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大泽明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拾肆

    行醉猝然心惊。

    他盯着阮清渊,看见阮清渊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他的心也一阵抽疼。

    “我去陪她。”不再等行醉的回答,阮清渊便起身,他步伐有些踉跄,刚走一步便被行醉拉了回去——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急在这一时。”

    明在是过了饭点醒过来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只觉得肩膀和胸口不能动弹,她只能转着两只眼珠子,先是瞄到坐在床沿上靠在床柱上打盹的阮清渊,不过只能看得见下巴和陡然窜出的胡茬,明在湿了眼眶,昏过去之前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是四哥救了她吧。

    明在偏了头,又看见趴在床沿上睡觉的长命和坐在脚踏上睡觉的姜纸砚,不由失笑:怎么一个一个都跑到她床前睡了

    明在不知道的是,因为要救她,阮清渊淋着雨赶了趟幽台,一天一夜没有合眼,长命和姜纸砚也愣是一晚上没敢睡,巴巴地守着她守了一夜。

    刚刚简单吃了两口晚饭,困意上来了,这三个人才眯了过去。

    阮清渊睡得极浅,因为明在的动作,他随即便醒了过来,四目相对之时,万千情绪翻涌。

    明在的眼泪当即就滑落下来,流进枕头里。

    阮清渊抬手,将泪渍擦掉,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总哭”

    “十二岁的人。”明在眨了眨眼睛,模样认真地回答阮清渊的问题。

    真是贫嘴。

    “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适”看见长命和姜纸砚也睡着了,阮清渊不由放低了声音,于是,他那如低音琴般的声音便更好听了。

    “肩膀,还有胸口,还是疼,其余的没事。”她伤的应该很重吧

    “肩膀和胸口受伤比较严重,接下来还要用几次药,底下就好生养着吧。

    明在低低地应了一声,右手从被子里悄悄伸出去,握住阮清渊的小拇指,扬着自己的下巴,露出牙齿笑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有心思开玩笑。”阮清渊点了点明在的鼻子,另一只手反手握住明在的手,问道,“饿么给你准备了米粥。”

    “好。”明在乖巧应下,她的脸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这样又柔弱又乖顺的样子更加引得人心怜。

    阮清渊便去楼下拿粥。

    长命也在这时候醒了,看见明在已经苏醒,当即喜极而泣——女孩子,还像总喜欢用眼泪来表达自己极端的情绪,譬如极度忧伤,譬如极度喜悦。

    “没事啦我的好长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哪里好好的我昨天看见你,你惨的那副鬼样儿!”这话绝不是长命说的,而是姜纸砚醒了,及时插了一句。

    “明在才不是鬼样子。”长命不认同地反驳,三个人笑起来,长命和姜纸砚又都坐到明在床边上开始嘘寒问暖。

    直到阮清渊端着一碗粥进来,姜纸砚才尤为积极地推着长命出门:“快,我们出去!公子要和明在独处一室促膝长谈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相思之苦然后天雷勾地火共赴温柔乡了!”

    这话,将两个女孩儿家说得面红耳赤,偏偏姜纸砚还不知死活地对着阮清渊挤眉弄眼。

    “姜纸砚。”阮清渊端着米粥往明在走过去,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我想,让你去私塾念书的事得赶紧定下来了。”

    一来,改改姜纸砚这总是信口胡吣的毛病,二来,把人送出去,他可以安稳一段日子。

    “别呀公子!”姜纸砚已经推着长命快到门口了,他对着阮清渊嚷嚷了最后一句,“大不了,以后这种事,我们心知肚明,不给你扯破!”

    真是,梅花苑将他的胆子养得越来越肥了。

    “别听他的。”阮清渊坐下来,舀了一勺子粥,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吹。

    他不说还好,一说明在的脸反而更红了,也是,她们女孩儿家,何时当着男人的面听过男人说荤话呢!

    于是,在阮清渊的粥送过来的时候,明在直接呛到了。

    阮清渊忍着笑,知道这丫头多半是害羞了,也不拿她打趣儿,只是给明在顺了顺气,继续喂饭。

    这吃饭的时间,阮清渊将蓝夜一事同明在讲了一遭,至于他去幽台取解药一事,他暂时隐瞒下来了。

    “我就说吧,那公主多半不是什么好人。”明在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右手抱着阮清渊的胳膊,道,“她看你的眼神跟狐狸似的,还到处针对我!”




