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胖籽同学YA
她缓缓朝前走着,不经意间踩碎了一株苏紫花,紫色花汁润染在她的云丝绣鞋上,她俯身,瞧见了那群一动不动的士兵。
“你们可还记得徐将军的吩咐,若你们不肯走,便是捆,也要将你们捆走!”
薛瑛罕见露出怒颜来,她那寇指指着众兵士。
“李三元何在!将他们给我捆好,然后系在一根儿绳上,我便是拽,也要将你们这群混小子给拽走!”
她从布囊中拿出一捆绳来,扔到了那名叫李三元的小兵士面前。
李三元低着头,一动不动。
薛瑛叉着腰,脸上怒容未消半分,反更添了三分柴火来。
“薛大夫,对不住了,我们真真要回去。”李三元跪在薛瑛面前。
“还望薛大夫允我们回去随徐将军一战,纵死,犹有何妨!”
将士们或急或缓的朝着薛瑛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不准!”薛瑛拂袖,拒绝了了众将士的请求。
“薛大夫,我名叫胡立,十八入的军营,我此前完全不曾料到自己会主动参了军,是徐将军那年行至我们的村寨,替我们除了那恶霸,还了我们村寨安宁,我方才知晓,并不是所有官都是坏的,也有徐将军那般的好官,好将领。”
一人拄着双拐走向前来,欲朝着薛瑛跪下,一旁的李三元赶紧扶住了他。
“薛大夫,我本是那街上饥一顿,饱一顿的乞丐,那日徐将军路过我的面前,并未向他人那般露出嫌弃,鄙夷的目光,他蹲下来,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塞到了我
第十九章:卸甲
“冲啊!”
“冲啊!”
“冲啊!”
“......”
薛瑛一行人回到了云溪镇前,众将士冲进了人群中,与狼兵厮打在了一起。
风光似霓裳,天似碧玉,薛瑛在朦胧的日光中看见了,这群大明男儿最为俊俏的时光来。
“薛大夫,你带着将军先走,我们为你们拦下这群清军!”
弩刀朝着薛瑛斩去,一人用拐杖挡住了弩刀,走到薛瑛面前来,将其护住,然后更多的将士走向薛瑛面前,为她挡住袭来的刀刃。
她卸去了徐经年身(zhuo)的一身紫金甲,将徐经年负在身后,朝着树林处退去。
“往哪里逃!”
一狼兵从后方袭至,弩刀落下,将要斩到薛瑛背后的徐经年。
一人扑了过来,弩刀砍在了那人的背上。
“薛大夫,快带徐将军走。”那人咧嘴对着薛瑛说道。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薛瑛眸中流出泪来,她想要去救助那人。
“快走!”
那兵士拉住了朝着薛瑛走去的狼兵的脚。
“放开我,不知死活的东西!”
弩刀一刀又一刀的朝着那人斩去,血液涓涓,可那小兵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
“我是乞丐时,可曾想到如今这般风光模样。”
弩刀斩下,他终究闭上了眼去。
“薛大夫快走,我们此生已经足够精彩,如今去了也无怨了。”
剩余的将士迎上了蜂拥而至的清军。
“薛大夫,记得替我们给那徐将军带一句话,来世让他备好那烧牛腩,我众兄弟再大碗饮酒,大口吃肉!”
那名叫做李三元的小兵士回过头来,朝着薛瑛咧嘴傻笑后,冲进了人群中去。
薛瑛在众将士舍命相阻的情况下,终入了那山林去。
徐经年伤口的血液流出,染乌了薛瑛身(zhuo)的那件竹青色的罗纱裙,可她依旧背负着那男人,不肯放下来。
......
......
此时的富察恒泰倚靠在那竹椅上,他微微眯着眼,瞧见那徐经年被人带走了,也不曾有任何反应。
“将军,徐经年被二公主带走了。”
一旁的行官俯身到了富察恒泰耳边提醒道。
“哦,逃走了吗”
富察恒泰伸了个懒腰,依旧不在意。
天上云又飘过了一朵去,台下也只有一人在狼兵群中苦苦支撑着。
“也该是时候了,虽说他受了那般重的伤,应该是活不了的,但谁又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将他就活过来了,追吧,去追吧。”
富察恒泰挥了挥手,示意行官可以去追了。
“那二公主又该如何办才好......”
