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了我的时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气决定心情
靳来始终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该只一条主线,那就是考上名校出人头地,其他的一切都是辅助。所以他活的很淡漠,这种淡漠不止表现在与周围人的交谈中,也表现在对待感情的淡漠。否则不会有袁雨对他这么死皮赖脸穷追不舍,他还能临危不乱,高考照样超常发挥考上理工排名第一的q大,他的心始终平静着,也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但是今天,靳来却感到吃力,他害怕袁雨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他也真没想到袁雨能这么执着,所以他拔腿朝袁雨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6章
靳来跑去追袁雨,但是晚了一步,袁雨跑的太快,或是在有意躲他,一出学校巷子口便没了踪影。靳来漫无目的寻找十几条街,还是一无所获。
他找了两个小时,最后心情低落的走回学校,去感谢班主任及老师的栽培,之后拿到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看着通知书上鲜艳的红色封皮,书写q大字样,闭上眼睛笑笑,内心却很落寞。
他在不少同学的注目礼下走出校门,背后的声音再也不是诋毁,而是一声声夸赞,“他就是咱们学校的状元,考上了q大。”
“很厉害的,次次拿年级第一的宝座。”
“听说咱们学校看在他中考第一的份上特例招来的,果然有出息。”
靳来站在学校和回家的分岔口,没有挪动脚步。他想他应该再找找袁雨,当初本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况且把对方气跑了,以后还能再见面吗?靳来转身往回走,决定找福校长问清楚情况,关于是否有给袁雨安排工作的事情。
刚走到副校长办公室门口,他看到门内一位中年女人正在和副校长谈话,靳来只听清了几句,大致判断这位中年女人就是袁雨的后妈。
等女人离开后,靳来犹豫着走进去,本来还很顾虑副校长会不会骂他和袁雨牵扯不清的事。但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意料,副校长见他后很热情,让他落座,并祝贺靳来金榜题名,考上q大为一中争得的荣耀,却对流传很广的袁雨和靳来的事只字不提。
聊了半小时后靳来感觉副校长还算平易近人,位高权重却没有架子。便试探着打听关于袁雨接下来的打算。
副校长抽了口烟,缓缓道,“我给他安排了个闲职在林业局,挺好的差事,可这小子犟,跟我顶了几句嘴,五六天也没再见着人影,准是又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靳来沉默无话,副校长抬眼看了看他,“不像你,懂事有刻苦,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听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靳来慌忙抬头,“副校长,别这么说,我…我除了读书强点外哪儿也比不上袁雨。如果您见着他,还是多劝劝他去林业局,那个是……挺好的机会。”
副校长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揉揉太阳穴长叹口气,“我知道,给他铺好路就指望他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多的都不去指望可这孩子打小就不听话,好说歹说听不进一点劝,性子直的跟他妈一个样,认准一件事死磕南墙。哎,靳来,这话我一般也不跟外人提,他从小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里挺孤僻的,他妈走得早,自打我二婚后,多少年了袁雨都没再开口叫过我一声爸,也没再进过这个家。”
靳来记不清那天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只记得耳边重复的副校长那些话,“你俩的事我都知道,不是我不想管,是不敢管,那时候插手肯定起反作用。这件事的影响固然恶劣,我站在一个宽容的长者角度,不去怪你,也不骂小雨。现在你们都毕业了,你如果真为小雨好,我建议以后别再见面,冷处理这段关系。以小雨的性子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忘了。你们都还是校友,谁也不会再难堪。”
靳来再次站定在一如既往热闹的校门口,深呼着气,努力平静下来。他欠了袁雨很多人情债,还没能力去偿还。袁雨对他太依恋,不是件好事,副校长说的对。当断则断,不然以后在一起只会越陷越深。他攥紧录取通知书,攥着梦想和未来,最后回头看了眼生活三年的高中,毅然决然迈开步伐。
