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明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拾肆
他哪里会真给明在脱衣只不过是拿了把小剪子,在衣服上剪了个方方正正的形儿,不过看得挺清楚,女孩子莹白的皮肤上有四五处红肿磕伤。
明在大概是知道阮清渊怎么给她上药的了,当下翻了翻眼,嘀咕道:“四哥,你做什么正人君子呢别人又瞧不见!”
这都哪儿跟哪儿
阮清渊哭笑不得,然手上动作不停,他弯着腰给明在擦干血渍,又喷了点酒,这才开始上药。
好在学生骑的马没有那么高大,偏矮偏小,所以倒没有怎么伤着骨头。
“后背上完药了,还有腿,别忘了。”明在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不怀好意地出声提醒,阮清渊手上动作一停——
倒不是因为这话,而是……
他眼眸倏地一抬,寒凉眸光直直扫向窗户,那里,以阮清好为首的,有七八个男孩子女孩子。
他当即脸色如霜,随即扯过一边的外袍护好明在的后背,然后直接往窗户那儿走过去。
“唉……四哥”
正等着回答的明在,被阮清渊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愣的,随后便听得窗户处的吵嚷,一群孩子你追我赶地逃了。
隐约听得一句“阮府丢脸丢大发了”!
明在皱了皱眉,看见阮清渊关了窗户,一脸郁色地走过来,忍不住问:“有人偷看他们来偷看做什么”
还说什么阮府丢脸丢大发了
阮清渊继续给明在上药,只是神色不是很好。
“明丫头。”
药膏涂抹伤处,有些辣辣的疼,过后又是一块冰凉,加上入了秋,寒意更甚,但是小姑娘的后背却暖和得很。
“嗯”
“你在意别人的想法么”阮清渊声音很低,因为他想起行醉提起的,关于他娘的事。
方才那些孩子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又为什么叽叽喳喳,说出那句话来,他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怪不得行醉在山庄时就让自己好好处理与明在的感情。
可是明在不是他娘,叶知秋在流言蜚语里选择自尽,不代表他的小姑娘也会。
“得看是什么人。”明在趴着有些累了,于是动了动,惹得阮清渊本来控制得挺好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碰触到她滑嫩的后背。
“怎么说”
“有些人我是在意的,有些人我是不在意的,有些想法我是在意的,有些想法我是不在意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阮清渊已经上好药了。腿部可以让这丫头自己来,所以阮清渊便坐在一边,颇有些严肃地问道:“如果别人说我们扰乱纲常,不顾伦理呢”
“我们哪儿有扰乱纲常,不顾伦理”明在拔高了些声音,语气里明显不悦。
“你是阮府的五小姐,我是阮府的四公子,在宗谱上在世人的眼里,我们就是血缘上的兄妹,在一起还不算罔顾伦理”
“屁。”
明在第一次说出这么不雅的字,阮清渊愣了愣,一时觉得好笑,明在已经小心翼翼地侧了个身,握住阮清渊的手,道,“我又不是跟四哥一个爹一个娘生的,谁不知道我是捡来的孩子”
“可你入了宗谱,别人会说你,既占着阮府五小姐的身份,又占着阮府的男子,你不怕”被小丫头一说,阮清渊心情也好起来,说话都带上笑意。
“不怕,他们说的是事实,我无力反驳。”
这话说的!
闵福源被长命带过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在阮清渊的帮助下给腿上了药了,闵福源只是又确诊了一下,之后又留下来一些药。长命又给明在换了身衣服,之后明在便留在阮清渊的住处歇着。
而阮清渊则是带着姜纸砚出了趟门,说是今日去街上买些饭菜,不过阮清渊另有事需要处理。
女子住处。
阮清渊让看门的嬷嬷叫出了阮清好,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学生有些多,他站在那里,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这目光里,头一次夹杂了些复杂的色彩。
阮清好是磨磨蹭蹭出来的,要不是因为阮清渊的态度过于强硬,她其实是一点也不想出来的。
“跟我来。”见到阮清好,阮清渊并没有多好的态度,淡淡丢下两个字,便先带头走了。
周围有距离他们远一些的停下来看的学生,阮清好因此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愤地赶紧跟上去了。
她不同明在,小时候有些胖,长大了依旧丰腴,也依旧像小时候那般喜欢戴上满头的簪子,是个爱美的人儿。
阮清渊将阮清好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是已经好些日子不用了的绣房,这里一般没有人来,他问话也方便。
“今天去我那里,可是有什么事”
阮清渊跟阮清好面对面站着,他说话的时候,淡淡的语气十分悦耳。
可是心虚的人听起来就不是如此了。
“没……没事。”
阮清好毕竟是怕阮清渊的,她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要随便招惹这个不近人情的四哥,长大了依旧多有忌惮,谁成想今日真栽了跟头呢!