行官望着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不免有些忧虑。
“她额娘的生死在我手中,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晓该如何做,既然她喜欢这出剧,那我们便就随她演下去好了。”
“好了,是时辰了,派人去追吧,不过莫要逼得太紧了,不然这出戏又如何继续演下去。”
富察恒泰拍了拍行官的肩,然后下了望台去。
“咻咻!”
一声哨音响起,那匹“乌啼”马闻哨声,踏蹄赶了过来。
“走,乌啼,我们也难得清闲自在,去赏一赏那花草。”
烈马低下头来,任由富察恒泰的抚摸。
“将军,那群村民如何处置。”一人上前询问道。
“这群人已经无了任何的价值,杀光了便是。”富察恒泰回道。
霎时间,刀光起,人惊呼,血一地。
......
......
人疾步匆匆,裤腿擦在树桠上,发出漱漱的声音来。
鸟雀们栖在树梢上,它们似乎已然习惯了这群在山野中来来往往的人类,此时它们叽叽喳喳个不停,似乎对着这群人类评头论足。
云被风吹开,日终于从云后再次露出身影来,它睁着眼眸,俯瞰
序章:大明王朝
荣华富贵如庄梦,平淡如容始方衷;
人活一世匆匆过,化作尘埃散雾中。
“熹宗,亡国之君也,而不遽亡,祖泽犹有未尽也。思宗而在万历以前,非亡国之君也,在天启之后,则必亡而已矣。”
天启元年,九月初六日,阴,明朝迎来她的第十五个皇帝—熹宗。
后世学者们这般评论此皇帝:“熹宗为至愚至昧之童蒙。”,甚至有些学者称此子为:“文盲儿子”,“一字不识,不知国事。”熹宗本人,已经化作了历史中的尘骨,他没法知道后世的评论,除非他得到始皇也梦寐以求的不死药丸,可即使始皇那般的千古君王也未曾寻到,何况这被认为是个“废物皇帝”的朱由校。
熹宗在位期间,不专国事,对于各类杂耍玩意儿倒是颇为的有兴致。每每奏折上报之时,由太监在一旁传奏,熹宗本人不曾留心奏折内里究竟书写了些什么,毕竟,他也提不起兴趣去知晓,他只是大手一挥,任由亲近的太监代为批阅,审查。
逐渐的,以魏忠贤为首的一批宦官势力开始操纵朝野,成为了熹宗明面上的代言人,且魏忠贤本人,更是以“九千岁”,此冒大不讳的称呼自居。
俨然,大明皇庭渐渐朝着所谓“宦廷”过度,且于此期间,忠臣被诬,打入苦牢的数不胜数。
权力相争素来谁人都不肯退让半步来,于是朝野之上,东林党一派形成一股强劲势力,与魏忠贤为首的魏党展开抗争,争夺执掌那权力的牛耳。
然而,皇帝支持,再加上客氏等后宫的帮扶,魏忠贤一派在此权力争斗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趁此两党争斗之际,原本那群处于权力漩涡外观望中的官僚也重新选择站场。
他们瞧见了此次党派争斗中,魏忠贤为首的魏党有着足够大的优势,便一股脑儿似的,纷纷倒向魏忠贤一派之中,由此进一步助长了魏党的嚣张火焰。
四下朝野都笼罩在一片可怖的氛围之中,大多官员敢怒不敢言,朝廷此种可怖的氛围愈也愈烈。
天启三年,十二月,多云,微微有光透出云层,照耀在大明皇宫的琉璃瓦之上,魏忠贤,明朝权倾一时的宦官被正式授命,担任东厂总督,由此拥有了巨大的实权。
天启四年,魏忠贤任命自己的亲信许显纯掌管北镇抚司,尔后又命左都督尔耕掌管锦衣卫,自此以后,魏忠贤彻彻底底的掌握了厂卫机构,其爪牙势力进一步延伸。
同年六月,御史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条罪名,言道:“自宫廷至大小臣工不知有皇上,只知有忠贤。宫中,府中,大事,小事,无一不是忠贤专擅。皇帝为名,忠贤为实。”欲借此奏折使皇帝醒悟,卸去魏忠贤一切职务,并以犯君之罪处以其极邢。
杨涟的进谏使得魏忠贤心生警惕,他派人拦下奏折,而自己先杨涟一步向熹宗哭诉道,阐述自己被杨涟等人诬陷,客氏同时也在一旁说情。
隔日,熹宗下诏治杨涟诬告之罪,杨涟锒铛入狱。
未过几日,朝中大臣相继进谏,继续向魏忠贤发难,言明若皇帝想要保全魏忠贤,不如革其官职,让其自行归田,远离朝廷这是非之地,熹宗并未理会群臣进谏。
大臣叶项高用归田相逼,意欲借此,革去魏忠贤职位,而熹宗喜闻乐见,趁此机会,赶走了这不停唠叨,使人心烦的老头子,于是,他应允了叶项高的归田请愿。
