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宝[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拆字不闻
作为一个备孕系统,它肯定是没吃过的,但系统也要面子的,就只能继续装逼道:“你们人类的东西,我们系统是不吃的。”
白果眨眨眼,腼腆说:“我一时忘记,嬷嬷有告诉我,你们神仙都是喝露水长大的仙子跟仙女。”
系统:“……差不多吧。”
宫里嬷嬷相人的速度很快。
初选结束后,晨露仍未散去,但原本百十顶青色小轿中却只留下了三十六顶,其余皆被刷下。
三十六顶青色小轿这样就在晨曦中被悄无声息地抬进了赤色宫墙围起的皇宫中。
“储秀宫到,请诸位公子姑娘下轿移步。”
轿子停下,在宫人的提醒中,被选中的三十六人皆在或是好奇又或是谨慎不安中走下轿子。
本就是些正逢妙龄的少年少女,又各自打扮的娇俏华贵。之前皇城的庄严肃穆让众人先前憋紧了,这时互相一看,巧了,都是平日皇城里玩得来的世家子弟。于是,本就熟识的相视一笑,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而不甚熟络却又耐不住性子的,便找合眼缘的人,拉着说起话来。
一时,储秀宫内热闹非常。
白果微微垂着头站在一处阴凉角落,他不善言辞,说话又磕绊,只盯着自己脚下的青石板,悄悄跟系统一起数蚂蚁玩。
“喂,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说话”后背被人轻轻一拍,一道活泼清亮的声音在白果身后响起。
白果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清秀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面带好奇。
“我叫谭青松,你呢”少年笑眯眯地问。
白果第一回被人主动搭话,手心微微冒了点汗,语气磕绊说,“我、我叫白果。”
谭青松哈哈一笑,十分不见外地伸手去捏他的脸颊,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哇,你好可爱!”
白果被他捏的脸颊一痛,却见谭青松面色自然眉眼开朗,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大力,只好抿着嘴唇对他腼腆地笑了笑。
两人站的位置都不大显眼,谭青松见白果似乎不爱说话,也不是太在意,只撇了嘴角,抬手指向人群中被几个姑娘公子围在最中间,衣着华贵、神色淡淡却又最受众星捧月的女子。
“瞧见没,那位是宁国公家的幼女,宁安容。”
白果依稀从平嬷嬷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元后的嫡亲幼妹,此次也是当选之人。
“你之前听过宫外的传言没有”谭青松压低声音说,“听闻这次选秀其实已经内定了新后人选,咱们剩下的这些人,都不过是来给人家新后娘娘做衬的。”
本来,元后凤逝,后位空缺,各大世家大族自然盯紧后位跃跃欲试。但晋元帝因对先后爱切,三年以来不论朝臣多次提议立新后一事,也绝口不允。直到宁国公府幼女宁安容方过及笄之日,晋元帝却突然松了口,在太后懿旨下大肆选秀后宫,而国公府也顺势,毫不犹豫便将幼女送入宫中,足见其心思昭昭。
如此以来,坊间传言一时也倒显得有理有据。
“对了,待会儿内侍监来的宫人给咱们分房,你跟我一屋吧”谭青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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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你是江州来的那还真是巧了!我是从青州府人,就在江州隔壁呢!”
从州府选进皇城的官家子今次选秀不过区区三人,谭青松也是其中之一。比起众多京中选进宫的贵子贵女,他那点儿身份便显得不够看了,而乍一听闻素书也从地方选进来的,虽是通判之子,却不免让他心生一丝亲近,想与熟络熟络。
闻素书性子冷淡,不喜与生人太过亲近。谭青松凑得太前,他眉心微微蹙起,指了指窗外高挂的午后日光说:“谭公子,我要休息了。”
他语气平淡,偏偏本身还不觉这是落了人的面子。
可谭青松虽是青州一小官之子,但因母亲是当地知州嫡女,因此自幼便常在州府受人恭维吹捧。他将自己一张脸面看得比谁都重,而闻素书不咸不淡的话音一落,就犹如给了他轻飘飘的一个巴掌,不疼不痒,但足够让他觉得丢人。
这还是自己入京以来头一回被人冷待!
不过一区区江州通判之子!
表情僵硬了一瞬,谭青松眼色微沉,但想到自己如今进了宫,一言一行都被宫人看在眼里,他到底是压下心里的那股不舒坦,强笑说:“是我打扰你,毕竟烦累一早,也还小憩片刻了。”
在闻素书那头碰了得了冷遇,谭青松心思一转,转头又找上白果,只说这储秀宫房间里的被褥竟不像是新的,便想去叫白果跟自己一同去找宫人来换。
白果看左边闻素书已经散了发髻合衣躺下,觉得此时喊宫人来不太妥当,便摇了摇头。
谭青松只以为白果性子老实,好拿捏,万万没成想自己会被拒绝,心底一时气急,脸上的笑就更挂不住了。
“你不同我去,那我便自己去找人来!”谭青松的语气仿佛是遭到什么天大的背叛般,红了眼眶咬牙道,“亏得我还把你当好朋友!”
