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琰笑道,“等你许久了,你来书房一趟吧。”
秦莞想到门前停着的车架道,“是不是有谁来了”
秦琰一笑,“太子殿下和郑大人来了,为何案子来的。”
秦莞心中一凛,面色也生出了几分肃然,秦琰看着这一幕,不由失笑,她这个妹妹自从巍山猎场回来,便又成为了京城之中的一段传奇,说她如何破了北魏使团的疑案,有说她如何被封为郡主,坊间的百姓们没有亲眼所见,可一个个形容的却是十分真切,好似真的亲眼看到一般,这其中自然也有些不好听的声音,便是秦琰在禁军之中都听到过,当时听到的时候十分气恼,还差点与人生出争执,然而这会儿看到秦莞,他却是知道,这些好听的和不好听的,秦莞压根不会在意。
跟着秦琰到了书房,太子燕彻和郑白石果然在内,太子坐在首位上,秦述和郑白石一左一右坐着,看到秦莞进来都笑意一盛。
秦莞一一行了礼,郑白石便道,“等郡主许久了,太子殿下是来过问案子的,今日和我一道过来侯府做客,想着郡主是验尸之人,便也想让郡主听听。”
距离燕彻去衙门已经只过了一日,郑白石没想到燕彻又要过问,不过燕彻被皇帝斥责,看重这些也是应该的,来侯府,更是燕彻的吩咐,郑白石想到秦朝羽要做太子妃了,便也不觉奇怪,可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燕彻应该稍微避嫌才是。
秦莞自然知道燕彻是为了案子来的,便道,“可是有了新的线索”
郑白石点头,“找到了一个可疑之人。”
燕彻见秦莞站在下手位上,便道,“郡主坐下听吧。”
秦莞福了福身落座,郑白石方才道,“是一个画馆的学徒,这个学徒主要是负责雕刻印章的,他在几日之前和吴谦有过争吵,吴谦让他刻了一方私印,说好的给二十两银子,可是印章都被吴谦拿去用了好几天了也没给到钱,那学徒便去找他要钱,就是在凤栖楼堵住他的,这个人也是找凤栖楼的人问出来的,刚好那天晚上这个人不说自己去了何处,眼下人已经被问展扬带回去审问了,估计今日之内会有消息。”
秦莞微讶,“如果是这样,那这案子倒是简单了。”
郑白石颔首,“雕刻印章之人,必定擅长使刀,这个人还是修道之人,年纪轻轻家中竟然设的有法坛,到现在吴谦的银子也没有给,当日展扬带着人找过去的时候,那人还在咒骂吴谦,虽然他不承认吴谦的死和他有关,可他恼恨吴谦却是真的。”
秦莞心底生出一股子希望,如果杀吴谦的人真是这个刻印章的,那就好办的多了,也不会再也其他人受害……
秦述也道,“此前我听底下人说这案子十分复杂,还牵扯到了什么旧案,我整日在户部,还听说你们去了刑部天牢,如今这人如果是凶手,那就破案了!”