七月八月时间过的飞快,家里为靳来考上q大的喜讯足足开心两个月之余,这期间也东拼西凑的借够了他的学,在他们民风淳朴的村里,考上好大学就是天之骄子,哪家不论交情怎样只要张口总能尽些微薄之力,靳来带着全村人的希冀和殷切,提着行李离开家,第一次乘着北上的火车,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市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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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来到达北京是下午三点,太阳还炙烤的大地火辣辣,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靠一路打听带着行李徒步走到学校,到学校已是下午五点多,他站在q大站定仰视大门时,内心充满神圣与喜悦,连肩膀的酸痛感都减轻许多。
之后一系列的流程都按部就班,q大的学术氛围很好,随处可见校园草坪上三三两两看书交流的同学,他在新生接待处被建筑系学长认领,学长帮助他缴,找到宿舍,放下铺盖后领完钥匙和新书,又去忙别的新生了。靳来对学长说着感谢送走学长,之后看到宿舍内已经到齐的五位成员,都做了相互认识,最后,紧张忙碌的一天总算在靳来浑身酸痛躺在床上的时候彻底结束了。
靳来望着天花板,思绪在黑暗之中越发清醒,困意渐无。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没了有色眼镜,没了旧熟识,也没了天天烦人的袁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天之骄子,他应该感到庆幸,哦,应该非常庆幸。
但他骗不了自己,心里还没完全放下袁雨,彻底遗忘的时间也许是明天也许明年,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q大前两周是军训,靳来在北方水土不服,高强度日晒和训练,加上吃不好睡不好,一周下来整个人晒得黑瘦。然而教练没有允许他请病假,他一直撑到第二周军训结束,才在舍友陪同下去了北京工人医院看病。医生做完检查,白了他一眼,语气很不好,“你都这么大人了,有病不知道早点治?越拖越严重都成胃穿孔了,到时候做手术花钱少还是怎么的?”
靳来面露尴尬之色,嘴上说着以后注意,陪靳来来看病的舍友赵明海也半开玩笑半解释,说学校军训可严了就算发40度高烧也得坚持训练,倒也倒在操场上。这下把医生逗乐了直摇头,说可怜了你们这些苦学生,还帮他们开了些低价良心药。
靳来回到学校,到食堂打好饭,和几个舍友坐在一起吃饭谈天论地。他夹起饭菜尝几口,不开始想念家乡,家乡的饭菜不论粗茶淡饭都是合胃口的,家乡那些人那些事……靳来猛的意识到他的青春回忆被某个人的影子完全占据。那些年他心安理得的接受袁雨的照顾,最艰苦的高三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考上大学圆梦时,那平淡不起眼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如此值得回味。
舍友正侃着大山,突然看到靳来在一边混着眼泪拼命往嘴里塞饭菜,不约而同露出茫然表情,“这是怎么了?”
“我靠兄弟,咱学校饭还没难吃到这地步吧,哭个屁啊!”
“别瞎说,要不明天就给食堂投诉本写上建议加南方菜,靳来总水土不服吃不好饭也不是回事。”
靳来意识到失态,抹掉眼泪,“没事,我能吃,你们别管我。”
结果那天谁也吃不下去了,靳来的眼圈一整天都是红的,回到宿舍啥也不干就坐在窗前发愣,室友们都真情实感的担心他会得抑郁症。
q大建筑系同学男女比例七比一,舍友都是同班同学,三个北京土著,三个外乡人,像靳来这样农村凤凰男的还有一个李让,两人家庭条件都不太好,其余都是小市民家庭,父母知识分子或小商人。李让是西北农村的,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负担很重,当然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一学期的课程并不算重,靳来此后一有空就去图书馆读书,书目种类繁多,从建筑史到哲学,甚至文学赏析,扎堆到书海里如饥似渴,一方面给自己灌输很多中方西方杂烩思想方面的知识,一方面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
不知不觉一学期过了一大半,这段日子既新奇也平平无奇,新奇于同学一起游玩北京各种景点,开阔眼界。平平无奇是内心的感受,他始终平静着内心,彷佛没什么再能激起波澜。
每个宿舍楼下都有一个固定电话,那天晚上靳来夹着两本哲学书走回宿舍,宿管大妈突然喊住他,“靳来!过来过来!”
靳来疑惑的走过去,“怎么了阿姨?”
