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别跑

    男孩见女友不好意思，说声我来吧。朝着马路对面走去。那是西北方向。

    女孩按李仓的要求，来到周蕊仪化的银蛇面前，紧闭双眼，双手合什。眼睛再次睁开，银蛇竖起身子，把头朝向了西北方向。

    “哇，真这么神奇。”女孩惊叫道，李仓说道，“美女，我这神蛇寻人找物，从没出一次差错，那个方向就有要陪你一生的人，祝你们幸福。”

    女孩扔下了十元钱，高兴的追男友去了。有了这个小暖场，人们对李仓有了几分信任，都跃跃欲试。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胖子，满身酒气，“刚才那俩是你雇的托吧。我不试你这条蛇，试试你这神




21，老狗点心
    老太太提供的信息不少，她丢的这只狗是条公狗。已经养了十七年。正常狗的寿命是十五年左右，这条狗如果换算成人的寿命，已经七十多了，高寿。

    狗的名子叫点心，名子的深意并不是糕点的意思，因为它浑身灰白，只有两眉之间一点黑，象个心形。

    点心并不是纯种狗，是京吧、博美、泰迪三个品种狗的串儿。串的意思就是有三种狗的血脉。老太太给李仓说到这儿时，李仓咬着磨牙棒，思想又一次淫邪了。三串儿，一公两母，或者一母两公，狗狗的混乱世界，仓鼠真不懂啊。

    老太太解释，点心的爷爷是京吧，上一代是一条博美，一条泰迪。李仓点着头，心里检讨着要纯洁，要纯洁。

    点心虽不值钱，但是自老太太老伴去世后一直陪伴着她，有了很深的感情。老太太愿意从不多的积蓄中拿出三仟元做为酬谢寻找它。

    点心本来特别聪明，也认路。这次跑丢，可能是因为得了狗界的老年痴呆吧。没办法，无论人还是狗，到老了，总会脑子糊涂。

    李仓接下了单子，也不仅仅是看中了那三仟元的酬金。更多的是他有一种做好事的情怀。上小学，每到月，他都要扶老人过马路，有时候，一位老人同一条马路他能来来回回扶十几遍，只到老人叫停。

    这些经历他从没想到过要和林翠儿、周蕊仪分享。他和她们不一样，他曾经是人。

    “张开手需要多大的勇气，更努力，只为了我们想要的明天好好的这份情好好珍惜……”每当他喝着这首《我们不一样》，心中一阵阵孤寂就会象潮水般袭来。虽然世界人海茫茫，他周围却都是妖，说出来，他反而是异类，一定不会被接受。

    李仓有个愿望就是重新变回人，一个真正的人，纯粹的人，可惜愿望只是愿望罢了。即使没那么一天，妖的路还得一步步走。

    ………

    李仓决定要帮老太太寻狗，林翠儿和周蕊仪十分同意。三仟元可是笔不小的收入，这两天方便面吃的，都有些便秘了。并且李仓方便面也不管饱。

    林翠儿他们两个，下面只下一块。周蕊仪加入后，仍是一块。好在，这样一搞，调料也不显的咸了，多加了一碗水嘛。

    夜幕刚刚降临，李仓就催着两人抓紧动身。林翠儿还想再看一集宫斗剧，一直赖着不动。关电视的招儿早没用了，遥控骂，林翠儿就批发了五个。

    这次，李仓直接把电闸拉了，林翠儿这才磨磨蹭蹭穿衣服。

    “你穿那么厚干嘛，一会上平台，炫原形，不照样变鸟。今天晚上就靠你飞着找了。”李仓嫌他动作太慢，周蕊仪就利索的多，早就下楼等着了。

    林翠儿怒道:“李仓，你杂就不知道心疼个人儿，天上冷，风大。”林翠儿不再理李仓，穿好衣服登上平台，显然是生气了。

    李仓赶紧下楼和周蕊仪会合，这傻鸟飞得快，他和周蕊仪还得搭公交转地铁。

    本来李仓还想把路程前段的公交车钱省了，11路腿着去。周蕊仪说今晚有些不舒服，小肚隐隐疼。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那就坐公交吧。”李仓问道。