可怜阮清好,心底已经叫屈叫苦了。
“没什么事,你带着一群人趴在窗沿上做什么”
“我……不是……不是我带的。”
“那是谁带的你们又想做什么”
阮清好一噎,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下午时候的光景,明在趴在床上,阮清渊俯身去触碰明在的后背,隐隐约约可见明在光洁的皮肤……真是让她们这些闺阁里的女孩子脸红心跳!
“说话。”阮清渊的耐性显然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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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九九重阳
魏子来再次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被他养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就这么简单地被幽冥说了出来,一时错愕,然更多的却是慌张畏惧。
“师……师父……”
“你喜欢她到什么程度”幽冥干脆撤了棋盘,将纸条重新拿起来,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问道,“想娶她吗”
这一问,魏子来仿佛被雷劈中,他半跪在榻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我只跟她有过两面之缘……”魏子来木木地开口,不过脸色不是很好,幽冥的问题显然问倒他了。
他喜欢明在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只不过是见了两面,好像平日里也不会刻意记起,好像也不会想着非得去见见,好像在此以前,也未萌生过娶她的心思。
不过心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住着,他确定。
幽冥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枚黑色棋子,他将棋子捏在指尖轻轻打磨了一番,又在案几上一下一下无意敲起来,魏子来不免循着声音看过去,幽冥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魏子来,阮清渊如果知道你喜欢阮明在,还会准许你活着吗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阮清渊武功能排天下第二,又是阮城的下位城主,他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喜欢明在,倒不如试着去拥有她,得到了,阮清渊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你的性子温吞过度,有些东西,比如皇位,有些人,比如阮明在,你得去争一争。魏子来,你记住,大泽的皇位,你得坐上去。至于阮明在,你爱她,想得到她。”
棋子悬在半空,没有再落下去,幽冥勾起冷笑,看见魏子来木然点了点头。
阮清渊修改宗谱,将明在注为四夫人这件事,明在是惊诧万分的,这直接导致了近些日子,小姑娘跑阮清渊的地方都少了,为什么呢因为羞的!
正巧这日下了学,第二天没有课,阮清好突然来找,彼时长命正在陪着明在练武,看阮清好来了两人又停下。
“阮明在。”阮清好几乎就没怎么叫过明在一声姐姐,一直是直呼其名,对此,明在不予计较。
“做甚”她慢悠悠地将匕首塞进剑鞘里,头一歪,以一副“快点说完,我不是很想理你”的姿态对着阮清好。
阮清好从小到大在阮明在这儿吃过的瘪不少,但是依旧不折不挠坚韧不屈地时不时过来找瘪吃。
“过几日便是重阳,你回去阮府吗”
这一提倒是了,重阳日子确实近了,今日已经初四了。
“当然回去。”虽然课业繁重,但是现在阮府人丁稀少,祖父的身子又不见好,她不回去四哥也不一定会回去,那阮府该有多冷清就算不为别的,看看祖父也是好的。
阮清好随即喜上眉梢,忍不住凑近了,然长命习惯性地护住明在,使得阮清好只能在两步远处停下步子,昂着下巴道:“那你可知今年菊花会设在何处”她这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特地过来炫耀呢。
也是,自从赵汀做了当家主母,很多事情都架不住阮清好问。
“迟早会知道的事,不急。”明在拍了拍阮清好浑圆的肩膀,笑得纯真无邪。长命看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这两人从小斗嘴不停,但其实她看得出来,明在跟阮清好的感情要比跟那三个哥哥的感情好多了。
“你不想知道”阮清好拔高了声音,脸上扬起不悦,不过依旧咬牙切齿道:“今年菊花会,我娘可是设在了南护城河!”
