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魏言之,你这侍卫所说你可认”
魏言之睁开眸子,眼底生出一抹决然来,他深吸口气,这才哑着声音道,“小柔的事,的确是国公府和魏府之耻,本来,我以为小柔去了,这件事就会永远的沉下去,可怎么也没想到,九姑娘验尸之术那般高明,所以我担心,九姑娘终有一日会看出来,所以……所以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行了不义之事。”
说着,魏言之歉意的朝秦莞这边看了一眼,秦莞眉头微皱,面上倒是并未露出怪罪之意,魏言之便又道,“可是我没想到,就算义庄着火,小柔的遗体被烧成那般,九姑娘也还是验出了真相,当时知府大人让我过去回话的时候,我一听便知道不好,所以,这才心如死灰的将实情说了出来,我所言真假,知府大人只要派人去京城查一查便知。”
魏言之眸光低垂,一脸的自责和愧疚,侯府待他尽心,秦莞还为她看病,可如今,却叫大家知道,那一夜秦莞差点被人所害,乃是他的手笔。
秦莞看着魏言之,只觉他自己一个人站在正房门前,身上莫名罩上了一层孤清的萧瑟悲凉之感,他只是个为了自己家族声誉着想的人而已,并未想着谋害了谁的性命,在京城,如宋柔这般的丑事,的确会惹得整个京城笑话,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不得不服魏言之。
这边厢,霍怀信也被魏言之这模样弄得愣了愣神,然后皱眉道,“你承认了这些那宋柔的死呢”
魏言之一下子抬眸,“知府大人,这是全然不同的两码事,小柔的死,对国公府和魏府而言也是不完美的,我只家族重声誉,为何不让她好好地嫁入侯府缔结两姓良缘,为何要杀了她知府大人又有何证据说小柔是我杀的”
霍怀信顿时语塞,他似乎并无明显的证据证明此事,秦莞所说的曳金笺,不过也是派出了魏綦之的嫌疑而已,不是魏綦之,魏言之的嫌疑的确很大,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眉头一皱,霍怀信心有不甘,便道,“眼下虽无直接证据,可查一查总会有的,你说你是为了魏府和国公府的声誉去火烧义庄,总是让人存疑的。”
魏言之叹了口气,“在下有罪,可小柔的死和在下无关,知府大人不信,就尽管把在下抓去牢里继续查吧。”
霍怀信正有此意,不由哼了一声道,“来人,把魏言之带——”
“知府大人,秦莞有一言要说……”
霍怀信正要命令抓人,可冷不防的秦莞却开口打断了他的吩咐,霍怀信看向秦莞,“九姑娘有什么事”
秦莞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魏言之道,“家族的名誉的确重要,二公子如此倒也能理解,至于那天晚上我……我最终并没有受伤,二公子也没有要致我于死地的意思,秦莞想着,国公府的送嫁护从都在侯府,如果带走了魏公子,只怕会让人心不稳。”
霍怀信挑眉,和岳凝心底的诧异一样,秦莞这话怎是在护着魏言之
“九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秦莞下颌微扬,“我想着,二公子眼下只有一项火烧义庄的罪责,烧了义庄虽然不对,可念在他乃是初犯,便让他多赔些钱物便是,他既然不是凶手,抓去牢里便不必了。”
说着,秦莞又语声清朗道,“秦莞知道知府大人急于破案,秦莞眼下倒是有一条捷径,知府大人记得那一日我从宋柔的肚子里取出的东西吗”
霍怀信眨了眨眼,“当然记得啊。”不仅记得,不是已经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秦莞弯唇,“不瞒大人说,秦莞已查出来,那是一封信,且是用的曳金笺写的,至于信上写的什么……因时间太长,秦莞还未能看的清楚,不过前夜,秦莞用了一味可以让墨迹显出原色的药,只需浸泡两天两夜,信上淡去的字迹便可重新显现,秦莞推测,那封信乃是杀害宋柔的凶手所写,宋柔既然吞下了信,上面多半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话,知府大人只需再等一夜,等那封信上的字显现出来便能知道凶手是谁!”
霍怀信诧异的睁大了眸子,一旁徐河也目瞪口呆,他二人看着一脸正色的秦莞,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那封信已经查出来是曳金笺了,说是信也只是推测,上面更没有什么会显现出来的字迹,可秦莞这时候说这个是为了……
霍怀信和徐河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是为了设局!
霍怀信压下了自己的疑窦,连忙配合的道,“当真如此!”
