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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好!好!”

    琴声愈发急了,舞雨的旋转也愈加快,就见一团绿影在转动,在转动的同时,探出绿影的纤纤玉手还在不断变化,时而如花蕾绽放,时而如蝴蝶翻飞,时而象孔雀摆首,时而如鸾鸟傲啸。

    这舞雨拿出了浑身解数,观众情绪被调动到**,不但子贤这样的少年公子,就连巨木先生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禁不住动容叫好。

    一曲舞毕,满堂喝彩,连柳寒都禁不住直身为琴烟舞雨的精彩的演出鼓掌喝彩。

    妈妈满脸笑容过来,这妈妈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身段苗条,束胸较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妈妈期望的望着巨木先生,按照惯例现在是在场的才子们写诗作贺的时间了。

    青楼玩的是情调,皮肤急色之人,恕不接待,跳舞弹琴之后,便是才子表演的时间了,这是这里的潜规则。

    可在场谁都没动,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巨木先生,巨木先生当然清楚,他手捋胡须笑道:“老夫刚才已经献丑了,现在该看看这长安城的青年才俊了。”

    柳寒闻言一笑,开始准备看好戏,可让他意外的是,场中又冷下来,居然没有人出头,略微想想明白了,这巨木先生在场,谁敢第一个跳出来,若是写得好就还罢了,反之,那可就糟了,巨木先生的评论将在最短时间里传遍天下,那自己也就名扬天下,可这名,是好还是坏呢

    柳寒眼珠一转长身而起,众人纳闷的看着他,柳寒微微一笑漫声道:

    “长安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越艳罢西溪,美姬停白苕。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

    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一首诗吟毕,躬身冲巨木先生施礼:“小可狂妄,斗胆献丑,有污先生耳目。”

    巨木先生眯着眼打量柳寒,微微念叨:“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稚真兄,长安青年才俊层出不穷,非才气不足啊。”

    稚真同样低声念叨:“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好,好,不过,单以舞雨姑娘的舞而言,此诗可谓上品,可惜今日之会,乃琴舞合鸣,此诗单写舞,却不见琴影,所以,要下调一品,可为中品。”

    巨木先生点点头:“此评中肯,年轻人,怎么称呼在那就学”

    “多谢先生点评,晚辈柳寒,乃西域商人,回到大晋不过数十日。”柳寒恭敬的答道,眼角却瞟向犀锋,犀锋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寒。

    厅里响起一阵嗡嗡声,柳寒相信,要不是巨木先生在坐,恐怕已经有人站出来喝斥。

    大晋作什么都有规矩,在这样的场合,应该是士族名士优先,然后是名师弟子,当然若是名士,则另当别论,比如,白衣公子顾玮,他也是庶族出身,可若他在场,别说士子了,就算那些有名的门阀豪族中的公子学子,也得退避三舍。

    看着柳寒的目光各种各样,羡慕嫉妒恨,滋味繁杂,但没人敢跳出来,因为巨木先生在场。

    “你是商人”巨木先生有些失落,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寒:“可惜,可惜。”

    “巨木兄,俗了吧,商人也有才的。”稚真笑呵呵的说道:“前些日子,收到凉州飞书,送来《将进酒》《西归》两诗,老夫咏后,大醉三天,原以为天人之作,传书问之,无明小老弟回日,柳姓商人。”

    “哦,有此佳作,可否让老夫与闻。”巨木先生惊讶之极,他可知道这稚真,虽然名气不大,但诗文一道,极为精湛,且眼光颇高,等闲之作,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老夫喜其文采,故熟记之,”稚真手捋胡须,眯着眼道:“不过,要颂此诗,先得有酒,这酒,还得是凉州烧刀子!”

    巨木先生更加惊奇,连忙叫妈妈上凉州烧刀子,妈妈迟疑连忙叫人上街去买,凉州烧刀子这样的劣酒,芷兰院是没有的。

    柳寒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传书也太快了,简直比得上电报了,喜的是当初灵机一动,居然就见效了,好,传得越快越好,影响越大越好,这无明够意思。

    “这《将进酒》先放到一边,先说这另一首《西归》吧,”稚真摇头晃脑的吟道:“商车欲归边,驼铃过居延。征蓬出晋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黑骑,都护在燕然。

    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凉州绝妙风景,尽在这两句,令人神往,大晋数百年,雍凉两州俊杰无数,诗词歌赋无数,可写透大漠美景的,无出此句。”

    巨木先生喃喃念叨:“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孤烟直,落日圆;妙!妙!”

    巨木先生拍桌叫道:“好诗!好诗!当今文坛,诗词堆砌过度,繁华浮躁,此诗简朴工整,远胜其他,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仅此一句,即可传世千年,好诗!好诗!好诗!”