郑白石叹了一声,“我倒是希望整个人是凶手,却也不能肯定。”
秦莞颔首,“他虽然擅长使刀,可当日他如何袭击的吴谦,又是在哪里杀死吴谦的,这些细节都要问清楚才行。”
秦述便道,“此人既然说不出案发之时在何处,那嫌疑便极大。”
郑白石笑着道,“刑狱之上的事说不准,有时候这些人就是说不清楚自己的事,还给了衙门误导,展扬派人去查,那吴家的三公子当晚也是一个人在府中,没有其他人作证,郡主应该还记得,那日我们去威远伯府上的时候,三公子对弟弟的死很是心痛,可后来再派人去威远伯府查,却说这个三公子曾狠狠的打过吴谦,兄弟二人间也算有仇怨。”
秦莞道,“是为何打架这三公子信道”
郑白石苦笑,“去问的时候,三公子却是轻描淡写不愿作答,至于信道,却是看不出来,所以眼下也不好拿他怎么样。”
死了一个人,却牵涉出了许多恩怨来,而真正的凶手又是谁呢
燕彻还是过年的时候来过侯府,如今来了,自然不好只是说案子,没多时,便又说到了其他地方,郑白石正在说侯府过年送给他的茶,燕彻却问秦莞,“郡主将九殿下的雀儿带了回来,养的可好”
秦莞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便实打实道,“不算好,带出来之后它似乎不喜府中的吃食,这几日都不怎么进食,有些恹恹的。”
燕彻闻言神色不动,却道,“可以试试黄豆粉和绿豆粉配剁碎的鲜虾。”
秦莞微讶,不光是秦莞,一旁郑白石和秦述、秦琰都惊呆了,太子殿下高高在上醉心国事,这些什么黄豆粉绿豆粉的,怎么会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燕彻说完,似乎自己也觉有些不妥,便道,“宫中也有养雀儿的,偶尔见过一次。”
秦莞忙神色一平,“多谢太子殿下,那我回去便叫底下人试试。”
燕彻点点头,转而问起了秦述户部的其他事情,秦莞一听说起了国事,便起身告辞,她一个姑娘家和大家拘在一处也不好,秦述便让她先回去了。
第298章 第二死者,岚州陆氏(万更)
“台阶上的痕迹看不太出来,不过死者的鞋子后跟处却有台阶上的深褐色泥土,应该是被人从上面拖拽下来无疑,死者的舌头不在口中,却不知被凶手扔去了何处。”
秦莞和燕迟说着话,转眸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妇人哭的嗓子都哑了,人也虚软的站不起身,此刻,正被两个衙差驾着往岸上扶。
尸体不可能一直留在此处,眼下周围都勘探完了,尸体要送往义庄,秦莞也得去义庄验尸,那妇人踉踉跄跄的被架上了台阶。
郑白石指挥了几个衙差将尸体搬走,然后又过来和秦莞道,“郡主,现在出发义庄吧,这里都查看的差不多了,留些人在此处走访,我们先去义庄。”
秦莞点点头正要抬步,眼风却扫到了尸体躺着的地方,她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燕迟和郑白石跟着她走过来,二人走到跟前,同时发现了地上的灰色痕迹,适才死者仰躺在地压着,此刻衙差将死者移走,这地面便露了出来。
地上是干硬的淤泥,外加些许血迹,而那灰色的痕迹十分明显。
秦莞蹲下身子抬手用指尖拈了拈,眉头一皱,“是灰烬,灰烬不多,应该是烧了几张纸的样子……”
拈了拈灰烬,秦莞忽然发现灰烬之下的地上有一抹朱红,那痕迹极其浅淡,不仔细看会叫人以为是血迹或者泥土本来的颜色,秦莞掏出袖袋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灰烬抹开,顿时,那地上出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图案。
秦莞侧了侧身子,“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燕迟和郑白石都上前来看,这一看,二人的眉头都是一皱。
郑白石道,“这是画的什么有点像……像个什么字,但是也不是隶书也不是什么篆体,莫非是什么古文字”
燕迟却沉眸道,“有点像祭祀的符文。”
秦莞心头一跳,也颔首,“殿下说的更像一些。”
郑白石抬眸望了望四周,“这里其他地方也没有啊,怎么就压在那死者身下的”
