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了我的时光
作者:天气决定心情
关于成长的故事。高穷帅好学生靳来寒窗苦读安分守已,不料刚到市里上高中就被人找茬了,那人还是嚣张跋扈副校长儿子,倒霉的靳来决定忍气吞声,但后来的事情发展却不太对劲......高冷学霸攻x倒贴痴汉受两株互看相厌的水仙,相识相处最后冲破阻碍学会相爱的故事。时间线八十年代至今。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年代文成长
谁偷了我的时光 分卷阅读1
☆、第1章
“靳来,外头有人找你!”一个尖嗓子扯着喊,朝教室门口探探脑袋,又缩回去。
坐在最后排的高个儿男生起身,混着教室的窃窃私语,面无表情的走出教室,接过门外蓝布粗布衫半佝偻背男人的麻袋,掂量几下,“爹,今年粮食成还好?”
“还成。”男人和蔼的笑着,满脸深褐色的褶子更甚明显,指甲缝里都是长年累月的污垢,两指夹住旱烟,深吸两口,“赶上好时候了,合作社一散伙,咱家六口就分了十来亩。有了地干农活都带劲。”
“给的太多,吃不完。”靳来要往出拿出几个黄面窝头,男人抬手制止住他,“说了咱家不缺粮,这都给你的,拿着,别瞎诚气。”
靳来垂下脑袋,点头。男人重重拍上靳来肩膀。“多吃啊,填饱肚子身体跟的上,学习才有劲,咱家都以你为豪呢。”
男人离开之后。靳来提着麻袋走回去,自习教室立刻爆发一阵大笑,几个胆子大的还模仿起靳来父亲的抽烟姿势,有模有样的教唆,“多吃啊,将来国家栋梁,咱家就指望你啊哈哈哈哈哈……”
七嘴八舌议论,“乡下来的可不就穷酸吗,他家没准都指着他以后飞黄腾达,一堆拖油瓶。”
“别提了人家好学生自尊心强着呢。”
“有什么不能提,整天闷葫芦一个,瞎几把拽爱答不理。无聊找点乐子还不成?”
靳来充耳不闻,在一声声嘲笑里走回座位,连步伐都没带变的,刚落座,前排副校长的儿子就扭过脸,笑嘻嘻的,“麻袋里都装的什么啊?”
靳来白了他一眼,不吭声。
“我瞧瞧呗。”他继续嬉皮笑脸的凑上去,眼看就要够着靳来放座位底下的麻袋。靳来就急了,狠狠一挥手,吼道,“袁雨!”
袁雨呆了下,靳来瞪着他,胸膛起伏,努力平静声线,“别碰,你不缺,也看不上。”
袁雨半张着嘴,资本家少爷脾气上来了,“我就碰,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谁!”
靳来不让袁雨得逞,两人互扭着胳膊,很快扭打到地上,叮叮咣铛的桌子椅子都撞在一块儿。
一旁看好戏的男生们不只起哄,还帮着袁雨牵制靳来,那几个老早就看不上靳来这农村穷小子,都是大院里长大的有背景的,不怕惹事更不怕碰钉子。新仇加旧怨,今天正好借机拾靳来一顿。
靳来被压在下面,上面叠罗汉跟五指山似的。袁雨趁机占势猛踹了靳来几脚,接着拎出他座位底下的麻袋,恶劣的坏笑着,高高在上的踩着凳子。倒扣下麻袋口,黄面窝头散落一地,全部在地上打滚沾满土,有的还冒着热气。
靳来的赤子之心也像被人践踏在泥土里,他绝望的闭上眼,耳旁响起男生们熟悉的口哨和掌声。
“卧槽原来他天天吃这个啊,能长这个头儿这脑子,服了。”
“服个jb,赶紧跟你家说道说道停了白面馒头,改吃窝头去,省的你丫一身膘子肉榆木脑袋没救。”
“操,要真有用我还不饿成麻杆?”
“你瞧靳来好学生不还照样全班第一。”
“谁他妈跟他比,爱比去厕所比大小去。”
一堆人说笑着哄散了。靳来站起来拍拍背后的土,把窝头一个个捡起来,放进麻袋,扶起断掉腿儿的板凳,接上那根断木,用碎木屑填上空隙。搬到桌子前拿起数学书。
他知道,现在还惹不起那伙人,只有忍。
袁雨却饶有兴致的盯着靳来忙活了半天,调笑着开口,“哟你还敢吃啊?都给我踩了几脚了。”
靳来这次没抬头,笔尖一用力唰的划破劣质纸张。
袁雨看他没劲,只当他是木头,没话找话,“我说,你那窝头得有三十几个。大夏天吃不完不怕捂发霉了?发霉吃了不闹肚子啊?再说那玩意儿有啥营养?配什么吃?咸菜?干巴死了……”
袁雨没头脑不看脸色的继续得吧得,“哎,刚才我做的是有些过分,你也用不着太置气,这样吧,我赔你二十个白面馒头加二十个鸡蛋,够本儿不?”
