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就在郭斌为了马元义的事儿纠结不已的时候,他收到了袁绍的来信。
信中说,国舅爷何进要有大动作,正收缩势力,广招党羽进京,郭斌亦在此列,要他早做准备。
收到这封信后,郭斌与戏志才、郭嘉、赵云、徐庶等一干文臣武将商量了整整一
第九十五章 密议
此次进京,郭斌明显感到气氛不一样了,即便是京师洛阳的郊外,亦是流民便地,处处都透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使人莫名地紧张。
前来寻求中央政府帮助的流民将天子脚下挤得满满当当,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地,富户豪门亦是富裕大度得很,城下施粥铺似夜空中的繁星般数也数不尽。豪门富户的奴仆们趾高气扬地将他们的主子们施舍的粥饭舀到低三下四、麻木不仁的流民手中的破碗或者破瓦罐中,然后看着他们蹲在一边唏哩呼噜地品尝绝世美味一般享受着粥饭的热度,本是他们的主子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而施舍出来的粥饭,却让他们亦觉得仿佛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顿时顾盼自雄起来。
郭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径直往城门处驰去,一个个身着时下最为流行的正宗阳翟县产的军装,一看那料子,就知道全都是上好毛呢所制的正品真货,再看脚下的猪皮靴,可不就是“阳翟服饰”中几千钱一双的高档货么懂行的人心里默默算计,这么一套行头,就够京师中等人家半年的花销。
再看众人的装备,虽然腰间的环首刀刃被朴实无华的刀鞘所遮挡,可看看以上等牛皮缠住的环首刀握把就可看出,定是精钢打制的羽林军专用宝刀。再加上马鞍上斜挂着的泛着寒光的长枪和马屁股上挂着的骑兵弓和弩箭,使人一看便知,这些人俱是精兵。
再看看这些人胯下的战马,一匹匹膘肥体壮,长鬃飞扬,四蹄翻腾,嘶声若龙。近百骑呼啸而过,声势震天,便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贵胄家奴亦只得避道闪躲。
将近洛阳城南门,郭斌听得边上一人高声叫道:“来者可是伏龙亭侯,阳翟县令郭潜阳”
郭斌一勒战马,只见那骏马嘶叫声中人立而起,一双前蹄在虚空中蹬踏了几下,一个转身便停了下来。这半年多来,郭斌凭借天生的力气,将马术练得还算可以。
打眼看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好友,河东卫仲道。
郭斌大喜下马,将缰绳一甩,自有人上前牵着。哈哈大笑地向卫仲道行去,口中道:“仲道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哈!”
见到卫仲道,郭斌是真的高兴得很,二人是在何进府上宴会中结识,相处时间虽不长,可是卫仲道处处维护郭斌,无论是在面对袁术执意要与受伤的郭斌比武时,怒斥袁术;还是在郭斌去景室山疗伤时,帮忙照看京中的郭府众人。卫仲道虽然书生气十足,却是讲义气得很,因此,郭斌亦极愿意与之亲近。
只见此时的卫仲道穿着临淄所产上等锦缎所制的夹袄,脚蹬“阳翟服饰”所产的上等牛皮靴子,虽不见了风度翩翩的君子风范,却增加了几分干练与侠气。
郭斌心中惊异,便开口问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别数月,仲道兄倒是愈发精气十足了。”
卫仲道道:“潜阳兄谬赞了。”随即面露腼腆,压低声音道:“在下婚期在即,正想着去信阳翟,向潜阳兄报信,却从袁本初处听说潜阳兄不日将进京,却是省却了信使的一番奔波辛劳。”
郭斌听了,忙道:“哦那可要恭喜仲道兄了,以仲道兄的家世人品,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方能配得上。”
卫仲道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要说在下岳家,潜阳亦是熟识的,便是蔡议郎府上。”
郭斌一惊,道:“小嫂子便是议郎府上的蔡小姐”脑中顿时浮现出蔡琰婀娜娉婷、雅丽高贵,仿佛出世的神仙般的绝世姿容。这才猛然意识到,为何初听到卫仲道这个名字竟如此熟悉,却原来是蔡昭姬的丈夫。其实以蔡邕在士林中的声望,河东卫家与其结亲,正可谓是门当户对了。
当下一迭声道:“那真是恭喜仲道兄了,佳偶天成,可喜可贺!今日定要痛饮一番方可!”