秦莞站起身来,“劳烦大人将这个图案拓印下来,这些灰烬暂且不去管它,可惜了,应该是用朱砂画的,因为灰烬的缘故,模糊不清了。”
郑白石颔首,“好,我这就让人去做。”
燕迟便道,“六年前的案子乃是用教义杀人,既然扯上了教派,这些符文会不会是拜月教或者道教的东西”
秦莞很是赞同,“可能性极大。”说着秦莞又看向郑白石,“郑大人,吴谦死的地方,可发现这样的符文和灰烬了”
郑白石微讶,“这倒是没有的,当时吴谦身下颇多血迹,我们去的时候地上的血迹都干了,当时那暗巷很是脏乱,便没注意到。”
灰烬本就不多,混上血迹,再加上当时的环境不好,现在过了这么多日,便是去找只怕也找不到痕迹了,秦莞道,“我怀疑这个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那张道士说过,拜月教的教义惩恶可赎罪,或许此人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所以要焚烧符文。”
郑白石颔首,“我再让人去吴谦死的地方看看。”
秦莞点头,又仔细的看了一圈周围,没发现奇怪的痕迹之后方才离开,四周的百姓们仍然人山人海的围着,上了河堤,燕迟心知秦莞不可能与她同乘,便也放弃了骑马和秦莞走在一处,白枫带着燕迟的侍卫在前开路,这一次百姓们却是不敢放肆。
走出了事发的街口,秦莞这才上了马车,白枫牵来马儿,燕迟翻身上马,陪在秦莞的马车旁边,秦莞掀开车帘道,“你说,威远伯府的人可认识死者”
燕迟闻言灵机一动,和侍从吩咐了一句什么,那侍从转身快马朝着郑白石而去。
到了义庄,死者的尸体滞后一步被送来,尸体送到了后堂停放,而很快,郑白石并着那嚎哭不止的妇人也一起到了义庄,当着那妇人不好验尸,秦莞便站在后堂验尸,而郑白石带着那妇人到了前堂。
郑白石看着妇人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这才问,“你相公是被人所害,你且说说他是做什么的,平日里可有与人结怨你多说一些,我们也好找害你相公的人。”
妇人伤心完了,哭的浑身脱力,此刻半靠在敞椅之上,刚一张口,眼泪又簌簌而落,她发怔似的想了一下,忽然背脊一挺,“是何文才害的我相公!是何文才,一定是何文才!他嫉恨我相公,大老爷,求您给我相公报仇啊——”
妇人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郑白石的面前。
郑白石让两个衙差去扶,这妇人却不起来,郑白石叹了一声,索性落座在主位,“你先说说你和你相公,然后说说何文才是谁,务必说的清楚一些。”
郑白石一落座,就仿佛到了公堂之上,这妇人也不敢造次,抽噎了几声缓缓道,“大老爷,民妇赵于氏,民妇的相公叫赵嘉许,今年三十又五,相公他是个教书先生,在帽儿胡同魏老爷家的族学里面做西席,相公博学,擅长八股制艺和书画,那个何文才,也是魏老爷族学里面的先生,大概在两个月之前,那何文才偷了族学里面的纸墨银子,是相公看不过眼告诉的魏老爷,魏老爷知道了便将何文才撵了出去,就因为这个,何文才将我家相公嫉恨了上,来我家门上闹了好几次,每次都说是相公冤枉了他……”
赵于氏抹了一把眼泪,“一定是他,他好几次都说要杀了我相公,可我相公行的端坐的正,根本不怕他,我家相公平日里待人极好的,从来没有和人结过仇,就只有何文才一个人,所以民妇想不出别人会害我相公……”
郑白石听着却觉一阵心惊,拔舌地狱是专门惩戒犯了口舌之罪的人,如果凶手没有弄错,那这个赵嘉许多半犯过口舌之罪,难道说,是赵嘉许冤枉了那何文才,郑白石看向一旁的展扬,展扬立刻出门吩咐衙差,一队往魏老爷府上去,另外一队去寻那何文才。
郑白石点了点头,语声却十分严正,“你放心,本官已经知道了,这就命人去叫那何文才来对峙,你相公的死官府会查个明白的。”
赵于氏连连给郑白石磕头,想到自家相公已经变成了尸体,又忍不住哭起来。
后堂之中,燕迟陪着秦莞验尸,秦莞想着前堂还有那妇人,速度不由快了两分,等前面问完了,她也验的差不离了,便低声道,“后脑勺的位置也有一道肿起来的伤痕,应该是先受了凶手袭击之后才被拖到了河堤之下被害,致死原因是舌头被拔流的血进了气道造成了窒息,除此之外,他身上不见任何外伤,至于十指,应该是用锋利的刀削断的,看伤口和指骨的磨损程度,这把刀多半十分削薄。”
