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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啪!”

    一份奏疏被狠狠扔在地上,黄公公叹口气,过来将皇帝跟前的茶换了,然后将地上的奏疏拣起来,规整到书案上。

    皇帝很伤心,清查土地,重新分给百姓,这样利国利民之举,为什么连一向呼吁关爱百姓的士林都反对,为什么!!

    “皇上,”黄公公小心的安慰道:“先帝曾说,书生之言,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先帝还曾说过,书生误国,皇上,对他们之言,不用放在心上。”

    皇帝闻言稍感安慰,叹口气说:“父皇圣明,孤万万不及,他老人家一个时辰可以处理的事,孤就得一天。”

    “皇上,先帝说得对,这些书生,只看到石家一家哭,那知天下百姓哭,看看就在帝都城外,一夜大雪,便冻死上百人,这些家伙怎么就不说了。”薛泌冷笑着说道,现在他经常出现在皇帝议事的场所,皇帝对他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朝廷在陈国郡的举措都在他和柳寒的判断。

    柳寒在给他出了整理盐税的主意后,便断定朝廷要在陈国郡掀起大案,而且此案之后,朝廷对蓬柱的攻击将更加汹涌,当这个时候,一定要坚决支持蓬柱。

    “在陈国清查土地是皇上的决策,所以,攻击蓬柱便是攻击皇上,皇上不可能在这上面让步,更不可能处置蓬柱,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支持蓬柱,支持蓬柱便是支持皇上reads;。”

    “皇上,臣知道,现在朝野纷纷,可这不过那些反对清查土地的门阀换了个手段,石家强硬对抗,走上谋反的路,受到朝廷的严惩,这条路走不通,他们便换了个手段,试图以清议影响朝政,皇上,现在您必须坚持!”

    皇帝闻言脸色稍霁,冲薛泌微微点头,这时小黄门进来通报潘链等人求见,皇帝看着薛泌冷笑道:“看看,这不就来了。”

    薛泌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要为叛逆说情。”

    “为叛逆说情”皇帝略微想想,微微摇头:“这倒不会,朕跟你打赌,他们绝不会为石家求情,不过嘛,估计想将那些门生故吏保下来。”

    薛泌笑了下:“这赌,臣可不敢打。”

    皇帝嘿嘿干笑两声,示意小黄门将潘链他们叫进来,潘链和四大辅政大臣一同进来,先给皇帝施礼,皇帝摆摆手:“不用多礼了,都起来,给太师和左师傅搬个座来,他们年岁大了,坐着说话。”

    “老臣多谢皇上恩典。”潘链和左辰都赶紧谢恩,皇帝哈哈一笑:“以后,太师和左师傅见朕,都设坐,记住了。”

    黄公公连忙应承下来,小黄门给潘链和左辰搬来绣墩,潘链和左辰再次谢恩,然后才坐下,皇帝却从坐上站起来,俩人又连忙起身。

    “坐,坐,坐下说话,你们都是老臣,每天这样辛苦,朕这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了,都坐着说话,”皇帝冲他们摆摆手说道,待俩人坐下后,然后才问:“今儿尚书台的辅政大臣都来了,朕猜猜是为什么”说着他朝薛泌丢了了眼色,薛泌咬住嘴唇才没冷笑出来。

    五位辅政大臣都没开口,皇帝接着说:“朕猜是诸位爱卿是为石家而来,没错吧”

    五位辅政大臣依旧没有说话,神情已经略变,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潘链轻轻干咳两声,缓缓说道:“皇上,石家谋逆,罪无可恕,臣等不敢为他们求情,只是.,皇上,石家门生故吏众多,朝野上下都有,臣听说陈国郡的思陵书院就是石家供养的,如果按律,这个书院的学生都可算作石家的门生故吏,另外还有,陈国的白龟武院也是石家供养,按律,这算门生故吏,如果,.”