嚯!这语气!仿佛设在南护城河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等等,南护城河明在刚刚才露出的一点讥诮笑意一下子有些凝固,因为南护城河还真是阮城了不得的地方。
阮城有四条护城河,南护城河是最令人生畏的一条河。这条河近云国,因此附近荒地很少,反而有些田地庄稼。
不过主要的是,南护城河也被叫做:死人堆。阮清渊的娘死后被扔在这条河里,兰芝当年也是被绑在河柱之上死于河内,其他的那些犯了大错的也在这条河里占了一个位置。
另外,南护城河边还矗了一个高大的人像,是阮城第一任城主的石像,说起来,南护城河就是一个让人忌惮让人畏惧但又不是很干净的地方。
明在实在想不通,赵汀怎么会把菊花会这种高雅的盛事安排在那里,祖父也同意了还有阮清好,为什么要以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跟她说这个
长命明显也发觉这地方的蹊跷了,但她不能对阮清好说。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阮清好笑起来,“这可是祖父今年指名办菊花会的地方,可见此次菊花会的重要,到时候明在姐姐去了,可千万不要再像几年前一样不懂规矩了。”
明在了然了,怪不得阮清好得意洋洋呢,就是祖父指了处地儿呗,主要是阮山河之前从未插手过这种事情,现在阮清好肯定是觉得阮山河在有意帮助赵汀。
瞧瞧,就这点出息!
至于阮清好说的“不懂规矩”,明在就有些小生气了,她不过是幼时被四哥带去菊花会,在高台上小解,这死丫头做什么年年都要拿起来说一通
“你还是好好掉一掉自己那身膘吧!免得到时候太重把高台都压坏了!”明在没好气的开口,长命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掩唇笑出声来,不待阮清好继续骂回来,明在急忙拉着长命走了。
而阮清渊这边,还在为阮清临一事思考着,下午没课他就来了虎狮营,正巧派去追捕阮清临的隐卫飞鸽传书回来说,阮清临已经住进沙心国皇宫,皇宫里戒备森严,但是如果好好谋划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找到阮清临将人带回来,所以特地传书一封,问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宋止息将情况跟阮清渊说了一遭,又斟酌道:“阮清临虽然被城主废了武功,但是头脑还是不错的,而且最危险的是此人心狠,遇事又能忍,如果让他们贸然去皇宫里找人,或许会中了阮清临的圈套。”
毕竟虎狮营的隐卫都是跟她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有感情的,宋止息不是很愿意去让他们盲目送死。
阮清渊没说话,只是让宋止息将信拿过来给他,男子安静地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最后对着宋止息吐出这么几个字:“你已经中了圈套了。”
语毕,他走过去,略带强势地抓住宋止息的手腕,按住了一处经脉,宋止息错愕之余,看见自己的手背已经被阮清渊划了一道伤口,略带黑色的血从伤口冒出来。
“信纸有毒”她后知后觉地开口,阮清渊已经将毒血放出来了,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冷冷道:“你是虎狮营领主,武功好是一方面,手段好是另一方面,但是同时,遇事也要多动动脑子。”
这是阮清渊第一次以近乎严厉的口吻跟宋止息讲话,确实,宋止息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被训了的宋止息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阮清渊又开口了:“沙心国全国上下用不同的纸,一种质地粗糙,一种质地光滑,粗糙的纸是民间百姓所用,光滑的纸是皇室所用。这张信纸看起来确实粗糙,不过却是因为被人淬了毒,所以原本的光滑
第121章 硝烟弥漫
“祖父你说什么笑呢。”明在别开目光,有些羞,又低低道,“我还没有成年呀,如何成得了亲”
也是,除了那些没钱没势的人家,一般姑娘得成年才会嫁人的。
是他急了。
阮山河叹了口气,他估计自己是看不见了……
次日,卯时未到,阮清渊便起来了,明在依旧睡在他的床上,他依旧睡在一边的软榻上,起来以后依然去给明在拉好被子,小姑娘睡得憨熟,阮清渊笑了笑,忍不住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他换了件杏红的长袍,出去漱了个口,姜纸砚已经从偏苑过来了——这小子早起很厉害,并且每天都精神得很,这一点上,阮清渊还极其佩服的。
“公子今日怎么穿了这件衣服我昨日给公子熏好的呢怎么不穿”姜纸砚歪了歪脑袋,有些诧异。
这杏红长袍他印象很深,是阮清渊十八岁的时候亲手做的纹样,亲自挑的布料,亲自看着做出来的。这长袍特殊,外面看着与寻常衣衫无异,然而内里却是一层薄而硬的盔甲,衣袖、衣襟乃至腰处都有暗口存放东西,当时阮清渊是闲着无事做着玩儿的,做好了以后也一直压在箱底,怎么今儿个穿起来了他也没熏呐!
阮清渊漱了口,这才迎上姜纸砚的目光,哑声道:“保命。”
姜纸砚被逗乐了。开玩笑!公子这身功夫还需要保命他觉得公子天下无敌,这命拿出去玩玩儿公子都不会出问题!跟不要钱似的!
“今日去南护城河,你便不要去了,留在阮府,虎狮营也会有人过来,你仔细府里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异动,你也别强出头,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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