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宝[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拆字不闻
先前,卫西洲还活着的消息扰乱了何氏的心神,让她暂时忘了还有李氏这个大贱人生出的小贱人今日做的一番好事。
何氏本就被李氏母女气得牙痒,哪里还能放昌平侯今夜再去那李氏的院子里让那女人得意沉默片刻,何氏勉强笑了笑道:“妾身只是原想着,李氏最近伺候侯爷的日子多,恐是力有不逮,便特意安排了几个新进的丫鬟来伺候侯爷,不过侯爷若还是觉得李氏伺候的好,就只当妾身没说这话。”
昌平侯正要起身离开的身子顿住,状若掩饰地轻咳一句:“……那几个丫鬟可在外面候着了”
何氏垂眸,“都在侧院里等着侯爷您呢。”
昌平侯内,昌平侯与几个府里的丫鬟怎么厮混一夜,何氏又如何心灰意冷,辗转难眠不提,白果那边却是累极,回到定安居简单洗漱过后,只是念着卫西洲的名字便迷迷糊糊合衣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谢临果真如他昨日所言,早早便差了静王府里的太监给白果来点心跟花茶。
这回还是许小眼领的差事,他屁颠屁颠进了定安居,见这院子里的下人着实木讷,干脆挥手让那些人都去院子里锄草,只说过几日静王殿下还要送大公子几尾珍贵锦鲤来养着玩儿,得让他们先挖出个池子。
侯府的这几个下人纷纷叫苦不迭,先前白果性子软,也用不惯人,平日并不会多管他们,他们也就在这定安居里偷懒惯了,这突然一干起活,不出半个时辰就开始喊苦叫累的。
许小眼冷笑地看着屋子外的下人,给白果沏好果茶端了点心,就撸起袖子走到院子里。
“怎么,这就累了”静王府规矩森严,许小眼这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还有这等偷奸耍滑的奴才,眼看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几人,许小眼眯眼,语气森凉,“算是本公公眼拙,没成想这侯府的下人竟然都是这幅德行,你们这一个个缺德的狗东西,怕不是念着大公子脾气好,就忘了本分,好把自己当主子了!”
几个下人闻言混身一哆嗦,见许小眼那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后背寒毛直竖。
“咱家是静王府的奴才,虽不懂侯府里奴才对主人该是个什么行事规矩,但好歹还能在侯爷面前说上两句不是。”许小眼垂眸,尖细的嗓子捏着笑了笑,“只是说下人偷奸耍滑与奴大欺主这两样,就是放在哪里也说不通,想必侯爷肯定也是厌恶的,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下人现在哪还敢说是或不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身子只知道求饶。
“许公公可真厉害。”白果小声在心底感叹一声,眼底有些羡慕。
他嘴皮子不灵光,连话都说不好,哪怕自己是侯府里的主子,却也是最好被欺负的那个,许是以前被恶奴欺负,看下人面色讨食惯了,即使最近日子好过了一些,也还是难以立起属于主人家的威严。
而系统碍于前阵子装逼总受挫,这两日出现的频率便格外少,此时白果难得在心底发出声感叹,系统却酸溜溜地冒了泡,吃醋巴巴说:“若是你想要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下人,我也可以帮你的。”
白果抿抿唇,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乖乖巧巧说:“神仙跟许公公一样厉害的。”
系统沉默:“……”为什么它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不,不对。
作为一代星际备孕系统,它这是混的有多惨,竟然沦落到要跟个小小古代阉人来比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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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安宁公主是元后嫡女,与太子谢昭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先皇后凤逝后,晋元帝怜爱女忧思过重,于是便赐了安宁一处冬暖夏凉的行宫,充作放松散心的用途。安宁公主素来是个好热闹的,元后去世后消沉过一阵,便收拾收拾包袱离开了据说是让她想起来就伤心的深宫后院,平日住在行宫里就只种种花养养草修身养性,若觉得无聊了就爱给京城里的贵子贵女们下帖,也不拘是饮酒作乐还是赏花赏月赏秋风,只要人多热闹她瞧着高兴就行。