卫仲道则略带矜持地嘿嘿傻笑,对郭斌道:“我已备好酒席,就等潜阳兄进京了。”
郭斌道:“国舅爷急招郭某进京,不知有何要紧事情,待小弟先去国舅爷府上点个卯,便来仲道兄府上蹭酒吃。”
卫仲道忙道:“无妨,还是公务要紧。”当下回头对身后管家模样的人道:“我先陪潜阳进城,施粥的事,便麻烦老管家了。”
郭斌这才注意到,卫仲道原来是在城外施粥的。
当下,郭斌将郭嘉、戏志才等人一一向卫仲道介绍过,方与其并辔进城。
郭斌命关羽领着郭嘉、戏志才、荀彧、董杏儿诸人先行回府,自己则带着张飞往何进府上行去。
何进府上的知客都识得郭斌,见郭斌前来,忙牵马的牵马,往里去通报的亦忙去通报,只将门房中枯等了半日的一众官员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小小年纪,竟这么大的排场。待听人说是颍川阳翟县的郭潜阳时,一个个则又是感叹又是羡慕。谁能想到,曾经两度在朝堂上搅起滔天巨浪的郭斌,竟如此年轻
一旁的张飞则瞪着黑眼珠子一个劲儿地瞧着雕梁画栋,口中啧啧不已。
等了不一会儿,便见有何府的管家跑进温暖如春的门房内室的暖阁,对郭斌道:“郭大人,我们家国舅爷有请。”
于是,郭斌在一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第九十六章 阴谋论
京城,河南尹、国舅爷,何进府邸,书房。
郭斌道:“斌与太平道张梁等人有过交流,当时便觉得他们有谋逆不轨之心,却原来是要在京师举事不成京师洛阳,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岂容宵小猖獗”
曹操道:“如今天下大旱,流民遍地,仅京中便有十万流民,天下十三州,流民怕不下百万。若太平道当真有谋逆之心,裹挟流民便是最为便利之手段。不过,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如此杂兵,只需一支精锐之师,覆手可灭。只是,目前大汉之患,在朝廷之内,而非朝廷之外。宦官阉党一日不除,则国无宁日。”
郭斌不得不佩服曹操的政治眼光。他郭某人之所以知道太平道在流民中发展教众,又裹挟流民,攻陷州县,那是因为他是穿越人士。许多这个时代的所谓“秘辛”,在郭斌眼中都是常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在二十一世纪,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电费和网费,便可以在互联网上查到想要的信息。
然而,生长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既没有对地球大势的认识,亦没有后世的一系列地理学、物理学、化学等学科的知识作为思考的基座。他们只能依靠阅读书籍,道听途说,亲身体验等极为有限的手段来了解这个世界。他们心目中的世界与郭斌心目中的世界不同,依靠社会经验形成的世界观,是由一个个片段构成的,是散碎的世界。
就拿地图来说,在郭斌的心中,阳翟县是处于京师洛阳的东南方,处于颍川郡的西北角,因此,他会将阳翟县的坐标嵌入到自己大脑中的地图上,再有其他的地方的话,也会以相同的方式嵌入相应的地点。
而在依靠社会经验认识世界的人眼中,阳翟在京师洛阳的什么方位,或许大致是可以估计到的。从阳翟到洛阳的路,凭着他们的经验,是要往东走,到了长社,在折而西北,走上五天五夜便能到达。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一个个节点,一条条线。
也就是说,郭斌所记忆的是地图,而这个时代的一般人记得却是路。不同点在于,依靠记路的人,极为依赖参照物。从阳翟进京的路上,若找不见了长社,便会越行越远。而郭斌则可以依照心中的地图,计算出洛阳的相对位置,在失去最后的手段后,他都可以看着指南针,往西北方向走,翻过大山,便能抵达洛阳。