系统:“……这人戏怎么有点多”
白果也被谭青松说的一懵,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坚定的没有同意,并且劝道:“这被子虽不是新的,盖起来却也干净舒服,肯定是宫人们仔细晾晒过。”
谭青松听不进去,留下一句“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是我看走眼”,便起身跑出屋去。
白果眼看谭青松离开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又见那边温素书又睡的安稳,终于偷偷轻出了口气,心情也却放松下许多,反倒没了之前的局促。
其实对于这谭青松这人的脾性,只让从小被侯府上下各种冷待欺负大、对人的心思变化敏感的白果来看,也并不是很难看穿。虽说刚入宫中,谭青松便对他热络非常,笑意盈盈,又百般靠近,但这也只仅仅是建立在自己的身份是皇城脚下的世家公子,是于对方看来值得交好稳固的对象罢了。
谭青松仿佛与白意是同类人,被娇惯着长大,宠出一身坏脾气,心眼儿不大、最是欺软怕硬。他们的真心与假意也最容易分辨的清。
白果向来最怵这种人,所以对于之前谭青松的热络,便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
皇宫大内,规矩最是严谨。
选秀为后宫大事,所以在备选之人进宫前,储秀宫内的一应物品便都经过了司仪处宫人们早上好的精心挑选与统一清查。
谭青松在家被宠惯了,一时脾气上来便忘了自己是在皇宫。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贸然更换被褥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宫嬷嬷的应允,甚至还被一脸更年刻薄相的老嬷嬷说教了一番宫规礼仪,更是一顿没脸。
而他这事也不知是被哪个多嘴多舌的瞧见了,小憩过后,储秀宫的众人凑在院子里说话,有贵女便打趣般地拿这事跟同伴聊起来。
“中午那事儿你听说没,青州府来的公子可是被宫嬷嬷好一顿说。”
“听说了听说了,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规矩,进了这宫里还把自己当家里颐气指使的主子拿乔呢,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可不是嘛,说那被褥不是新的,嫌弃的很,难不成咱们姐妹盖的就是新被便是再难受,你看谁又跟他一样多说一句了”
“论家世底蕴,连宁姑娘都没说一句嫌弃话,怎么就轮到他了”
众人无形中先是拍了一顿宁国公家姑娘的马屁,之后又将谭青松拿做乐子戏说一通。
白果跟闻素书一同从屋里出来,便见谭青松气红了眼,身边站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拿帕子正帮他擦眼泪,嘴里还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你别气了,不值当的,待会儿被宫嬷嬷瞧见,又要说你了。”邢沁儿眉目间是少有的天真之色,也是闻素书与谭青松之外最后一个从地方被选入宫的官家女。
谭青松咬着嘴唇,看向院里那些无形中对他流露出轻视与嘲讽的世家子女,愤懑说:“原来京中的世家子弟这般没有教养,跟那些无耻小人一般无二,皆喜欢背后说人!”
他这声音不大,却也让临近几个说着话的贵女们听见了。
地图炮这东西向来不分年代,况且地方上来的小官之子罢了,京中贵子贵女本也没怎么把人放在眼里,谭青松还不知自己一句话捅了马蜂窝,原本众人只是拿他做新鲜乐子聊,这会儿又让脾气比任何人都娇惯的李仙儿听了,便直接走到前面,抬手赏过他一巴掌,捏起他的下巴,冷笑一声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谭青松猛然被吓住,邢沁儿也是腿脚一软,神色焦急,又见自己阻拦不下,不由朝素来跟李仙儿不对付的宁家姑娘那里投去目光,希望宁家姑娘能帮忙说上几句。
 
7.第7章
接下来在储秀宫的几日,宫嬷嬷对贵子贵女们的礼仪教导越发严苛,除掉每日里让人疲惫不堪的练习,宫嬷嬷还安排了宫人随侍,目的在于监督她们的言行举止,仪容仪态。
相较于多数人的叫苦不迭,白果得益于之前桂嬷嬷跟平嬷嬷的悉心教导,应付起来倒也没有那么艰难。
而除了百果之外,宁国公之女宁安容、户部尚书之子陆止凉、当朝太傅之女李仙儿、威武将军之女薛雅茹等京内顶尖世家子嗣的代表则仿佛早已将礼仪规矩刻入了骨子里,一呼一吸间,尽是举止得体,仪容端庄,脾性气度皆在众贵子贵女中出类拔萃地很。
又几日过去,贵子贵女们之间的派系也渐渐变得分明起来,摩擦偶有,但都是些私下腌臜的小伎俩。但大晋宫人都是人精,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大事,他们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时间,看似表面平静的储秀宫内,看不见的角落里尽是暗流涌动。
白果其实在这群贵子贵女中并不打眼,他虽是侯府公子,但因着寡言沉默,看起来性子慢又好拿捏,便也有那么一两个有歪心思的在暗地里将他盯上,并筹谋在众人一同练习走路步态时偷偷伸脚,欲让白果出丑。
在宫嬷嬷面前当众失仪,要是摔出个四脚朝天的难看模样,最严重是要被取消选秀资格。
白果对别人的恶意尚还一无所知,系统却早早在心底拉响了警报,许是针对白果的恶意太浓烈,那两人的腿脚还没蹭到白果鞋尖分毫,系统就自动开启了三级自卫模式,实现星际中独有的恶意反弹程序,在重力最作用下,压得两人一阵腿软,小腿抽了筋似的不听使唤,甚至抽搐不止。
“啊,好痛!”