    巨木先生连声称赞,稚真先生却叹道:“此诗优美工整,塞外风光,尽落其中,可老夫最喜欢的还是《将进酒》。”

    俩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评述着,厅中其他客人安静的听着,没有人插话打断。

    巨木先生略有两分意外,这首诗已经让他很意外了,可稚真居然说那《将进酒》更好,意中更有比压诸生之意,这让他大为好奇。

    大晋文坛兴盛,才俊之士层出不穷,脍炙人口的诗篇也同样层




第64章 士庶之辩
    柳寒愕然抬头,却是子贤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这人身形瘦削,头发用布帛简单的笼了个发髻,然而却没有完全笼着,留了部分散乱的披在肩上,脸上抹了层,看着就像前世戏台上的白脸。

    白脸直身冲巨木和稚真施礼:“先生此举不妥!”

    稚真不悦反问:“有何不妥”

    “自古士庶不同桌,先生此举有违礼制。”白脸神情依旧恭谨。

    “士庶不同桌荒唐,古时那有此礼,”稚真冷脸叹道:“世人皆以士庶有别,在苏某看来,此举不过作茧自缚,等而下之,休得再说。”

    “不然,”白脸依旧坚持,目光坚定:“礼,为人伦大防,士庶之别,上下之尊,长幼之别,皆有规制,故先贤作《礼论》,规制天下之礼,我大晋以此立国,乃国之根本,根之无存,国无咎!”

    柳寒直身于此,很是尴尬,也暗暗心惊,他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太乐观了,连巨木稚真两大名士都被人当面指责,这士庶之别,真是坚如磐石。

    “荒谬!”稚真先生冷笑着喝斥道:“何为礼先贤作《礼论》,目的在教化天下,先贤有言,‘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

    《礼论》开篇即言,制礼为规范人之欲,不能欲求无度,上下尊卑,德者居之;自古以来,凡有德者,无不尊之,反之,无论士庶,皆下之,此为礼之精髓。”

    柳寒有些好奇,这大慨就是所谓的辩难吧,大晋盛行此事,太学还特有辩难课,龙门书院每年都有辩难会,每年这个时候,各方名士,各地士子,纷纷前往,盛况空前。

    “不然,”白脸依旧坚持:“恰如先生所言,先贤制礼,在于教化天下,使天下不为欲所控,此正是礼之本质,人分阶层,若人人固守阶层,则天下安定,再无纷争。”

    柳寒左右看看,大厅中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不以为然,有的赞赏不已,也有象犀锋那样不动声色,但犀锋身边的那位军官明显不忿。

    “人分阶层在于固守阶层,再者,阶层之分,乃以德为准,而非生而有之的身份,德下者,人皆贱之,无论其为士亦或其他。”稚真也不生气,甚至没感到被冒犯,语气反而变得缓和了。

    柳寒微微皱眉,觉着这事要这样辩难下去,何年何月是头,在三归堂见过,太宗年间,帝都邙山白云观便辩难过,双方引经据典,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坚持的依旧坚持,不在乎的依旧不在乎。

    柳寒呵呵一笑,将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他整整衣冠从白脸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稚真愣了下,巨木微微皱眉,这样的举动很是失礼,辩难不是不准插话,但插话之前要先行礼,表明观点,而柳寒采取的方式,特别是这话,干卿何事

    简单!粗暴!无礼!

    “大胆!”

    “无礼!”

    还没等白脸和他身边人反击,另外几桌上的几个年轻人起而怒斥,这群年轻人占据了另外一个屏风,此时屏风撤去,正注目观战,柳寒话刚落,这群人的神情全变了。

    “何为大胆何为无礼稚真先生邀请在下同坐,与尔等何干自古以来,有尊贤,有尊德,何来尊出身先代君王尚且礼贤下士,此士非士族之士,而是贤士之士。”

    “我等辩难,尔不过铜臭之人,大胆如此,还不退下!”

    柳寒抬眼望去,洒然一笑,伸手端起酒碗,一口饮尽,抹去酒迹,慨然答道:“事,与我有关,我为何不能开口,尔等黄口小儿,不知天下之大,不读圣贤之书,却在这妄自辩难,唯以陋礼身世难诘,何以服众何以服天下”

    “陋礼你可知礼”

    “礼为何物”柳寒的反击非常尖锐,那人愣了下,柳寒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他当然清楚,自己在这上面的造诣也就那么点,这里面大多数人恐怕都比他深,在这上面纠缠,时间一长,就要露馅。

    “



第65章 等待
    这种事是两难,犀锋是不是愿意继续他们的友情,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其次,跟更大的风险在于,犀锋现在的变化,十多年时间里,他变了,犀锋肯定也变了,所以,什么事都不敢确定,什么事都有可能,甚至可能会很危险。

    柳寒很快便难受了,与巨木稚真同坐固然是巨大的荣耀,更进一步而言,如果说,《将进酒》两首诗是敲门砖,那么现在士族的大门至少为他开了一条缝。

    但巨木稚真什么人,名满天下的名士,聊天都是谈经论道,柳寒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哪能和他们相较,好在前世国学热时,柳寒还看了点国学的书,再加上几分“谦虚”,勉强还可以应付。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妈妈有些失望,本来这个时候该是为芷兰院添彩的时候,几个名士的大作往大厅一挂,芷兰院的面子里子就都有了,再加上那幅画,至少可以保芷兰院三年风光,琴烟舞雨至少可以再火三年。

