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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兰欣依旧紧张的盯着四周,耳边忽然传来牟竑的话声:“鬼影出动,一般是五人,死了两个,还剩下三个。”

    兰欣松了口气,牟竑虽然提醒了她,但却没有去助方慧芸的意思,而是紧盯着他面前的鬼影黑衣人。

    方慧芸冲上去了,源于她的判断,不能让这俩人撞在一起,一旦他们撞在一起,会比他们分开还要危险。

    方慧芸一动不已,动则快若奔马,迅若闪电,但长剑没有直接刺向任何人,而是刺向俩人相撞的点。

    两个鬼影的手中忽然多了柄短刀,刀光一闪,俩人的身形忽然扭曲起来,划出诡异的弧线,他们不可思议的以某种诡异的身法改变了行进方向,猛然转向,分左右向方慧芸包抄过来。

    夜幕中,刀尖闪烁着微光,左右两柄,几乎相同的身形,完全一样的短刀,几乎相同的速度。

    方慧芸的剑忽然抖了三下,在急冲中,身形忽然停住,就像急冲轿车,忽然踩下刹车,就这样生生的停住了。

    高手过招,讲究的是精准,不会多一分力,也不会少一分力,半点多余的力道都不会有。

    方慧芸突然停下,鬼影则已经来不及变招,短刀齐齐落空。

    一点光亮在剑尖升起,迎风暴涨,迅速变成一个夺目光球,在浓烈的夜幕中,显得无比耀眼。

    光球脱离了剑尖,晃悠悠的向左边的鬼影黑衣人飘去,速度不快,可鬼影黑衣人这时似乎呆住了,光球晃悠悠的飘进他胸膛,随即左边的黑衣人就像泄气的皮裘一样,胸膛迅速憋下去,整个人就像被抽调骨头那样,迅速瘫软在地。

    光球刚刚离开剑尖,方慧芸身形猛地向右边拧身,身体突然呈现个奇怪的弯曲,剑尖与刀身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鬼影人浑身一震,连退数步,方慧芸却只是晃了晃便站住了。

    牟竑对面的鬼影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方慧芸身形一顿,脚尖点地,右边的鬼影身形刚展开,即被追上。

    兰欣惊讶的望着方慧芸,方慧芸从鬼影胸口抽出长剑,顺势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转身看着牟竑。

    牟竑也看着方慧芸,目光十分复杂,有意外,有惊讶,也有震惊。

    “为什么放他走”方慧芸沉声问道。

    “不是要放他走,是力有未逮。”牟竑叹道,说着又服下一粒药丸,刚才的拼杀牵动伤势,本来已经平缓的伤情,又加重了两分。

    “你的修为在宗师以上,应该比我高,这几个人不该伤得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方慧芸问道,兰欣闻言,本已垂下的剑,随即又提起,戒备的望着牟竑。

    牟竑略微沉凝,抬眼看看依旧悬挂在半空的奇怪符号,才叹口气:“伤我的最初是慕容天骄,另外就是这五人,对上姑娘,他们轻敌了,否则,纵然能击退他们,我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姑娘与他们交过手,当知道,他们的修为都在武师上品,我面前的这个有宗师二品的修为,这鬼影每次出动都是五人,这是因为因为他们练有一种合击术,诡异异常,今晚,他们料错了姑娘,故而一开始便被我们杀了一个,这合击术自然也就破了。”

    这个解释合理,慕容天骄非普通人,这牟竑要杀他,自然也要付出点代价。




第807章 遗惠
    落水原。

    春夏之交,草原变得生机盎然,青草之间,红色的黄色的白色,各种花朵在春日里迎风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马蹄踏过青草,却无法将草根折断,花瓣散落,融入泥土中,马上的骑士穿着各异,有披盔戴甲的大晋士兵,有穿着各色皮袍的鲜卑人和匈奴人,这些来来往往的马蹄踏破了青草和野花。

    晋军大营四周扎下不少营盘,这些营盘都不大,只有一两百人的大小,白色的帐篷散布在草原各处,如群星拱月,拱卫着晋军大营。

    依旧在小山包,还是那颗小树下,传出悠扬的笛声,望依旧是一袭白衣,端坐树下,神情专注,远远望去,恍若神仙。

    忠心的老仆束手低头站在不远处,安静得好像没有这个人。

    笛声悠悠,落入草原,巡逻的兵丁开始还纳闷好奇,现在则不以为怪,巡逻之时还远远避开这个小山丘,唯恐惊扰了这笛声。

    “军营里不得有丝竹之音。”

    这是方回定下的规矩,也是太原王下的令,所以,大营里,士兵每天操演,却没有丝毫娱乐,若是有的话便是打架,可在这草原上,在这个当口,在军营内打架,会受到严惩。

    这书生的笛声便是唯一的享受。

    望的旁边坐着个中年文士,中年文士穿着规规矩矩的官服,头上戴着漆纱笼冠,两条流苏垂在耳边。

    一曲奏毕,中年文士轻轻叫好,端起茶盅,含笑道:“先生好手段,这塞下曲居然还能用笛子奏出,令人耳目一新,佩服!佩服!”