当然,安宁公主能过的这般恣意,也少不了太子谢昭在后面替她撑腰。而在京城中若说骄纵排行,安宁自问第二,便没有哪家的公子小姐赶去争那第一,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莫过于六岁时调皮拔了晋元帝的龙须,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荣宠不衰。
但即便如此,身份显贵又性情骄纵如安宁公主也是有见了就怵的人。
而那人正是谢临。
“三皇兄净是爱给本宫出难题。”
行宫中,安宁公主捻着一根青草逗弄着脚边蹲着的肥兔子,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天色跟花园里受邀前来赏菊的世家公子与小姐,颇有些提不起兴趣地懒洋洋问,“昌平侯府的大公子还没到呢”
伺候她的宫嬷嬷道:“回公主话,还没呢,这个时辰还没到,兴许是路上耽搁了。”
“本宫倒是挺好奇,能被三皇兄看上的小双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安宁扔了手里的草,任那兔子嚼吧嚼吧几下吃净了,托起香腮,只是看着花园里矜持说笑的世家子女,撇嘴道,“先提前让本宫猜猜看……那肯定跟是个可人心的小公子,不然哪能迷得三皇兄竟因此欠了本宫一个人情。”
“可听说那侯府公子,口齿似乎不太利落。”宫嬷嬷想起选秀后京中流传的一些闲话,斟酌着说,“他生母是个早逝的,继母不慈,后来便被养的撑不太起场面,传言讲他本人还是略小家子气了些。”
“原来京中还有这些说法”安宁公主抬眸瞥了宫嬷嬷一眼,哼笑道,“不过依本宫看,能被三皇兄看入眼的双儿,定是有他自己的独特本事。那小双儿撑不撑的起场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三皇兄的心中有多少分量,还有那些说人家小气的,本宫隔着流言都能品出里头的酸气。”
宫嬷嬷垂眸:“公主说的是。”
……
另一头,白果临早就被静王府的太监下人接出了侯府。
他这次出门坐的还是谢临的车架,说起是受安宁公主的邀,心底便有点受宠若惊。世家公子小姐们的宴会对白果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但依着旁人的描述,似乎就是吃吃喝喝喝玩玩,更多则是联络世家年轻一辈们的感情。
从昌平侯府外的街道出来往郊外公主行宫的路上颇有一段远路,白果坐在马车里吃了些点心,相熟的王府太监许小眼怕他无聊就挑着京中有趣的八卦说给他听。
临出了京,路上都是一片坦途,但事无万一,就在许小眼告诉白果还有半盏茶时辰就能到行宫的时候,车外却传来一阵骚乱。
“外面……出什么事了”
白果听着似乎车外有小孩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掀起车帘往外看,发现不远处几个衣衫华贵的小姐公子正骑在马背上,手里扬着马鞭,神色倨傲而不耐,在她们附近,粗布衣裳面色惨白的妇人跟哭到快要晕厥的孩童正围在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身边,嘴里哀声哭喊着什么。
“哭的吵死了。”骑在马上最打头的,也是撞到人的那名年轻公子扬着马鞭往空中一甩,耷拉着脸色对身边随从说,“赶紧把这几个平民给本公子打发了,本公子还要赶着去参加公主的赏菊宴,晚了你们谁能担待的起”
随从点头哈腰,就要上前推搡拦路的妇人跟孩童,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虚虚回了口气,只是再次被生拉硬拽出路边好几米,便是再大的命也没得活,不过片刻,男人口吐鲜血,翻了眼白,面色灰败,眼看是活不成了。
“晦气!”年轻公子脸色难看极了。
旁边几个小姐公子倒是没说什么,但脸上不悦的情绪也是摆在那里。
“京城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自己男人一死,之前跪在他身边抱着孩子的妇人立马发了疯,不顾孩子哭昏过去,直冲到年轻公子面前,被几个随从硬生生压住,嘴中绝望地尖叫着喊,“你们把我夫君的命还回来,把我夫君的命还回来啊!”
她伸着手往年轻公子的方向胡乱挥着,仿佛是想叫他一命抵一命,年轻公子脸白了白,身下的马儿突然受惊般前蹄抬起,狂躁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
年轻公子勒紧马绳稳住身子,气急败坏地说:“这个疯婆娘!你们快把她远点!”
