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此次,王允的案子闹得风风雨雨,声势很大,他不得不隐姓埋名随着郭斌回阳翟县去。这位年前还意气风发地带兵平叛的豫州刺史,转过年来便灰溜溜地出走京师,心中的沮丧自不可对人言。然而,他得到消息,说是家中老母亲听闻他竟然获罪入狱,生了一场大病。王允心中挂念,便想着先回太原老家一趟,看望一下老母亲。因此在偃师汇合之后,便当面向郭斌提出了这个请求。
郭斌是第一次见这位在汉末三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只见王允五十多岁年纪,衣衫整洁,腰杆笔挺,最难得是在狱中呆了这么久,竟然丝毫不见颓色,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了。这种豪门大族之人,便是到了狱中也吃不着苦处,更不要说王允是连杨赐、袁隗、何进等朝中重臣都另眼相看的人物了。再加上袁绍的努力,汝南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在狱中有几个故旧也实属寻常,虽不可能将王允救出来,可要他少吃点儿苦头却是毫不费力的。
王允见了郭斌,心中也是惊异。他当初在长社城头曾见过郭斌亲身率领几百部曲冲击二十万黄巾军大营的战斗,这种堪称送死的战斗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因为隔得远,他只隐约看到了一个全身黑甲的骑士,所过之处似狂风斩浪,几无一合之将。?因此,在他的心目中,已然将郭斌想象成面相凶恶的猛将,起码是要有膀大腰圆,浑身腱子肉的特征的。
然而,当他第一次面对面见过郭斌本人时,却震惊于郭斌兼具温文尔雅与放旷豁达的气质。同时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便是他举手投足间,已然透露出一股睥睨万方、执掌大权的上位者气息。他哪里能想象得到,那个能征善战,马踏连营如入无人之境的绝世猛将,竟然是这样一位面色白皙,公子哥儿般的后生
王允为人虽然耿直,却并非不通世务的腐儒,相反,他是一位极知进退,人情练达的长者。也惟其如此,方可在董卓掌权的朝堂上,做到司徒的位子。
郭斌虽然年轻,毕竟位高权重,在未来的几年之中又需要仰仗其多所照顾,王允便直接跪倒,口称感谢。
不要说对方是王允了,便是个普通人,郭斌也不可能看着一个顶着满头花白头发,比自己前世的父母尚要年长的老者对自己叩拜啊!他眼疾手快,忙一把将他托住,王允的膝盖便悬在哪里,再也弯不下去了。
郭斌心中却是悚然而惊:这个王允果然不简单,只看他这跪拜磕头的力道,便知道着绝不是客气,而是真心想要磕下去的,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兼且气力过人,怕是拦不住他。这样一位明事理,知进退,懂隐忍,又不会倚老卖老的官场老油子,如何能让人生出恶感来这才是天生搞政治的人啊!
他口中连称不敢,将王允扶了起来,只听王允道:“阳翟县侯救命大恩,允没齿难忘,这一路本该听从侯爷安排。只是家中老母听闻我获罪入狱,惊怒交加下,竟患了重病。”说到这里,已然声泪俱下。
只听他继续道:“所谓乌鸦犹有反哺之心,羔羊犹知跪乳之恩,而况人乎恳请侯爷移贵趾,先往我祁县老家一行,则允深感大德。”
郭斌早就听说了王允母亲病重的事情,因此他早有安排,当下扶着王允道:“王豫州不必如此,公不计个人之得失,以微官而敢弹劾中常侍张让,智勇兼备,世所仰慕。斌能于阁下一事中帮上一点小忙,实在是三生之幸。”顿了顿,继续道:“在下离京之前,已然向天子禀明,此次离京,我会先率人北上幽州,出长城,查看塞外三城建设的情况,然后方回到颍川。”
“此次北上,我拟从偃师北上,经上党、太原、雁门、代郡,自上谷出长城,途中正好经过祁县。届时,队伍在祁县多逗留些时日,补充一点物资粮草,再向北出发。”
王允听了,面露喜色,拱手道:“多谢多谢,这一路上还要潜阳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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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青年
郭斌一行往北面而来,人马既众,兵甲又极是光鲜明亮,虽非甲骑具装的重装骑兵,却也是人人备马,身披皮甲。马侧屁股上各一壶羽箭,腰悬环首刀,背上还斜挎着银光闪耀的点钢矛,更兼都是见过血、于大军之中冲杀过的老兵,因此一个个杀气腾腾,便是三两千人的盗匪见了,也要闻风而逃。