靳来掀开工装本子换页,听到这些字眼,握着钢笔的手一震,抬手幅度太大没留神,甩了自己衣服前面几滴墨水。靳来用纸擦没擦干净,再看着面前嚣张的袁雨,颤声道,“不用!”
袁雨也激动的拍响桌子,“怎么?好声好气赔你还跟我甩脸色?是不服挨打?”
靳来脸色不好,忍着一肚子气,冲出教室来到熏臭的厕所,旁边三个水龙头都坏掉了,只有一个勉强能用。他脱掉背心,光着膀子站在水龙头池子前冲洗。
袁雨突然玩心大发,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前脚后脚跟着靳来到了厕所水房。
袁雨目光从靳来裸露的肩膀蝴蝶骨一直下滑到腰线,又看到侧面几道挨打红印,后知后觉咽了口水。开始站在墙边说风凉话,“你不会就这一件破衣服吧?洗不干净咋整?”
“班里可有十几号女同志呢,个个害羞的不行,这下回去都得看你光膀子耍流氓?”
“跟你说话呢?聋啊?”
靳来干脆装聋装到底,倒不是骨子里懦弱,而是明白利害关系,惹不起总躲得起,对挑事不回应,等那些人腻了烦了,兴许就不再找他事儿了。
自己跟这些人耗不起,那些人都是有权有势,不学习也能以后靠老子。自己却是个背负全家重担和期盼的穷小子,恢复高考的十来年间,村里不断有人考上名校扬眉吐气,都是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他以那样的人为榜样,想着等哪天混成出人头地的样子,一定要把这些受得气还回去。
靳来把滴着水的汗衫背心拧干,墨水印子淡了不少,但是没洗干净,还能看出来。把湿背心重新套在自己身上,胸前稀薄布料被水浸的透明。袁雨等他转过身,看了半晌眼睛发直,低声骂了句,“操,你这样……穿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靳来没理他,淡淡的说,“非礼勿视。”
袁雨一下子梗住喉咙,恼火的跳起来,伸手拽住靳来胳膊,“回来!你,你不准祸害女同学,的眼睛。”
靳来拧紧眉毛回瞪他,不甘示弱。
靳来想快点回教室自习,前前后后耽误的二十几分钟,都能做好几道数学题了,不屈于人后的他还得挤时间补回来。
袁雨的眼睛却正大光明的瞟着靳来前胸,隔着层似有若无的纱,湿透贴合身体,两个红点诱人。袁雨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靳来皱眉快步走开,“你看什么?”
“我,我,”袁雨开始支支吾吾,看到靳来想走的意思,突然胆子又肥了,拉住对方衣服,“我看什么关你屁事?反正不能让你耍流氓!”
“我他妈惹不起你,”靳来本来就在发火边缘,拽回自己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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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往后退。袁雨看他躲的厉害,脑子一抽,把靳来逼到墙角没处躲。身体都不受控制的越靠越近。
眼看都贴在一起了,袁雨从小娇生惯养的性格作祟,从没有他惦记了半天却得不到的东西。袁雨比靳来矮了半头,心一横,捏上对方前胸,“跟你说别不信,你这胸出去真能当街被人说耍流……”
“你有病吧?”靳来狠狠推开袁雨,声音都变了调,“耍流氓的是你!”
袁雨还懵着,差点回忆不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等思路连贯起来立刻打肿脸充胖子,“我怎么了?不就摸了一下,一个大男的被摸还能少块肉?”