“给她点银子赶紧打发了!”
“就是就是,安宁公主的赏菊宴去晚了,咱们怕不是又要被笑话了。”
“走了走了,这大清早的闹这么一出,兴致都快要被败尽了。”
仿佛是怜悯般地从袖子里扔下几锭银子在发疯的妇人面前,几个公子小姐扬了马鞭就不管事地往前跑了,剩下几个随走到妇人身边,捡起银子动作强硬地塞进对方的手里说:“赶紧拿着银子把你男人给葬了吧,剩下的银子就当是我们公子心善补偿你的,毕竟最开始就是你们的不是,哪条路不好走,偏要朝我们公子马蹄上撞呢”
随从一番话下来直接颠倒了黑白,好似将那死去的男人说成了碰瓷的。妇人愣愣地看向那说话的随从,仿佛失了理智般,伸手就朝随从身上猛抓过去,恨声道:“这天子脚下果真没有王法了你们撞死了我夫君,我要你们替他偿命!”
随从没避开,被妇人抓花了脸,一抹一脸血,直接抡起胳膊就要往妇人的脸上扇一巴掌。
“你说要王法那老子在这里就告诉你,这皇城脚下,宁家人说的话就是那王法!”随从扯着妇人的头发,低声在她身边道,“要是识相的就拿着银子滚,你要是不识相……”
还不等随从撂完狠话,一队亲王规制的车架就缓缓驶了过来。
“哟,这么热闹呢。”许小眼下了马车,似笑非笑地看着随从,“咱家耳朵有点不好使,刚才仿佛听到有人提到‘王法’二字怎么着,咱们大晋的王法,难不成就是你们这般以多欺少,一群大男人围着欺负这小妇人”
随从眼尖地认出静王车架,面色不由一变,谄笑着送了扯着妇人头发的手:“公公许是听错了,小的这不过是在替主子教训走路不长眼的……”顿了顿他又小心看向马车,“若是惊扰到静王殿下,可真是小的们的罪过了。”
“哼。”许小眼轻哼一声,“既然知道是惊扰,还不赶紧滚”
“是是是,小的们立刻滚,立刻滚。”
随从们头上溢满了紧张的汗珠,生怕下一秒一个不好就冒犯于静王殿下,慌忙朝马车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就头也不回地溜走,只剩下颓坐在地上面色愣怔呆滞的妇人。
“大公子,人都走了,您看这妇人跟孩子要怎么办”许小眼撩起车帘。
白果紧抿着双唇,眸色担忧地看向妇人:“许公公,可不可以……先找人把她们送进城里”他心下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气那飞扬跋扈的世家子弟不把普通百姓的人命放在眼里,又觉得就算自己碰见了,却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着静王殿下车架的威仪才能唬得那些人离开。
“大公子只管吩咐便是。”许小眼看了眼妇人,差了几个侍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死去的男人还孤零零躺在地上,有侍卫过去探他脉息,已经没了心跳,剩下孩童只是哭昏过去,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白果叹口气,想要安慰妇人两句,但似乎眼下说什么都是多余。
妇人流着眼泪趴在自己丈夫的遗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又过了半晌,她抱着昏睡过去的孩子,走到马车前给白果磕了个头,表示对贵人的感谢。
“你、你不用……”白果自问自己并没有帮到妇人什么,局促不安地要她不要再磕了。
但妇人不停,跪在地上道:“还请公子再帮帮我们母子二人吧,那纵马撞死我夫君的人身份尊贵,小妇人只怕日后报仇无门。”
“我家公子帮你母子二人平安送进京已是大善,你莫要纠缠不休。”许小眼见妇人眼底恨意翻滚,不由上前拦住妇人的看向白果的视线,沉声道,“况且皇城脚下规矩最
19.第19章
“这两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安宁公主隐约透过亭外听见几声不清晰的惊叫声,撩起薄纱向外看去, 脸上没太多惊讶, 反而是挑了挑眉, 嗤笑道, “稀奇了。”
