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跨步行着,直到一处破败荒院,这座院落杂草丛生,此前徐童潇故弄玄虚,称此处是座凶宅,闹鬼,还让人大肆贴了符纸,自那之后,便鲜少有人来此,就算是路过也是快着步子,丝毫不敢多做停留。
徐童潇住了脚下步子,手上用力一甩,甩开了朱棣的手,抱怨道:“哎呦,你又犯什么毛病了”
朱棣轻闭双眼,缓了缓心神,才回过头来,抬手戳了一下徐童潇的头,道:“我问你,你发间的木头簪子是谁的,我清楚的很,那不是你的东西。”
徐童潇闻言堆了满面的笑意,道:“叔叔你还是很细心的嘛,连我手上的簪子模样都记得清楚。”
朱棣却冷着脸,目光紧紧盯着她,冷声喝道:“少废话,回答,那是谁的簪子”
徐童潇素手抚了抚那簪子,笑笑说道:“就是一个朋友的,他看起来在这里挣极了面子,像个大将军,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我们也今日刚刚
243变得焦灼,口不择言
这俩人离开后,那一边的头发也已经扎完了,高高束起的秀发,让徐童潇看起来英气极了。
“你怎么平白无故的就生了气了”徐童潇转回身来面对他,却嘴角延开笑意,转而又问道:“是因为那只木头簪子还是我跟别的男人走的近些了”
朱棣眼神闪躲,不肯与她对视,只说道:“我们对这里还不熟悉,好人坏人自是很难分得清的,别随随便便对人示好,免得着了别人的道了。”
他总是这样别别扭扭的样子,徐童潇只觉得无奈极。
“听到没有”见她不回应,朱棣抬手对着她的头又是一推,确认似的又问了一句。
徐童潇颇无奈的扫了扫,才说道:“听到了听到了,别老打头,打傻了可怎么好。”
朱棣轻叹一声,说道:“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傻。”
徐童潇挑了挑眉梢,唇角扯开了笑意,说道:“只可惜,我这个人偏偏精明的很,谁下了套都别想我顺着一路钻进去,当然也休想瞒我任何事。”
说着,她跨了两步,逼近朱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凑上近前,寻着他的眼睛,盯盯的看着。
朱棣见此,局促的眨了眨眼睛,把头偏了偏,思忱着说道:“我……应该没有吧。”
徐童潇又跟着他的眼眸,不依不饶的盯着,问道:“那……刚刚你跟小苦两个,在院子里做什么呢”
闻言,朱棣眸中精光一闪,回转头,问道:“你似乎与宁妃走的很近,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丘儿”
“丘儿”徐童潇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想及便反问道:“那个宁妃失散了多年的女儿”
朱棣点了点头,四下里瞧了瞧,才又说道:“是,我觉得小苦很可能……就是丘儿。”
“小苦的身份的确有些问题。”徐童潇对于此事也觉得疑惑,但两人疑惑的点不一样,于是也说道:“而让我觉得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叫豆兵的人。”
朱棣眼光才定住了,问道:“怎么回事”
徐童潇便絮絮的讲全了小苦跟她说过的话,关于豆兵。
朱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幽幽说道:“当年丘儿突然失踪蹊跷的很,毕竟堂堂公主,不可能说溜出宫就溜出宫去了,可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查了许些年也没有个头绪,这个豆兵或许是个知情人。”
直觉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徐童潇眉头紧蹙,疑问道:“你是不是能确定小苦便是丘儿”
朱棣缓缓的摇了摇头,思及小苦额上的那道伤疤,幽幽低语道:“我不确定,但想必也不会有差,刚刚我看到她的额角有个疤痕,跟丘儿一样的。”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小苦多善良单纯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宁妃的女儿呢,虽然接触不多,但徐童潇印象中的宁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茬,所谓忍辱负重,怀恨在心,暗中迫害等词形容她都不为过,一个没有心机的小苦,怎么会与她有关。
下意识的不愿相信,徐童潇不死心又问道:“丘儿有一模一样的伤疤吗你会不会记错了”
这一次,朱棣的摇头坚定的很,他似是思及了当年,凉声道:“不会的,那是我看顾她时不慎,摔倒在桌角上磕的,为着此事,我还落了父皇跟宁妃好一顿埋怨,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徐童潇轻闭双眼,良久才缓过神来,说道:“那看来,豆兵果然是个关键,得尽快找到他了。”
