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间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旅行蛤蟆
耿朝忠无奈应了声是——这类型的教官,自己上军校的时候见识的实在是多了,倒丝毫没觉得不适。
刚要推门进去,教室里讲课的老师听到外面喧闹,也推门走了出来,向外瞄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开口道:
“邱处长又在训人啦你这政训处长可真不是白叫的,逮谁训谁!”
邱处长看了老师一眼,脸上表情也略微缓和了些,开口道:
“唐总队,既然是你的学生,那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邱处长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背着手走了出去。
唐总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耿朝忠,问道:“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方途。”耿朝忠回答。
“嗯,”唐总队看了耿朝忠一眼,“先去上课,下了课去我办公室。”
耿朝忠走进教室,到后面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旁边同学看了耿朝忠一眼,嘀咕了一句:“邱疯子也敢惹,不要命了”
一堂课下来,耿朝忠终于搞清楚,这邱疯子不是别人,正是后来取得昆仑关大捷,打通缅甸公路的邱清泉!
此人性格特立独行,暴躁狂妄,打起仗来又不要命,人称“邱疯子”,不知道为什么,常校长居然安排他在陆军军官学校当政训处长,专门负责做学生的思想工作!
耿朝忠额头有冷汗滴落。
大佬太多,行事可得万分小心了
要知道,这时的黄埔军校,招收的学生虽然学历普遍不及后世,但是招收进来的人,很多却都是当地的状元之才,比如贺忠寒,邱清泉,蒋先云等等,在各自的家乡从小都是第一名。
按照智商比例,现在的黄埔军校,说是后世清华智商水平也并不过分。
至于这唐老师,则是步兵总队长,名字叫唐冠英,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是老资格的黄埔教官了。
下了课,唐冠英把讲义一夹,看了耿朝忠一眼,耿朝忠会意,连忙跟在唐老师后面,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保荐信拿来。”
进了办公室,唐冠英要过耿朝忠的保荐信,仔细看了一遍以后,问道:
“你是河北正定人常山赵子龙那个正定”
“报告长官,我们正定以前就叫常山,三国名将赵云就是我老乡!”耿朝忠大声回答。
唐老师一笑,“我在保定上过学,也算和你是半个老乡了。我叫唐冠英,负责军制,战术这两门基本课程,也是整个黄埔的总队长。对了,以后别叫长官,叫老师。学校里除了演习和野外训练,一律这么称呼,明白了吗”
“老师,明白。”耿朝忠回答。
这总队长,虽然也兼任部分基础课程,但大部分的任务,还是操练学生实战和演习能力,其实也就是后世军校里的总教官。
唐冠英看了耿朝忠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是戴组长推荐过来的人,很多事应该心中有数,我也就不多讲了。不过,有几句话,我也得和你讲清楚。
宪兵科,和别的科不同,人数只有五十多个,不像步兵科和交通科,乌泱乌泱几百号人。但是我告诉你,宪兵
第五章 兵器课
耿朝忠当然是在装傻。
来黄埔之前,曲乐恒就跟他说过,表现太好或者太差都不行,太好或者太差了都会惹人注意。
身为复兴社和黄埔军人同学会介绍的学生,在成绩上不可能表现太差,表现太差了会很惹人注意——毕竟自己可是占了机动名额进来的学生,这种拿机动名额入学的学生,都是有一技之长或者特殊才能的人才,否则绝不能服众。
比如第一期参加补考的杜聿明,就是受了当时同盟会元老于右任的推荐,拿了机动名额入学。
但是另外呢,表现也不能太好,表现太好了,成了黄埔三杰陈g,蒋先云、贺衷寒一样众人瞩目的存在,那照样要倒大霉。
所以,耿朝忠决定了,在成绩上表现好一点,但是在为人处事上以及和师长的相处上,表现的要差一些,这样,就不至于被拉去搞什么学生活动之类的,一旦出了风头被党调科注意到,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总之,耿朝忠的宗旨是,成绩可以好,但为人不能太好。
但是没想到,这个唐冠英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自己,这可真不是个好事情。
耿朝忠皱着眉头,拿着书本回到了教室。
现在是课间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室门口进进出出,耿朝忠刚来,没认识几个人,只能回到刚才的座位,独自在那里看课本。
