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草叶摩擦衣料的声音,极轻悄,在这充满着死寂的林子里却极为清楚。
沈碧月倏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眸寒光流转,没想到那些人不死心,竟然追上来了。
扫了一眼树根下被她挖得乱七八糟的土块,若是被那些人追到此处,一定会发现此地的秘密,既然铁矿是她先发现的,那么就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此刻她已经完全忘了对方要取她的性命,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铁矿开采出去卖钱。
打定主意,沈碧月也不拖拉,快速地将那些挖过的地方恢复原样,然后用刀锋狠狠划过掌心,猛地甩手,往山上跑去。
唯今之计只能先将他们引开。
断头林恢复了原来的诡异寂静,风声微乱,黑衣人一行以长刀探路,很快寻到了断头树下。
“头儿,这里有血迹。”一名黑衣人指着不远处的茂密草丛,草叶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是朝着山上去的。
“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这片林子,追!”黑衣首领微眯起眼,领着人往山上追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沈碧月扶着一棵树休息,只觉得双腿疲软而沉重,仿佛被拴上了重物一般。
月光的银辉如软纱般给山林笼上了一层轻薄霜色,这一片的树木不再是断裂半截,而是高耸入云的茂盛,盛着月色软纱浅浅落下,如银瀑淡淡朦胧,更添华美之色。
她已经离开断头林很远了,可惜夜色昏暗,山中迷雾渐起,饶是她这般眼神绝佳之人,又有月光照耀,也只能勉强看清前方几百尺的景色。
忽然她发现在右前方数百尺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山石高耸若天柱,附近的树林也比其他地方都要密集一些,山石前的草丛也皆是茂盛,似是要遮挡住后边的硕大山石一般,其中一处的草丛竟是无风自动。
沈碧月神色一动,走近几步去看,眸中霍然凝起笑意。
这山石之中果然有一条斜坡,只是因着夜色与迷雾的关系,又有树木草丛遮挡才显得甚为隐蔽,山风偶尔顺着斜坡吹动遮挡的那几匆草叶,摇摇晃晃。
扒开草丛往里探去,一条斜坡往上不过百尺,被巨石堵住了去路。
难不成这是条死路沈碧月沉吟片刻,想起身后的追兵,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她将黑色的外衣脱下,握紧掌心,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开,她将鲜血染上衣面,然后狠狠撕扯开,挂在了另一个方向的草丛上,这才上了斜坡。
巨石高三丈,宽约二十尺,状如蟠桃,将斜坡去路死死堵住,不留半点缝隙,她使劲推了一下,坚硬而不可移动,看来这巨石比她想象中的大多了。
借着月色,沈碧月开始观察,很快便发现在石头的表面上有些微凹进去的孔洞,看起来似是天然而生,却隐隐有几分人工的痕迹,其中有几个石洞的石面要比其他来的光滑,是被常年踩踏过的痕迹,相隔甚远,却极为规律。
 
017 杀心好重
伴随着山风吹来,枝叶摩擦衣料的窸窣声再次接近,只是这个声音比起追杀沈碧月的那群人要更轻更快一些。
沈碧月一惊,霍然回头,发现有数十个人影正屈膝弯身从小树林的左侧朝着石台接近,身影如风似电一般很快上了石台。
身手不凡,来者不善,看来那池中美人不仅不是鬼,还是个身份极高的人,非富即贵!
沈碧月下意识地收回欲后退的脚,将身子往树丛里掩得更深一些,双眼专注地盯着那些人的举动,虽说他们不是冲她来的,但以她现在这副身子,躲着避祸总归没错。
那群人许是怕惊扰了泉中人,上了石台后便将步子放得轻悄若无,速度却不曾慢下,很快就接近了泉池。
池中人毫无察觉,依旧倚靠着石壁,只是放在石面上的修长五指几不可微地颤动了一下。
在来人贴壁而行靠近石泉约莫十来尺的距离时,池中人骤然睁眼,手指抓过托盘里的玄色衣袍,下一刻便从石泉里暴起,水花四溅,透着夜明珠的白光形成一副幽深透亮的玉屏。
那人颀长而清瘦的身形在屏中显现一瞬,随即便被宽大的衣袍笼住,动作极快,极轻,极雅,在朦胧的水雾中若隐若现,以这一方小天地为底色,更添一股庄重和神秘。
刺客们并未被惊住,速度更快地朝着那方玉屏射出袖中短剑,却在还未接近石泉五尺之内便被爆裂开的水色玉屏打落,和着落在地上的巨大水珠,砸出沉重的巨响。
那人身姿轻盈地赤足落下,墨发披肩,宽袍灌风而入,宛若神祗降世,清冷俊雅,待落地,那一张妖娆而俊美的容貌便完全显露在夜明珠的光辉之下。
端是那眉目如画清俊,就仿若山林水墨的雅致无双,胜过千万凝脂雕雪,只是面色过分苍白,衬得一双眼眸愈发漆黑与冰冷,看人时带着难以察觉的危险与锋芒,也是毫无感情的漠然,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渗人。
沈碧月看到他容貌的瞬间,浑身一震,这张脸极为熟悉,熟悉得让她心里寸寸发凉,不由自主地冰凉到四肢。
“你们真是好能耐,竟能寻到此处。”那人目光冷淡地看着那群杀手,像是看死人,他的声音却不似眼神那般冷淡,反而是极低极沉,尾音微颤,带着些撩人的磁性,好听得很。
那群人见那人如此,似是有些惊异,彼此眼神对视一瞬,随即各自抽出腰间软剑,朝着那人杀去。
那人殷红唇畔微微勾起一抹寒凉的笑意,左手一伸,不知从哪个暗处飞出一把长剑,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稳稳地落在他的手里。