    可惜,经这一岔,这些都有可能落空。

    妈妈有些焦急,目光四下求助,可大厅里的人都没有心思再题什么诗词,匆忙倒想出个主意,她先笑了笑才娇声道:“诸位公子,巨木先生和稚真先生一向神农见首不见尾,难得驾临我芷兰院,子贤公子已经抛砖引玉,不知还有哪位公子再续佳作”

    说完还瞟了柳寒一眼,柳寒在心里暗笑,这妈妈撂电视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持人,既没有得罪子贤,又暗自提醒在座的年轻士子,巨木先生和稚真先生可不是想见便能见的,这个机会可要抓住,特别是瞟那一眼,那可不是献媚,而是提醒在场的士子们,别让一商人专美于前。

    柳寒眼珠一转,起身向巨木稚真致歉:“小可尚且有些俗事,请二位先生原谅,这就告辞。”

    巨木愣了下,柳寒居然这就要走,这让他不快之余又有些纳闷,要知道,在他看来,柳寒能与他同坐,已经是莫大荣耀,明日长安城就将传遍,是多少士子学子梦寐以求的,这商人居然说走便要走

    “柳先生这是为何”稚真也同样纳闷,这才坐下不久,还没好好聊聊,怎么就要走了。

    “古人云,乘兴而来,兴尽则去,今日晚生已经兴尽,再留下去则徒惹人厌,告辞。”柳寒起身再拜:“多谢先生相邀,晚生感激莫名。”

    说完起身掉头便走,妈妈连忙上来挽留,柳寒来这里多次,出手大方阔绰,这样的人物,即便不是士族也同样受欢迎。

    “呵呵,好一个乘兴而来,兴尽则去,”稚真看着柳寒的背影微笑点头:“多少年了,没见过此等人物,此子不凡,巨木兄,你看呢”

    大厅里众人都竖起耳朵,这可就不是简单点评诗词了,这是点评人物。巨木先生名满天下,数年前,巨木点评淮南乌家十四岁长公子,称其“姿容秀美,胸有沟壑,失之为骄矜,可托济难之危。”

    于是乌家长公子乌珩名满天下,四方使者竞相奔走,期以征辟为官。

    巨木没有立刻作答,皱眉看着楼梯口,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此子虽然有几分才干,然观其行,贱业也;闻其言,落落潇洒,不拘礼俗,当知其无大志,”说到这里,扭头看着子贤等人:“先贤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乃读书人之使命,君等当熟记于心,时刻莫忘,切莫学之。”

    子贤等人起身拜谢,齐声道:“诺,多谢先生教诲,后学定谨记不忘。”

    大厅里气氛再度活跃起来,毕竟是个商人,与铜臭打交道,能有什么大志向,充其量就是多挣点钱,那有安天下的雄心。

    稚真看着巨木微微摇头,他不同意老友的品鉴,但也没打算与老友争执,他很了解这位老友,外表看上去儒雅随性,实际上内心高傲固执。

    柳寒没有听见巨木的品鉴,此刻他心情倍舒爽,与巨木稚真相交完全是意外收获,这是个喜出望外的收获,这



第66章 建设(上)
    这个山庄是瀚海商社的山庄,毕良买下来,同样在城东,不过距离长安城更远点,偏东南,在灞水和泾河交汇处,这庄子比常家的庄子要大,正好位于两河交界处,庄外不远处便有个小码头,上下货物十分方便。

    看得出来,毕良买这庄子是很费了份心的,无论是位置还是庄内的规制,都非常合适,在庄外,毕良还搭建了个小作坊,柳寒一看便知道这是处理皮货的作坊,他忍不住再度长叹。

    柳山这次招了五十个人,有三十个是从奴隶市场买的,二十个是从流民中招的,不过,这些人看上去都不怎么样,精瘦,看不见肌肉,精神,萎靡不振。

    “他们是饿的,”柳山解释道,柳寒微微叹气:“奴隶也不给吃饱”

    奴隶是商品,如果没吃饱,没精神就卖不出好价钱,所以,货主一般不会在食物上节省。

    “这批奴隶,有些是从塞外过来的,恐怕是边军掳掠的,另外有些是几个豪门卖出来的,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您看看那个,有点黑的那家伙,据说原来是延州古家的庄户头,不知怎么得罪了古家的小主子,这才被卖的。”

    柳寒顺着柳山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排头是个黑大汉,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身高在一米八十以上,膀阔腰圆,往那一站,便令人生畏。

    “有修为基础吗”柳寒问道,柳山摇头,无论是流民还是奴隶都没有修为基础,但凡有点修为都不肯作流民,早就落草为寇,那会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而奴隶呢,若有修为,这主人家绝不会卖,早就提去当家丁了。

    “你打算怎么训练他们”柳寒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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