这七百多部曲在郭斌等人的带领下,一路风驰电掣,往并州太原而来。让郭斌没想到的是,王允在与众人汇合后,竟也弃了马车不用,找郭斌讨了一匹上等的战马,一路疾驰。这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儿骑上了战马,腰悬长剑,身披棉袍,战马疾驰间须发随风纷扬,竟然别有一番勃发的英气。
也对,自春秋战国以来,至于秦汉,民间尚武之风犹盛,许多游学的士子便多是挟弓带剑,而王允自少年时便是闻名当地的游侠,骑术武艺自然也有一定的造诣的。
因为事情尚算得上急迫,所以众人此行甚速。
郭斌北上虽然得了天子的允准,可他毕竟自去年出来剿灭黄巾之乱以来,大半年的时间都未曾回过阳翟,而他这个新任的颍川太守,也尚未到任,虽有一直负责联络颍川豪族的荀彧代行太守之责,却并非长远之道。威望这种东西,是潜移默化而形成的,非独因为自身的爵禄和职位,日常工作中的点点滴滴,方是累积威望的根本途径。
因此,郭斌虽然很信任荀彧的为人,却还是要尽快回去,方是正经。
过不三两日,众人已然抵达太原,一路上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于是,王允便领着众人往太原城外祁县外的庄园,安排着一众人马在关羽的指挥下住了下来。而郭斌,则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戏志才、郭嘉、张飞三人往太原城中行去,董杏儿呆不住,便也骑着她的墨玉跟了来。
并州为古九州之一。相传禹治洪水,划分域内为九州,并州为其一。这里古属冀州之域,虞舜以冀州南北太远,分置并州。应邵曰:“地在两谷之间,故曰并州。”东汉时,并州始治晋阳(今太原市晋源区)。?晋阳城,春秋战国之际是赵国的都城,始建于公元前497年处于太原盆地北缘,因建于晋水之阳,故曰晋阳城。三家分晋之后,赵襄子以晋阳为都,建立了赵国。公元前423年,赵献子将都城从晋阳迁到中牟(今河南鹤壁),晋阳为赵国初期都城共计74年。
这里地当山西高原中央腹地,自古为河东地区的中心,而在中国地图上,她又是极重要的战略要地。历史上无论上古时代政治中心在中原,还是中古秦汉时期西移关中,以至元朝以来北徙京蓟,它始终处于中央肩背或者说是肘腋位置。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历史上历朝历代建都的位置来看,秦朝建都于咸阳,西汉建都于长安,与这里仅隔着一条黄河。到了东汉,京师移至洛阳,还是仅隔了一条黄河。到了李唐之时,都城移居长安,而太原的重要性却更加突出,因为这里是李唐王朝的龙兴之地,一直作为大唐王朝陪都的。至于宋朝,不要说偏安的南宋,便是北宋也从未打到长城边上去过,而太原便以边防重镇的身份守抵御着北方契丹人和金人的入侵。
到了元朝乃至明清,国家的都城迁到北京,太原则与京师只隔着一道太行山。也就是说,它一向处于与京畿相表里相依托、与首都共安危共存亡的地位。
然而,太原地处我国古代中原旱地农耕经济区和北方草原游牧经济区的交接地带,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划出了一条西南——东北的农牧分界线,而这条分界线,便正好从太原横穿而过。
因此,太原成为中原与草原的交接之地,分界线南北两种完全不同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在促进了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互相交流融合的同时,也导致了古代中国旷日持久的民族冲突。而太原位扼南、北、东交通要冲,于是不可避免地成为民族冲突和民族融合的重要中心,成为华夏民族与草原民族交往和冲突的中心地带。
郭斌众人一路行来,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不同民族的交融与混杂。这里非但有身穿长袍或者短褐的中原人和衣着皮裘的胡人,更有穿着汉服却有着宽大而突出颧骨和略深的眼窝的匈奴人。
郭斌此次北上塞外,既然是公差,自然要到太守府中走一趟,否则便是狂傲自大,不将其放在眼中了。出了太守府,郭斌便在王允侄子的引领下,往并州刺史府行去。王允的侄子名叫王凌,是个十三岁的小胖子。
这个小子打小便在太原城中长大,因此,对于太原城中的大路和小路门儿清得很。待众人行到一处通衢,正行走间,却听到路边酒楼之中一片喧哗之声响起,杯盘碎裂声与客人惊呼声随即传来,接着便见二楼的一处窗户砰地一声被一团巨大的黑影撞开。那黑影撞开窗户后,直落到地上,却原来是个人。只见此人穿着皮裘,面色凶横,显然是个匈奴人,此时却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了。