“我的腿好痛呀!”
两人同时叫出声,抱着小腿痛到在地上打起了滚,什么世家子弟的形象皆无。
白果听到两人的痛呼,被吓了一跳,吃惊转过身,赶忙在心底问系统:“神仙,他们这是怎么了!”
系统得意说:“两个想欺负你的坏胚子罢了,本仙方才小施一法,对他们略惩一二。”
白果不解,看向两人的目光满是复杂:“可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何要害我”
系统:“就是觉得你好欺负呗,人类么,都喜欢拿软柿子捏。”
他们在脑海中对话时,储秀宫的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自食恶果的两人身上,纷纷小声惊呼。
“停!”宫嬷嬷看出队伍里的骚动,拨开人群走到中间,惊诧问,“钱贵子跟刘贵女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站在两人身边的贵女率先道:“嬷嬷,她们的腿似乎抽筋了。”
李仙儿的同伴曲华烟却在此时小声说:“可我怎么瞧着,这两人像是得了羊癫疯”
宫嬷嬷耳朵灵敏,闻言厉声道:“曲贵女慎言!”
“可我以前见过别人犯那羊癫病,也是这种模样!”曲华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年前她从外与好友从郊外游玩归家,守门的门房却突然犯了病,四肢抽搐又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打滚,她当时被吓住了,后来才从下人口中得知那病叫羊癫。
见她如此神态,偏殿里的贵子贵女们不由信了许多,纷纷捂起口鼻离钱、刘两人又远了些。
甚至有人小声去问曲华烟:“这病会不会传染人呀”要知道前几日,她们可都是在一处同吃同住,若两人真的有病,那岂不是要害惨她们!
宫嬷嬷神色冷厉,只得赶紧吩咐了几个宫人将钱、刘两人抬到软塌上,又另外安排脚程快的去唤太医来看。
白果站在人群中,见太医院御医前来为两人号脉,翻看眼皮舌苔等动作,小声在脑海担忧说:“神仙,你不会让他们真的得了曲姑娘说的羊癫病吧那病好治吗”
“羊癫病是不可能了。”系统仔细给他解释说,“防护系统只是反弹了他们的恶意,按照系统针对恶意程度的判级,这两人的腿疼之状三日后才能够渐渐恢复。”
白果抿唇:“这样啊。”一段话下来,他虽听明白了大概,却也不由心道神仙就是高深莫测,净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神仙语了。
而长榻边,诊脉的太医替钱、刘两人虚虚探完脉,缓缓眉心蹙起,莫测道:“还劳烦诸位将这两位公子姑娘移入室内,方便老夫替他们施针一二,减缓痛楚。”
宫嬷嬷问:“大人可知钱贵子同赵贵女是得了什么病”
太医捋捋下巴上的一撮胡须,闭眼摇头,摆手道:“不好说,不好说。”
待两人被宫人抬到室内,侧殿内等候的贵子贵女中则越发议论纷纷,有人觉得钱、刘二人是被人用计陷害,但像是曲华烟之类则坚定以为两人就是犯了羊癫之病。
但不论如何,钱、刘二人出了这事,肯定是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了。
果不其然,半盏茶后,宫嬷嬷便吩咐了宫人去宫外钱、刘两府上递话,只让家里人用马车来接。
众人唏嘘不已。
许是钱、刘两人被遣回宫外刺激了剩下的三十四位备选之人,后面两日,储秀宫倒陷入了真正的平静中,就连总是与宁安容针锋相对的李仙儿也偃旗息鼓,彻底消停下来。
到第九日,按大晋例,便到了贵子贵女们殿选的日子,也是决定去留与命运未来的最后一轮。概因当朝元后凤逝,后宫无主,所以此次大选,殿选便被安排在了太后的寿康宫中。
终于迎来这一日,贵子贵女们终于换下储秀宫中发放的统一选秀服,在忐忑与不安中换回符合皇宫规制的华美衣衫。而宫人这回也算体贴,特意给每间屋里送了上好的水粉胭脂。
贵女也就罢了,这是让贵子也一起用
白果手足无措地托着手里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香盒,捧给闻素书:“闻公子,你、你用吗”
闻素书面色不变,脚下却浅浅退了一步:“……不必。”
白果抿唇,苦恼说:“我、我也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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