    “朝中大约有多少可以算石家的门生故吏另外,算上朝中石家的三族有多少”薛泌插话问道。

    秋云倒吸口凉气,潘冀皱眉说:“白龟武校一向是兖州军低级军官的来源,州军中军官时有调整,先帝归天之前,臣调整邙山大营和禁军,从边军和兖州徐州等州军调了一批军官,邙山大营便有二十多人,还有禁军中也有七八个,都是屯长以上的军官,此外,兖州军中还有数十人,边军中还没统计,这些都是有作战经验的军官。”

    “臣统计了下兖州及下属各县,算得上石家的门生故吏的,有大约三十多人,其中县令俩人,县丞八人,还有其他各级官吏二十人左右,州府有七人,此外,徐州豫州荆州冀州,还没统计完,




第318章 迷雾渐显
    马车在庄内停下,高瘦的老者从车上下来,没有看左右谦恭的致敬,径直走进屋内,案几后的中年人抬头看见,连忙起身施礼,老者面无表情的点下头,中年人没有坐下,依旧站在边上。

    中年人依旧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眉宇间无比整洁,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老者坐在案几后,有下人送上热茶,老者轻轻抿了口热茶,将满身的寒气驱散,才问:“京里最近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皇上对陈国郡石家谋反的处置都在公子预料之中,”白衣中年人答道:“公子妙算无双,算准了皇上不愿大动干戈,扰乱朝局。”

    总管没有说话,拿起张汇总慢慢看着,中年人在他对面坐下:“还是没线索吗”

    金猊失踪,曲张绥狐都没查到线索,老总管亲自出马,坐镇彭城,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依旧没有线索的消息传来。

    “对方的手段很干净,”老总管的语气中有些失落,也有几分不甘,他去晚了,如果是隐世仙门出手,早点到还可以查到些痕迹,可等他去时,那些痕迹早已消散一空,可这话他说不出口,顿了下问道:“江塔不是已经到了吗,最近在忙些什么”

    中年人叹口气:“他还能作什么,最近刚从魏郡回来,公子让他到那边办点事,现在嘛,恐怕正在百漪园,对了,按照公子吩咐,我派了两个人进禁军,两个进了城卫军。”

    老总管没接这个话茬,随意的嗯了声,然后才抬头看着他:“公子吩咐的就按公子的吩咐办,不过,我在彭城听说,萧雨在回帝都的路上遇刺,这事是谁干的”

    中年人看着老总管的目光,那目光的很平和,可他知道,那不过是假象,实际上,老总管很生气很生气,否则他根本不会提起这事,他咽了口唾液,努力平和下心情,迅速理清了思路。

    “这事是江塔干的,另外我也是赞成的,”中年人说道:“我主要考虑是,帝都最近太平静了,金猊失踪,背后有隐世仙门的影子,萧雨,师门乃魔门分支,背后是幽冥宗,但我没想过杀萧雨,幽冥宗好容易在帝都有这么个人物,我想的是风雨楼的军师雷纳,将水搅浑.reads;。”

    “刺杀雷纳,将水搅浑!”老总管语气平和,似乎并不生气,可中年人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失望,中年人没有分辨,神态中有一丝愧色,老总管却没有放过他,继续问道:“结果呢水浑了吗”

    中年人顿了下,微微摇头:“萧雨越来越精明了,回到帝都后,只是警戒了一番,没有动,甚至没调查,就这样将这事给消了。”

    “他怎么可能不调查!”老总管再度打断他,中年人神情一涩,微微点头,承认老总管说得对。

    “公子知道吗”老总管又问,中年人叹口气:“事前没报告,事后才报告的。这次我没动我们的人,是用的并州长河帮的人,长河帮出手的是从雍州调来的人,长河帮一直想染指帝都,可被萧雨压得死死的。”

    “那更糟。”老总管喃喃自语道,中年人平静的点头:“是,可不是我们主动联系的,是那边通过拂衣联系的江塔。”

    老总管稍稍松口气,可眉头依旧微皱:“公子总说雁过留痕,不要寄希望完全消灭痕迹,谁去联系的,谁联系江塔的,这些都是痕迹,要想没有痕迹,那是不可能的。江塔这小混蛋居然跑去参加拂衣,行事是越来越孟浪了。”

    这声小混蛋出口,中年人总算松口气,拂衣是个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在江湖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人,也没有知道他的最高首领是谁,但他一旦出手,十有没有落空,江湖上数次神秘暗杀事件都是出自他们的手,但这次不是拂衣出手,如果是他们,恐怕萧雨便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江塔暗中参加拂衣的事曾经给他说过,他没当回事,江塔在外挂着风流公子的名声,每月给他的经费却不足,他需要自己弄钱,明面上,他是通过赌场弄钱,可那只能弄到点小钱,够几天花销,真正能挣大钱的还是拂衣的买卖。