    “哪个啊女孩子的事少打听。”周蕊仪也不再理李仓。

    两妖都得罪了，李仓嘀咕道，“女妖杂也这样，事儿事儿的。”

    搜索范围就在摆摊那个路口附近的几个小区。李仓推测，点心不会走太远。一只老态龙钟的狗，就算它有想看世界的心，也没这个力啊。

    两个小时后，等他们赶到地方。林翠儿已经飞了好几圈。在约定的一个偏僻的小胡同，三人碰了面。

    所有目标小区都看遍了，还都是低飞，没什么发现，幸好现在取消气枪了，否则还是很危险的。

    现在就差一个高档小区没有搜寻。这小区里全是一幢幢的别墅，每幢门口前都停着一辆或几辆豪车。别墅区住户们怎么可能要这种串狗。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李仓才把这小区排除在外。

    不过抱着试试的心态，李仓让林翠儿再飞一趟，万一呢，万里有一找到了，三仟元不就到手了。

    林翠儿还在生着气，回怼李仓，“反正不是你飞，今天晚下气象台预报气温零下四度，天上那风嗖嗖的。要不你炫原形变仓鼠，我背你到天上感受一下。”

    李仓赶紧安慰道，“你不是生在东北，长在长白山嘛，那零下二十多度的大场面都见过，这才哪到哪儿。抓紧再找一趟，钱到账了，给你买套好化妆品。”

    林翠儿这才拍打翅膀再次飞到空中，往土豪小区飞去。

    不多时，空中传来林翠儿的鸣叫，一长三短，事先定好的暗号，找到了。

    李仓招呼周蕊仪



22.狗哥争狗
    一个老太太在前，两个保安在后面紧跟着，从小区门口的方向跑了过来。

    李仓认识这老太太，正是委托他找狗的失主。老太太来不急和他打招呼，看到狗，边哭边叫着“点心，点心”，上前把狗紧紧搂在怀里。搂了好一会，老太太才把狗放了下来，系上了狗绳，然后又疼爱的再次抱起。

    那狗不逃不躲，任由老太太往脖子上套绳。看着这狗和老太太的亲近样儿，在场的人都明白，不用再核对了，这狗的的确确是老太太丢失的“点心”。

    随后跟来的两名保安还是歉意的对那男子说道:“狗哥，这老太太非要进来寻狗。说你养的这条狗是她的，才丢没几天，好说歹说也没拦住。是我们失职了。老年人也不容易，养狗是个伴。你就还给她吧。”

    狗既然找到了，李仓就想和老太太谈谈酬金的事儿。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老太太说道，“小伙子，这狗算是我自己找到的。把事托给你们，想着年轻人办事不靠谱，我心里就没底，天天在各个小区转。还好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了。”

    老太太把“我自己找到的”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李仓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翠儿说话又直又冲，“阿姨，合着您的意思那三仟块钱不想给了呗。”

    “那我怎么会赖账”老太太连忙摇头，“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们白跑”。说着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个零钱包，五元一元的点了一大堆，“这三十块钱算你们的辛苦费，我老婆子攒个钱也不容易，多少就这样了。。”

    李仓根本没去接老太太手中的钱，心想，这也太过份了吧。如果我们不来找狗，狗的叫声怎么会把你引来，至少付个酬金的三分之一吧，大晚上的，又冻又冷，三十块也真拿的出手。

    周蕊仪说道，“阿姨，报纸最近经常报导，有些老年人为老不尊。在小区跳广场舞，喇叭开的震天，影响住户休息。早高峰上班时间，坐公交车买菜，强迫加夜班的年青人让坐。”

    “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老太太有些生气，她把狗放在了地上，牵着就要往小区外走。

    点心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狗了，腿脚有些慢，老太太不想和李仓他们纠缠，嫌狗走的慢，死劲的拽着绳子。点心颈上的绳子深深的勒着，它觉得有些不舒服，低低的呜咽了几声。

    李仓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老太太松松绳子让狗喘会儿气，慢慢走。钱他不会再要了。