“今天晚上有个人打了俩电话找你,听声音像你弟弟。”宿管大妈道。
“我弟?”靳来挑挑眉,纳闷道,“我没告诉他电话号,他刚上初中……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宿管大妈道,“我也没多问,对了你弟第一次打过来问靳来是不是住这儿,我说是啊,这孩子突然就不吭声,没一会儿自己挂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后来他又打过来,说让我转达你,明天中午学校北门口等你。我还想问他点什么,他又挂了。嘿!这孩子挂的真快!生怕浪电话。”
靳来越发疑惑,他想不出弟弟突然来北京要做什么。家里并没有电话,他也不能拨回去了解具体,思考几秒后还是只能明天去校门口等人,他转身感谢阿姨,回了宿舍。
第二天中午上完大课,他走向北门,手里还拿着上课时的书。到北门后,环视着人来人往,搜寻一会儿却没看见人影。靳来突然觉得这可能是某些人的恶作剧,他早该想到家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北京,想到这儿他抬脚准备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音量不大却足以穿透他的耳膜,“靳来。”
靳来缓缓转过身,看见从旁边建筑柱子后走出来的人,呼吸一滞。
“好久不见。”袁雨挥挥手,笑了,“怎么?这种表情?”
靳来僵在原地,“你,”
“我?”袁雨指了指自己,笑得露出虎牙,“连名字都叫不出,不会记不起我了吧?”
靳来吞了口水,佯装镇定,“袁雨,好久不见。”
袁雨点点头,双手插兜,环视了一圈,“学校挺漂亮,不带我转转?”
两人并排走着,靳来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打破沉默,他留意着周围人看他们的目光,事实上路上没人注意他们,现在两人只像一起走的普通朋友,甚至都不如,全程无交流。
“你,怎么知道宿舍电话的?”靳来先开口,事实上他一开始不该这么问,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袁雨看了他一眼,“猜的。”
“……”
“哈哈逗你的,”袁雨状似无意搭上他肩膀,“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难,知道你在这个学校,我从别人那儿打听了二十几个男生宿舍楼电话,挨个儿打着问呗,总能找见。”
“哦~”靳来把尾音拖长了些,换上一副疏离客套的寒暄模样,“最近工作还顺心吗?什么时候到的北京?”
“工作?”袁雨把手拿开,“家里的工作我一天也没去,倒是在北京找了个工作,给别人送送货,跑个腿,刚开始还挺累,干了两三个月就习惯……”
靳来没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你这是在跟家里置气吗?”
袁雨没太反应过来,“什么?”
“我知道你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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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排了好工作,还在跟家里闹别扭?你应该听话好好听父母的安排,好好干工作,别让他们心了。”靳来说。
袁雨突然瞪了他半天,脸色通红,憋出一句话,“要你管我?!”
靳来闭嘴不说话。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只是在装傻,袁雨来北京的原因他早就知道,只是拿个理由来搪塞,袁雨也碍于面子不会亲口承认。
两人来到食堂,在窗口打饭,期间有几个认识的同学跟靳来打招呼,还还问旁边是谁?靳来介绍袁雨是同学,来北京玩的。
坐到座位上,两人的距离只有一臂,袁雨尝了几口饭菜后,皱皱眉,“你们学校的饭不怎么样啊。”
靳来没抬头,低声嗯了下,更快的向嘴里送着饭,却看得出勉强在吃。
袁雨放下筷子,双手抱胸看着他,“靳来,不喜欢就别吃了。”
靳来的筷子顿了一下,又接着闷头吃。
袁雨看着他的脸,“跟我这儿还装什么啊,我给你做顿饭,想吃家乡菜吗?”
靳来不说话,袁雨便自顾自的说,“其实三个月前刚到北京,就想找你来着。但我没本事,第一天满大街跑找不到工作,第二天从家带的几百块钱被人偷了,我那时候想,北京真难啊,身无分文,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脸去找你连累你。最后走投无路了有个好心的老板看我可怜给了我份工作。后来一个月里,我努力的拼命工作。老板夸我勤快,给我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加奖金,拿到工资我发现,比咱小城市挣得多。这就好,我总算有了留下来的动力。三个月了,在北京混的比之前强了不少,攒了点积蓄,租了比原先火柴盒单间大点的屋子,又买了身新衣服,才敢来见你。这次应该……没在你大学同学面前丢面儿吧?”
