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记载下来的东西并不是事无巨细的,且这案子发生在极远的地方,中间就会有更多的疏漏,倒是张道士的口供有些意思,记载上说,张道士即便在行大刑之时也无畏怕恐惧之色,最多只是恼怒而已,他的琵琶骨被钉子钉穿过,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认下罪责,当时的主官害怕将他作践死了,这才停止用刑将他收押起来,而他的口供,却是对案情一问三不知,当时的主官认定凶手是他,也没有给他多少辩驳的机会。
再往后,便是说他在牢房之中如何如何说那些大不敬之言,倒是和那天牢主事说的差不多,看到这些,别说是燕迟了,便是秦莞都生了几分兴趣。
这张道士还说自己命中有此一劫,所以他不慌不忙,世上真有人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和劫数秦莞想到这一点,便觉心中没底,那一日,张道士看她的眼神她还记得。
“我们在赵嘉许的尸体身边发现了灰烬和朱砂的图画,看这卷宗,六年前死的人却是没这些特殊之处,还有,这上面也不曾记载案发时候的天气如何。”
郑白石和展扬算是经历过那案子的,郑白石便道,“当时案子发生在观音镇,派去的衙差也有限,许多事情没能考虑周全,后来怀疑到了张道士的头上,便再没调查多……”说着郑白石语声一低,“当时西北战况吃紧,这一点殿下必定明白,朝内朝外都因战况焦灼,这案子又连死三人是为不吉,所以几位主官都想尽快结案。”
所以即便张道士始终没有承认,这案子还是被搁置了下来。
秦莞跟在沈毅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刑狱之事并非简单的是非曲直,一旦牵涉到了官场便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动作,官员们为了朝局为了自己的私利,徇私作假是常有的,至少当时的主官没有屈打成招伪造张道士的口供已是不错。
“李大人不知能不能找到那些卷宗……”
秦莞眉头微皱,她又想起了张道士说的话,拜月教的教义是惩恶赎罪,而信教之人多半信奉神佛的力量必有所求,这个凶手又是求的什么呢
燕迟看了看卷宗却若有所思,“郑大人将那朱砂图案拓印一张,我走一趟天牢。”
郑白石微讶,燕迟道,“既不是道教的东西,也不是佛教的,那极有可能是拜月教的东西,这个问题问张道士最合适不过。”
郑白石眼底一亮,“啊,这点我怎么没想到!”
秦莞心底也微微一讶,她也还没有想到这一层,那朱砂图案看起来好似是什么咒符似的,张道士起先信道,后来又信了拜月教,看到这东西,多半会知道是什么。
郑白石继续道,“那下官现在就去叫人将那图案送来。”
说着,吩咐了展扬,展扬又让个衙差跑着一趟,正等着,李牧云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额头上一层薄汗,“只剩下最后一卷,也不知道掉在了哪个角落,底下人正在找,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
大理寺积压了数十年的公文卷宗,这案子又是六年之前的旧案,找不到也是正常,郑白石便道,“不着急,毕竟年久了,第三个案子虽然缺了一卷,可看起来两个案子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当年抓了张道士,我倒觉得张道士不像是真的凶手,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这些卷宗上面却没查到关键的线索。”
燕迟道,“等我走一趟天牢看那张道士如何说。”
李牧云还不知道燕迟要去天牢,郑白石解释了一句李牧云才反应过来,忙也觉得这设想十分有道理,而这时,衙差也将那图案送来过来。
燕迟拿了图案要走,又问秦莞,“郡主可要同去”
秦莞想了一瞬,点了点头,那张道士十分奇怪,她有些紧张,却又想探究。
秦莞如今身份已能过问案情,李牧云和郑白石听着也没讶异,秦莞和燕迟辞了二人先行一步,郑白石留下,又命展扬去查威远伯府和赵家其他人。
出了大理寺的门,秦莞又驻足回身看了一眼,大理寺的衙门匾额峥嵘高悬,下意识便叫人觉得十分严明,秦莞收回目光,快步跟着燕迟而去。
第一次去天牢的时候张道士一问三不知,更不怕他们这些身份高高在上的人,这一次燕迟去真的能问出什么么,秦莞不确定,可她却想知道这个张道士有没有她担心的神通。
上了马车,秦莞二人又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刑部衙门,一入刑部,听说燕迟要进天牢,底下的小吏立刻跟了过去,进了天牢,又是那主事带路。
“殿下和郡主有所不知,这两日张道士一点惊怕都无,嘴巴里却一直在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要出去了。”
燕迟没说什么,带着秦莞又到了张道士的牢门之外。
和那日一样,张道士又在睡大觉,主事不耐道,“张道士,世子殿下和郡主来了,快起来答话!你若是立了功,也好出去不是”
张道士动了动身子,眼睛都没睁开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主事又气又恼,燕迟开口淡声道,“前日死了第二人,这第二人乃是被拔舌断指而死,并且我们在他身下发现了这个,此物非道家非佛家之物,想来你应该认得。”
这么一说,张道士睁开眸子朝燕迟看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燕迟手上拓印之物,又看了一眼燕迟,这才起身走了过来,一看到那画的不算完整的符文,张道士面色便是一变,“诛邪咒”
燕迟就知道张道士会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何为诛邪咒”
张道士面上竟然生出几分肃然,他眼珠儿转了两圈,“诛邪咒,乃是我拜月教最为厉害的咒文,乃是配合诛邪道场用的。”
说着他眸子一瞪,“原来他杀人是为了这个!”
