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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话音未落,洪绫激动地斥道:“哼!就凭你是兵,他是官!”

    “哟,司狱大人”田吉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大一个芝麻绿豆官啊。”

    阮思笑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足够压你了吧”

    田吉扯了扯赵世德道:“喂,你是死人吗听听,连女人都跑到我们面前扯威风了。”

    赵世德冷笑道:“还是晏大人的官威大,走了走了,理他们做什么”

    他摸了摸腰带里别的骰子,冷哼一声便要回去。

    田吉也扬手道:“你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谁不知道你晏瀛洲有几斤几两,少装什么大人物了。”

    说完,他搂着赵世德的肩,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洪绫看得气愤,恼道:“他们……这未免太猖狂了吧”

    阮思见晏瀛洲不动声色,低笑道:“叫得越凶的狗,落到棍棒下便被打得越狠。”

    果然,那两人没走几步,晏瀛洲的声音便冷冷响起。

    “去岁冬,十一月,赵世德欠城北赌坊二十两,私放因恶意伤人被囚的赌坊打手两人。”

    “前年夏,黄氏女被邻居赵某玷污,田吉收受贿银五两,反将黄父收押,严刑迫使黄氏承认诬陷。”

    这两桩事情,他俩自以为做得十分隐秘。

    但晏瀛洲一语道破,时间,地点,涉事双方,事情本身,全都严丝合缝。

    一时间,二人双双变了颜色。

    晏瀛洲冷冷道:“还要我接着说吗”

    田吉强忍心中惊惧,看了赵世德一眼。

    赵世德咬咬牙,上前重重地推了那个毛贼一把,怒道:“王八羔子,还不给老子滚进去”

    那毛贼欲哭无泪,只得夹着尾巴进了牢房。

    田吉朝地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今儿个真够晦气的。”

    陆伯一边用汤勺搅动鸡汤,一边自顾自地叹道:“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但还是不见的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垂着布满皱纹的眼睑,遮去了眼中大半的精光。

    晏瀛洲看向阮思道:“乔乔,你先回去吧。”

    阮思笑道:“好,我等你回家吃饭。”

    明明只说了两句话,两人却深深地看着对方,目光浓稠得像是调了蜜糖。

    洪绫看得腻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干咳一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阮思随洪绫走后,晏瀛洲转身进了大牢。

    陆伯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他低头搅了搅锅里煮的鸡骨头,嘴角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好,不过饶是能看穿黑心烂肝的人,只怕也看不穿披了画皮的鬼。”

    那天,晏瀛洲没有再为难他们。

    但田吉心中惶恐不安,晚上回到家里,便向母亲于嬷嬷告状,说是新来的司狱百般刁难他。

    他添油加醋地将下午的事说了,又是捶胸又是顿足,惹得他老娘心疼不已。

    于嬷嬷那婆子是江家嫡长子江聪的乳母,多年来颇受江夫人的信任。

    正因为这层关系,江郡守拗不过江夫人说情,将田吉塞进林泉大狱当狱卒。

    而田吉仗着自己是郡守公子的奶哥哥,在大狱里巴不得横着走,从来不将司狱放在眼里。

    这回他在晏瀛洲手上吃了个暗亏,心里自然窝火,怂恿着他娘去找江聪告状。

    吃过晚饭,于嬷嬷便动身往江家去了。

    她坐着吃了半盏茶,等江聪从学堂回来,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迎上去。

    “聪哥儿啊,我那蠢驴一样的儿子在外面给哥儿丢脸了,老婆子实在没脸再来江家伺候……”

    她一面用袖子搓鼻子,一面啼哭道:“聪哥儿放心,我们娘俩明早就收拾包裹回乡下去。”

    江聪皱眉道:“乳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哪个不识相的欺负你们母子了”

