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臣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玖十八
相比于楼下人山人海,二楼倒是正常又清净得的多。虞景熙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雅致的包厢,才松开了手,仔细地关好门。
“多谢。”虞景熙歉意地笑笑,苦笑一声,“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脱不了身。”
原来只是利用我脱身啊……
胸口有些闷闷的。
等等,脱身干嘛要利用我啊,刚来第一天就跟这么多女子结了仇,以后我要是闲的无事来黎城游玩,护卫还得多带几个!
我赌气地不理他,撑着白月的肩膀,就近寻了处矮榻歇一会儿。
都赖他,刚刚走得急估计伤口又崩开了,此时痛得厉害。
“喂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蓝卿的话将我的思绪拽了回来。她甩开虞景熙的手,仰着脖子愤愤地两手叉腰。
虞景熙没有回答她的话,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亲昵自然一气呵成。
而让我呆住甚至忘记了疼痛的,是虞景熙接下来的话。
他说:“清澜,你怎么会跟阿辛在一起”
今日的事儿实在是冲击力太大,还一个接一个,脑子一时间有些跟不上。
蓝卿……清澜……
我滴个娘咧。
蓝卿竟然就是虞清澜!
齐睿的澜澜本尊!
我抚着下巴上下打量虞清澜,用婆婆挑儿媳的眼光将她仔仔细细审视了一遍,全程姨母笑。
这小模样,这小身材……啧啧,越看越满意。
“哼,路上遇到的呗……等等,子梨姓孟,什么阿辛”
我依旧笑得慈爱:“那个啥,你都用假身份骗我了,我自然也用了别人的身份……”
虞景熙淡定地坐在我身边,“这位是京都的辛爷,辛归大人。”
虞清澜一脸惊悚,“我的妈呀!你竟然就是那个大奸臣不对不对……你竟然是男的”她转头去看虞景熙的目光也变得十分高深莫测,“怪不得表哥一直不娶妻……原来传言是真的,表哥真有龙阳之好。”
她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眉眼弯弯喜庆的很。
虞景熙也不恼,无奈地摇头叹息,“休得胡言。若是得罪了辛爷,以后你入宫可有你好受的。”
“你还说呢!”
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来干嘛的虞清澜一拍脑门
059.背我下楼
她的声音压得低,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我浑身一抖。
这是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啊。
虞景熙微微有些惊讶,凑前身子做洗耳恭听状,“何出此言”
我急忙扑上去,忙不迭地捂住了虞清澜的嘴,“咳咳,不过是为了骗取娘娘的信任罢了。我本没打算来黎城的,只是一路追你没追上,只好来黎城找你了。”
“是嘛”虞清澜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手心里传来。她显然是不信,一双琉璃水眸不怀好意地在我跟虞景熙身上徘徊。
我被她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自在,竟然莫名心虚。
奇怪,为何会觉得心虚,我明明说的是实话……
松了手不再看她,迫切地想从这尴尬的境遇里脱身,于是目光落到了身旁的虞景熙身上——
我眼睛一亮,“啊对了,我后来从皇上那里得知黎城是有人刻意围堵你的陷阱,给白千夜发了消息让你们原地等待别去黎城,估计是被人截了。那么你们的行踪跟我的行踪,应该是至少有一方被人时刻盯着了才对。”
“这话题转移地也忒生硬了……”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虞清澜也不再纠结我到底是不是找那什么未婚夫婿,搬了个小凳子坐到我对面。
“反正咱们这边绝对没人跟踪,我武功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还是很敏感的,这一路上安全得很。”
对于虞清澜的话,我是十分认同的。
白星擅暗杀,对待隐于暗中的人格外敏感。一切暗中细微的动作想要逃过他的眼睛,几乎不可能。那么……
我望向白千夜。
蹲在凳子上擦刀的白千夜见我看他,耸了耸肩,“属下的确不曾收到信件,不过虽然属下不擅长隐在暗处,但是好歹武功高啊。除非是段太尉亲自来跟踪,否则其余的人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跟踪那么长时间。”
我摩挲着下巴。
养尊处优的段恪怎会做这等降身份的事。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了
虞景熙手指轻叩榻沿,略微沉吟,“可能是想偏了。”
想偏了他的意思是……不是被人跟踪
我讶然望向他,可他并未打算继续再说下去。神色如常,一派从容。
既然他不愿多说,我也没有追问。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不管怎样,黎城等地被皇上照顾地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现在落入了圈套,得趁早离开。”
“唉。”白千夜继续低头擦着刀:“说得容易,我们也不过是今早才入城。进了城发现有问题之后就打算离开,可城外驻扎了五万精兵,还有数百的弓弩手。就算我们几个能出去,也难保主子跟虞公子这些不会武功的会被误伤。”
五万精兵!
只是一座小小的黎城,段恪可真下得了本。这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如果直面跟他们对上了,只怕是如果虞景熙仍旧坚决不跟他们合作,那些精兵会要了他的命。
怀璧其罪,我今儿个可算是彻
060.辛爷是女子
如此说不过是逗逗他罢了,我甚至都已经朝白月伸出了胳膊打算让她抱我下去。
虞景熙没有说话,在我跟前蹲下身来,背对着我。
白字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口水呛到嗓子眼儿里咳了好半天。
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不喜欢跟朝廷里的人打交道,如今竟然愿意背我。若是让御史知道了,指不定要说是我这个大奸臣威逼利诱天下无双的虞公子,逼迫他的。
“上来。”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柔顺的发丝垂在月牙白的锦缎袍子上,他半蹲在地上仅能看到他的侧颜,眉目依旧清朗无双,并无半分不情不愿。
美人盛情邀约,抗拒不了啊抗拒不了!
