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这时管亥来到郭斌身边,指着半山腰处的茅屋群落道:“主公,前面就是了。”
郭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管亥一点都没有做山贼的觉悟。这就围着一圈篱笆桩子,就好意思说是山寨了而且一点也不知道隐蔽行事,这大老远的就看到茅屋里的一缕缕炊烟。
其实还真是郭斌想多了。管亥他们实在不是专业的山贼,青壮年就三十来号,其他全是老幼。至于去郭家庄自称山贼,那一方面是为了唬人,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壮胆用的。
众人来到寨子门口,只看到几个老人在教小孩子编筐,看到管亥领来了一群人,小孩子们已然跑上前来,叽叽喳喳地叫喊起来:“管大哥回来啦,管大哥回来啦……”
寨中众人听到了也赶忙出来,看到郭斌兄弟和童渊、赵云四人风仪不凡,不敢近前,只在众人身前一丈处站定,将众人围在核心。只是看到后面挑着粮食的十几个人,难掩心中的热切。
管亥来到一处土台,着重将郭斌向众人做了介绍。听到便是这个少年给他们粮食渡过难关,众人作揖的作揖,下跪的下跪,纷纷感谢郭斌的慷慨。待听得管亥打赌输了,已经成为郭斌家奴,众人面露热切,纷纷表示愿到郭斌家为奴。
郭斌傻眼了,还有争着抢着给人做家奴的他不知道的是,卖身为奴是贫苦农民遭受地主豪强和富商巨贾盘剥,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后,唯一的生存手段。西汉末年王莽废除奴隶制,禁止民间买卖奴隶,所有奴隶尽数除奴籍,获得自由,反而加速了新莽政权的瓦解。为什么卖身为奴起码还有能有口饭吃,除了奴籍后,没有住处,没有土地,一文不名,没有生路啊。
这时山寨里的众人多是破产农民,年龄老的老小的小,将近三百人里,就三十来个青壮。这些人多是想要卖身为奴,可是不是老就是小,青壮也是携家带口的负担太重,没人肯买,这才来到伏龙山开垦荒地。
管亥却是外来人口,他混迹江湖,为躲避仇家来到颍川。当时身上有伤,而且又累又饿,晕倒在伏龙山一处草窠里,被玩耍的孩童发现才避过夜里的猛兽,捡回一条命来。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管亥告诉郭斌的,这时的郭老大还在发愣呢。
就在郭斌发傻的时候,郭嘉偷偷捅了捅他的后腰,示意他说话。
郭斌回过神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道:“承蒙诸位看得起,只是郭某年幼,也并非豪富之家,恐怕有负众人之托啊。”
众人一看有门儿,纷纷表示只要管饭就成。
这时郭斌看向童渊,童渊只是微眯着眼,一言不发,只让他自己拿主意。又看向赵云,赵云想了下,来到他身边道:“师弟,这些人衣食无着,着实可怜。扶危济困本是我辈责任,我看你还是不要推辞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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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吃食,我们一起想办法嘛。”得,这赵云的圣母病发作了。
郭嘉这时也压抑着兴奋拉着郭斌道:“大哥,答应了吧。”郭斌知道他为啥兴奋,这小子从小就爱拿着羽毛扇当军师,做丞相,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他这时想要过过瘾呢。郭斌心想:“幸亏郭全这官迷没来,要不更乱套了。”
郭斌想乱世将至,这一处山寨也算是立世的根本了。心中拿定主意,心中一横,登上高台,向众人道:“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诸位,只是再也休提为奴的话。今日诸位信得过郭某,那日后便是郭某的大叔大伯、兄弟姐妹,只要郭斌饿不死,就有诸位一口吃的。”
听到这里,众人自是欢呼雀跃,童渊眼中精光一闪即逝,赵云和郭嘉则是兴高采烈,心中各自盘算着谋划着。管亥则认为主公这是看在自己面子上咬牙答应下来,心中暖暖的满是感激。
于是郭斌吩咐管亥领着几个青壮埋锅造饭,将今天带来的粟米煮上,蛇肉也切碎了一起熬。肉比粟米顶得住饿,因此粟米的消耗也要小得多了。这时郭斌却与童渊、郭嘉、赵云三人来到一旁,商议粮食的事儿。
郭斌为难地道:“今天我这是赶鸭子上架了,这粮食从哪里来,还要师傅指点啊。”
童渊道:“斌儿今天做的对,习武之人最要紧便是要心存仁心善念,为师心中甚慰。只是这粮食,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郭嘉道:“大哥,大伯那里小弟还可以再去借点儿,只是这并非长远之计啊。”
