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苍老了谁的等待

    “去。谁喜欢八卦。是帮助你们派出所收拾烂摊子。”

    “到那你就不这么想了。”李队藏了话头意味深长地笑了。

    第二天，病房。王玮已经醒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大病初愈的样子。

    “我叫谢诗颖，李队的爱人，医院的行政人员。李队让我给你送份早点来。”

    床边床柜上摊着几幅画，谢诗颖看了一眼很扎心！画面上竟连绵不断重复写着四个字“上官文燕。”很美的画，人物，小巷，雨中邂逅。心一软泪涌上来，谢诗颖不好意思地扭过身曲悄悄地抹抹眼角。

    流传大街小巷的浪漫真情求爱谢诗颖早有耳闻，只是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丈夫其实萌生同情，只是身为警察不便来，所以遮遮掩掩让她来照顾。“原来这家伙不仅会板脸训人，情感也蛮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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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阿婆
    第十八章、阿婆

    阿公、阿婆是塘州地区对长辈的尊称。在原先玉犀巷的居民大院里无论老少均对高强的奶奶王曼菲尊称阿婆。这似乎是一种约定成俗，久而久之阿婆名声在外大家反而不再记得阿婆的真名了。

    阿婆高个，喜抽烟，穿长旗袍，脚下永久不变是一双千年黑的绒面包头鞋。头发梳在脑后挽成髻用黑纱网兜牢贯以簪钗加以固定。听老人说从年轻时代阿婆就是这个打扮，给人固执，威严，老派，莫测高深的印象。

    阿婆是塘州本地人，讲一口纯正的塘州方言。文革时代到国外读书，后来嫁给南洋的富商为妻。改革开放初期阿婆只身回到塘州，几年后又将孙子高强接来作伴。至于阿婆为什么只身回塘州有两种版本的说法。一说阿公取了小妾，小妾与阿婆不和，每每因为一点小事吵得昏天黑地。阿婆知道小妾挖空心思要上位许多时候故意无事生非。可是没办法，阿公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妾。所以阿婆一气之下回了大陆。另一种说法是:阿婆对阿祖说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文革结束，华夏大地如春风劲吹重获获勃勃生机这是高家商族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她建议阿祖分出资金回塘州大展宏图。阿祖然其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是最后在资金上有所保留，就这样阿婆打道回府来塘州初试改革开放政策之深浅。

    至于那种说法更确切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阿婆回国后一系列悄无声息，按部就班的做法已经证明阿婆过人的胆识与不同凡响的眼界。

    捐资建学校，建幼稚园这样的善举很快让高家特别是阿婆在归侨中树立威信，有了社会名望进入社团组织归侨联谊会任职就成为众望所归的事。接下来阿婆以春雨润物的方式不动声色陆续购置了多处民房，低价出租做起了出租婆。上官文燕父母就是在结婚时租住阿婆出租的房屋时与阿婆为邻而相识的。

    当然假如你以为阿婆买房就是想以租赚钱当出租婆那就大错特错了。阿婆租房的费用可以说低到不足以用来维修房屋，这种做法直观的效应就是大家感到阿婆善良，博爱，不图钱，旨在助人有一颗菩萨心。而真正的远见卓识直到城市扩大开发建设，购置土地建房费用直线上涨才有人恍然大悟。

    阿婆有个贴身用人叫阿红。按阿红说法其实自己就是丫鬟只是阿婆说。“国内不兴喊丫鬟，官称叫保姆。”而阿红被家人送来的时候只有几岁，比高强大点，只能冠个小字，叫小保姆。事实上院里乡亲的都喊她小红，这样既尊重了阿婆也不使阿红有低人一等的压迫感，时间一长也没人再喊小保姆。

    阿红也上学，这是阿婆的意见。她说“早晚是要嫁人的，得有点文化嫁个好人家。”只不过阿红正式只念到高中就不在上学了，因为阿婆的房产越来越多只收租一项就忙的阿红脚丫子朝天。更别说后来阿婆的资产涉及股票，债券，合股经营。虽然阿婆后来又雇了新人帮忙但阿红却再也没有时间读书了。