    没想到李仓本是好意，老太太反而恼了，“我自己的狗，怎么养是我的事儿。小伙子，你也别装好人了，就这三十元，再多我是不会给的。”

    这时，叫狗哥的男子袖子一撩，露出双臂的纹身，一条腿担到台阶上，开口道，“社会我狗哥，人狠话不多。老太太，这狗是我的，你表演完了没。”

    老太太有些蒙，狗哥指着狗接着说道，“你先把那系狗绳取下来，别弄坏了它身上的衣服。一套好几仟呢。你叫它一声，看他答应不。还说是你的狗，碰瓷碰到别墅区了。你知道这里面住的都是啥人不”

    狗哥从衣袋里拿出钱包，随便点了点，递给李仓，“兄弟，这是五仟，我不知道老太太许给你的酬劳是多少，但我想应当够了。这没你的事儿，你可以走了。我给老太太再掰扯掰扯。”

    “老太太，你说这狗是你的，我说是我的。没人分的清。别说我年青人欺负你，咱用个公平的法儿。把这狗放中间，咱俩各退二十步，都叫它的名子。它跟谁算谁的。”

    这个方法的确很公平，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两个保安都能看出狗是老太太的。任狗哥再叫，点心能跟他走吗

    老太太显然很有信心，也想早点领狗回家，立刻同意了狗哥的办法。

    点心的狗绳去掉，站立在了中间。老太太和狗哥各退了二十步，老太太还特意耍了小聪明，一小步一小步的迈，她的二十步只有狗哥走的距离一半。

    狗哥却丝毫不在意。两人站定，开始唤狗的名子，狗哥很大度，让老太太先来。老太太慢声细语叫着，“点心，快来。回去喂你吃火腿肠。”

    说来也怪，点心看了看老太太，并没有动作。老太太叫了几声见不起作用，接着说到，“点心，我的好孩子，你走这两天，可想死我了。你不知我有多急。快过来，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爱吃的鸡腿，鱼头我都买给你。”

    点心好象有些听懂，慢慢的向老太太走了两步，却最终趴卧在地上再也不动。老太太又叫了唤了两声，见没什么效果，终于气急败坏，死狗笨狗骂个不停。

    轮到狗哥，狗哥说道，“这狗根本不叫点心。他的名子叫老灰。老灰，快来我这儿，卧到那儿，水泥地不凉吗”

    狗哥就说了这一句，声调也不高，那狗就象被施了魔法一样，慢慢的从地上站起向狗哥走去。众人都惊呆了。

    近了，近了，点心就要接近狗哥的时候，老太太不干了，冲上去想上前阻拦。狗哥



23，社会我狗哥
    离拿到驾照，李仓和林翠儿现在就差科四考试了，科四算是驾驶理论，只要下功夫记忆，很好通过。不过也得预约，时间卡到那了，李仓也急着想早点儿拿到驾照，早日上工，早日稳定挣钱，可有些事情急不来。

    周蕊仪还在汇智熬着，她本来想跳槽的，刘启东天天对他说，公司将有大发展，现今已经和影星胡丽如连上了线，日后上市也说不定。听得多了，周蕊仪也被洗了脑，看好公司的前景，绝了跳槽的念头。只是薪水还一直拖着。

    她为了省房租，把年初租的房退了，搬过来和李仓、林翠儿一起住。两室一厅的房子，周蕊仪和林翠儿一间，李仓单独一间。

    大家彼此已经很熟悉了，下班后，林翠儿、周蕊仪坐在沙发上追剧，李仓做饭。饭后林翠儿和周蕊仪轮流涮碗。每逢天气晴好的晚上，三人就会登上屋顶平台，面对月亮，吸收银流冰修炼。日子过的虽没大的波澜，却也温馨自在。

    从狗哥家回去，已经很晚了。林翠儿回到家累得直接上床就睡了，今晚飞得至少有七八十公里了，两个胳膊甩得生疼，别说是鸟了，就是机器运转几个小时也该好好歇歇了。

    周蕊仪爱干净，一直在洗涮涮。李仓打开客厅的电视，百无聊赖的看着芒果台的综艺节目。这特么一点都不好笑，下面的观众还一个劲的傻乐，智商真没有下限吗

    周蕊仪觉出不对劲了，“李仓，往常你不这样啊你不是最烦综艺节目了吗，还不睡是不是有事。”