郭斌拍了郭嘉后脑勺一下道:“知道没粮食还撺掇我答应,你这小子。”郭嘉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这才有挑战性嘛。”听得郭斌和赵云内心直翻白眼。
这时赵云道:“师弟,来时我看这山上野兽出没,我们可以打猎为食啊。”郭斌听得暗暗点头,估计不是山寨里这些人想不到,而是寨子里老的老小的小,而山里猛兽不少,这才没有出去打猎。
“云哥说的对,山中猛兽虽多,可童师父和云哥武艺高强,自然是不在话下了。剥了皮,还可以拿去贩卖,换了粮食来。”郭嘉道。
营生
郭嘉双眼放光,道:“大哥有何妙计”这时,赵云与管亥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后者的脸上满是急切。
郭斌道:“小弟莫急,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且容为兄卖个关子,先做了看看再说。”郭嘉还要回郭家庄借粮,还要将硝制好的兽皮并熊掌虎骨等挑去阳翟县城寻个药铺卖了,并采买些农具。故虽是百爪挠心,却也无法,只得在管亥的护送下带了二十个青壮下山去了。
这边郭斌一面令人将熬粥的大铁锅清洗干净,一面指挥几个妇女将兽肉肥瘦分开,将肥肉单独挑出来切成小块儿。另外吩咐寨中孩童去寨子周围采摘薄荷叶。
看众人都去忙了,郭斌叫了几个老者,一起将做饭的草木灰烬放到麻布袋子里裹好。然后将麻布袋子放进赵云去河边提的清水桶中,盖上桶盖,吩咐一个五六岁的小子看着,不许人打开。
看看大铁锅清洗干净,肥肉也切好了,便命人生火,将锅烧热后倒入肥肉块儿。不一会儿肥肉的香味儿便飘遍了整个山寨,连刚吃完饭正在修建仓库的青壮和帮手的老人也不住地抽动鼻子。不过等一会儿大部分肥肉融化后,味道就不是那么可人了。郭斌请一位妇人看着,不停的用漏勺搅拌。便去一边找马老去了。
马老五十出头,已是腰弯背驼,会做点儿木工活计,现在正指挥着几个后生修建仓库。看到郭斌过来,马老忙搓搓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郭斌摆摆手,道:“马老,有件事儿还要麻烦你老。”随即便将要求说了,其实郭斌要做的就是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盒子,只是底面要刻上几个倒模的汉字。因为马老不识字,郭斌便拿了毛笔,在一块薄麻布上写了几字。然后将写了字的麻布正面朝下,让马老照着氤透的麻布刻画。马老倒是也不含糊,一会儿功夫便做了出来,郭斌将吩咐马老孙子和的泥巴扣在盒子里,上面用木块儿抹平,倒出来就是一个正面刻着多子多福的泥方块儿。
郭斌看了看,满意道:“想不到马老手艺如此精湛。”随即又写了诸如鹏程万里,厚德载物之类的吉祥话,让马老一样多做几个。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速度也快了许多。
看马老做的仔细,郭斌放心地来到了大铁锅前,见肥肉早已融化多时,便着妇人用漏勺将肥肉渣舀出,盛到一个木桶中,备着以后做饭的时候用。
随后拿了两块麻布放在铁锅边缘,双手发力将锅端起,把锅中的兽油倒入了早已洗刷干净的两个木桶中。众人听说了郭斌徒手搏猛虎的事,起初还不太相信,现在看到郭斌显露神力,方才叹服。
如此,过了三日。每日里,赵云留在寨中看家,防止猛兽袭击,童渊郭斌师徒二人自领着三个青壮出去打猎。另外还安排妇人们将孩子们采摘来的薄荷叶捣碎,收集起来,装入木桶中。直到此时,郭斌才强烈感受到人手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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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壮劳力这么四处一分,修仓库的就剩不到十人了。
期间郭全随着十五个青壮先期运送粮食上山,言道郭嘉怕自己年纪小难以服众,便央了郭永出面带了管亥并五个青壮去贩卖兽皮与兽骨,并采买农具,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郭斌怕郭嘉人手不够,便打发了十个人回郭家庄帮忙,顺便带着这几天的山货下山,让郭嘉继续发卖。小郭全却是死活也不走,要留下来帮斌子哥的忙。
郭斌被他折磨不过,便答应了。这下郭全可是撒了欢儿了,族学也不用去,功课也不用做,只半天功夫就成了山寨里的孩子王。每日里领着一群小子和丫头围着山寨乱窜,指派着小子们采摘薄荷叶子。
见郭斌将山寨内外安排的井井有条,童渊暗暗点头,赵云却是对其愈加敬重,从不因师兄身份而有所倨傲。
这日一早,郭斌令人将盛油脂的木桶抬来,将已经凝固的油脂刮出来倒进大铁锅中,重新生火将其融化。又将盛放草木灰麻布袋的木桶提来,将麻布袋取出,里面便剩下一桶草木灰水。又将水中的渣子用细麻布过滤一遍后,才放到一边烧热备用。