靳来认真听着袁雨说着在北京的经历,几度想开口,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袁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中到底经历了多少人世艰辛,评判袁雨这条路是对是错,最没资格去评判的是靳来自己,“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选择。”袁雨右手握住筷子,靳来这时才注意到对方手上遍布细小伤口和粗厚老茧。
靳来顿时嗓子发堵,默默移开目光。
以前的袁雨不是这样的!上高中时袁雨手指葱白细嫩,如天生的钢琴家,现在袁雨……靳来愧疚又自责,忍不住道,“一定很难吧,袁雨,你别这样了,听我的话,回家好不好?那里有铺好的路……”
“没什么,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袁雨倔强道,“现在我过的很好,再说---”袁雨眯起眼睛,“凭什么听你的话,你是我什么人?”
“……”靳来顿住。
袁雨扭头看了看四周,打趣道,“你们这儿帅哥不少啊,早知道我该来多转转。”
靳来握紧双拳,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说不定哪天来就碰上一见钟情的人。要是不嫌弃我的身份或许还能发展成真爱。”袁雨越发笑的捉摸不透。
靳来一声不响把餐盘好,顺便端走袁雨面前的那盘,冷冷道,“走了。”
袁雨慢慢起身,注视着靳来的挺拔背影,跟上了对方步伐。
靳来送袁雨出校门,“你住哪儿?”
袁雨道,“离你们学校很近,三百米,要去坐坐么?”
“不了,我还有课,再见。”靳来说完告别的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袁雨站在原地,脸上终于卸下伪装坚强的笑容,失神的站着,最终缓缓离开q大校门。
接下来的一个月,袁雨总三天两头以各种借口来找靳来,知道靳来的宿舍楼号,直接在宿舍楼下等着。
起初靳来很逃避,连面都不敢多见,生怕把握不好尺度,面对室友的玩笑只能说是关系好的老同学。
但后来事实证明袁雨也不想干什么,只是像普通的朋友和他吃个饭散散步,经常给他带些自己做的饭菜。
袁雨考虑到靳来的水土不服,记得他喜欢吃什么,每次的佐料和食材都挑细选,做出的饭菜很合对方胃口。
袁雨高中时不爱学习,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看书,靳来便用自己的借书证给袁雨从图书馆借了不少书。袁雨看书速度很快,却也是都认真看过的,每次看完还会和靳来交流读后感想。
“你每天工作这么忙,哪儿有时间做饭看书?”靳来有一次忍不住问袁雨。
袁雨说,“时间挤挤都会有,工作时麻利点干完能早几分钟回家做饭,晚上回家抽空看书。”
“你比我还努力。”靳来笑着摇头,却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为了和你有共同话语,我必须努力啊。”袁雨不经意说道。
靳来却震住了,“你,你说什么?”
“哦,我说…努力想在北京混出头,最近老板说想提拔我当销售来着,但嫌我肚子里墨水太少,怕我说话没水平。”袁雨撇开不自在的目光,“所以我想多看点书,向你学习学习。”
靳来喉结滚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并排坐在草坪上,黄昏的暮光照在袁雨的发丝上,笼成一圈金黄色的光晕,靳来下意识想去触摸,轻轻抚上对方的头发。
袁雨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下,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靳来,靳来也望进他的眼睛,轻声问,“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袁雨只看到他的唇开合,紧张之下没听清他说什么,茫然的说,“啊?不是,其实我老板对我挺好的,虽然没提拔我。但也给我张薪酬了,我现在积蓄大概一千多块,你有需要钱的地方就朝我要,我借给你……”
靳来手掌反复摩挲着他的头发,之后慢慢靠近,直到双手抱住袁雨,贴在他耳边说,“谢谢。”而后很快分开。
袁雨怔了怔,脸色有些发红,攥紧那本书,主动说,“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我做这些只是,就是……想多看看你,我们还当好朋友,好吗?”
靳来说,好。袁雨望着他,轻松的笑了。
靳来第一次主动送袁雨回去,袁雨租的地方确实离学校很近,步行五六分钟就到。出租屋面积虽小,但拾的很整洁,衣架上只挂着几件朴素衣物,墙上贴了几张简笔画,是袁雨画的。袁雨高中时就会画画,可惜功课不好,没考上大学,画画的才能也浪了。
靳来浏览着简笔画,盯着其中一张看了半天,“这张是我吗?”
