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王翰似乎面露思量,片刻之后道,“应该是……往兴乐坊的方向走……”
兴乐坊的方向,正是晋王府的方向所在!
燕麒点了点头,“后来你干爹可有说,把宋希闻送出去是为了什么”
王翰抿唇道,“提过……提过一嘴,说是……说是宋希闻当时说……说知道晋王府藏着晋王和瑾妃有情的证据……皇后娘娘想查明此事……”
郑白石眼皮猛地一跳,燕麒这边道,“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私自提了宋希闻出宫,最后人却死了,人死了不说,还埋在了晋王府的后院之中,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王翰摇着头,“小人知道的都说了,绝对不敢隐瞒殿下。”
燕麒“唔”了一声,看向郑白石和李牧云,“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白石咬了咬牙,“殿下,此人所言,并不一定是真的,就算去问了,去岁六月他出宫过,可眼下康博文已经死了,他就算怎么说都没有人质疑他,他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事出宫……”
燕麒挑眉,“那郑大人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查才是对的呢他若非心虚,当初为何要跑如今人好不容易被本王抓住,你又说他的话不可信,郑大人,你要这样,那本王可就不会查了。”目光一晃,燕麒看向李牧云,“李大人,你说呢”
李牧云敛眸一瞬,道,“一切推断都是推断,还是先去核实一下的好。”
说着话,李牧云看向王翰,“你说康博文带着内府的人出去的,那当夜谁和他一起的你可还记得”
康博文已经死了,又是个死无对证,若是他记得和康博文一起出去的人是谁,那这个案子便又有了别的线索可查。
所谓撒一个谎,便要靠十个谎来圆,只见王翰迷茫的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康博文带着的人是生面孔,小人当时看了几眼,发现不认得就没多问,康公公在内府也算是有几分地位的人,小人不好多言免得他在皇后面前诋毁小人。”
宫中奴才们的弯弯绕绕在场众人也并非不知,李牧云皱了皱眉头,“内府采买,前前后后应该就那些人,这条线也是可以查的。”
康博文毕竟才死不久,秦莞便道,“不知道康博文的尸体何在”
秦莞是在场中人最为关心尸体的,她能让死人开口说话,可其他人却觉得人死了,线索便断了,燕麒蹙眉道,“他的尸体在掖庭放着,死的时候是意外,且当时没人说他有罪,自然就没人管他的尸体,至于验尸更不可能。”
秦莞道,“殿下若是需要我验尸,我倒是可以走一趟。”
秦莞的态度十分积极,燕麒挑眉,看了身边燕迟一眼,忽的一笑,“好啊,那就让燕迟陪你去,那地方不怎么样,他陪你去你心安些。”
谁都知道燕迟和秦莞已经被赐婚,婚期都定了,燕麒这话自然带着打趣。
燕迟闻言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
燕麒点了点头,“行,调查禁卫军和内府的事交给我。”说着话,燕麒笑呵呵的看着郑白石,“郑大人可要和我一道,免得问出什么来,郑大人又说那些话不能相信。”
郑白石额上薄汗一层,闻言只得干笑着道“不敢。”
出了刑部大牢,燕迟带着秦王上了马车,一同往宫里去。
马车里光线昏暗,秦莞看着一身冕服的燕迟心中略安,从前燕迟虽然着黑,可如今这冕服上四爪蟠龙纹代表着更为尊贵的身份,到底还是更彰显了燕迟身上本就慑人的气势,秦莞不得不承认,她这样性子的人,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让她折服。
“他……王翰……会不会有危险”
秦莞问了一句,刚才的假王翰表现的已经足够好,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可是到底是自己人,秦莞还是有些担心。
燕迟摇头,“放心,他不是第一次面临这些,应付的来,燕麒好不容易有个大活人抓在手里,还是一个十分配合的大活人,绝不会随便就让他死了,相反,还会保护他。”
秦莞点了点头,她自己也有这个猜测,却觉得听到燕迟这样说了才能安心。
微微一顿,燕迟道,“燕麒私下见了李牧云。”
秦莞眼瞳一颤,很显然十分关注李牧云此人。
“前两日李牧云上了折子,你应该知道,他对这个案子疑问重重,看样子是打算听燕麒的话,至少不会再置身事外了。”
秦莞皱眉,“所以他是被成王胁迫了”
燕迟眯眸,“有这个可能——”
秦莞的目光沉了下来,李牧云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无牵无挂,他虽然表面上看着比自己的父亲更为圆滑,可是这么两年,他并未投靠任何一方,如今却被燕麒胁迫,燕麒用什么胁迫了他
“去岁是李牧云揭发了沈大人,可外界也不知道他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
秦莞心头一跳,“他在冤枉沈大人,难道燕麒抓住了他的把柄”
秦莞显然有些激动起来了,燕迟一把抓住秦莞的手,握紧了几分,“应该不至于,李牧云的态度十分暧昧,虽然像是力主彻查此案,却没有完全向着燕麒,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尽力而为便可,而如果这个案子都查不清楚,去岁的案子便不存在翻案的可能性。”
