这血海世界中可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红袍人的目光扫视过来,二人脚下的血浪竟在这一刻都凝固不动了。

    “前辈……赤隐大人……不知外界过去了多久”

    庆忌浑身沸腾到近乎炸裂的狂暴杀意,就在红袍人来到近前的刹那间就不知所踪了。

    当他思绪重新回复清明,迎向红袍人那威严冷冽的目光时,顿感心中忐忑,暗叫不妙。

    “半个呼息。”

    红袍人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但在庆忌听来,却偏偏生出一种自己连让对方失望资格都没有的挫败之感。

    “人面魔虎出现前的那一刻,你这缕灵魂意念本该消散。”

    红袍人双眸直视庆忌,缓缓说道。

    “人面魔虎”

    庆忌微怔,随即知晓对方所说的人面魔虎,定是那只人头虎怪了。

    在人头虎怪现身之前,他已经于无尽漫长的时间煎熬中,仿佛过去了千年万年。

    直到自知再也无法承受那种焦躁疯狂的反复折磨,便决定要投身血海,以求自毁这缕灵魂意念。

    否则一旦让其癫狂失控,或许就会对身在外界的本体造成不利。

    红袍人判断自己那一刻灵魂意念本该消散,的确半点不假。

    只是随后人头虎怪与红袍少年的出现,打断了他投海自尽之举。

    并且让他在看似疯狂迷失中,详尽观览了红袍人从少年到青年,以及最终成长为真正红袍人的那无数场荡气回肠之战。

    现在看来,这一切显然都是红袍人有意为之。

    可对方为何没有任凭自己的灵魂意念投海消散,反以神奇手段,显现出这无数场代表着红袍人一生武道成长之路的战斗景象让自己观看

    庆忌自忖以他只能撑过半个呼息的拙劣表现,应该不会让红袍人青睐有加才对,却不知对方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小子,你也不用疑神疑鬼。你在本座凝炼的血海世界中,能够未假任何的修为与



第五百一十六章 心无挂碍
    “你这小子,真是太过蠢笨,简直愚不可及!本座之言,又并非让你就此舍弃外物不用。

    武道修炼,犹如人之渡河。若可借得船助,倍速疾行而早达彼岸,那又何乐不为”

    红袍人眼眸中的光茫越来越是幽微幻灭。仿佛任何人在他的注视之下,一切思想心绪都会无所遁形。

    “赤隐大人,晚辈驽钝,还请明示。”

    庆忌正自失魂落魄,在这道斥喝声下愈发不知所措。

    红袍人遇神杀神的无上修为他刚才已经深刻见识过了。但想不到口舌之功却亦是翻云覆雨,随意黑白。

    对方这番话与其早先所言的‘沉迷于外物倚仗而欲求成就者终属小道’,似又背道而驰,大相径庭。

    可无论何等言语,一旦从他口中说出,贯之以上古无敌大能的气慨威严。却同样有如大道之音,令人心生共鸣,深觉理所当然。

    “蠢才!人之乘船渡河,所求是为抵达彼岸。焉有欲挟船上岸的榆木脑袋!”

    就在庆忌更加矛盾纠结,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红袍人则又一次令他如遭电击,心神俱震地愣在那里。

    “焉有欲挟船上岸的榆木脑袋焉有欲挟船上岸的榆木脑袋是了!是了!我便是那欲挟船上岸的榆木脑袋!”

    “我心中太过倚仗石螺的威能,倚仗灵魂海的神照金灯,更倚仗萌渊境武者的强大修为。一旦失去它们,我便心慌意乱。

    其实先前在这血海世界所考验的并非武道强弱,而只是心之坚定。可我的心境偏偏因为失去这诸多倚仗而变得脆弱不堪。

    身为武者,倚仗一切可令自身强大的力量原本无可厚非。

    但若沉迷其中,武者之心反被力量奴役。以致于任何时刻,都无法离开对方而独立自存,这和欲要挟船上岸又有何不同”

    “没错!刚才我只要心无挂碍,完全不把失去那些倚仗当作一回事情。就算不能在血海世界永无休止地煎熬下去。

    但我的心境至少可以大为稳固,所支撑的时间也必然不会如此短暂。”

    良久之后,庆忌回过神来。他的双眸闪亮,就如其中引燃了两盏灯火。

    身为武者,谁不想追求至高至强之路。若说不把失去至关重要的武道倚仗当作一回事,却又谈何容易

    可如果心境脆弱不堪,任凭身具盖世之勇,终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旦遭遇战力困穷之时,又将何以自恃

    就象先前大杀四方纵横血海的红袍青年,他在那惊天一战中灭尽群敌,之后自身修为却也点滴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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