最简单的例子,现在许多五十多岁,并未出过远门的人,他们出门要记的是路而非地图。他们每次出门会努力记住沿途的风景以及标志性建筑,对于去未知的地方,内心是充满恐惧的,怕不认识路,怕走丢了。而年轻人们,即便是从未出过远门,桌子上铺一张地图,定下地点,买张火车票便能出发。年轻人们脑中先是有一张勾勒了基本线条的简单的地图,脑中有了系统的知识,然后再通过不断的旅行,将原本空白的地图不断填充;而凭借经验认识世界的人,则是在仿佛南极洲一般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毫无方向感,他们能记住的只有他们走过的路,只有看着地上的脚印缓缓前行。
两种对世界的认识方式,决定了双方对世界认知的接受力和理解力。
人杰之所以能成为人杰,其智商便真的要高出这个时代的人一大截吗难道他们都长是两个头的吗显然不是。他们只是有着更为简便快捷地认识世界的方式,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认识世界的方法,他们能将琐碎凌乱的信息系统化,他们能将情报进行再整理,然后填入脑中相应的位置,以备随时取用。因此,他们的眼光往往较一般人更为长远,见识往往较一般人更为超前。他们所看到的世界,与普通人看到的世界是相同的,可他们脑中所认识的世界,却是与普通人所认识的世界不同的。
这就是为什么极为出色的人物,干什么都上手很快,举一反三,悟性惊人;而普通人则只对自己日久天长所做的工作极为熟悉。
曹操能如此迅捷清晰地意识到太平道作乱最大的凭借,全因为其对世界的认识便较之一般人更为系统化,如此方能迅速抓住问题的关键。所谓抓住主要矛盾,实际上是要有系统化的只是于认识做支撑的。
然而,何进对曹操认为朝廷之忧不在外而在内的认识却显然缺乏兴趣。其实想也可知道,何进不可能在高层政治的实际操作中做出过于激烈的行为,因为他便是几个可以参与顶级决策的人之一。高层政治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而是充满了斗争与妥协,可能你的盟友与你的敌人亦有合作,很多时候,你亦不得不与你的敌人合作共赢;而斗争往往是一点一点蚕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似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则很少在高层政治中出现,这种情况一旦出现,便意味着政治地震,意味着大洗牌。
就拿何进与十常侍的关系来说,何皇后当初能进入禁宫,入得了天子刘宏的眼,少不得要求十常侍帮忙;
第九十七章 颠覆
是日,三人商谈至深夜,郭斌连卫仲道的宴请亦未抽出时间参加,只得打发人到卫仲道府上说明缘由,并约定改日由郭斌做东宴请他。
待商议完后,众人少不得饮宴一番,便俱在何进府上客房中住了下来。喝了些酒的郭斌有点失眠,便独自在后花园中溜达起来。
何进府上的花园是出了名的草木繁多,山石林立。因此,隆冬的酷寒虽未褪去,园子中却丝毫不觉得乏味。郭斌在园中的草木假山丛中乱逛乱溜,常常借着酒劲儿,于无路之处亦翻身而过。这院子不愧是京中第一的园子,当真是移步换景,溜了半天,竟仿佛将初春的美景皆看过一般。
所幸,园中并无女眷游玩,故郭斌的一番乱窜乱翻不至于做了浪荡子,冲撞了府上的女眷。
行到一处乱石丛中,只见地上落叶堆积,枯枝满地,并不见人活动的踪迹,显然是极为偏僻的所在。正当郭斌要原路折回之时,却看到不远处隐约有灯光传来。
此处本是花园深处,亦从未听说有楼阁,怎么会有灯光传来压抑不住好奇心,郭斌纵身上树,循着粗壮的树干往灯火传来处悄悄潜行而去。
渐渐走近了,见果然是一处阁楼,阁楼外既无通往外面的道路,亦未见有人行走过的痕迹,不知道楼中之人是如何进来的。想必楼中另有暗道想通,这个时间能来如此隐秘的阁楼之人,估计除了何进,也没有谁了。
郭斌跃上阁楼暗影处,只见阁楼内正是何进。
虽然好奇何进为何此时前来这隐秘的阁楼,可郭斌行事尚算光明正大,并无偷窥人阴私的特殊癖好。因此,便准备跃上树干原路返回。可是尚未动身,便见一道黑影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在树干上跳跃而进,显然是个武林高手。
只见那人膝不稍屈,然一跃可达两丈,迅捷灵活,如同鬼魅。在这初春的朦胧夜色中,更显得诡异可怖,那人也是朝着阁楼而来。看身形步法,以及行动之速,来人的轻身功夫之高,怕不在几次救过郭斌的青袍怪客之下。
郭斌虽想离去,可毕竟担心何进安危,便缩了缩身子,潜运起五禽戏,将自己的呼吸放缓放轻,以防给来人察觉。