看油脂又重新融化,草木灰水也变温了,郭斌命人撤火,并将草木灰水倒进铁锅中。然后拿一根早已刷洗干净的木棍开始搅拌,搅拌的过程是漫长而枯燥的,郭斌干了一会儿就交给两名青壮轮流搅拌,自己溜去看即将完工的仓库去了。
待到中午,郭斌溜达回来,看到锅中物事已被搅拌的十分粘稠。于是命人将妇人捣碎的薄荷叶拿来,然后一股脑倒进锅中。待搅拌匀称,又让几个老者把锅中物事小心地舀进之前马老做的木盒子中,待与盒子口平齐后,又用木片将盒口刮平。就这样,又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才终于完工。最后在一众青壮的努力下,将做好的东西全部搬进了刚完工的仓库,并小心地盖上了细麻布,以防落进灰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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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郭斌兄弟俩起了个大早,让管亥提了几个包装精细的香皂往阳翟城外的司马徽家行去。至于为何先去司马徽家,郭斌有自己的考虑。
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人。精通经学,是东汉末年的名士,人称水镜先生。为人清高拔俗,有识人之明,曾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和庞统。后为避黄巾之乱,举家迁居荆州襄阳。南阳名士刘廙(音“异”),襄阳名士向朗(《出师表》中提及的向宠便是他胞弟之子)都曾师事司马徽。
而后世小说中如雷贯耳的颍川书院,据郭斌旁敲侧击,得知是并不存在的。而在21世纪的河南禹州尚存的颍川书院其实是始创于唐朝,原本是颍川豪族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了学堂。
后汉三国时期并无书院这种地方教育组织,真正的教育机构只有官学与私学。官学在中央有太学,两年一次入学考试,在地方称为“学、校、庠、序”(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乡曰庠,聚曰序)。而私学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郭家兄弟所上的族学了。
东汉以明经取士,所谓的“经”,便是经学。世家大族想要获得参政权利,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族中子弟学习经学。世家大族所谓的家学渊源,便是家中有明经的人,教授族中子弟,使他们得以出仕,以此来保证家族地位。因为官学多为今文经学派把持,古文经学派的学者便通过私学来传播自己的学术理念。这些古文经学大师便成为地方豪族巴结争取的对象,也是寒门子弟想要通过明经入仕的最便捷的途径。
司马徽是古文经学大师,交游广阔,而且与地方豪族关系密切。郭斌想通过送他香皂来做个广告,扩大影响。如果能通过司马徽的关系联系上颍川的豪族,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郭斌三人来到阳翟城南二十里处的一处村子,村子坐落在山脚,山不甚高,却是郁郁葱葱。山上的泉水汇成小溪,在半山腰的峭壁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随后蜿蜒而下,在村西南汇聚成了一个水潭,而后曲曲折折地向东流去。水潭中生着几株荷花,漂浮在水面的荷叶就像一艘艘圆圆的绿舟。潭水的尽头是一座跨过小河的木桥,是村庄的入口。正是中午,村庄内升起几缕炊烟,河边的田埂上坐着几个正在吃饭的农夫。
郭斌一边心中暗暗感叹这没有雾霾的汉朝村落生活竟如此写意,一边往木桥处行去。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飘入三人耳中,郭斌不晓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清新淡雅,闲淡自适。心中却是暗暗惭愧,怀着这么肮脏龌龊的利禄之心来这仙人隐居之所,实在是不应该啊,一边却加紧脚步向前走去。
走过木桥,往村中行去,循着琴声来到一户农家前。
这户农家用木篱笆围墙,篱笆上爬满了郭斌叫不出名来的藤状植物,木棍拼接的大门半掩着,琴声正是从半掩的柴扉中偷跑了出来。郭斌与郭嘉对视一眼,道:“此处必是德操先生仙居。”
管亥听到了,便欲上前推门,却被拉住,只听郭斌道:“中正且住。”中正便是郭斌给管亥新取的字了。