    上官文燕和王玮是在去旅馆的路上被阿红发现的，因为阿红比上官文燕大几岁几乎和文燕一起长大，从小就喜欢这个懂事伶俐嘴甜乖巧的小妹妹，所以当晚心中纠结谁也没告诉。直到第二天早上阿婆看见高强情绪不佳问起缘故，阿红才旁敲



第十九章、天机难懂
    第十九章、天机难懂

    由塘州电视台，塘州侨办，上官文燕等一行七人组成的文化交流服务队在n国受到当地华裔侨胞非常热烈隆重的欢迎！

    晚宴上w市华侨工商联合会当值主席在介绍文化交流团情况时这样描述参加文化交流团学习孩子们:“这七百多名中小学生，是在全国二十几个州推选出来的，他们大多是第四第五代华裔子女。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是没过回过家乡的，许多人基本听不懂故乡话。孩子们对于故乡，祖先，唐山，祖国这样的词汇认知大多停留在一种框框的概念上。更别提对家乡文化，民俗有更深层次的了解。

    当然，这不能怨孩子。你们这次陪同孩子回塘州的家长也有二百多人吧。试问有几位能听懂家乡话”

    “我行。”“我会点。”“我们家祖父会。”台下像开了锅的热水，叽里咕噜开起了小会。

    “好了，静一静！咱们现在就请塘州来的文化使者上官文燕小姐为大家讲几句地道的家乡话！大家掌声欢迎！”

    文化使者像一道美丽的光环将上官文燕聚焦在公众面前。对于还在上大学的女孩来说这是个既令人兴奋又令人紧张充满挑战的工作。

    随队的电视台李导曾开玩笑地说。“你只要在我镜头前晃来晃去就行。”虽然这是玩笑的话，但却很实际。文化使者有很高的出镜率。无论领导接见，合影拍照，采访交流，参观学习，各界联谊都少不了她美丽优雅的身影。

    繁忙是八月的主题，面对塘州市民和华裔后代展现一份家乡人民的热情与温馨让文燕无暇顾念心中的私情。只是倥偬之间常有一丝愁绪悄然在心头徘徊。“不辞而别，他是不是恨死我了！”

    塘州城西有座千年道观玉清宫，始建于宋代，明末清初两度毁于兵燹。现关帝殿，玄武祖师殿，三清殿，避雨亭等主要建筑均是清代嘉靖年间修复与扩建的。其建筑形式主要为石柱铁瓦，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大气素然。寺庙因年代久远，祥瑞所在，香火旺盛，香客云集。

    而玉虚观中最让人称道的是后坡上的避雨亭。避雨亭前有三棵马尾松虽历经六朝而不衰，其松枝端的松针犹如张飞的胡须横生倒长。据说当年塘州第一任知府是清官，却屡遭贪官诬陷最终被朝廷罢官限期还乡，回家途中路遇此地恰逢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知府一家无处可躲便跑到松树下避雨。雨一直下随行衣物尽皆淋湿知府无奈仰天叹到。“既是清白何惧雨水。”说完转身拜了拜松树。“兄也算尽力了，请受吾一拜！”话音未落松针突然呈怒发冲冠状直指苍穹。说也奇怪！突然雨停风住，天空放晴，知府一家正欲上路却见有快马飞驰而来，原来朝廷查明事实，皇上亲笔御书，知府官复原职。后来当地百姓感于知府勤勉集资在此修建了避雨亭，在后来才有了道观，而松树自那一怒后再也无法复原。

    传说总是寄托着人们莫种感天动地的情怀，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法则也确实令道观声名远扬，求护庇佑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也许被道观香火缭绕的现场和古老的传说感染华裔侨胞文化交流团及塘州陪同参观的领导及队员们也纷纷取香进殿，拜神许愿求保佑。

    难得片刻闲适，上官文燕溜达到偏殿无阳光处小憩。

    “女施主相貌明丽，眉宇却隐有郁结。是否愿意抽一签看看卦象。”