    李仓不好意思开了口，“蕊仪，今天晚上你准备睡哪儿”

    “还是北边那个房间啊，和我闺密一屋，不就这两个房间吗李仓，别动你的小心思，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俩分摊房租了。这才住几天，在公司，你少吃我订的盒饭了”

    李仓连忙解释，“没有那意思，你现在不是变成男人了，和翠儿一个房间合适吗要不你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沙发。”

    周蕊仪立刻就火了，“李仓，你是是赤果果的搞种族歧视，看不起我们变性妖，杂滴再说，我不天天变来变去的，说不定睡到半夜，我又变回来了。”

    李仓还没争辩两句，周蕊仪吐吐吐，象机关枪一样，又说了一大堆。变成男人杂这么絮叨。

    两人的争吵惊醒了林翠儿，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房门，“大半夜的，你俩吵什么出租屋隔音不好。一会儿房东再上来，以这个理由加租，看你们怎么收场。”

    她搞清两人争吵的原因后，小小欣喜的对周蕊仪说道，“蕊仪，你是我的好闺蜜吧。那咱也不听李仓的，听我的。”

    周蕊仪忙不迭点头，林翠儿说道，“那你就睡沙发吧，李仓睡他那屋习惯了。来回调换，三个人都休息不好。早点睡吧，有啥争的。”嘭的一声，林翠儿回房间把门关上了。

    周蕊仪气的，“什么好闺蜜，怪不得电视剧里说是纸友情。让我睡沙发，还不如听李仓的。一对狗男女。”她气哼哼的，把林翠儿房间的门踢开，抱出自己的被子扔到了沙发上。

    睡到半夜，李仓接到了一条微信，是刚加的狗哥发来的，约他明天中午到大道胡同万里金丝炒面馆吃饭，有重要的事要谈，但是只准他一个人。微信最后缀了张小老鼠蹦跳的图片。

    李仓想这图片是不是别有深意，仔细又想了想，才认识狗哥几个小时，自己不可能露出什么破绽，一定是多想了。不过晚上在别墅三楼走廊，狗哥好象提了句有重要的事，那就去呗。多个朋友多条路，狗哥这种社会人，交往一定广泛，不能得罪。

    ……

    万里金丝炒面馆在大同胡同的最深处，面好不怕巷子深，这里的炒面顶有名气，上了好多次市公共电视频道的美食推荐。

    饭店不大，老板亲自主厨。据老板吹嘘，面里加了鸡蛋，要揉上百次，才能拉出又细又长，绵软却筋道的面丝。下熟晾干，配菜翻炒，面如金丝。

    老板的名言是，“如果给他足够多的面粉，他能拉出一万里长。”一看就是文化人帮做的宣传文案。这不是牛顿原话变的嘛，“如果给我一根长撬杠，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李仓来到的时候，小巷停满了车，都是来这家吃面的。李仓往巷子深处走着，听到前面一阵嘈杂。正是狗哥嘛。

    狗哥正和一个妆容雅致女人在争吵，女人擒着小小的坤包，斜眉冷目，“你别给我搞社会人那套，什么社会你狗哥，人狠话不多。现在**制，本来你乱停车就不对，还欺负女人，我的大众高尔夫抵你几辆帝豪，也蹭了，怎么了，车大就贵啊”

    狗哥习惯性的捋起袖子，说道，“美女，这是凯迪拉克好不好，还帝豪。这车标上几个块儿，帝豪几个块儿乱停车不对，你骂人就对了蹭到我的车，不让你赔就不错了，还来讹我




24.重要的事
    狗哥和李仓熟络后，三天两头的打电话，要么约吃饭，要么约出去玩。他叮嘱李仓千万别把他是妖的事告诉林翠儿和周蕊仪，别吓到小妹妹了。李仓好笑，狗哥以为的一妖两女，其实是三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