那些人在他身边四散开来,一跃而起,软剑彼此交错,形成一张密集而坚实的剑网朝他头顶落下,却被他手中长剑轻巧破开,那些人大惊,还要再来,却见眼前黑影一闪,已看不见人,还未转眼去寻,只觉颈间一疼,随之倒地。
沈碧月怔怔地看着那人的身影如风一般迅疾地穿梭在杀手群中,剑锋所指之处皆是朵朵血花绽开,红雨点点落下,撕扯出漆黑夜幕中最艳丽的杀戮。
转瞬之间,除他之外已再无活口,这厉害的剑法与身手,怕是前世的她都不能在他手底下过上三招。
可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不等她回神,那人的眼神突然微微一侧,直直射向沈碧月的藏身之处,她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入他冰冷的眸中,宛如被他眸中那浓烈杀气钉住了身子,浑身僵直如冰块,不能动弹半分。
被发现了!
他长剑斜指于地,剑锋拖过一路血痕,朝她而来。
论身手,打不过!论速度,跑不过!
沈碧月与他对视,眼神依旧冷静,漠然,手指微微动弹,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寂静的这一方小天地中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鲜血滴落在石板上的啪嗒声,以及她剧烈的心跳声。
这时又有一群人从斜坡处奔来,打破了天地寂静,也转移了那人的视线。
听其脚步声,是追杀她的那群人,她心头稍松,却不失警惕地紧盯着那人,
018 被她咬死
“那你此生再无机会见到了。”
他身形一闪来到了她面前,手中长剑就要自她后心穿过。
眼见闪避不及,沈碧月一咬牙,伸出双腿用力圈住他的腿,双手则扯住他的袍子,整个身子借力扭到了他的身侧,长剑擦过她的手臂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她趁机扯过他左手,一口狠狠咬在了虎口上。
这一口极狠,一下子就将血都给咬了出来。
他吃痛,却并未甩开她,也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紧紧皱着眉,身子微颤,似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疼痛一般,眸中的红光若隐若现,那些极盛的杀意也随着红光的闪烁而时盛时弱。
沈碧月死死咬着他的虎口,只以为他被自己钳制住,因此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一直到他的身子有些摇晃了,她才松开嘴。
正打算趁机逃走,哪知他的身子晃了几晃,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沈碧月愣了一下,这人,是被她咬死了
一切终于回归寂静,没有追兵,也没有杀人魔王,只是多了个生死不明的杀人魔王。
沈碧月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饶是素来沉静如她,在方才与他的周旋中,也数次经历了心惊胆颤的滋味。
如今他就这么晕倒了……沈碧月啐了一口满嘴的血腥,暗自骂了声混蛋,正要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却无意中瞥见他的脸,眼眸一凝。
他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眉头微皱,似是连昏迷都在饱受折磨一般,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白得几乎透明,原本殷红的唇色也变得如脸色一般惨白。
她蹙眉,将他快速地平放在地上,两指搭脉,发现他的脉象本就虚浮杂乱,因着这场恶斗更是紊乱十分,时而虚弱,时而强劲,再联想到他刚才的不对劲,很快就明白他是走火入魔了。
目光触及他左手的虎口,许是被她咬得狠了,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沈碧月抿了抿唇,从他的衣袍下摆处撕下一条衣料,掏出怀里的药,帮他简单的包扎。
前世的她对于这个男人的印象仅是凶残毒辣。
豫王邵衍是大宁皇帝的胞弟,也是当年那场夺嫡争斗中,除皇帝之外唯一活下来的皇子。
许是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皇帝极为宠爱这位胞弟,不仅亲封他为亲王,赐他华丽府邸,数千美婢,更是许他亲掌左右金吾卫。
据说豫王的身子骨极为虚弱,是自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已经缠绵病榻数十年,平日里便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病重时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可就是这样一副娇弱的身子,还能被皇帝授命执掌金吾卫,依靠的便是他那与外表极为不符的狠辣手段,还有独断专行的行事作风。
皇帝顾忌他的身子不好,对他甚是纵容,使得他行事愈发肆意狂妄,随性而为,与他作对的人,十之下场凄惨,因此朝中大臣与诸家世族都尽量与豫王保持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给盯上了。