朱棣重重的叹气,说道:“没有头绪,怕是难找。”
“你怎么没有头绪了”徐童潇听了便急了,口中的话阴阳怪气,道:“你不是跟大小姐一向亲近,大可以找她一问,反正都要是你的人了,总不会有事还瞒着你吧,你就牺牲一下,用你的美色诱惑她一下,不信她不说。”
“你又开始不着调了。”朱棣闻言,登时敛了面色,他空瞪了一眼,冷声似是呵斥,道:“接近她又非我本意,你老是说些酸话挖苦我做什么呢她若是个男人又何故我来现在是我为了你的事情苦
244临行念想,豆兵随身
小苦,丘儿,两个看似完全不搭边的人,给人这么一说,又好像真的有些重叠,说不准真是同一人也说不定,那么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徐童潇想了一路,也没个头绪。
跨进院门便见小苦还等在桌边,她扯了扯嘴角,轻咳了两声。
“晓风,你回来啦。”小苦闻声抬头,见她回来便快步迎了出来,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笑语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灭口了呢。”
“灭口”徐童潇闻言挑了挑眉梢,蛮不讲理的冷哼一声,道:“我不把他灭口已经算他命大了。”
小苦仿佛心有余悸,微皱了皱眉,有些怯怯的说道:“你那个叔叔,今天看起来好凶啊,对我也是。”
忽然想到了什么,徐童潇突然住了脚下步子,转面向小苦,轻语道:“小苦,我看看你额头上的疤。”
“你们今天怎么都对这个感兴趣了”小苦下意识的问出声,却又没有细想一般,抬手便撩起了额前的刘海,笑笑说道:“看吧,看吧。”
徐童潇素手轻抬,抚着她的额头摸了摸那疤痕,问道:“这疤怎么弄的”
小苦眨了眨大眼睛,用手拨了拨刘海,又将那伤疤遮住,没心没肺的笑道:“娘说,是小时候淘气摔了,在石磨沿子上磕的,留了疤不好看,就用头发挡住了,我聪明吧。”
“聪明。”徐童潇浅浅一笑,眼神向着她,却思绪早已飞出天外,心中的疑影又多了一重,却又有一种事情正逐渐走向清晰的预感。
小苦忽然想起了桌边的那几本书,连忙扯着徐童潇往桌子边落座,一边颇委屈的说道:“哎对了,我今天打理屋子的时候找到几本书,生僻字太多了,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徐童潇被她拉着也不挣,面上缓缓漾起慈爱宠溺的笑意,轻语道:“好啊,我看看。”
落座桌边,徐童潇颇随意的将手搭在桌沿上,许是一个不注意手上的力道大了些,袖口中的木头簪子由于震动脱了出来,袒露在小苦眼前。
“哎这是什么”小苦好奇心极重,她指了指那簪子,大眼睛盯盯的看着,想要看穿了一般。
“一支木头簪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徐童潇说着,便要将那簪子重新收起。
却还未待她伸手,小苦抢先一步,连忙一把夺了过来,放在手上细细打量着,却越看越蹙起了眉头,幽幽低语道:“这支簪子是谁的”
“我跟别人借的,要还给别人的,你别弄坏了。”徐童潇挑了挑眉说了一句,便抬手去抓。
“好我不弄坏。”小苦却将那簪子攥的又紧了紧,面色有些凝重,口中焦急道:“你赶快告诉我,这簪子哪里来的”
眼瞧着她面色难看极了,徐童潇不由得心头一颤,自顾自吞了口口水,问道:“怎么了难道这簪子有毒”
小苦摇了摇头,敛眸去看那支簪子,轻声低语道:“这支簪子是我的,是豆兵临行前问我要的,说是留个念想,提醒他早日回家的。”
这话说着,小苦猛地抬起头来,素手上前死死的抓住徐童潇的手臂,瞪着眼睛问道:“这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不是见过豆兵了”
徐童潇无奈的扒开了她的手,只说道:“哎呀没有啊,这簪子是一个叫泗爷的人借我的,而且我也问过他了,他不认识豆兵。”
小苦素手重重的敲在了石桌上,口中坚定道:“不可能,豆兵不会轻易把随身的东西交给别人的。”
话说至此,她的手又紧了紧,抬眸时眼中竟是满满的惊恐,她幽幽道:“糟了晓风,豆兵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要有一点影子就会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是会把自己吓死的,她尝试过,所以深知。
徐童潇忙将小苦的手握住,尽量给她些
245不知敌友,有所准备
泗爷回庄便被人叫回了守卫院,徐童潇便来寻,倒也没报太大希望,毕竟贵人事忙,这人的出现又不是等着她来问事的。
见不到他,也总得让他知道自己来过了,也得让他明日欣然赴约,于是,徐童潇找了另一人,那夜在假山前见过她,或者说见过那件黑斗篷的人。
被守卫领进了一间独立的房间,那是那首领独居的地方,徐童潇来时,他正独自饮酒,喝的正尽兴。
徐童潇打发了守卫,一行推门进了房,先咧开嘴扯出大大的微笑,唤道:“首领大哥!”