燕迟眯眸,“他虽然瘦,却也不会随便被偷袭晕倒……”
秦莞也有些不解,而前堂之中,郑白石又问,“你说你相公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是为何出去”
赵于氏抽抽搭搭道,“相公自然是为了去教书,我们住的地方距离魏老爷的族学也不远,就隔了三天街,每天相公中午过去,傍晚时分回来,昨天却是一夜未归,他极偶尔会被魏老爷留在家中做学问,有时候会住一晚上,但是第二天早上他会回来的,可今日,民妇硬是等到了天光大亮也没见到人,正着急,官差大哥就上门了。”
郑白石蹙眉,“他寻常走何处去族学”
赵于氏便道,“就是走靠近护城河的那条街,然后转弯入族学的那条巷子,那是直路,也是大路,相公每次都走那里……”
“你相公可和威远伯府的人相熟”
郑白石一问,赵于氏却有些迷茫,显然不知道威远伯府是谁家。
“大老爷,民妇们就是寻常百姓,不认得什么伯府的。”
郑白石心中有数,又问,“除了何文才,没有别的人和他结仇这几日他可有异常”
赵于氏摇了摇头,“没有了大老爷,就何文才一个,异常……”
赵于氏想了一下,继续摇头,“也没有,这几日老爷回来的都比较晚,因为族学的孩子多了几个,那些跟不上的就要他单独教,相公是个十分尽责的西席……”
赵于氏断断续续又说了好些赵嘉许的好话,看得出她对赵嘉许情谊深重。
可惜的是二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却在前几年病死了,这几年二人一直为此事发愁,赵于氏却一直未能有孕,可即便如此,赵嘉许却从未生过纳妾的心思,就凭着这一条,赵于氏对赵嘉许死心塌地,赵于氏年至三十,虽然衣着朴素略生老相,言行也不够优雅温文,可看得出她年轻时模样十分秀美,郑白石问什么她答什么,也是个读过书的人。
“这事官府还要细细查证,你也节哀顺变,你相公的遗体暂时只能放在义庄,你不要担心,我们这里有专人看管,你家中应该还有其他人,不如眼下先回去奔丧,然后准备准备后事,等我们这边知会你了你再来领遗体。”
郑白石从三品大员,却对赵于氏温文有礼,赵于氏虽是不舍也不忍,却不好和官府抗争,和郑白石请求之后,又去后堂看赵嘉许,赵嘉许脸上的血迹被秦莞收拾干净,总算没先前可怖,赵于氏又狠狠哭了一场方才被郑白石派衙差送了回去。
赵于氏一走,郑白石便问秦莞验尸结果如何,秦莞复述了一遍,郑白石道,“可能肯定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
秦莞道,“赵嘉许的十指被削断,看断口,凶手也是个用刀利落的人,赵嘉许死的地方发现了灰烬和朱砂图案,吴谦死的地方还没消息,如果只说用刀这一点,并不能完全肯定是同一人所为,不过联系起六年前的旧案,却能有九分肯定,至少两种杀人方式都不常见,也都能和教派扯上关系。”
郑白石也这么想,六年前的案子,第一个是被剥皮,第二个便是被拔舌,和如今一模一样,想到此,郑白石只觉脑仁儿疼的厉害,“再不查出凶手来,第三个人就要死了,这凶手是怎么一个一个找到这些人的,第一个人犯了罪孽,第二个也犯了……”
燕迟道,“凶手应该在京城多年,时间长了认得人多了,总会知道各家的辛密,一来二去,总有能和教义里面说的那些罪孽对上的人。”
郑白石苦笑,“那咱们可是要大海捞针了,先前那案子,凶手只在城南,如今却是城南城西都在下手,咱们连他的住处也找不出来了。”
此番验尸没验出什么关键之处来,死者的身份更是很简单便明白了,郑白石将秦莞和燕迟请到前殿,又说起了这案子和前面那案子的关联之处,“一般寻仇报复杀人的,都不会这般下手,剥皮,拔舌,寻常谁能想到这些这个凶手知道威远伯府的事,威远伯府可是勋贵之家,而这个赵嘉许,虽然是平头百姓,可也在大家族做先生,凶手会不会是和这两家,或者说这两个圈子都有往来的人”
“京城的勋贵和富户本就有许多来往,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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