世家大族最看重的向来都是自家的那张脸面, 能在宴会上不顾家族颜面当众打起来的例子几乎少之又少, 不过这会儿李、宁两家人真打起来了, 安宁公主又毕竟是宴会主人,她就算心底再怎么想事不关己地瞧个热闹,那也是不行的。
慢吞吞起了身,安宁公主拉拔上白果, 抬抬下巴说:“走,咱们去看一眼。”
丫鬟走在前面给安宁公主跟白果带路,脚步匆忙。
而或许是世家小姐公子们在端庄贤淑的外表下都有一颗看热闹的心, 一路上, 那些本该在花园里赏菊的公子小姐都没了踪影, 直到走出花园外,众人的踪迹一下明显起来,三三两两地站在回廊里, 捂着帕子遮了眼,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
李仙儿跟宁左庭被丫鬟们强拦着分开,李仙儿头上的发钗被打掉在地上, 发髻摇摇欲坠, 而宁左庭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头皮整个都被李仙儿扯红,发冠也是歪的,整个人的脸色青黑如锅底,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公子且冷静冷静,别再动气伤了肝火,您歇歇气,有什么话不如跟李家小姐坐下来慢慢说。”拦在宁左庭身边的是行宫里的一个管事奴婢,她是最先瞧见李仙儿与宁左庭打起来的那个,也是最倒霉的一个,拉架时还被宁左庭抓了好几下,这会儿手臂肩膀都疼着。
宁左庭跟李仙儿先前打架的由头暂且不提,但只说这时候他心底憋得怒气没地方发泄,却被个不知名的小奴婢给拦在面前,还说什么让他好好跟李仙儿说话这宁左庭着实忍不住冷笑一声,大力推开眼前奴婢的手,啪得一巴掌就扇在对方脸上:“你这算什么东西,本公子跟别人怎么样,还用得着你这么个贱婢来说教了”
管事奴婢被打的一愣,那厢拦着李仙儿的奴婢不忍,松开拦着李仙儿的动作,扑过去端看被打的奴婢的脸。
宁左庭下手重,被打奴婢的脸肿了一圈不说,嘴角直接被打破了。
“宁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李仙儿虽不是什么善心的主,但瞧见宁左庭气急了却拿拦架的奴婢撒火,就对他更看不上眼了,直言嘲讽道,“别不是宁家的好家教全用在你那几个姐姐身上,独独忘了教你……也是,怪不得上次选秀,你们姐弟二人分明是要一起进宫,但谁知你却独在第一轮选拔后就就被请了回去。”
她话音一落,那头宁左庭已经气急败坏地尖声说道:“你给我闭嘴!”
选秀第一轮就被请回了家可谓是宁左庭含着金汤勺出生以来最大的痛脚处。
说起宁左庭的身份,他与宁国公府的嫡女宁安容原是双胎,虽说因为是双儿的缘故要比身为女孩的宁安容不如受外界关注那么多,但在宁国公府上素来都是宁安容有什么,他便有什么,如果说宁安容的骄矜是内敛的,那宁左庭的高高在上就全然是写在了脸上。
李仙儿与宁左庭的嫡姐宁安容本就不对付,相看两厌,宁左庭作为宁安容的亲弟,李仙儿瞧见他的厌恶就更不用说,况且今日宁左庭不仅出言挑衅在先,后面还跟她动了手,李仙儿可不是个被欺负的好好小姐,定是要再还回去,方才她故意拿选秀的事刺宁左庭,就是找准了往他痛处上使劲戳呢。
宁左庭整张脸都被李仙儿气得扭曲,眼看着就要失了理智。
行宫里的几个奴婢压不下他,正怕两人又要打起来,那边安宁公主带着白果终于赶到了。
“你们二人是在这里给大家表演什么武打戏呢怎么不叫上本宫一起看,多热闹。”安宁公主一到,之前拦架的奴婢几个立时就找到了主心骨。
“公主怎么过来了……”李仙儿先是看到行宫的主人出现,怒气随之一收,在安宁公主含笑的目光中略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之后再抬起头,她目光不经意掠过跟在在安宁公主身边的白果,便着实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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