他面色有几分诡异,话更是神叨叨的。
秦莞忍不住道,“诛邪道场是什么你知道他为何杀人呢”
张道士看着秦莞,顿了顿才道,“诛邪道场是拜月教最为阴损罡煞的道场,虽说惩恶可以赎罪,可我教众却不好枉造杀孽,而这诛邪道场乃是度亡道场的一种,不同的是要用犯过恶业的生灵做祭,也就是说,要将活人,活活杀死,然后以此来解冤释结消灾转运,此法十分阴损,乃是我教中一门邪派所奉行,传闻,此道场若成,可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秦莞一颗心狠狠的跳了一下,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燕迟道,“你确定这是凶手要摆诛邪道场
第301章 街边偶遇,金屋藏娇
“就这么巧刚好其他几人都出事了”
郑白石有些惊讶,像威远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家中子孙若都是唯利是图之辈,必定要为了家产祖萌争的头破血流,“虽说三公子并非威远伯亲生,可好歹四公子是和他一母同胞所出吧,他们二人还是兄弟吧——”
这么问着,郑白石又有些叹气,勋贵大族之中,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
展扬便道,“威远伯府如今除了二少爷和四少爷都有些不好的习性,倒也没什么好查的,就是这件事有些奇怪,三个人同时都出了状况,到最后,竟然是他这个非威远伯亲生的儿子去继承了祖荫。”
郑白石又问,“那他们家大公子呢”
展扬摇了摇头,“这个没查出来,据说当时离开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下人也没带,他当年的那些亲戚朋友,都问遍了,谁也没见着他,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秦莞眉头一皱,忽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
这位威远伯府的大公子,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且再也不见音讯,难道他去了西域
不怪秦莞多想,实在是张道士的话没个指向,任何有嫌疑之人都要被她怀疑一二,秦莞这般想了半晌,却也没任何证据和踪迹证明,便只能自己想想作罢。
郑白石叹了口气,“一个人好端端没了,莫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端”
这问题自然没人知道,郑白石摆了摆手,“算了,还是盯紧点,刚才世子殿下和郡主去了牢中见了那张道士,那张道士认出来那朱砂画的图案乃是拜月教之中一种邪气的咒文,那些灰烬,只怕是烧了什么纸钱符文之类的东西,此事和拜月教有关,凶手大抵去过西边修炼过拜月教的这些东西,现在除了调查他们私下的事情之外,还要调查调查他们有没有谁去过西面,又或者认不认识什么去过西边的人。”
展扬听着微讶,“那张道士可有说这是做什么的”
郑白石叹了口气,“就是摆道场的,渡亡人的道场,却是要用活人生忌,邪煞的很,这些人也真是失心疯了……”
展扬听的心惊,“张道士应该知道这道场如何摆吧”
郑白石叹气,燕迟道,“张道士说,要死第三个人他才能帮得上,眼下他也不知凶手到底要做什么,自然,他的话眼下也不可尽信,展捕头和郑大人这边还是要尽力追查才是,特别是和拜月教有关之事,要格外注意。”
展扬忙点头,“这几日走访的时候也在调查拜月教的事,可京城之中知道这些的很少,倒是京城之外两处道观的道士知道,不过那两道士视拜月教为邪教,十分憎恶,其他的目前还没什么新的发现,京城之中以佛教为首道教次之,拜月教放在勋贵之家也是看不上的,平头百姓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去信奉新的教派。”
拜月教乃是小教派,虽说佛教也是从西边传过来的,可在中州大陆之上已经香火绵延了几百年,早就是上至皇室下至寻常百姓都信奉的了,特别是前朝皇室信奉佛家命在国中广修佛寺,佛教教众更是一跃超过了道教。
衙门之中说案无果的时候,岳凝正带着两个丫头出门采买府中所缺的夏日锦缎。
安阳侯府一家子刚回来,府中要规整之处颇多,近日江氏整日为此忙碌,太长公主既然带着大家回来,往后便再不会回去锦州了,这京城的安阳侯府,自然是要规整些气象出来的,见江氏忙的不成样子,岳清又被安阳侯带着访友,岳凝便想帮母亲一二,于是这采买夏日绸缎的事,今日便落在了她的肩头。
岳凝乘着马车,京城的管事带着两个小厮在外引路,离开京城多年,岳凝早就不知道京城的铺子哪个好哪个坏了,有管事领着方才知道章程。
马车到了西市,当先停在了锦绣坊之外,刚一下马车,岳凝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们的马车停在靠后的位置,在他们前面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此刻马车旁侧站着一位身量修长的年轻男子,光看背影岳凝便认出来是魏綦之!