    望微微一笑:“雕虫小技耳,当不得军国大事。”

    “不一样,不一样,”中年文士摆手道:“这草原风光虽美,可满地腥膻,让人难以忍受。”

    “伯鱼兄,这胡人常年茹毛饮血,况且牛羊味重,胡人又不知调养之道,难免有味。”望假装没听懂,反倒替胡人解释。

    这中年文士乃太原王延揽的记室参军,乃雍州傅家的三公子,姓傅名闻字伯鱼。

    傅闻原为御史台御史,可在两年以前因魏典叩宫案被罢官,随后被推荐到并州太原王帐下,实际上不降反升,在御史台,他不过是一个七品御史,到了太原王帐下,变成六品参军。

    傅闻一笑,听到一阵号角,他扭头看去,又一群人在营门口下马,旗手打的旗帜上绣了一头黑色的狼头。

    “黑狼到了,看来荼利不回来了。”傅闻说道。

    黑狼部落是中部鲜卑第二大部落,部落大王叫熊霸,熊霸在鲜卑人中声名极盛,号称中部鲜卑头条好汉,麾下由黑狼部落战士组成的黑狼骑兵是草原最骁勇善战的骑兵之一。

    不过,熊霸与荼利素来不合,俩人都拿对方没办法,北部鲜卑的部落不是靠向荼利就是靠向熊霸,这次中部鲜卑与南部鲜卑之争也是源于荼利手下的部落与南部鲜卑的草场之争。

    熊霸的黑狼部落没有参加这场战争,但他毕竟是中部鲜卑的一员,为了中部鲜卑的利益,也不会公开反对荼利。

    “他来是正常的,”望淡淡的说:“荼利恐怕也没想到朝廷这次反应这么大,决心这样坚定,他现在不敢来,不过,熊霸既然来了,荼利的要求恐怕也就到了。”

    “如此说来,这次草原上的争端可以善了。”傅闻试探的问道,望是出塞前才到太原王幕府的,没有任何官职,但太原王对他及其看重,几乎所有事都要问过他以后才决定。

    “善了”望微微摇头:“草原平静了快二十年了,新的一代成长起来,这一代人没有经历过突发树机能的惨败,他们野心勃勃,想要恢复秃发树机能的所谓荣光,所以,这次只是开始。”

    傅闻闻言神情很是凝重,扭头看着大营,熊霸他们已经进了大营,太原王在大帐门口迎接。

    三天过去了,太原王没有浪费这三天,凡是到落水原的鲜卑大小王都见面了,向他们解释了朝廷对这次草原乱局的看法。

    熊霸应该是最后来到落水原的,他之后便不会再有重要人物赶到落水原,荼利不到落水原,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荼利不来,可以作几个解释,但关键是朝廷会如何处理。

    “朝廷如何处理荼利”傅闻问道:“难不成,朝廷大军还要北上”

    “朝廷大军不会北上。”望坚定的说道:“北上风险太大,伯鱼兄,这次出塞,许胜许平不许败,能不北上,就坚决不北上,何况,要取荼利的脑袋,不一定非要朝廷大军北上。”

    “荼利不过是个蠢货,死活无关紧要。”

    傅闻微怔,似有所悟:“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没有发现其他势力插手中部鲜卑和南部鲜卑之争,可从望的语气判断,这里面还有内情。

    望没有解释,他也没有确切的消息,可从收集到的零星消息看,这次草原动乱并不简单,本来是件小事,却被人借机闹大,究竟是谁在推

    波助澜,背后隐藏了什么目的,还没查清楚。

    “哼,与我大晋作对,以秃发树机能之才,最后都只能落得黯然失败,还有谁能”傅闻不以为意。

    “你别小看了这些胡蛮子,”望郑重的警告他:“这些胡蛮子,从拿得动刀箭就开始在打仗,十多年下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骑射功夫远超我大晋士卒,我大晋比他们强的是,粮饷充足,草原丰饶却贫瘠,胡蛮子不懂经营之道,战争一旦拖延,无处劫掠,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傅闻略微沉凝,点头道:“先生说的是,这独孤豪呢先生认为该如何处置”

    “处置干嘛要处置。”望一笑,提起茶壶给傅闻倒上杯茶:“南部鲜卑是我大晋屏障,也是



第808章 两策
    将熊霸送走后,燕溱略微沉凝便问袁先生,侍卫告诉他袁先生与傅大人一块出去了。

    燕溱随即上马,带了三个侍从到小山丘,丝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

    “不用多礼,都坐,都坐下。”

    燕溱见望与傅闻要起身行礼,跳下马,随意的吩咐,然后也盘膝坐下。

    望与傅闻也坐下,傅闻含笑问道:“王爷,这荼利是什么意思”