四本书中,战术,兵器,交通这三本讲的都是陆军的战术常例以及基础知识,耿朝忠粗略翻了一下,绝大部分知识自己的比较熟悉,看来两年过去,以前学的那点东西还没忘下。
只是,这些知识比较古老和陈旧,很多细节性的问题还是需要记忆,如果没有大量的时间,同样很难考好成绩。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一定得熟悉大纲和课本的各个内容,否则考试的时候出现一些超时代的言论,弄不好就会出大风头。
但是军制这本书,可就不太一样了。
从0年第八期开始,为兑现常校长0个德械师的宏愿,黄埔军校开始使用德系教材,大量培养德式军事人才,而耿朝忠学过的解放军军制脱胎于苏式军制,和德式军制则差别很大,很多地方都得重头学起。
正翻着书本,刚才军制学那个同位走了进来,看耿朝忠埋头苦读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同学,再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还来得及不”
耿朝忠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十岁,面色白净,眼神温暖和煦,看上去很是友好,于是伸手道:“方途。”
“郝可夫。”年轻人笑着伸出手与耿朝忠相握。
“你是哪里人怎么来这么晚来的最晚的绥远和辽宁的,上个月也都到了。”郝可夫好奇的问道。
“河北人,家里有点事,所以来晚了。”耿朝忠回答。
“河北哪里”郝可夫眼睛一亮。
“正定的。”耿朝忠回答。
“我是河北深县的!”郝可夫哈哈大笑,“我们这批人里,河北人很多,正定的也有一个!”
郝可夫抬起头,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大声喊道:
“孝先,快过来,有你一个正定老乡!”
门口一个正在和几个同学攀谈的高个子年轻人转过头,很快走了过来,边走边问:
“老乡,在哪里”
耿朝忠站起来,笑着搭话:“在这里。”
“哈哈,又来一个老乡,我们河北人的革命力量又壮大了几分!”叫孝先的年轻人很开心的握住了耿朝忠的手。
“我叫郭孝先,百善孝为先的孝先,你呢”
“方途,路途遥远的途。”
“哈哈,你这个名字可真是应景。”
几个人一番谈话,耿朝忠终于搞明白了状况。
第九期属于特招,六百多人绝大部分来自河北、山东、陕西、陕西、绥远、辽宁这些以前国民政府不曾控制的地方,总的来说,基本全都是北方人!
原因很简单,中原大战后,占据北方的阎和冯x失势,张少帅出任副总司令,南京政府一统天下,以前不能公开招生的地方,现在都可以进行招生。
 
第六章 耿朝忠的烦恼
“没用过,但我见过。”耿朝忠回答。
“见过从哪里见的”林贵胄追问——这m1910是军警专用枪,一般地方部队根本就见不到,能看到一把大红九就了不得了。
“我在热河当过两年警察。”耿朝忠回答。
“哦,怪不得。”林贵胄点点头,热河是东北军的地盘,奉军从德国和俄国进口过一批武器,装备比中央军都好。
林贵胄又打量了耿朝忠几眼,见此人神情颇为沉稳,不像是刚刚进校的那些毛头小兵,于是再次开口问:“你多大了”
“23岁。”耿朝忠回答。
“嗯,年纪不小了,第七期的很多人都还不如你大。”
黄埔现在对新生的年龄要求是18-23岁,第七期是两年前入学,确实很多人还不如耿朝忠的年龄大。
林贵胄转过身,走回了讲台。
耿朝忠则脸色平静的坐回了原处。
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是戴笠安排的。
老家河北,在热河当过两年警察,因为表现出色,被复兴社看中,保荐来黄埔军校读宪兵科,毕业了继续回河北工作——说穿了,有点后世定向生委托培养的意思。
中原大战后,在北方地区设立情冶机构就成了国民政府的重中之重。在戴笠的建议下,第九期大量从北方省份招生,然后挑选其中政治合格,军事能力过硬的人选,作为复兴社的骨干,回到当地建立复兴社特务处。
作为专门培养未来情报人才的特殊专业,宪兵科有宪兵科的特殊之处,来这里的学生,很多都是各个军队政训处选拔的精英,要不就是各地警察系统推荐过来的人才,年龄也普遍偏大,真正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和工作经验的只占三分之一多一点。
所以,耿朝忠的身份在宪兵科里并不算显眼,至少,这里的五十多个人里,并不算显眼。
“各位,”讲台上的林贵胄目光向台下一扫,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这里面,有的人来自军队,有的人来自警察系统,还有的,是黄埔老生的子侄,与步兵科和交通科那些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不一样。
但是,黄埔有黄埔的规矩,就算你以前在地方上是所长,政训处特派员,父辈是保定老资格,来了这里也只是普通一兵,千万不要自恃太高!