我听话地趴上去,虞景熙呼吸一滞。可没等我细想,剧痛便从大腿传来。
痛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丫丫的,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伤的是大腿……
内侧。
虞景熙大概是知道又碰到伤口了,小心地将我放下来。改背为抱,抱着我下楼。
我不知道把我当作男人的虞景熙,用这么娘而暧昧的姿势抱着我心里是什么想法……
别看他看上去没那么强壮,我还担心在皇宫里养的结实圆润的我会把他这小身板压趴下了。可没想到从未过习武,手只提笔的翩翩公子虞景熙竟然还挺有劲儿,一路下楼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把我放到了马车上。
“伤到哪儿了”
由于虞清澜虽然解开了心结但是心里还别扭着,不愿意跟虞景熙一起乘马车,自己就带着芍药飞檐走壁先回去了。
所以现在马车里就剩下我跟虞景熙。
“大/腿,内侧。”我将胳膊肘搭在虞景熙的肩膀上,挑了挑眉:“虞公子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料虞景熙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可以。”
说着便要伸手解我的腰封。
啊啊啊……学富五车的虞公子难道不知道礼义廉耻的吗
虽然他以为我是个男的,但是我现在穿的可是女装啊!
难道我就长得这么雌雄莫辨,即便穿女装也感觉是个男的
我慌忙护着我的衣带坐得离他远一点。动作太急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我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马车就这么大,你能跑到哪儿去。”虞景熙轻叹一声,“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怎的把你吓成这番模样。”
我的脸色黑了又黑,可虞景熙一副温润清朗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干净的眼眸,无辜地简直不能再无辜。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虞景熙从暗格里抽出一本书来,“既然来了,便要尽地主之谊。”
我一直等着他继续说,可他看书看得认真,似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直到我下了马车,才印证了心里小小的猜测。
笔劲雄厚的“虞府”二字,气势澎湃。暗红色的匾额古朴珍重,这上面的字便是当年的圣祖亲笔所书。
也正是这匾额帮虞景熙拦了齐睿三次,拦了一众想要对虞家出手的人。
可是……
我望着那门口堵着的乌拉拉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最前方被人搀扶着的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的老者,大概就是现任虞家家主,虞景熙的爷爷。
这,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这欢迎的阵仗,想必齐睿来的时候也大抵就这样了吧……
“你把我身份告诉他们了”我小声问虞景熙。
虞景熙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怎么会……
栀子扶着我下来,捂唇偷笑,“不论是谁,只要是公子亲自抱着的姑娘老爷就会亲自出来瞧瞧,毕竟这还是头一回呢。”
我嘴角抽了抽,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让白月抱我了……”
“晚了。”虞景熙眉眼弯弯,先我一步下了马车,伸手一捞将我抱在怀中。
061.恃宠而骄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虞公子……
“这世上知道这事的,加上你也不过就四个人。你说,我要不要杀你灭口”我勾住虞景熙的脖子,半眯着眼睛。
虞景熙的怀抱又稳又暖,明明有些昏昏欲睡,可嗅着他身上极淡的熏香,反而精神得很了。
他垂下长睫,掩去眸中的笑意:“若辛爷执意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
“你这是恃宠而骄,笃定了有皇上撑腰我不敢把你怎样。”我咬牙。
他莞尔,“不敢,不敢。”
不敢个屁,连皇上都不给面子,说放鸽子就放鸽子,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我望着云淡风轻的虞景熙,他的淡定让我感到一小丢丢挫败。
只手遮天的大佞臣是个女子,这么天大的秘密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甚至面不改色心不跳,连一句好奇疑惑的话都没有。
究竟怎样才能够撕破他身上的那一层疏离的伪装,暴露出本身的模样。
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定然是极度的痛苦了。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罢了罢了,他这样既有才华又有颜值的,任谁也不忍心看到有那么一天。
呆在黎城闲云野鹤安然度过余生,倒也蛮好。
虞府地势高,这次的暴雨并没有对虞府造成多大的损失。至少我现在看到的景象,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曾经遭受过一场愁得齐睿牙疼的洪灾。
虞景熙一直把我抱到听雨阁。这段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却也用了两刻钟。
这座南方风格的亭台楼阁很是精致,不论是楼台还是雕花窗椅都十分秀气,听说旁边就是离虞景熙的紫竹轩。小锦儿更是对这里满意地紧,刚进门就就放下行李,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欣喜地都要合不拢嘴。
没出息……
整的像我辛府有多寒酸似的。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虞景熙把我放在卧房外室的椅子上,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等我说些什么,他站起身跟小锦儿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小姐,虞老爷似乎对您挺满意的,要不您趁热打铁一举把虞公子拿下……”小锦
062.小媳妇儿
丫丫的,这也忒疼了……
“小丫头,怎么了”门外传来关切的声音。
我痛得脑袋运转不过来,一时分辨不出来人是谁。
“虞老爷,我家小姐在沐浴。”回答他的是白月冰冷的声音。
原来是虞老爷子。
这个时辰,虞老爷子怎的来了
“啊,既然如此老夫就稍等一会儿吧。”
小锦儿说,让长辈等着很没有礼貌。于是我急匆匆擦洗完,路过屏风架子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推开精致的雕花镂空木门,寒冷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以为虞老爷子在花厅等待,可没想到竟然侯在门外。
身为虞家的家主,在礼节涵养方面表现得尤为严谨。
屋檐下挂着的一盏盏琉璃灯将听雨阁照亮,在雾气中泛着淡黄色朦胧的光晕,虞老爷子站在灯下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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