    “你对这次行动提供了支持没有”老总管又问道,中年人略微迟疑便点头:“我提供了雷纳返回路线和时间,但没有料到萧雨会在中途与雷纳会合。”

    “是魁牛提供的”

    中年人点点头,老总管沉默了会,眉头拧成一道川,好一会才说:“这次你冒失了,魁牛在风雨楼很不容易,萧雨雷纳实际是个很谨慎的人,这次事件他们肯定要查,我可以断定他们的主要目标便在内部,魁牛最近要暂停联系。”

    老总管说时,中年人微微点头,老总管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依旧在继续:“公子将中枢重任交给你,就是因为你谨慎稳重,这些年,你也一直很谨慎稳重,没有辜负公子的厚望,为什么这一次这样冒失”

    中年人羞愧的低下头,这次损失虽然不大,甚至可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但严格的说违反了公子定下的守时待机的策略。这些年,他们一直谨守这个策略,才逐渐发展到现在,作为掌控机要中枢的负责人,他深知这股力量的可怕,只要公子愿意,现在便可以让大晋天下狼烟四起,掌握着这样巨大的力量,可依旧坚持守时待机的既定策略。

    “魁牛在风雨楼很艰难,萧雨和雷纳,几年前公子便盯上他们了,萧雨雄才大略,雷纳谨慎多谋,俩人可谓珠联璧合,最重要的是,他们与公子志向相同,公子对他们将来是有期望的,所以,这些年,风雨楼在帝都攻城掠地,咱们虽然没有明着出手,可暗地里帮过多次,魁牛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这次风雨楼与落马水寨的合作,也是公子希望看到的,落马水寨有金猊,风雨楼有魁牛,从彭城到帝都的水道便在我们控制下,要是金猊没出事,公子的本意还要向北发展,争取控制到蓟城的水道,哎,可惜了金猊reads;。”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中年人又问,老总管沉默了会,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中年文眉头微蹙:“没有替代金猊的人吗我记得前几年不是安排了火鼠进去吗。”

    “我这次去就是去安排替代的,”老总管叹口气:“何东是落马水寨的当家,金猊的失踪让他很失态,在彭城发起了对快刀堂和飞燕门的进攻,两方拼杀了数场,火鼠借机起来了,不过,他的修为比起金猊来差了一大截,现在只能排第四。”

    中年人目光一闪,老总管微微摇头:“落马水寨的实力不强,不能再折损人手了,现在何东都有孤掌难鸣之感。”

    “那,.。,要不要再派个人进去,”中年人试探着建议道,老总管没有开口,于是他进一步建议道:“公子前段时间说,四凶.”

    “四凶就不用考虑了,公子已经有安排了。”老总管摇头说,想了想感到还是没把握:“先这样吧,已经有火鼠了,暂时先不要动,况且,金猊刚走,便出现一个修为差不多的好手,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一大破绽,再说了,落马水寨要有事,萧雨不会出手吗”

    中年人想了想微微点下头,随即却微微叹口气,神情有些落寂,老总管翻看了会情况汇总,看到其中一份,微微皱眉:“这柳寒怎么进了禁军还只担任队正”

     



第319章 小王爷回京
    老总管有些惊讶,神情满是不解,望解释道:“薛泌本人倒没什么,但最近他笼络了柳寒,柳寒为他连出两策,一个是清理更改扬州盐政,另一个是笼络宗室,向皇上举荐了延平郡王和小赵王爷,赢得皇上的看重,最近几次议政都让他参与了。”

    “这又如何”老总管依旧有些疑惑不解,这几个月他都不在帝都,先是去了一个神秘之地,然后坐镇彭城调查金猊失踪之事,对朝中之事并不十分清楚。

    “我看过他为薛泌起草的盐政改革方案,公子对这个方案大加赞赏,认为这个方案既打击了士族,又让他们无话可说,非常看好这个方案,”望郑重的说道,老总管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但公子不明白的是,为何会推荐句誕来主持推行这个方案,以句誕的贪婪,这个方案的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老总管依旧很是震惊,居然得到公子的称赞,这是极其少见的,在公子身边数十年,得到他称赞的人或事极少,特别是朝廷最近这几年,没人得到过他的称赞,甚至连秋云也没有。