    于嬷嬷假惺惺地抹了几滴泪,摇头道:“老婆子知道聪哥儿疼我们,但那人是




第8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加更)
    傍晚,夕阳西下。

    陆伯开始收拾他的火炉子,先将炉子熄了火,又把铜锅端下来,取过歪锅盖勉强盖住。

    他忙活这一切时,司狱大人家的小娘子又来了。

    “陆伯。”阮思甜甜地叫了陆伯一声。

    “晏家娘子来了啊,”陆伯捻着花白的胡须笑道,“你今日来的不巧,我刚把锅给端下来。”

    他张罗着要重新点炉子给阮思热鸡汤。

    阮思忙笑道:“陆伯不用忙了,我改天再来找你要鸡汤喝也是一样的。”

    陆伯笑得眉眼弯弯,连声说着好。

    “乔乔,你来了。”

    晏瀛洲恰好从大牢里出来,阮思立刻像只燕子一样,轻快地跑到他身边。

    “陆伯,我们先走了。”

    阮思跟陆伯挥手道别,拉着晏瀛洲嘻嘻笑道:“夫君,我今天想吃炸黄花鱼。”

    “好。”

    两人很快离开了,陆伯也站起身,拎着小板凳颤颤巍巍地走了。

    大牢门口投下的阴影中,一个男人一直站在那里,盯着他俩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那个人正是昨天在晏瀛洲手上吃了暗亏的田吉。

    田吉目露寒光,冷冷一笑。

    他将手里那串沉甸甸的牢门钥匙掂了掂,转身走进逼仄阴森的大牢里。

    今晚值夜的狱卒被赵世德带去赌坊了。

    在他们回来之前,他会把江大公子吩咐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一把火断送晏瀛洲的前程。

    想到这里,田吉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的脚步随之轻快了不少,拎着手中的铜钥匙,叮叮当当地晃着,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如此悦耳。

    “喂,起来。”

    田吉走到最里面的牢房,踢了一脚牢门,低声道:“出去以后记得孝敬你爷爷我。”

    说着,他将牢门上的锁打开,径自放走里面的囚犯。

    那名囚犯惊疑不定,田吉也不理会,接连又打开好几扇牢门。

    大牢深处关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囚犯。

    他们有的杀了催债的亲戚,有的半路截杀商旅,有的入室行窃还顺手杀了一家老小。

    这几个人都是死囚,只等着秋后问斩。

    田吉放他们,自然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人每个身上都背着人命官司,逃了哪一个都是要命的重责。

    他一口气放了七八个死囚,势必要压得晏瀛洲永无翻身之日。

    那几个死囚起先不信,但田吉催他们走,他们相互看看,争先恐后地逃出了大狱。

    其他囚犯见了便一个劲地嚷嚷起来。

    “吵什么吵”田吉用刀柄敲着牢门骂道,“你们这些短命鬼,要怪就怪自己没杀人。”

    他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指着逃走的囚犯哈哈笑道:“看见没,只要你犯了死罪,今晚就不必死。”

    田吉昨夜便悄悄在林泉大狱后门藏了几桶油。

    只等着那几个死囚一走,他就绕着大狱泼一圈油,擦个火折子往地上一扔。

    他拍拍屁股走人,佯作不知,让剩下的囚犯全部葬身火海。

    捕快一到,现场只有几具烧焦的尸体,一盘点少了几名死囚,那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田吉心里美滋滋,哼着小曲绕到大狱后门。

    外面夜风一吹,街对面的酒楼那边飘来阵阵菜香酒香。

    田吉使劲抽了抽鼻子,嗅了满腔的酒气,借着酒楼透出的灯火去找他藏的油桶。

    他的手刚摸到圆滚滚的油桶,手背上便覆上了一只带茧的大手。

    “啊”