四周的人迅速前来,围成了一圈,手中指指点点,却并不上前救护。王凌对郭斌道:“摔得好!这些胡人,整天三五成群地在城中晃荡,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勾当,此时终于遭了报应了。”
郭斌心中惊异,问道:“哦匈奴人竟如此猖狂不是听说这些南匈奴
第一百九十四章 拼斗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郭斌与那青年交手只一回合,便各自佩服对方的武艺。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差池,当下二人俱各凝神以对,不敢有半点分心。那青年出手好快,虽不及董杏儿家传点穴手法的巧妙,却是同样的快捷无伦,稍不注意便可能着了他的道。
见了这种打法,郭斌心中倒是一点儿都不慌,盖因他经常与董杏儿切磋武艺,在应对这种打法时,极有经验。
他只一招一式地施展开张角所授的降龙掌法,丝毫不顾对方的凌厉招式,大开大合,招招攻敌要害。见到对方招式将要打到郭斌身上,董杏儿心中焦急,一声娇喝便要出手,却被一旁的张飞拉住。她杏目圆睁,怒气冲冲地瞪着张飞硕大的环眼。
张飞却指了指场上,对董杏儿道:“杏儿莫担心,主公无碍的。”
董杏儿回头再看场上,却见两人依然砰砰乓乓地过招,虽然均是以拳掌肉搏,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丝毫不见街头相斗扯头发、踩胡子那样泼皮般的打法。待看了一会儿,董杏儿方回过味来,原来并非二人故意放水,而是不得不如此。
那青年人拳脚固然极迅捷,力道似乎也很是不弱,郭斌却完全不管不顾,只老老实实地将降龙掌法一招一式地使将出来。因为伏龙掌法乃是顶尖的内家拳法,每每发力之时,不需要太长地发力距离,只以骨骼关节的运动便可在极短的距离、极短的时间之内发出极大的力。
往往看似简单的一掌,却似乎又蕴含着十几种追击的后招,因此只要身上一被郭斌的手掌贴上,若是反应不及,便极有可能给随即而来海潮般的内劲打飞出去。所幸这青年外家功夫极是强悍,每当与郭斌拳掌相交之时,便暗暗用劲发力,硬生生地以硬碰硬,将郭斌的掌法挡了下来。?而即便如此,他身子却还是被郭斌震得越来越远,待到郭斌将一套掌法完全施展开来,周身一丈之内全是凌厉的掌风,竟似水泼不进一般。而若是贸然进击,又怕给潮水般的后招黏住,那青年只得利用迅捷的身法在一丈开外闪转腾挪,绝难逼近郭斌周身。
两人又交手近百个回合,只听得场中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再看二人,那青年面上的陀红色愈发显眼,双目发赤,时而发出一两声猛兽般的低吼,显然极是兴奋;郭斌也是双目中神采迸发,须发飞扬,左右两掌一实一虚,又可随时转换,互相之间呼应配合,竟然愈发圆润自如。
一旁的张飞兀自看得眉飞色舞,这种拼斗,最是对了他的脾气,以硬碰硬,凭的就是真功夫,要不得丝毫机巧和阴谋。这并不是说张飞就是个只知道拼死力气的莽夫,否则他的功夫亦不可能练到如今的境界,关风龙也不可能瞧得上他。
两人斗得兴起,见拳脚相斗一时间分不了胜负,便又各自抄起兵刃斗上了。
那青年所用,还是适才的齐眉棍,郭斌则拿了一只白蜡杆的长枪。玄龙枪太过扎眼,况且二人并非死斗,对方所用的也不过是个一头包了铁皮的齐眉棍,哪里就需要以玄龙枪,占这个兵刃上的便宜了
的确,玄龙枪虽看起来不甚起眼,其锋利程度和重量却是远超同侪,若是此时郭斌换上的是它,或许枪棍相交,那青年的齐眉棍便要拿捏不住,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再看此时场中,两人的拼斗与方才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青年的齐眉棍使将开来,无论竖批还是横扫,都是威猛绝伦,步步紧逼,声势极大;再看郭斌,或是以枪尖贴到对方棍上,顺着其攻来的力道卸将开来,或是抖动枪尾,使枪头旋转着攻进去,便似出洞的灵蛇,虽没有花哨的套路,枪头一挑或枪身的一抖之间,却无不是攻守兼备的杀招。
郭斌之所以未曾用上从马元义等人处学来的杖法所衍生出来的枪法招式,并非因为瞧不起对方,反而正是因为对对手的极端重视。盖因无论是**杖法亦或者是擒龙杖法,郭斌虽偷学了几招,所学却并不全,其运劲使力的法门也只能自行揣摩。故这套改装而来的枪法于一般的江湖拼斗时固然可以惑人耳目,于高手对决时却决然不敢使出来。