这是几个极其复杂的局面,太子和皇后,燕麒,皇帝,李牧云,自己和燕迟,这里面的每个人都站在不同的立场,现在来看,没有谁和谁是目的完全一致的,而这里面还牵扯到了瑾妃的死,晋王被陷害,沈毅被冤枉,以及这具晋王府尸骸案,繁复的案情线索,幽微莫测的人心,便是冷静理智如秦莞,此刻也感到棘手。
更令人焦灼的是,事态随时在变化,每个人的心思在变化,这件案子会如何发展下去,燕迟和秦莞都无法预测,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案件的发展,而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洪流之中的沧海一粟,没有人能左右前进的方向。
“皇后杀了宋希闻,他应该是要让晋王无翻身的可能,可当时沈毅是太子的未来岳父,李牧云却揭发了沈毅,足以证明李牧云并非太子的人。”
燕迟捏着秦莞的掌心,缓声说道。
秦莞却抬眸道,“沈毅出事之后,可波及到了太子”
燕迟想了下,“似乎没有,因为太子当时和朝臣一起力主晋王有罪论。”
秦莞便点了点头,“那就是了,太子和皇后的性格,若是沈毅阻碍了他们,即便是未来岳父又如何,当初选择沈毅的女儿……也不过是为了笼络寒门罢了,可太子大概发现,就算娶了沈毅的女儿,凭沈毅的脾气大概也不会真的为他卖命,所以他不是不可以对沈毅下手。”
秦莞这几句话说的冷静克制至极,燕迟将她的手一握,低声道,“你不喜太子”
秦莞的话虽然说得通,可秦莞极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用如此笃定的语气做出负面的推测,何况燕迟听的出来,秦莞的语气十分漠然,好似笃定了太子是阴狠无情的人。
秦莞顿了顿才道,“年初我刚回来的时候,三哥带我去醉仙楼用饭,却遇上了赵旌和冯璋打架,那一次死了一个人,当时我在场,也没想那么多便救了那个人,我的医术,救下他还是有把握的……”
“可是最后那个人还是死了。”
秦莞还没说完,燕迟便知道了结果,秦莞点了点头,眸色暗沉。
燕迟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事,燕麒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如果那个人不死,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夺嫡就是这样,太子和成王都是谨慎的人,没有谁会做出致命的蠢事,可就是这样不大不小的事,一件一件的积累下来,不光朝臣的心在动,皇上的心思也难以捉摸,到了某个时候,或许就能改变初衷。”
秦莞知道这些关节,可她到底距离朝堂权斗太远,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所有的残忍和血腥无情自然都秋毫必现,也愈发的直戳人心。
秦莞一叹,“起初我不知缘由,后来方才明白,其实我救不下那个人。”
“你让他多活了一日,这就够了。”这安慰并不能驱散秦莞心底的寒意,燕迟看着秦莞黑沉沉的眸子,忽然道,“倘若……倘若有朝一日我也要用旁人的性命做为筹码……”
燕迟此话并非说着玩的,权力的斗争若无牺牲,那便是个笑话,而当他身不由己,便只能将身边无关紧要的人推出去,且更隐秘的地方,在燕迟看来,太子的动作实在是属于正常范围之内,他不惊讶不苛责,只是有些怜悯那个北府军的军将罢了。
秦莞知道燕迟的意思,她抬手拂了拂燕迟的脸,“你会让自己手下的将士去送死吗”
燕迟微怔,随即覆上秦莞的手背一笑,“自然不会。”
秦莞便也牵了牵唇,“那就够了,如果是你,一定不会只是为了让对手栽个小跟头就了断身边人的性命,赵旌和太子都知道死一个人不会让成王彻底失宠,可他们还是愿意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皇上对成王的一次斥责一次失望,人命在他们眼底还是太轻了。”
燕迟心底一片热烫,秦莞心怀悲悯,可她也看的通透,甚至不会要求他苛责他,这实在是难得,他抓着秦莞的手放在自己唇边,重重的吻了一下。
“你尽管放心,朔西出来的兵将,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兄去送死。”
这话仿佛含着朔西烈烈的罡风,在秦莞耳畔掠过一片轰鸣,她心尖震颤,这是朔西军少帅的承诺,轻若一个温柔的吻,却又是能让千军万马看到生机的郑重,秦莞看着燕迟黑亮的眸子,心底忽然有个声音说,这就是她爱的人啊——
秦莞的眼睛在发亮,这就是燕迟,不畏阴险丑恶的阴谋算计,亦有让对手闻风丧胆的回击手段,可更重要的是,他的担当与坦荡,广阔可容纳山河,伟岸可顶天立地。
“你这样看着我,可是在考验我”
燕迟蓦地欺近了,秦莞眨了眨眼,也不退后,“我很高兴。”
“嗯”燕迟在她唇边啄了一下,“高兴什么”
秦莞双眸亮晶晶的,“高兴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燕迟被这话戳了一下似的,心头热烫一片,眼底也暗了几分,他看着秦莞满是信赖的双眸,暗暗的想,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同,燕彻做的事在他看来并不那么罪恶,如果有需要,他甚至不介意玩这样的小把戏,只是死的人绝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罢了,可如果她不喜欢,那他便可以高山仰止,因为他绝不许她此刻的目光蒙上因他而生的阴影。