群臣攻击魏忠贤失败,面临的后果是,魏忠贤利用控制的厂卫势力对朝廷官员的迫害。
叶项高归籍后,魏党顾秉谦成为内阁首辅,与魏广微撰写《缙绅便览》一册,点出周宗建,杨涟,叶项高,左光斗等百余人,称呼其为“邪人”,又点出依附魏忠贤一派的七十余“正人”,以便随后穿插于朝野各个官职。
左光斗弹劾魏忠贤,奏折被魏派截夺,到了魏忠贤手上。随即,左光斗与杨涟官职被削,其数月间受到牵连被罢免官职人员达到数十人。
 
第二十章:人心自有一单尺
洞外的青藤依旧罩着那洞,使得那洞口不曾露出痕迹来,他们此前离开时嫩黄的枝叶,如今,绿荫浓厚了许多,翠**滴。
几番掀起枝条,许云缓缓步入了洞内,一切依旧,都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洞内更加地干燥了几分,似乎是由于那数日晴朗的缘故。
许云将徐经年放在那块大石板上,石板尺寸恰好容得下一成年男子的身长,他出了洞,在外寻来一大把干草垫在徐经年身下,不至于让石板的寒意传到徐经年的身上。
可不过片刻,徐经年身下的干草便被他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晕染湿透。
许云跪了下来,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我怎就那般固执己见,那般愚笨,痴傻!”
许云跪在地上,大声的咒骂着自己。
“我,怎就不肯先一步来,与徐将军,与众兄弟一同作战。”
他双拳捶在地上,懊悔,自责,无力之感涌上心头来。
若不是那人,那事,许云,秦虎,周慈三人又怎会离开军营来。
......
......
崇祯元年四月六日,一名唤做金善的大内太监从京城赶到汜水城,他手中执着皇昭,内里言明他此后便担任这军帐中的督军,与徐经年执掌同等权利。
众将士尽皆不满,且表现了出来。
无论那金善下达何命令,众将士都不予理视,视其为无物。
“徐经年,你那下属们尽皆不听我的命令,一个二个的架子比谁都大,打起仗来,怎么不见得他们的好来!”那金善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公公,此地不与你京城掌管的御楼般,此地荒凉,且徐某此前又任着众将士的性情来,故此每人无不有那桀骜不驯的性子,若公公不喜他们,我便给公公备上快马一匹,公公这般细皮嫩肉的,不宜留在这般荒凉之地,早早回到了那京城去,岂不自在!”徐经年对着金善拱手道。
“你要赶咱家走咱家还真就不肯走,咱家倒要瞧瞧,他人嘴中的边疆虎狼之师作起战来,又是那般模样!”金善拂袖起身来,出了徐经年的行军帐篷。
是夜,徐经年在点将台外召集了众将领,商量明日在那断天涧的埋伏部署,不过部件那金善太监来,也许是白日气着了,在那帐篷中生着闷气。
隔日清晨,起了大雾,正是徐经年所料的好时机。
汜水一战,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蹲守在那断天涧的的两崖旁,等待着清军的到来。
众将士在涧边守了一夜,清军都未曾瞧见丝毫影子来,直至一人回头望见了汜水城中燃起的烽火,徐经年等才反应过来,清军已经走了另外一条水路,他们横渡兰江,绕到了他们的后方去。
“徐将军,满人尽皆是那游牧民族,不识水性,他们怎会走那水路”
“正如你所料,他们也知晓我们定会忽略那汹涌的兰江,所以兵行险招,走那我们未曾考虑的兰江。”
埋伏在断天涧的士兵们急速朝着汜水城中赶回,可由于守城兵力大多随着徐经年去了断天涧,导致城池空空。
平日间要两个时辰才赶得回去的汜水城,徐经年返回堪堪用了一个时辰来,可即便这般迅疾,他们依旧迟了一步,汜水城池被攻破,城内尸浮遍野。
城门敞开着,似乎是猎人打开的口袋,等待着猎物的钻入,徐经年未听从众将士的建议,执意入了遍地烟尘的汜水城,不料清军设下了埋伏,他们钻了进去,损失惨重。
军中设防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是谁,徐经年来不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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