    回头厢房内一位身着白色道袍头扎发髻的中年道士正坐在门边一张铺着笔墨纸张的桌前看着她。

    心在那刻鬼使神差的动了一下，移步到桌前试探地问“准吗”

    “相由心生，准与不准都在施主信与不信。”中年道士没正面回答。

    抽一简上签，摇一卦兑为泽。不懂递给道长。

    “卦意:喜悦之象，悦顺之道。”看着道长上官文燕摇摇头，一头雾水。

    “是好卦，天降甘露，泽润万物，使人愉悦。意喻做事不费力，不错过良机，事事便觉随心。”

    似懂非懂。“能看出恋爱的意向或选择吗”

    “贵为天官，心想事成。”

    道长语气很肯定。只是文燕感觉脑子更乱，内心隐秘之事不想表露。“有点深奥，能求道长写个把字容我慢慢领悟吗”

    中年道长略一思忖提笔写



第二十章、静水流深
    第二十章、静水流深

    塘州华裔侨胞回乡文化学习团的送行晚宴在塘州市府饭堂举行。饭堂是中苏友好时期建设的，门楣光大，脊梁高耸，方柱环绕厅堂，空间舒展开阔。饭堂由大厅，小厅构成，设计之初便有多功能构想，音响，舞台，灯光，会议设施一应俱全。

    晚宴在塘州市委邵书记主持下开始。省委汪副书记做了重要讲话，随后有侨胞回乡文化学习团团长致谢，塘州市侨联主席讲话，侨胞回乡文化学习团发言，塘州工商联合会主席献词。

    行完程序安排，晚宴在省委书记的举杯祝贺中拉开敬酒序幕。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敬酒是国人特有的一种文化习俗，它随古人的酿酒技术发展而发展。敬酒可分文敬与武敬。类别也可归为敬领导，敬长辈，敬女士，敬朋友，敬客户。不夸张地说敬酒涵盖了国人的政治智慧，经商谋略，朋友之道，爱恋情商，为人品尚，学识才华。

    省市两级政府要员，媒体，工商界人士纷纷亮相的晚宴自然不乏有人围绕主题组织热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侨联有人跑来请上官文燕。“小官找你半天，侨办蔡主任请你给省委汪书记敬酒去。”

    “我不会喝酒，我就不去敬领导了。”上官文燕看看身边坐着的高强，态度坚决。

    “小官在这呢，快走，快走，市委邵书记有请。”侨办主任和市委秘书寻过来发出邀请。

    “不了，这几天太累了，喝不了酒，我就不去了。”文燕求援的目光转向高强。

    “别看我，你自己决定。”高强挪开目光，一张刚闹过情绪的脸阴晴阳缺。

    上官文燕被拽走了，高强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酒杯邀请同桌的人碰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一仰脖酒干杯净。眼里仿佛有火星，就像淬火烧红的铁器被捶打时迸发的星火。

    高强自诩是个沉稳的人，射手座，有颗智慧型的大脑。有强健的体魄，大方开阔的胸怀，即使遭受挫折失败也坚韧不拔。可是在上官文燕与王玮的问题上他绕不出来。他不想主动询问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他的作风。从小他都像哥哥一样在上官文燕面前充满睿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他无法放弃习惯给自己台阶，他希望上官文燕能主动撩开话题，说明情况，求得谅解。那他一定会大度地翻篇，不再斤斤计较。可是，他感到文燕一直以故意的沉默来回避这件事，这令他情绪持续走低，冷战的意味逐渐浓厚。

    高强的抵触上官文燕心知肚明，她不知该说什么更拿不出解决办法。她知道今天的场合一准会被抓差陪酒，这种情况若在过去这都不叫事，可是有高强庙宇之怒的前车之鉴文燕内心无法淡定，毕竟两心之间有层纸隔着相互没戳破，她耽心酒宴上高强借题发挥，所以文燕提出想退席。