“那是因为你。”燕迟的嗓子暗了几分,一低头便吻住了秦莞。
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背,一手揽着她的腰身,这个吻缠绵悱恻,却又不带那么多的之味,他仿佛在不疾不徐的安抚她,又好似极其郑重的给她一个承诺,那温柔细腻之中,还有对她肝胆相照的赤城,他越来越觉得老天爷也并没有亏待他。
马车到了宫门口,燕迟才将秦莞放了开,虽然有亲王衔,可他带着秦莞,且是为了公事,并不好纵马车入内,秦莞急促的喘了几口平息,又理了理衣襟,然后嗔怪的瞪了燕迟一眼方才下了马车,守宫门的侍卫不觉有他,恭敬的放行二人。
进了正阳门,秦莞耳朵尖才生出几丝不可查的粉红,燕迟走在她身前半步的距离,一回头恰好
第394章 皇后被囚,欲念沉醉(万更2)
“母妃,为什么他该派人出城去”
燕彻很是不解,去岁的事他始终不清楚细节,这让他想做点什么也无从下手。
赵淑华眯了眯眸子,“如果王翰照实说了,那他现在就应该派人出城了。”看了燕彻一眼,赵淑华道,“宋希闻的尸体,早就埋在了城外的深山之中。”
燕彻不由拧了眉头,“怎么会!晋王府后院里的人不是宋希闻”
赵淑华面露凝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验尸是秦莞验的,她验出来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这个人就应该是宋希闻,可宋希闻的尸体不会自己跑回晋王府。”
尸体怎么会跑!燕彻一瞬间只觉背脊上生出几分寒意来,“会不会是燕麒”
如果在城外发现一具尸体,即便验出来和宋希闻十分相近,可又如何扯到宋希闻身上呢可如果在晋王府后院发现尸体,便能很快确定死的人就是宋希闻。
难道说,燕麒为了对付他们,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到了这般地步!
赵淑华却摇头失笑,“不可能是他,他绝无可能知道去岁的事,如果他早知道,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发难——”
燕彻明白这个道理,可如果除了燕麒,还有谁会布这样的局
燕彻终于有些明白赵淑华对这件事的态度了,宋希闻是死了,可是尸体却并不在晋王府之中,如今这个晋王府发现的尸骸被认定成了宋希闻,赵淑华心底便是怀疑也有苦说不出,若是说了,岂非承认宋希闻死于她手
“母后,就算康博文死了,可是王翰在燕麒手里,情况还是对我们太不利了。”
赵淑华当然知道情况对自己不利,然而现在这样的状况,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没什么,燕麒实在要查,就让他查下去吧。”
燕彻一愕,“母后的意思是……”
赵淑华似笑非笑的,“他要查,就让他查好了。”
燕彻很是迷茫,不知道赵淑华为何忽然就改了性子,然而赵淑华并不慌乱,甚至有种局外人看戏的悠闲自在,燕彻悬着的心便缓缓的落了地。
“接下来大概是来坤宁宫问罪了,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且看看他能查出什么证据来。”赵淑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果然半点不着急了。
燕彻抿着唇角,“母后,宋希闻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当时私下提审宋希闻到底是想问什么后来人死了,为何又要送出宫外去”
赵淑华眼瞳之内闪出几分微芒,“当初……瑾妃死的蹊跷,我不过是想查清楚瑾妃因何而死罢了,宋希闻的死……是个意外。”
燕彻满眸疑窦,赵淑华看着燕彻道,“我也不想让他死。”
……
……
燕麒的面色不太好看,“自杀当真”
秦莞颔首,又将尸体上的痕迹和康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燕麒扫了一眼郑白石,“真是好手段,那康文博年纪也不小了,再熬几年至少是内府的掌事公公之一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然跳井自杀了,郑大人,你怎么看”
郑白石叹了口气,“下官和内府的公公们不熟,一时想不出来。”
燕麒哼笑一声道,“西华门的守卫我已去问了,倒是有人记得王翰的确出宫过,只是日期记不太清楚了,内府那边,底下的小太监一个个的问过,有个小太监记得去年六月康博文出宫的时候没有让内府的人跟着,有没有让外面的低等小太监跟着不确定,也有可能是皇后派的人,只是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
眼下便是个死无对证的局面,以至于燕麒看着郑白石便觉不忿,目光都凌厉了几分。
郑白石身份尴尬,一边惊觉皇后当真牵扯到了案子里面,一边又想回护太子一二,然而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利皇后和太子,他也只能通风报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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