    “熊霸说他负伤了,这里的一切事都由熊霸负责。”太原王说着将荼利的信递给了望。

    望很快看了信,略微沉凝说:“王爷,您的意思是”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太原王说道:“朝廷的意思很明确,这场战事不能拖长,要速战速决;其次,要将那些敢冒头的胡蛮子打下去,要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保证并州边疆十年安全。”

    “朝廷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傅闻苦笑着叹息道:“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望放下信,思索着说:“这事不好办,就看王爷的意思,属下有两策供王爷选择。”

    燕溱颇为意外,荼利的消息才刚有,这袁先生居然就有两策可供选择,他含笑说道:“还请先生明示。”

    “先说第一策吧。”望说道:“这荼利现驻扎百雁原,”说着他拿出地图,摊在小茶几上:“在这,王爷请看,距离咱们有八百到一千里,这一策是,王爷可拣精骑万余,以十五日为期,突袭荼利。

    王爷在落水原大会草原诸部,调停草原纠纷,荼利的戒备必定降低,不会想到我军会轻骑奔袭,所以,此举有六成把握。”

    “第二策,王爷主持调停,以朝廷的名义,责罚荼利,下令将荼利下属部落,划出一万户给熊霸,另外再划出一万亩草场给熊霸,两千亩草场给恒锋分配。”

    “这两策各有优缺点,”望又补充道:“轻兵远袭,最大的要害是保密,首先要瞒住这里的鲜卑人,朝廷大军不能抽调太多,抽调太多必定要引起注意,所以,我建议王爷只是在大军抽调三千精锐。

    剩下的,从匈奴中抽调五千人马,让恒锋出三千人马,独孤部落出两千人马。

    行军路线也必须慎重,不能直接去百雁原,要这样....。”

    望在地图上画了道弧线,从西面直扑百雁原,而不是直线过去。

    太原王和傅闻都沉默的盯着地图,想着这两条策略,细细琢磨,俩人都琢磨出味道来了。

    好毒!

    第一策就不说了,荼利没来,朝廷对他展开攻击,道理上说得过去,即便中部鲜卑的熊霸也说不过去。

    关键是第二策,这一策看上去平缓,不出粮不出兵,可实际上丝毫不比第一策差。

    人口和草场,草原游牧部落的命根子,有了人口才有军队,有了草场才能养活人口。

    让荼利划出一万户人口给熊霸,还要加上一万亩草场,这不是要荼利的命吗!

    熊霸和恒锋独孤,有了朝廷的命令,可以名正言顺的向荼利要草场要人口,荼利肯定不给,于是在俩人间便埋下嫌隙的种子,荼利以后便不得不顾忌熊霸,猜忌熊霸,到某一天,这粒种子便会发芽。

    同样,将中部鲜卑的草场划给南部鲜卑,便给南部鲜卑和中部鲜卑中打下契子,两大部落将为此争斗不休,草原将不再安宁。

    “这第一策是速效,朝廷会很满意,但危险在奔袭,这一路上的保密,至关重要,大军到时,犁庭扫穴,依据奏效。

    与第一策相比,第二策要缓和得多,其中的变数也比较多,能否成功,关键在熊霸,如果熊霸不中计,恒锋便没有办法,以南部鲜卑之力,还不足以对抗中部鲜卑。”

    望说完了,端起茶杯喝茶,太原王燕溱看着地图斟酌着。

    老实说这第一策非常有吸引力,秘密行军千里,突袭,各种冒险因素都有,可一旦失败,后果也十分严重。

    而第二策呢,看上去缓,可实际上更狠毒,不过,能不能成功的确看熊霸,而且要命的是,朝廷会不会满意呢

    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燕溱自己清楚,自己接掌并州边军朝廷非议颇多,如果这一仗打不好,朝廷恐怕会立刻让自己回太原养老,再不会让自己统兵,而后自己会在太原的夕阳下老去,再没机会了。

    “王爷,你只有一晚时间作决定。”

    望看出燕溱的犹豫,便提醒道,燕溱默默点头,傅闻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听,心中对望佩服不已,难怪王爷如此看重,能在这么短时间里便拟出这两条可行性极高的策略。

    太原王没有立刻作出决定,这是正确的,并不是对望不信任,而是作为主帅的慎重。

    当晚,太原王燕溱在帅帐秘密召开心腹将领开会,将两个策略都拿出来询问诸将的意见。

    如果采取第一个策略,太原王是不可能率军出击的,他必须留在落水原迷惑鲜卑人,所以,这率军出击的主将便至关重要。

    但出乎燕溱意料的是,帐下主要将领却意见分歧,以主薄杨亮为首的文职官员倾向第二个策略;以前军校尉柏萁为首的武将则主张第一个策略,千里奇袭。

    最后还是得由他来决定。

    在偏帐中,傅闻好奇的问袁望:“如果是先生,先生打算怎么作呢”

    袁望淡淡一笑,悠然答道:“怎么做,得取决于王爷心里所想,想要什么,就用什么。”

    “王爷想要什么”傅闻下意识的问道。

    “王爷要什么,只有王爷知道。”袁望慢悠悠的答道,神情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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