第103章 比菩萨灵
    仿佛再稍稍逼近一点,那剑就会割破她的喉咙,甚至砍下她的脑袋。

    师允熠这下子是真的被惊到了,因为阮清渊那寒凉刺骨的眸光,因为阮清渊那丝毫没有掺假的动作,因为阮清渊那浑身散发出的阴沉可怖。

    她惊了一哆嗦,这么一哆嗦,剑已经割伤她脖子上的最外层皮肉,一阵疼,师允熠便立马不敢动了——这人疯魔了吧!这剑距离她也太近了吧!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脖子上有血液滑落,一直滑到她的胸口。

    要玩命了这是……

    “我说我说,你把这剑离我远点……”

    师允熠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脸上颇有苦相,然而阮清渊一动也未动。

    师允熠便知道没戏,她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开口——

    “我的那些姐姐妹妹,因为我太过风光,所以整日里都想除掉我,尤其长姐最甚。”

    这个,不用师允熠说,蓝夜也说了,并且,这一点阮清渊也能猜出来,生在皇室,极度的荣宠并不一定是好事。

    “此次我主动请缨,又奉父王之命,北上去北疾山寻一名隐士,途中,我的少傅书信一封给我,说长姐企图在我途中对我不利,让我务必小心。”

    因为说话,师允熠的脖子时不时就会擦到剑刃,这下子,血流得更厉害了。

    师允熠欲哭无泪,而阮清渊见她此时态度还算诚恳,便稍稍提剑退离了一点:“继续说。”

    师允熠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并在心底暗暗发誓,此次若是活着回宫了,她必定勤加练武,再也不懈怠了!

    到时候,将阮清渊欺负到满地找牙!哭着求着要做她驸马!

    “为了脱身,我同少傅一直在想办法。在路上的前段日子,我依然在小楼船上,日日夜夜待在船内,床舱里数十名侍卫日夜守着,不敢有一点放松。直到少傅查明,长姐这次找的是三瞬门的人,想置我于死地。碰巧,那日丫鬟说,前面有一艘跟我们一样的小楼船,我看见了你妹妹。这才想了一出主意。”

    阮清渊的眸子暗了暗,师允熠说到这里,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自己问题的答案了。

    “我见你妹妹同我身形差不离,年岁也一样,加上你和那个控船的,一看本领就不一般,于是便想着,不如行个金蝉脱壳之计,我另寻小路前往北疾山,并戴上跟你妹妹面容一样的面皮,将想要杀我的人引到你们这里,如此一来,我可以安心办我的事情,而你妹妹也有高手护着,也伤不了!”

    她说得振振有词,并自我感觉十分有道理,这是她想了许久的法子,她戴着面皮出现一阵,再沿着小路去北疾山,找到了人再出现一下,再带着人小路赶回宫里,杀手必定按着自己看到的人脸去找,而她和阮清渊的船又一样,指不定就万事大吉了呢!

    哪知,阮清渊闻言,再一次将剑刃逼近,他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师允熠——

    “所以,你那两日赖在我们船上,是为了观察她的样貌”

    “对呀!面皮需要画的嘛!为了骗人,可不得画仔细了!我连她眉间的痣都发现了!”

    “所以,靠近我们,跟我们‘交友’,是为了利用”

    “哎呀,别说的这么难听!”师允熠讨好似的笑笑,谁料自己脖子上的疼痛感更强了,她心里苦啊,她现在都招了,这人怎么还不放过她!

    “师允熠,谁给你的胆子”阮清渊倏地收回剑,而是利索地点了穴位,师允熠便不能动了。

    他站直了身子,然而依旧僵硬着,他的手冰凉,甚至在微颤,他难以置信,明在差点失去性命,背后是一国公主的自私自利!

    好一个师允熠啊!这熹国的福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喂,怎么了嘛!你点我干嘛啊!”师允熠哭丧着脸,盯着阮清渊,她不是很会察言观色,甚至一直以为,阮清渊就是这样一个冰山似的人物。

    然而阮清渊再也不肯理她了。男人将剑猛地拍在桌子上,然后缓慢坐下,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儿的茶,逐渐失神。

    ——堂堂公主,为了保护自己,不惜陷他人于危险,这等用心,与她长姐有什么分别!

    师允熠还在一声一声怪叫着,她好像真的一点也不知天高地厚,果真是被熹国皇帝宠坏了。

    “师允熠。”

    良久,直到茶壶里的茶已经凉透了,不再冒气了,阮清渊又陡然意识到明在估计等急了,这才开口——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时时刻刻在她身旁又凭什么觉得,杀手杀她不会得逞又凭什么觉得,你这样做,良心上过得去”

    他一个字一个字都如冬风冷冽,狠狠地撞在人的心上,师允熠本就叫累了,现下更是心神俱疲,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懂呢

    她真是不喜欢那些说话大拐弯儿的人!就譬如宫里那些文武大臣,说话总是让人云里雾里的……

    “她被杀你的人,下了麻毒,断了骨头,身上大大小小剑伤无数,要不是杀手及时发现不对,要不是解药及时寻到,今日,我一定送你去陪葬。”他盯着师允熠,终于说出自己心中最想说出的话,“念你是公主,我留你一命,但是不对你做点什么,我心难安。”