魏綦之虽然去安阳侯府拜访过,可他们却未相见,然而当初魏綦之好歹在锦州安阳侯府住了多时,二人也算十分熟悉了,魏綦之一个大男人,站在马车旁边盯着锦绣坊的门,却是没有走进去,他这是在干什么!
岳凝心底的疑问出来,脚步便也停了,她看了片刻,魏綦之还是没动,她正打算上前去和魏綦之打个招呼,却见魏綦之身子忽然往马车旁一侧!
岳凝挑眉他这是在躲什么人!
抬眸望去,却见锦绣坊门口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丫头走了出来,那女子体态婀娜十分娇美,身后的丫头手中虽然抱了两匹锦缎,可这女子面上却有愁容,似乎并没有因为采买而十分愉悦,岳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看魏綦之,再看看那女子,看看这女子,再看看魏綦之,如此看了两三回,岳凝确定了,这魏綦之躲在马车旁边,分明就是在监视那年轻女子……
光天化日的,魏綦之这是做什么!
那女子又是谁!魏綦之男子汉大丈夫,监视一个小女子作甚!
岳凝眉头皱的紧紧的,几步上前,重重一掌拍在了魏綦之肩头!
魏綦之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二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从锦绣坊走出来,岳凝这一拍,惊的魏綦之眉心一跳,一旁的小厮更是吓了一大跳!
小厮转身见是个眉目清丽的少年公子,眉头一皱,魏綦之本有些恼怒,可一看清楚眼前之人,魏綦之立刻亮了眸子!
“郡主!怎么是你在这里!”
岳凝面色不善,“我还想问你呢,那姑娘是谁青天白日的,你竟然躲在暗处偷窥别人姑娘,你这行径和登徒子有何差别!”
旁边的小厮可不是乌述,不认得岳凝,可一听自家主子叫郡主,小厮也惊了一跳。
魏綦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面色颇有些不自在,却是道,“郡主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哪样你做的又是哪样”
魏綦之苦笑更深,又转眸去看那女子离开的方向,一主一仆并没有乘马车,而是顺着街市往西边民坊的方向走去,魏綦之有些着急,好像不愿放弃监视这二人,他拱手道,“郡主真的误会了,这个人十分重要,眼下请恕我失陪了,这个人可不能丢。”
他说着便要走,岳凝却还在怀疑,她眉头皱着上前一步将他拦住,“你不说,我就不会让你走,别人只有两个姑娘,你们……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綦之可太无奈了,“郡主莫非正以为我是那般好色之徒我
第302章 岳凝来访,婚事之忧
看着染墨画馆的金字招牌,岳凝道,“这画馆来头很大”
岳凝刚回府,这京城之中哪家酒楼好,哪家画馆妙,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一听说她要买字画,魏綦之立刻将她带来了此处。
魏綦之道,“这家画馆的师傅众多,除了给京城之中的勋贵人家作画,还卖许多名家字画,当然,要有个靠谱的人分辨,因为有的字画乃是后人仿制。”
魏綦之话音刚说完,画馆之中走出个小童来,看到魏綦之便是一讶。
“魏公子!魏公子今日怎么来了”
魏綦之看了岳凝一眼,并未戳破岳凝的身份,只笑道,“带一位朋友来买画,你们宁大家可在”
小童抱歉的道,“宁大家出去了,今日忠国公府设宴,请了宁大家去作画。”
说着话,小童看了岳凝一眼,只见岳凝身姿欣长,眉目清隽,虽然隐隐透着几分秀丽之姿,可仪态气度却是不凡,岳凝扫了那小童一眼,小童连忙做笑请二人入门。
染墨画馆极其开阔,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堂之中挂满了画作,一眼看过去,不乏许多名家字画,岳凝微讶之际,魏綦之已经道,“这些都是仿品,郡主要的真迹,都在里面呢。”
岳凝虽说不善书画,可到底是江氏教养长大的,不会画,却会看,“这些仿制仿的十分真切,想来作画的师父技艺不凡。”
魏綦之便是一笑,“这些大都出自宁大家之手。”
说着挥退了小童,和岳凝随便看起来。
前朝的许多名画之所以是名画,大半是因为画家有高超的画技,从而造就了无法复制的意境和神韵,这些名画,后人仿画之时多半画不出那份韵味,喜爱书画之人,多半能一眼看出真假,然而也有些厉害的画师,认真研磨大家们的画技笔法,再加上自己的技艺,真真能将名画防个七八分,有的,甚至能防画的真假难辨。
岳凝看着墙上的画作,只觉得魏綦之说的这个宁大家的画作十分不错。
魏綦之也道,“这画馆便是宁大家开的,京城里头最有名的画师,还被请入宫中作画过,他有自己的画作,也为别人作画,这些防画是防了拿来卖的,其中许多画都已经没了踪影,他也是从拓本上看到了,可经由他的手画出来,却将原作的神韵都描画了出来,你别看这些画作都是仿制的,价格也是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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