那首领一见是她,连忙起身迎过来,点头哈腰的应承道:“哎呦,徐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徐童潇抬手摘下了斗篷帽子,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面上有些为难的神色,笑笑说道:“我来找阿泗的,底下人说他不在,我只好来找您了。”
“阿泗”首领暗自重复了一句,许久未听人如此称呼过泗爷了,他下意识斜眼打量了一番徐童潇今日装扮,那件黑色的斗篷似乎有点眼熟,莫不是那晚……假山处……
忽然想及,那首领啪的拍了拍手,陪着笑脸的说道:“哎呦,晓风小姐……哎呦是你啊,我可真是有眼不识了你看看,竟一时没认出来。”
徐童潇亦笑道:“那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再见啊。”
“可不是可不是。”首领应和着,话锋突然一转,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哎呦你来的不巧了,泗爷有事出庄去了,这明儿晌午能回来就不错了。”
徐童潇敛眸,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抬眸笑笑,说道:“既是如此,我就不便在这里等了,还得劳烦首领大哥,替我带句话给他。”
那首领爽快极了,也没管是什么事情,直接应下了,道:“行,你说,我一定给你带到。”
“我先谢过大哥了。”徐童潇作势颔了颔首,转而抬眸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此番来就是还他斗篷的,他既不在,便让他明日亲自来我院中拿吧,另外我还有些话要跟他说呢,定要等大小姐离庄了才行。”
那首领想必又想歪了,于是锤了捶胸,笑嘻嘻的说道:“成,成,包在我身上了。”
“那我就先回了。”徐童潇快步退了出去,顺势帮他关紧了房门,抬眸望一眼暗黑的天幕,长舒了一口气。
泗爷,别怪我出此下策,是你对我说了谎,若你真的与豆兵之事脱不开关系,你必得付出代价。
一夜好睡,天亮如期而至,小苦正满心期待着今日的相见,老早便起来收拾。
徐童潇坐在桌子边上,眼眸一直跟着她转悠,面露愁容,未知的见面,是悲是喜,是吉是凶都不知道,小苦没心没肺一心只以为要见到豆兵,高兴的快昏了头,但她必须保持清醒,还得给她灌一灌醒神汤。
想着,起身便走向柜子边,翻了翻随身包袱,取出匕首。
小苦照了照镜子,转身面向她,笑的眯眯眼,问道:“晓风你看,我这样可还行吗”
“已经很好很漂亮了。”说着,徐童潇突然想及了自己那时候,为见燕王也是这么鼓捣自己的,辛夷在边上,想必也是自己现在这般的无奈模样吧。
小苦还在那里照来照去,徐童潇素手握了握匕首,走上前去,将小苦按着落座,凉声道:“小苦,听我说。”
小苦偏过头来,笑笑说道:“说吧,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严肃”
徐童潇幽幽的抬起眼眸,目光中是鲜少有的冷漠,道:“你今天要见的这个人,未必是豆兵,所以你要有所准备。”
这句话仿若一盆冷水浇下来,浇的小苦心头一冷,面上的笑意霎时间僵住了,渐渐消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徐童潇伸出手,从后握住小苦的手,轻声却颇坚定的说道:“这个人不过是手中握有豆兵信物的人,是敌是友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你一个人留下来我是不放心的,可又不能让大小姐疑心,所以你必须时刻保持警觉。”
“我我我……那我该怎么办”小苦有些着急,
246过于热情,阴谋进行
行了小半日,几人才到达了山下不远处的镇子,正好赶上大集,远远的瞧着热闹极了,徐童潇最喜欢这样的热闹,登时就乐开了花。
双手一拍,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不禁笑道:“哎呦,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挺繁华的嘛。”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初出村落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一行朱棣,大小姐和秀儿,几人都觉得有些丢人,干脆没人接她的话茬。
终于到了集上,徐童潇欢脱的性子马上就要释放,小跑着往前,几步就跟这几个人拉开了距离。
“喂……你不要乱跑。”秀儿急得直跺脚,连忙追上她,扯着手臂不让走,道:“城中很危险的,你跟着大家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徐童潇回手指了指那片集市,面上笑意漾着,只说道:“这一瞧便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逛个集市而已,能出什么事啊。”
刘怀馨此时也跟了上来,抬眼瞟了瞟那集市,淡语道:“你别大意了,进了镇子,你还是别太张扬的好,逛了你要逛的地方,买了你要买的东西,我们就尽快回去了。”
徐童潇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走过来抚了抚她的手臂,口中颇有些讽刺意味的说道:“你是得罪了多少人啊,害怕被人追杀啊,没事,有我叔叔在呢,挨刀子的事轮不到你。”
听着她语气不对,朱棣连忙一把将她扯过来,嗔怪着说道:“闭嘴,好好走你的路,大小姐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了,总不会有错处。”
刘怀馨上前,自然的搭上了朱棣的手臂,轻语道:“没关系的,你就别说她了。”
徐童潇是有些讶异的,这大小姐今天竟有些偏袒自己的架势呢,然而她没心思细想,那个搭手臂的动作,足以让她怒火中烧。
翻了个白眼,徐童潇面上已有愠色,拂去了朱棣的手,愤愤的说道:“行,行,知道你现在心已经向着别人了,我这个做侄女的自是多余的,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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