    师允熠还沉浸在阮清渊说的那番话中,她讶异那丫头竟然没有躲过一劫,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而阮清渊已经“腾”站起来,将阴阳剑再次举起。

    剑光从上而下呼啸而至,师允熠神魂俱是一吓,这眨眼之间,她只觉得右肩传来尖锐的疼痛,随后听得“咚”的一声,她的右胳膊已经被砍下,在地面上打了个滚……

    “啊——”房间里,师允熠的大叫几乎把客栈都震摇了,她冷汗直冒,通红的眼珠子盯着已经躺在地上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肩,那里血流成柱,把自己的红衣染得更红。

    阮清渊的衣服上也被溅了血,他不悦地皱了皱眉,看着师允熠扔下最后一句话:“红熹公主,回去以后好好长长脑子长长心,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像今日一般轻易姑息。”

    这还是轻易姑息

    师允熠无语望天,看着阮清渊就要走,忙嚷道:“你就这么走啦你给我止血包扎呀!你给我解了穴呀!喂!你别走呀!你断了我一臂,要对我负责的知道吗!”

    这真是一个奇妙而奇怪的人,放在寻常女子身上,被人砍了一胳膊,不吓死也得痛死了,而她呢虽然阮清渊点了穴后,可以稍稍止些血、缓些痛,但是这人竟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还指望着他负责

    已经走到门口的阮清渊停下步子,他微微侧着自己的上半身,凝着师允熠,波澜不惊地开口:“红熹公主,我还希望你知道,你永远不会在我阮清渊的责任范围之内。”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师允熠破口大骂:“臭男人!拽什么拽!迟早把你搞到手!做我红熹公主的驸马!报了这断臂之仇!”

    阮清渊先去了一趟蓝夜的房间,师允熠并不好抓,她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功夫,但是身边的侍卫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而抓人又不同杀人,要更加小心谨慎,因此蓝夜这一遭估计废了不少力气。

    &



第104章 菩提僧人
    次日一大早,明在便起来了,她在床上待了太久,好不容易能下床了,自然是比谁都积极。

    佛州城昨晚上又下了一场暴雨,紧跟着早晨便有些湿湿嗒嗒的,比起燥热的天气来,如此反而舒适一些。

    明在跑去叫阮清渊起床,她进门也不敲门,“砰”地就把门推开,叫道:“四哥起床了!”

    谁料,阮清渊已经起来了,他正在换衣服,许是夜里出了点薄汗,彼时正在换贴身的中衣,刚刚褪到腰腹,明在就进来了,尽管阮清渊已经极快地重新套好衣服,明在还是瞧见了。

    ——四哥身材真好啊,她在心里惊道。

    之前总觉得四哥清瘦,如今一看,这分明是精瘦!偏白的肤色,中间一道隐现的沟壑,手臂有匀称的肌肉,那乌黑的长发被他散乱绕于发顶,一些遗漏的发丝则贴着后背,一路蜿蜒下去——明在羞涩地想,这还是后背呢!要是前面,得更加好看!

    “在看什么”阮清渊已经扣上扣子,这才转身看着明在一脸痴相,他不由觉得好笑,这丫头不知羞的吗

    “啊”明在吞了吞口水,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阮清渊,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的四哥,怎么可以如此好看!

    “女孩子家,别总随便看男子的身体。”阮清渊牵着明在进房间,带笑着给明在“普及知识”,这丫头总是对男子不设防,他该如何是好

    明在点了点头,脸还有些烫,她看着阮清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忍不住用力回握。

    “我去里间换衣服,你稍等会儿。”阮清渊让明在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目光却不经意瞥到明在的腰际,“鞭子呢”

    他记得明在的鞭子是不离身的,这几天人在床上,他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明在的腰间空空如也。

    这事儿忘了说了!

    明在抬眼,回得可怜巴巴:“被蓝夜砍断了。”现在还被她收在包裹里呢。那鞭子虽然战斗力弱了点儿,但是好看,还是四哥送的,又陪了她整整五年,她不舍得扔掉。

    闻言,阮清渊皱了皱眉,被蓝夜砍断了

    “下午拿给我看看,或许可以修好。”阮府应该还有多余的材料。

    谁料,明在却抓住他的衣袖,跟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一样,道:“不修了,四哥给我换一个兵器吧,那鞭子不怎么能伤人,不顶用。”

    想想四哥、蓝夜、行醉阿伯拿的可都是长剑啊,多威风!多厉害!

    阮清渊知道这丫头心中所想了,敢情是怪鞭子不顺心了。也是,当时送她鞭子时年纪还小,给她练练身体,顶多防防身,现在她长大了,类似蓝夜的事情也许不止一次,确实得换个了。

    “回阮城我再帮你看看。”阮清渊就是如此容易顺着明在的心思,明在当即心花怒放,这才催促着阮清渊去换衣服。

    等到在一楼用完了早饭,五个人才出发去琥珀寺。
1...2324252627...8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