靳来对袁雨厌恶到极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对不起啊,你也别生气,我就是……要不你再摸回来?”袁雨劣根性虽然摆在这儿。但是原则性很强,不亏欠也不占无端的便宜。
靳来握紧拳头,就在袁雨以为他真会摸回来,心里还有点洋洋自得时,靳来却把袁雨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没有袁雨狐朋狗友的帮腔,靳来一个人单挑袁雨暴打一顿没问题,他这么想着也照做了,把袁雨按在墙上推在地上,借着身高体力优势把对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报完仇,靳来迅速离开,逃跑时很心慌,在回教室的路上就后悔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平时深谙此道的自己这次却严重失格,打了副校长儿子,以后的路肯定难混。但刚才那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
袁雨从混合厕所秽物气息的楼道爬起来,擦擦满身鞋印,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此时却没想跟靳来继续过不去,袁雨一门心思想着方才的事,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似的咧开嘴笑,摇摇晃晃回了教室。
像是不打不相识,两人前后桌,袁雨开始关注靳来,袁雨主动的很,靳来还爱答不理一股子冷淡直吹人心底,可袁雨偏要和他说话,赶都赶不走。
去食堂吃饭,大家都是排队把自己粮食在热蒸笼里腾腾,一分钟后拿出来。要么吃家里带的咸菜要么吃大锅炖白菜,领着粮票去窗口买碗热汤。
靳来把脏的硬窝头外皮撕掉一层,放蒸笼里排队等加热,再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辣酱,喝口没有米的米汤,他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身边却有个黑影凑过来。
袁雨捧着自己的饭菜坐到靳来旁边,好奇瞅了眼靳来的,惊讶的摇摇头,赶忙把两个鸡蛋拿出来,剥好皮,递给靳来,“改善改善?”
靳来没理他,继续吃自己的,袁雨撇撇嘴,“不吃算了,亏我还想补偿你,不识好人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靳来感觉袁雨的胳膊动来动去,蹭着自己小臂,靳来警惕的回手,端坐着凝视袁雨,“我不吃,你快走。”
袁雨不服气,“凭什么呀食堂是你家开的?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靳来一言不发端起自己的东西就要走,袁雨跳起来把他压下去,神秘的说,“别走别走,我还有好东西。”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的鸡腿,“我爸给我的,让我长个儿,我看我这个儿是不长了,你帮我解决了吧。”
靳来看他的眼神更像看个怪物,对吃人嘴短这点他比谁都懂。
“怕我给你下毒?”袁雨先自己咬了一口,“没毒吧。我是真心想补偿你,你就别有担心了,也别多想,我不是可怜你,只是佩服你,高中学业紧张,吃点油水总是好的。我也算侧面为咱班第一名的大脑添柴加火嘛!”
“滚。”靳来干脆直接的走人。
“妈的。”袁雨盯着靳来的背影,恶狠狠咬上一大口鸡腿,抹抹嘴边油,“有意思。”
☆、第2章
袁雨算是缠上靳来了,跟中邪似的,按别人的话说就是倒贴。
第二天上课前袁雨非要跟靳来同桌换座位,那同桌起初不肯,袁雨就使出威逼利诱加贿赂的绝招成功换了位置。
把靳来腻歪的,心里很窝火,试想一个打过你还羞辱过你的关系户你能给什么好脸色,更别提袁雨这个人还不好好学习,仗着爹的本事只知道捣乱。靳来端坐着认真听课写作业,袁雨就开始各种逗他,让他分心。
“你要再这么欺负人,我就申请转班。”靳来下课后把那根腊肠甩回袁雨身上,脸色铁青。
“我又怎么欺负你了?给你好吃的也不行?再说也没要你钱。”袁雨把腊肠剥开,负气的咬了一口。
肉香味马上吸引来一群饿狼,那帮大院子弟都围住袁雨,嘴里喊着雨哥不仗义,有好吃的自己躲一边吃独食。
有个好兄弟和袁雨宿舍上下铺,叫齐顺,关系十分要好,揶揄着他,“我刚才都瞧见了,你对靳来挺关照的啊,有好吃的都先问人家,自己兄弟都得往后排。”
袁雨鼓起腮帮子,像被人揭了短的战斗公鸡,“我就关照他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都考第一去,我也照样关照你。”
“开什么玩笑,人人当第一谁当老末。”齐顺咳嗽了两声,对几个兄弟说,“原来雨哥瞧不起咱们学习差的。”
“瞎掰,他自己学习也半斤八两,他是热爱扶贫!同情心上来了,这毛病得改,路边乞丐那么多你一个个关照的过来?”王飞把玩着脖子上的玉石,斜眼看热闹。
“你们赶紧都几把滚,以后有啥都不给你们。”袁雨站起来,大声把他们哄散。
靳来扎到书堆里,对方才那帮人的冷言冷语充耳不闻,偶有前排同学问他问题的,他才看几眼,讲完题继续钻进书本。