    情绪作祟高强执拗不肯走。“这么重要的场合哪能跑。”无奈文燕只得陪着小心尽量做的温顺不离左右。

    方博远n国回乡文化学习团的带队老师，第四代华裔，小分头，戴一副金丝边眼镜，言谈中喜欢引用文萃诗句彰显着学问才华，如此斯文中也有几分挥洒的倜傥。俗话说见人说人话，喝酒说酒话。敬过各级领导及乡绅，方博远将目标锁定上官文燕。“敬咱家乡最美的女子，砰一个。”

    “我不太会。”

    “万水千山总是情，只喝一杯行不行。”

    “郎才女貌，我看可以喝一杯。”塘州邵书记看看省委王书记征询意见。

    “好啊！这是两地合作的典范。”

    不得已，上官文燕端起酒杯。

    “喝交杯酒。”看汪书记来了兴致省委秘书忙添油加醋。

    省市书记发话方博远心中有了定数。“一条大河波



第二十一章、姊妹私语
    第二十一章、姊妹私语

    9月漫过二楼交窗的桂树在枝头悄然绽放，粉黄色的花一团一团，它们像是害怕孤单总是一簇一簇地挤在一起，相互依偎共同开放。或许它们真的太过稚嫩风一过总有花瓣坚持不住从枝丫上凄美地翻身坠落。

    撑着腮倚在桌前的上官文燕望着窗外的景象不禁有些伤感。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刚和母亲吵了一架，她反对母亲越俎代庖私自翻出王玮的书画以她的名义还给他的行为。

    “妈妈是对你的未来负责。人家高强对你多好，送你的衣服，提包那件不得几千上万。人总得有点良心吧！你说想开舞蹈馆人家不吭不哈就开，那件事不顺着你，我看就差上天为你摘月亮了。你已经和高强交朋友了就不能再三心二意。”

    “你别换概念，我说的是侵犯个人权。”文燕试图说明两者问题的不同。

    “我说的是一件事，爱就不能脚踏两只船。”母亲不理会坚持自己原则。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上官文燕感到委屈。

    “等红杏出墙就晚了。”在这个问题上母亲毫不含糊。

    “人家送画不过表达一份相遇的惊喜！红杏出墙那是你们臆想的。”

    “胡搅蛮缠，你那都是歪理。”妇唱夫随。上官文燕的爸爸生气地插话了。

    “你们不实事求是。”上官文燕赌气跑回自己闺房。

    在以公废私的借口下被迫不辞而别，无疑已令文燕内心深感难堪和愧疚，而家里还背着她使人三番五次去找王玮下逐客令，采取退还礼物的方式让王玮相信这是上官文燕的本意，一连串的意外让上官文燕难以接受，她感到父母在这个问题上手段太狠，不近人情，完全是封建家长的作风。

    “你说人家大老远跑来干么吃闭门羹啊！”坐在窗前生闷气的文燕突然反身向姐姐文玲求真理。

    “喜欢你，爱你啊！”姐姐没有绕圈子，她直接直截了当将问题核心端出来。

    “那也不能因此就不讲礼数拒人千里之外吧！”

    “我看你是掉王玮的阵里出不来了。你拿次要矛盾推理主要问题那得出的结论能正确吗”姐姐明确表态不同意她的观点。

    “反正我觉得这样不好，太自私，不近人情。”

    “你觉得不好！怎么好你考虑过高强的感受吗”说到高强感觉姐姐的声音一下充满战斗力。

    文燕不肯示弱，她沉吟了一下旁敲侧击地说。“其实我觉得吧王玮有点头脑，对一些问题看得比较准。”

    “你别故意下鱼饵，有话直说，他什么问题看得准”发现妹妹闪烁其词文玲不暇思索沿着问题追踪而至。

    低头轻咬嘴唇这是文燕的习惯，她在下决心。“王玮说我傻，说我没发现你喜欢高强。”

    “别乱说！”上官文玲心中一惊，脸有红云，慌忙出言制止。

    “他说假如不喜欢，不会放弃省会大医院工作的机会回塘州。”眼睛不错神地盯着姐姐的脸仿佛在等应验的表情。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眶虚虚地热起来。上官文玲赶忙背过脸去。单相思，寂寞的单相思！多少年以为牢牢地将这种情感压在心底不露一丝痕迹，那想妹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将它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