因为自己对这套杖法理解的不透彻,所学招式又不全,故虽然声势骇人,却总是似是而非。若以之用于高手拼斗,一个不慎便极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反打一波。长兵器作战最忌讳的便是气势被敌方压住,一旦处于劣势,想要再扳回来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出于以上种种考虑,郭斌便毅然决然地舍弃自己尚未完全领悟的枪法套路,而完全凭借自己这一年多来习练道家内功所增长的五识,以百鸟朝凤枪法的前十招应敌。招式简洁,动作短促而干脆,一丝一毫多余的力量亦极少浪费。
而对手的棍法却似乎多了一点草原上常用的狼牙棒锤击的招式,一下下力大招沉,狠辣异常。除此之外,又糅杂了枪法刺击的法门,结合棍法横扫的技巧,这一支齐眉棍竟仿佛让那青年使出了花一般,眼花缭乱,偏偏却又凶狠凌厉。
要说郭斌,平日里练枪的对象,不是关羽就是张飞,再加上见识了太平道一脉杖法的套路,眼界着实宽了很多,枪法的进境堪称神速。此外,一年多来勤加习练内家功夫,无论是力道还是持久力,郭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巧合
那青年的一番话,正合张飞的心思,他没事儿自己还要喝几坛,论喝酒,这家伙就从来没有怂过。当下,张飞一边咋咋呼呼地怂恿着郭斌,一边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走,仿佛后世要拽着家长要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郭斌见状,不觉莞尔,可他们尚有要事,今天还要去拜访并州刺史丁原,哪里是有时间在这酒店喝酒的
正待开口,街口出忽然传来一阵散碎的马蹄声,却是一个武官带着十几个巡城的军兵疾奔而来,人人骑马,各个挽弓。郭斌见了,心中暗自忖度道:“太原城果然不凡,便是小小的巡城军兵都有战马骑乘,边地的战马数量远超中原,果然是名不虚传。”
戏志才在一旁,见适才四散而去的几个匈奴人也转了回来,还带了几个帮手,只是见郭斌与那青年动手时,一个个面露震惊,竟无一个人敢于上前了。而此时,见官军前来,却复又面露喜色,一点儿要跑的意思也没有。他心中有数,看来这些匈奴人来头不一般啊。
于是,戏志才给郭斌打了个眼色,郭斌见了,先是一愣,环目一扫,心中了然,便立在当地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待那队官军走近了,方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只见这为首的武官顶盔掼甲,膀大腰圆,却是面色敦厚,一脸的焦急。郭斌见状,认定此人定然是接到了匈奴人的报信,前来给他们撑腰来了,心中颇感无奈。
他两世为人,史书上写的,新闻上看的,颇多以舔洋人乃至东洋人屁股为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之人的嘴脸。前世的他无力干涉,如今身为大汉朝最年轻的高级干部的郭斌,却没有不闻不问的想法。
戏志才等人心中对此人也极是鄙夷,看了郭斌的神色,便知道这武官定讨不了好去。?然而,那武官下马之后并未急着往匈奴人那边去,而是一脸急色地跑到那青年身前,满脸责备地道:“就知道你,喝点儿酒就要跟人打架!没伤着人吧”
郭斌一行人惊掉了一地的眼镜,正看着这个武官发愣的时候,只见他满脸歉然地转向郭斌,道:“我这个兄弟,最近有点儿不顺心的事儿,得罪之处尚请各位海涵。不如便由在下做东,一起喝一杯如何”
那青年几次想要说话,都给这武官瞪了回去,便索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甚至挂着兴高采烈的神色。
郭斌浑未料到,这太原的武官竟如此好说话,这服务态度简直比之前世的公务员还要到位啊!他哪里想得到,并非是因为这个人好说话,而是他会做人罢了。郭斌虽然年轻,站在人群之中,却是鹤立鸡群,只看那一身阳翟服饰所产的军装,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非但如此,人群中站着的几个人,只看装扮便是跟他一起的。这几个人,男的高大俊朗,气度不凡,女的容色秀美,娇柔可人,太原城中哪里见过这等人物那个站在一旁同样穿着一身毛呢军装、豹头环眼的高大汉子,打眼一看,便知道是威猛绝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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