晚上袁雨跑进靳来宿舍,坐在下铺薄板床上就不想走了,敲敲这儿摸摸那儿,最后不欠打的来了句,“你床硬死了,还硌的厉害,棉花褥子都是旧的吧。”
“用你管?”靳来从班里回到宿舍就晾了对方一路,此时没好气的回应,想把这祖宗气走。
袁雨不但没生气,还义正严辞的站起来。“又不是没本事管。反正我家好几床褥子闲着,挺软的,明天回家给你拿一套过来。”
“我不要!”靳来站在床边,一副赶客的样子。
靳来宿舍其他人家境都很一般,最好的也只是普通工人家庭,紧巴的过日子。自方才袁雨来到他们宿舍,他们就没一个敢出大气的,心里都自知惹不起袁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天袁雨没食言,真从家抱了一床被子一床褥子,铺在靳来床板上,左右拍了拍,再坐上去试试,满意的捏捏酸痛的胳膊,“这下软和舒服多了。”
以后的很长时间,不管靳来说什么,不管是拒绝还是严厉拒绝,袁雨都厚脸皮的给他源源不断输送物质,从衣食住行到文具课本,做完这些力不讨好的事,袁雨还邪门的觉得很有成就感。
暑期前的考试结束,靳来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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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全班第一。袁雨那帮人依然吊车尾,所谓扶不上墙,开开心心的过一天是一天。
靳来打算拾东西回家忙农活,家里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大姐结婚嫁人了,男方那边农活都忙不过来。二姐长得瘦弱帮不上大忙,弟弟就更别提,全家还是指着他爹娘的力气干重活,靳来回家多少能分担点。他拾东西发现袁雨给了他不少鸡蛋和饼干,他都没怎么吃过,不拿回家放在这里也得放坏。
那个年代饼干算是稀有物品,靳来虽然恶心嗟来之食,但白送上门的吃的不忍心糟蹋。所以小心翼翼的用牛皮纸包好,放到背包最上层,防止压坏。
学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靳来算最后几个还在校的,他最后拾宿舍,卷起铺盖,打扫干净,拖着麻袋准备走时,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袁雨探进脑袋,笑着走进来,看看空荡荡的宿舍,“都走的挺快啊。”
靳来垂下眼皮,想退后一步,又觉得太不男人,只好挺着胸膛,正视对方,“嗯,我也要走。”
“哎,真没意思,都放假回家了没人陪我玩。”袁雨斜靠在门口,眼睛瞅着他。
靳来被看的不自在,“你不回家?不是还有齐顺王飞他们……”
袁雨手里拿了几颗糖,一颗扔给他,靳来没想着去接,糖就掉到地上。袁雨盯着地上的糖,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塞到靳来怀里,“你这人真没意思,我虽然刚开始混了点,但后来对你还算不错的。也没想害你的意思,你却天天不给我面子。”
靳来偏过头,不说话。他有原则,和袁雨那种富家子弟不是一类人,不管对方是大发善心还是另类羞辱,他都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袁雨瞧他不说话,便剥开糖纸含了颗糖,两手插兜,自顾自的说起话,“我暑假不回家住,学校是我家,我妈很早去世了,我爸又和别人组建新家庭,根本没心思管我。我就和齐顺他们混在一起,疯玩疯跑。”
宿舍窗户打进来的刺眼阳光正好直射到袁雨眼睛上,袁雨只好挪地方换个靠姿,离靳来近了些,“前段时间他们开始看片儿,外国的不穿衣服的那种,女的浪|叫男的像头野兽,他们看的很带劲。我没兴趣,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大概是长的好,袁雨全身上下哪儿都白,现在穿着背心短裤,在夏天别人都被晒黑的情况下,他白的格外扎眼。
靳来淡淡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嗯。”
袁雨不满的舔舔唇。“你还真是块木头啊,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就一点同情心没有,就会个嗯,没劲透了。”
“是。你要觉得没劲那去找点儿有兴趣的事做,别拦着我,我还得回家干活。”靳来抬脚要走。
袁雨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自己都掏心掏肺把软肋说出来了,好吃的好喝的也都不含糊,那人还是一副死人脸,“跟我说会儿心里话不行啊!”
“我家忙,麦子十几亩得割。不像你这么闲,想干什么干什么。”靳来说完两句,就跨过他迈开步子。
也不知道袁雨被哪句话刺激到了,突然从背后拉住他,把他背包抢过来扔回宿舍床板上。靳来只好再走回去拿背包,袁雨坐在床上,蓄势待发,看见靳来弯腰便一把拉过他肩膀,“行。你让我找有兴趣的事做,告诉你,我现在就对你有兴趣!”