    田吉惊得一动不动。

    那只手缓缓抠了抠他的手背,抬起来蜷成拳,竖起拇指用力指了指身后。

    他颤抖着擦亮火折子,只见刚才放走的死囚正站在他面前。

    那个死囚他认得,杀了苦主家的老人娃娃,是个一丝人性也没有的狠角色。

    但那个人脖子上架了一口长剑。

    田吉看得目瞪口呆,险些被火折子烧到手,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

    那个死囚身后探出张笑吟吟的脸。

    那张脸明艳动人,灼灼的跟枝头的桃花一样,



第90章 赏菊会
    那一夜,林泉大狱风平浪静。

    唯有田吉滑到油桶里摔断了腿。

    田吉告假回家,晏瀛洲痛快地批了,旁人也不敢多话。

    阮思得知后,把事情同金铃儿和银瓶儿说了,“我帮他收拾田吉,只让他请我吃鱼真是便宜他了。”

    金铃儿也笑道:“那个什么田吉,这回真成油炸田鸡了。”

    阮思不无遗憾地咂嘴道:“我还跟他说,像他这样的小伙子,用油裹着点着了一烧可香了。”

    银瓶儿噗嗤一笑,“那人想是怕极了吧”

    “对啊,”阮思笑道,“我说,等你烧得外焦里嫩的,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他自个儿先哭出来。”

    “然后他急着逃走,踩到地上的油,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

    三人说笑了几句,阮思叹道:“旁人说人如其名,他们大狱里倒还真是这样的。”

    金铃儿想了想,咯咯笑道:“一个田鸡,一个找事的,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阮思倒是很看得开,谁能欺负到她夫君头上呢

    “幺蛾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咱们就打一双呗。”

    田吉摔断了腿,弄得满身狼狈。

    于嬷嬷见了,当时便给心疼坏了,一口一个“天公老爷”地叫着,非要去找晏瀛洲拼命。

    “我的老娘啊,你一个小老太婆,豁出命去也伤不到人家的汗毛。”

    “我一个老婆子,他一失手把我打死了,江老爷还不得判他个斩立决”

    于嬷嬷打定心思要给儿子出这口恶气。

    田吉忙说道:“你还是去求江夫人,对,求求她,跟她说都是晏家娘子害的。”

    江夫人生性善妒,最喜欢为难的莫过于女人。

    于嬷嬷立刻连连点头,扔下儿子,忙不迭地往江家去了。

    经那老妪一顿哭诉,江夫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我当初看那小贱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当场答应,会好好收拾阮思一番。

    等于嬷嬷走了,洪姨妈面露忧色,说道:“姐姐,你待要如何处置”

    “这个晏娘子原本和我也没个过节,但她家偏出了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姐姐,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夫人端起茶盅,灌下几口茶,压一压心中的火气。

    这几日裴老太师快到了,江郡守借口事多,接连好几天没有回家过夜。

    她原先还让小厮去衙门送衣物,但小厮说老爷并未宿在衙门里,那她家老爷还能去哪

    江夫人将牙根磨得咯吱响,恨不得生生啖了那个外室。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那田吉再不是个东西,也是我们江家的狗,何时轮得到她去欺辱”

    洪姨妈见姐姐大动肝火,吓得更不敢吭声了。

    江夫人索性骂道:“还有你那好女儿,那么久了还没打听出个头绪,白吃江家的米吗”

    “姐姐说的是。我……我这就回去催催她。”

    洪姨妈脚底抹油刚想走,江夫人又把她叫住了,“急什么这事先放一放,赏菊会的事要紧。”

    林泉郡东城有一座前朝官员废弃的园子,叫作“葵园”的,充公后成了百姓常去的花园。

    但仅有前园对百姓开放,后园的钥匙还捏在官府手中。

    每年秋天,都会举办赏菊会,江郡守亲自下帖,邀请达官显贵去后园赏菊。

    江夫人谋划道:“过几日裴老太师来了,我央老爷亲自去裴家下帖,请裴老太师和他的嫡孙赏脸。”

    洪姨妈的眼睛一亮,问道:“姐姐是说他的嫡孙会去”

    “你总算开窍了。”江夫人满意地说,“我派人打听过了,裴家儿郎刚满十六,尚未婚配,又是嫡子。”

    洪家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江夫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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