待一会儿琴声停了,郭斌方整了整为了今天特地准备的簇新的细麻布长衫,上前叩响柴扉,口中道:“可是司马德操先生仙居,阳翟郭斌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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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请进。”
郭斌三人推开柴扉,向里看去,但见院子里种着若干蔬菜,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从大门蜿蜒到北屋。北屋门口正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但见他身材颀长,面色清癯,一身鹤氅,脚蹬木屐,头上随意别着一只木簪子,面带微笑,看着三人。
“鄙人司马徽,不知三位是……”
管亥慑于这番仙风道骨,正站在兄弟俩身后不知所措,郭斌上前一步道:“小子郭斌,阳翟城西郭家庄人氏,久闻德操先生才高德韶,只恨不能一见。今日携舍弟郭嘉并家人管中正特来拜访,得闻仙音,实在是不虚此行。”
司马徽见这三人相貌堂堂,特别是为首两个年纪虽轻,然眼中明亮似有神光。而且举止得体,谈吐不凡。遂伸手延客道:“既是远道而来,三位请进。”
穿过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管亥却坚持侍立在屋外,怎么也不肯进来。郭斌无法,只得由他了。
进得屋内,却见客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青袍,用一根细麻布条绑了头发,兀自在那里喝酒,袍子上落了酒渍也不在意。见郭斌兄弟进来,只扫了一眼,并不起身。
司马徽也不作介绍,只请郭斌兄弟入座,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小友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郭斌开口道:“小子无礼,今日来得实在是唐突了。”顿了顿又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鄙庄产得一物,名唤香皂。想要在县中发卖,只是苦于无有门路,特来向先生求助。”郭斌这几天见识了童渊的一触百通,还有小郭嘉的思想灵动,天马行空。知道在这些人精面前抖机灵实在是徒惹人厌烦,于是索性单刀直入,照实说了,反而落得坦荡。
果然,这时早前来的男子又扫了郭斌一眼,眼中精光乍现乍收,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冷笑,显然已认为郭斌不是无良商人就是来打秋风的了。
只见司马徽面色不变,微微笑道:“徽一介腐儒,不通货殖之术,郭小友此举却是缘木求鱼了。”
止住要说话的郭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郭斌突然发出一声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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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郭斌说书道是小道,脱俗出事的隐逸思想也不合时宜,恰恰搔到了司马徽与戏志才痒处。自第二次党锢之祸后,士林中便出现了摄于外戚与宦官权势而选择归隐山林的所谓隐者。当然,其中有感“大厦之将倾,非一绳之所维”的真隐士,大多数却是沽名钓誉之徒。
司马徽当世大儒,又是古文经学大师,主张的便是儒家的入世济民,支持年轻人学而优则仕。虽兼通黄老之学,却是以儒为内核,黄老为外衣,对那些欺世盗名之辈最是看不惯。
至于戏志才,年仅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欲创一番伟业之时。于经学造诣虽不显,却是长于谋划,是历史上曹操早期的重要谋士。只因去世的早,荀彧才引荐了郭嘉、程昱等人。这戏志才平素放浪形骸,最不耐烦那些之乎者也的腐儒,今日看郭斌一首小词,外加一手漂亮的行书,已是后悔适才狂傲。如今听到郭斌如此一番言论,心中涌起知己之感。
而郭嘉早对自己这个大哥时常爆出几句奇谈怪论的事免疫,而且年纪尚幼。听到郭斌这么说,隐隐似是抓住了一点头绪,却又想不出大哥要凭什么说服司马徽,所以此刻正抓耳挠腮,如守了十几年空房的寡妇看到小鲜肉一般,两眼兴奋地盯着郭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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