    望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卷宗放在老总管面前,可老总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皱眉道:“这看上去是用商道解决,我对这方面不懂,既然公子说好,那一定是好的,这个柳寒出身商家,能想到这个,看来又是个公羊。”

    “可问题在于,他出了这样一策,居然没有进度支曹,而是进了禁军,还是他主动要求的,而且还只是担任一个小小的队正,这人的想法让人难以琢磨。”望缓缓说道。

    老总管将卷宗合起来,皱眉想了想,明白望的意思了,如果凭此策,柳寒要去度支曹,甚至主持盐政改革,都很正常,可偏偏去了禁军,而且主动要求的,那就有点不正常了。

    大晋士林看不起商人,但不代表朝廷就不用商人,公羊便是著名例子,他是武帝时期的一个商人,被武帝破格提拔为度支曹尚书,掌控朝廷府库几十年,为武帝搜刮了大量财富reads;。现在朝廷府库空虚,柳寒若以此策进献皇帝,加上薛泌的举荐,甚至可获得秋云和延平郡王的支持,怎么也能得到一个度支曹侍郎的职务,他却不要,偏偏跑到禁军去担任一个不起眼的队正,这要在不了解他的人看来没什么,可要在望和老总管的眼中,就不正常了。

    老总管眉头拧得更紧了,良久才沉重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要关注的是这柳寒而不是薛泌,而且看来,当初我们对薛泌的重视还是不够,商羊的修为还是弱了点,最近和他有联系吗”

    “按照公子吩咐,与商羊的联系是每月二十一,如果有急事,他可以到联络点主动联系,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主动联系过。”

    这商羊是过去放在薛泌身边的闲子,当初大位之争还没起,太子被立还没多久,公子便决定在薛家放一个人,于是商羊便过去了,商羊也顺利发展到薛泌身边,一切都很顺利,现在商羊也被薛泌重用,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他的修为稍微差了点,至少比起金猊魁牛来,要差了点。

    “下次联系,告诉他,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时候还长着呢。”老总管吩咐着起身,皱眉看看身上,转身朝外面走去,望也随即起身,恭敬的送他出去,老总管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来,抬头看看阴寒的天空,微微叹口气:“要过年了,嘿嘿,让商羊和那个柳寒多接触下,看看这个人倒底有多大本事。”

    “是,”迟疑下,望又问:“曲张要来帝都了,是不是让他去接触下瀚海商社”

    显然,望对商羊的能力不是很放心,而曲张是他们中观察力最强的,如果让曲张去的话,可以得到更多的结论。

    老总管淡淡的说:“这事你安排吧,不过要小心,咱们这几年的府库也很紧张,曲张是咱们收入的主要来源,万万不可出意外。”

    老总管的背影在微微寒风中,有些孤寂,望在心里轻轻叹息,院子里的茂盛的樟树早已落尽绿叶,树下只剩下冻得干硬的泥地,同样干硬的树枝,茫然的伸向天空,痴痴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对柳寒的选择同样不解的还有延平郡王和小赵王爷,前者一直很纳闷,开始以为是玩笑,后来发现真有其事,在皇宫里遇见,他依旧还大吃一惊;后者从赵地匆忙赶回帝都,皇帝接受了薛泌的建议,由延平郡王接任度支曹,调小赵王爷担任宗正府令丞,不过这个令丞却是实权人物,宗正府宗正顺江王燕苹常年多病,多不管事,宗正府的事多是令丞在打理,而且从他的封号便知,他是旁系王爷,大晋的王爷中,单字王爷是最近的,双字王爷便是旁系王,这种旁系王多数本该降爵,只是立下功勋,保住了王位,但在封号上依旧要表现出来。

    延平郡王是在皇宫内遇上柳寒的,当时柳寒正带着他的一队人守在宫门,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延平郡王有些哭笑不得,柳寒却笑嘻嘻的向他道贺,祝贺他升官了。

    其实宗正府令丞和度支曹尚书都是朝廷三品官,延平郡王算是平调,不过,令丞没多大权力,宗正府只是管理宗室的事务,而度支曹掌控着天下财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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