靳来全身僵住,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脑子里嗡的一声,恍然看见袁雨的胳膊抬起来,抱住他腰,低声说了句什么。
靳来想也没想,猛的把袁雨推开,看见袁雨脑袋撞到了墙上,神色痛苦哎呦了一声,靳来什么都顾不上,像逃命似的离开了学校。
怎么回的家靳来记不清了。他满脑子都是袁雨说的话和后来的那一抱,他觉得挺膈应的。袁雨给他白吃白喝果然是有所图。
到家门口之前,靳来把所有鸡蛋和饼干都扔出来,喂了路边的流浪狗。
靳来到家把第一名奖状交给爹娘,几个姐弟也传阅着看,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出息,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给家里长脸。
靳来话变得更少,一味的闷声卖力干农活,比谁出的力都多。十几天下来,他活活被太阳晒脱一层皮,手上也起了七八个燎泡磨破后的茧子。
爹妈是心疼他的,说他是拿笔写字的手,不能这么再糟蹋,后几天说什么也让他把镰刀放下歇着。靳来被父母打发回家里看书学习,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看书满脑子都是袁雨。
不知道袁雨怎么样了,磕到脑袋会不会很严重,那天他究竟怎么想的。
临开学前两天,靳提前来到学校,拾好宿舍,双腿不自主的走到袁雨宿舍门前。其实他本意想看看袁雨的情况,看磕的那一下严不严重。
靳来拿着从家带的山楂罐头,走到宿舍门前,看见门没上锁,说明有人住。中午两点,袁雨可能还在睡觉,靳来做足思想工作,他推门,仔细找了一圈,却发现宿舍并没人。这时一道黑影突然站他身后,拍了他肩膀,靳来猛的回头,看见瘦了很多的袁雨。
“我来看你,看你好点没有。”靳来把山楂罐头举到身前,“对不起,自己家做的,你要不嫌弃就……”
“过了一暑假才想到道歉,是不是有点晚。”袁雨冷冰冰的说。
靳来低低垂头,算是默认他的话。“我那天确实……走的急了,没有留下后遗症吧?
“留了。”袁雨说,“每天晚上都头疼。”
靳来睁大眼睛,“真的?我,我带你去医院,耽误不得,我现在就……”
他确实是无心之失,手足无措。
袁雨笑了一声,“不用了,你家那点钱哪儿够,还是留着给你上学吧。我这病有病根也难治,你只要记得欠我的就行。”
靳来如晴天霹雳呆立当场,他这辈子都不想欠别人的,背上良心债,尤其这人还是袁雨。
袁雨推开宿舍门,自己吃起了肉菜,看了眼门外的靳来,抬头招呼了一声,“吃不吃?”
靳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摇着头跑回自己宿舍,心悸的顺着气。这几天食堂还不开门,靳来只能吃着凉硬的窝头,在床头看书。
学校锅炉房也没热水,靳来渴得厉害,只能去水房接了杯凉水喝。到了晚上就开始闹肚子,难熬的跑了好几趟厕所。
第二天早上他就虚脱了,发着高烧,起不来床。
他手边没有发烧药,也不能喝热水暖着,只好硬抗着,不知不觉躺在床上过了一天,又到晚上,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变的不清醒,看东西都开始冒红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雨推开靳来宿舍门,原本是想偷偷看看靳来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但他一推门就看到嘴唇惨白头冒虚汗,大夏天裹在被子里发抖的靳来。立刻跑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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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的问,“你怎么了?”
靳来抬了抬眼皮,又合上,没力气说话。
袁雨摸摸他额头,烫的厉害,“是吃坏东西了吧?”
袁雨嘴里念叨了几句,跑回宿舍找了几盒药,又取出一暖瓶热水,急匆匆的冲到靳来宿舍,“快喝药,我以前喝这个药挺管用。”
袁雨扶着靳来半坐起来,喂好退烧药杀菌药,又用湿毛巾腾在他额头上,来回换了几次,靳来的烧终于退了些。
袁雨站在床边,“以后别喝凉水了,水管一暑假没用,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脏东西。我在门卫大爷那儿烧的热水,一会儿给你暖壶里灌满。”
“我二姨特别疼我,她家离学校近,我天天中午去她家吃,顿顿有肉,下次回来多给你带点。”袁雨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