那人仿佛对此地非常熟悉,在树杈顶上窜来跃去,竟毫无滞涩之意,便是一片枯叶一根枯枝亦未曾碰到。郭斌暗叹其轻功超群之时,对他的身份及来意亦愈加好奇起来。
只见那人跃进阁楼之中时,亦未吓到何进。显然,何进深夜秘密来此,便是在等此人。
郭斌虽想离去,却因那人轻功太高,而不敢轻举妄动。这一路上尽是残枝落叶,一旦弄出一点响声,便会惊动那人。
只听何进的声音传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万不可让马元义跑了。”
那人道:“国舅爷放心,事情已经办妥当,别说依照马元义的性子,他断然不会率先逃跑,就算是他想要跑亦绝难办到。”
听到这声音,郭斌心中一惊,这声音好熟悉!
他偷偷地往里瞄去,那人却是背对着郭斌的。只见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外面罩着个黑色披风,身量不甚高,说话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何进道:“很好,待大事一成,你便可以新的身份重新在人前露面了。”
那人道:“国舅爷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此生别无所愿,只要能将太平道摧毁,小人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何进点点头,道:“太平道张角与汉中张修合谋夺去你家主公的祖产,如今太平道实力大增,举事在即,你主公来信说,张修在汉中亦是蠢蠢欲动。沧海横流,风云震荡,你身怀绝技,若能全心全力助我,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何进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只看其适才露的一手不俗的轻功,便不是虚夸。
只听那人道:“小人投身太平道,十几年竭心尽智,只为替老主公报了大仇,将张角的脑袋放到老主公灵位前,于荣华富贵却并未放在心上,还请国舅爷谅解。”
这么看来,那人似乎还是个为了报老主公的仇,忍辱负重、以身事敌的英雄好汉了。
何进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啊,可惜。枉你身怀绝技,竟无一丝封侯之念吗”
那人道:“在下自一出生便被双亲遗弃在路旁,是老主公将我捡回家去,传授了我一身武艺。老主公惨死之时,在下未能在身旁,深以为憾。当时,我便立定主意,此生以为老主公报仇为念,老主公大仇得报之日,便是我殒命追随老主公之时。”
何进一脸无奈,道:“你老主公英灵若泉下有知,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气恼了。”
就连一旁暗暗偷听的郭斌亦为其忠义之心暗暗折服。
那人回过身来,对何进道:“几日之后,马元义得诛,太平道于京中的一番布置付之东流,国舅爷便可借着此功得任大将军。届时,分南北两路大军绞杀太平道,将张角集毕生之心血筹划的大计一举破灭,使其在最辉煌最耀眼的时刻毁于一旦,正可一泄我心头只恨!”
郭斌暗暗心惊,这要多么深重刻骨的仇恨,才能使得一个人将自己的一生都放弃,投身于复仇的事业中去要多大的怨气,才能使得一个人具备超强的耐心,使得他能忍住报仇的愿望,等到将敌人养到其最辉煌、最风光的事业顶端,才出手将其梦想打碎的
虽然他无法赞同此人的做法,却也是为古人这种穷其一生,只为复仇的韧性所
第九十八章 分析
郭斌如何亦想不到,唐周竟然是身怀血仇,立志以覆灭张角的太平道为目标的死士。听他与何进的一番对话,似乎他有一个老主公,老主公的家产被张角和张修合谋夺去,老主公的继承人便想要夺回家产。
那么,唐周的老主公是谁呢他现在的少主又是谁呢郭斌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一早,郭斌若无其事地辞别了曹操与袁绍,带着张飞往京中的府邸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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