这样让人害怕的豫王,意外地拥有着一副好皮囊,与皇帝勉强算上俊朗的外表相比,他的容貌极盛,见过他的人皆是夸赞此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便是被称为大宁第一美人也是实至名归的。
看着处于昏迷中的邵衍,沈碧月的神色渐渐淡漠,眼眸中尽是怜悯与嘲讽,说什么美人无双,不过是个短命鬼罢了,这样一位盛名在外,神秘莫测而又嚣张跋扈的亲王殿下,在前世可是早早地就去了。
她对他的记忆不多,若要说有,也只在他死之前曾远远见过一面罢了,那时她一心为邵远筹谋,并无暇顾及旁的,便是这般绝世人物,也只在他在世时好奇打听过,因为在他故去后,所有探查过他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查无凶手。
关于这位豫王的事都很是神秘古怪,也就没什么人敢去招惹了,哪知重生一世她竟跟这阎王撞到了一块
019 纵马行凶
朗朗月色被高枝茂叶遮盖得严实,沈碧月只能借着火折子的微弱光线在林中摸索,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许是山风太阴冷,还得快些离开才是。
幸好她方才为了引那些人过来在草丛上留了血,只要用火折子照着那些血迹,便能按原路返回。
她很快寻回了那片断头树林,按着记忆中黑衣人寻来的方向摸索去,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那条宽阔的土路。
路面上还和她离开时一般,破烂的马车和遍地横尸,在夜里看来渗人得很,她却觉得分外亲切,比起迷路在黑蒙蒙的树林里,她更愿意对着这些尸体。
只是此地不能久留,沈碧月爬进马车里寻了事前备好的通关文牒和路引,这才熄了火折子,往前去找先前被自己踹走的马,马停在土路边吃草,马鞍还在背上。
如今茅安乡是回不去了,就怕主宅的人不死心,还留了第三第四批人伏击对付她,前往东会等待吴征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她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亲自走一趟东会乡。
东会乡与安会山相距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骑马而行,要更快一些,沈碧月策马而行,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能远远看到东会乡的石碑。
她一拉缰绳,放慢了速度,疾驰了一夜的马也有些疲惫,慢悠悠地走过了石碑,很快就看到了远处密集排列的家舍与长街。
天色有些灰蒙蒙的,此时该是五更天,乡民定都出行在外,沈碧月寻思着一身狼狈本就引人注意,还是该低调一些,便在附近寻了个隐蔽之处,栓了马,有溪有草,也不怕饿着。
溪水清澈,她蹲在溪边,照着清透如镜的水面整理了一番衣着,捧了溪水轻拭脸颊,又重梳了发,才从怀里掏出一方黑灰的轻纱,覆在了面上,她此番来东会乡,并不打算显露真容,自是准备周全。
进乡处有间衙房,厚重的布帘遮了一半门口,露出一方木案和后头坐着的两个监门吏。
今儿个正好轮到他们值班,只是初春时节气候寒冷,此刻又是清晨时分,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棉袄,也抵不住外间不断吹进来的冷风刺骨,只好搬了两盆炭火在脚边烤着。
沈碧月进了里间,也不打招呼,只掏出身份文牒和路引放在他们面前的案上。
监门吏抬起头,见来人黑纱覆面,露出眉眼煞是潋滟动人,却隐含冰冷寒芒,远要比外间冷风更为慑人,如此女子,绝非平常人,好在他们常年坚守乡口,形色多见,当下虽微惊,也自觉被人这般不恭不敬,有损官威,便沉了脸要问话。
“哐当”一声,素白的掌心落下两块碎银,黑纱女子微弯眼角,“还请官爷通融几许。”
那水眸盈盈似是展红霞千里,映湖心浅波荡漾,看得监门吏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地收了碎银,不看她真容,也不看文牒和路引,就放她过去了。
沈碧月收了文牒和路引在怀,道了声谢,两位官吏看着她步子极快地消失在衙房布帘后,端是细腰如柳,身段如竹,漆黑裙角摇摆仿若飞蝶展翼。
两人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感叹这乡里好久没出现过这般雅致灵秀的女子了,只除了那风雅别致的朝仙阁。
天边微露鱼白,街上已有人行色匆匆,小摊贩们正忙着摆弄摊位,各家店铺也已经开张,人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也没多少人注意她。
东会乡与茅安乡虽同属九方县管辖,但东会乡还是要更繁华一些,此乡在数年前开了个朝仙阁,引得许多名门高官慕名而来,其中不乏有外邦小国,便带得整个乡都繁荣富裕了起来。
乡里每年来来去去的异乡人多了,各种古怪打扮的也不是没有,因此如沈碧月这般打扮的也没人去注意了。
沈碧月看着街边专注于忙活自己事情的平民百姓,心里竟有些羡慕,若是自己不生在沈家,也不会发生前世的那些事情,身世总归是不可挑选的,她只能看向前路,是生是死全在她
020 唯利是图
前一世的她虽是继承了母亲的嫁妆,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后来被孙素白哄骗着都用在了邵远身上,以至于后来与他们撕破了脸面,每每想起此事总是悔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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