袁雨正在拾鞋,一回头看到靳来正站在那里看,便略显惊慌,连忙冲上去双手遮住不让他看,“瞎画的,别看了。”
靳来扒开袁雨的手,笑着佯怒道,“不行,侵犯肖像权,我要确认是不是事实。”
“没有,瞎画着玩儿,谁也不像…”袁雨急忙掩饰,靳来便非要看,最后两人打闹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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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贴在一起。
袁雨整个身体贴在墙上挡住,垂下眼眸,舌尖舔舔牙床,“想看?除非把我挪开。”
靳来也一时忘我,把袁雨整个抱起来举高转了角度,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拿下那幅画,“画的挺好,比我本人帅。”
袁雨回抱住他的腰,“你认真的吗?”
靳来低下头看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亲密姿势,尴尬的下意识想松手,却被袁雨看出了意图。袁雨快速猛然用力把两人粘得更紧。
靳来僵了僵,盯着他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说,“认真的,你画的很不错。”
袁雨的眼眶渐渐湿润,像突然找到依靠,把脸埋进他胸前,沉默不发。不一会儿,靳来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汹涌热意,是袁雨在哭。
靳来的心脏疼了一下,久久伫立着,他想了很多,最后叹了口气,终于与世界达成和解一般,放下心防,温柔抚摸袁雨的头发,回抱他安抚他,捧起他的脑袋,用指腹抹去眼泪。
袁雨的眼泪却开闸泄洪般越发汹涌,靳来的胸口窒息的疼,“袁雨,对不起,我是个混蛋,三番两次的逃跑,丢下你不管不顾。你一定很讨厌我,你应该讨厌我才对……”
“我不讨厌你。”袁雨仰视着靳来,摇摇头,而后拉下他的脑袋,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吻的很激烈,又很急切,像要证明什么。半天后两人气喘吁吁分开。袁雨说,“我喜欢你,是我单方面的,与你无关。”
靳来的脑中浮现出许多画面。袁雨的确和别人不一样,纵使满身伤痕,也要跳下荆棘丛中。
那时在北京的初次见面,袁雨是如何伪装的坚强不屑,甚至故作姿态的说要在q大寻找艳遇,靳来却能不力的一眼识破他。因为袁雨单纯的像个孩子,不管多么口是心非,但眼中对靳来快要溢出的热切依赖,无法掩饰。
☆、第7章
那天两人说了许多话,坐在窄小的出租屋硬板床头,袁雨絮絮叨叨说着工作,小公司老板人多好多好,待他完全跟自家人一样,这段时间还给他忙前忙后找出租屋。他骑三蹦子走家串户的送货,见到不少气派的大房子,他不盼着什么时候能挣大钱,他只想能在北京能有一席之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同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偶尔也羡慕柴米油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靳来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插个话,谈到自己的校园生活,他只说几个字,“平平淡淡。”很好的概括。
的确,相比起高中生活,大学是太过平淡了,没有同学间欺凌羞辱,也没有和恶霸天昏地暗的干架,更没有没日没夜做习题的日子。大学的同学都礼貌涵养,知书达理,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时间在悄然飞逝中,大学果然不同凡响。
那天晚上,靳来要回学校,袁雨很不舍,拉着他的手,无声作挽留。靳来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们都需要时间,久别重逢再敞开心扉,是良好的开端。但还不够成熟,靳来的感情慢热,远没有袁雨来的赤诚猛烈,相比总差了些火候。所以,他抱了抱袁雨,说,明天再来。
袁雨扯住他衣袖,灼灼的注视,“你得知道,你不管跑到哪儿我都能追上你。”
靳来笑笑,揉乱他头发,“别害怕,我不跑了。”
靳来回到宿舍,肩负舍长职责,遵从宿管阿姨的指示,张贴了禁止违规电器乱用条例,在下次安全检查前让张京尧把小饭锅和变压器尽快处理了。张京尧二话不说抱上靳来大腿,“来哥!别呀,咱们宿舍饿了晚上煮个面啥的多方便,且不说前几天我煮面你们还一个个饿的跟狼似的嚷嚷着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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