黄埔第一期的时候,年龄最小的只有16岁,年龄最大的林虎,都已经是39岁了,很多都已经拖家带口成家立业,但是,为了革命事业,他们没人喊苦,没人喊累,也没人说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黄埔,是学校,也是军队,军队有军队的纪律,没有人可以搞特殊,你们明白吗!”
“明白!”台下轰然回答。
耿朝忠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干。
下了上午第二节课,就是中午吃饭时间,耿朝忠和郝可夫,郭孝先搭了个伴,一人手里端了一个瓷盆子,结夥往食堂走。
郝可夫打量了耿朝忠几眼,笑道:“老方,你都23了,看着也没那么老啊!你看看孝先,也是23岁,看上去就跟32似的。”
“唉,没办法,天天抓药称药,能不老的快吗”郭孝先叹了口气,看了郝可夫一眼,“不像你家,天天敞开门就来钱,挣钱可太轻松了!”
耿朝忠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郭孝先家里是开药店的,郝可夫家里是开旅社的,在民国,这可都算是殷实人家了。
“哎对了,方途,你家是做什么的”郭孝先问道。
“我家啊!我家就别提了.......出身乡下,小时候遭了兵匪,父母.......然后跟着伯父去了热河,当了两年警察,伯父也得了肺痨,去年也没了........”耿朝忠满脸沉痛。
“抱歉啊,”郭孝先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我们河北那地界,真的是没话说,我父亲之前也是因为兵祸,这才举家搬到了天津,开了个中药铺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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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元钱
c_t;9月5日,考试正式开始。
耿朝忠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考场,上午两门,下午两门,第一堂就是军制学,这也是耿朝忠最不拿手的一门科目。
果然,一个半小时的考试,耿朝忠做到最后也只是堪堪做完,而半个小时前,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交卷了!
完蛋!
没办法,这门课几乎完全就是重新学习,短短一个月,能把题都答上就不错了!
本来还想着留力的,看现在这样子,不好好考,恐怕前十名都进不去!
接下来的三门,耿朝忠全力以赴,就算早早做完也不敢怠慢,反复检查了好多遍才敢交卷。
等到下午三点半,最后一门交通学考完,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自从开学到现在,大家几乎都绷紧了弦,毕竟这是入学以来的第一次考试,直接关系到每个人在老师和教官心中的印象。
“孝先,感觉怎么样”
刚刚考完试,郝可夫就凑到了郭孝先的面前,打探郭孝先成绩。
“不太好,应该考砸了。”郭孝先皱着眉头,看上去很苦恼,“尤其是最后一门交通科,里面很多测量地形和建筑物的内容,好几道题都是蒙着做的。”
“没错没错,尤其是标主轴辅轴,再画出细部点的那道,我们功课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学做图。那道题,我根本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郝可夫感同身受的说。
“对了,方途呢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郭孝先抬起头,开始四处张望,却根本看不到耿朝忠的人影。
“没注意,可能回宿舍去了吧!他才来一个月,能及格就不错了。估计心里不大痛快,回去睡觉了吧!”郝可夫叹了口气说道。
“也是啊,不过方途的兵器学应该不错,毕竟是拿过枪的人。”郭孝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我们回宿舍去看看他。”
两个人搭伴走回了宿舍,耿朝忠果然早已经回到了宿舍,正坐在床上收拾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
“怎么了方途你这是要去哪儿”郭孝先走过去,打量着耿朝忠的脸色,不过看上去,方途的脸色很平静,并没有那种很沮丧的感觉。
“不是下午考完试放假吗,现在还不到四点钟,打算出去走走,看看南京的景观。”耿朝忠将长衫放进一块四四方方的蓝色土布里面,然后熟练的打了个包袱。
“对,我忘了你来得晚,还没来得及去南京四处逛逛。反正今天休息,我们俩陪你四处走走吧!”旁边的郝可夫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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