秦莞颔首,“自然不敢哄骗大人。”
霍怀信双眸大亮,激动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如此……如此简直太好了!有了那份信,凶手是谁自然一目了然,也就不会闹出今日这等误会了。”
说着,霍怀信看向魏言之道,“二公子,火烧义庄也是罪,不过此罪自然不能和谋害人命同论,本府就暂且听了九姑娘的建议,让你先留在侯府,只不过这几日,二公子还是好好地待在院子里养病莫要外出乱跑了。”
魏言之垂眸,语声艰涩,“多谢知府大人,烧义庄之事,在下定会负责。”
霍怀信点点头,有些急切的走向秦莞,“九姑娘,不如现在就去将那封信取来”
秦莞歪头想了想,“那封信现在还看不出字迹,要等到明日一早才可,另外,那封信的药性寒,要放在温度极低之地,秦莞在秦府置了冰盆,若是拿过来……”
霍怀信看向岳琼,岳琼当即道,“侯府也有冰库,凝儿那院子里有一间空屋,到时候将冰盆和信放在那里便是。”
霍怀信一拍掌,“那就太好了,九姑娘现在去拿信,明日一早,我们大家一起,包括二公子在内,一起看信上所说,一起看看谁才是害了宋柔的凶手。”
说着,霍怀信又满是感激的道,“九姑娘,这一次多亏你了!”
秦莞摇了摇头,“能为这件案子出力,秦莞十分荣幸。”
霍怀信身上的喜色溢于言表,转身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先撤了吧,我在侯府等九姑娘把那信拿过来,你们都先回衙门去!”
说着,便同大家一起往外走,出了东苑,一行人顺着主道先去了太长公主的院子,一进院门,太长公主便吩咐绿袖,“在这守着。”
第88章 灰堆寻骨,手拼头颅(万更)
霍怀信的声音带着两分冷笑,魏言之的有如雕像一般的僵愣着,半晌未转过身来,霍怀信便又上前了一步,“这封信是决定谁是凶手的关键证物,二公子将他偷出来,莫非是想先我们一步知道谁是凶手”
屋内热意汹涌,魏言之面上大汗淋漓,脚下却有股寒气冒了上来。
他早就想到的,可他犹豫了一整日还是上了当,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没有机会去冒险,哪怕知道十之会暴露自己,他仍然得去,因为一旦那封信上的内容爆出来,他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魏言之要紧了牙关,低头看向手中的信,这一看,魏言之瞳孔蓦地紧缩了一瞬,这封带着药味儿的濡湿的信上一个字也没有,竟然只是一张涂满了药汁的曳金笺。
他上当了,这是个局——
霍怀信看到了他低头的动作,于是笑起来,“二公子怎么就会以为,我们会将真的信放在盒子里呢”霍怀信双眸微眯,语气听起来带着浓浓的嘲讽,可只有他身边的燕迟听出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谨慎。
果然,魏言之转过了身来,一转身,便见他这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竟然站了不少人。
霍怀信打头,其后燕迟和岳琼并肩而立,再后面,齐林并着岳清和岳稼,每一个人,都在用嘲弄而轻鄙的目光看着他。
魏言之一把握紧了手中的曳金笺,他下颌微扬,也跟着冷笑了一声,“知府大人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竟然和九姑娘一起设了一个这样大的局。”
霍怀信哼了一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九姑娘其实知道了凶手是你,设这个局,只是想让你心服口服罢了,如今人赃并获,你还能说宋柔的死和你无关”
魏言之深吸口气,眉头也拧了起来,“九姑娘既然知道了真相,又何必费这样大的周折,果然她还是记着那一夜差点害死她的灯楼。”
说着,魏言之忽然将他手中的曳金笺扔到了一旁去,他站在半开的窗棂处,冷风一来,他面上的薄汗便干了,挺了挺背脊,魏言之狂跳的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神色一定,眼底生出一片凛冽的寒光来,霍怀信见他这般模样摇了摇头,“魏言之,宋柔与你有情,为了你,将那污名推到了你大哥的身上,你大哥为了她折了一条腿,而你,却狠心杀了宋柔,如今,更是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魏言之唇角微弯,眼底绽出一片凄凉的笑,“大哥他是魏府的嫡子,他不是我的大哥,他生来便有所有的尊荣和宠爱,这么多年,我为他做牛做马,一条腿而已,他欠我的,又何止是一条腿我母亲的性命,他拿什么来还”
说至此,魏言之眼角忽然闪过一片湿润的光。
“我不过是和母亲见了一面而已,若非他多嘴,宋景惜就不会罚母亲在冬日长跪,若非如此,母亲怎会染上寒疾暴病而亡”
宋景惜是魏家主母的名字,此刻魏言之咬牙切齿的说出来,颇有种森寒入骨的恨意,霍怀信眉头大皱,“你恨魏夫人,可和宋柔有什么关系,你母亲的性命是命,宋柔的性命便不是命了何况,她与你有情,还怀过你的孩子,你对她怎能下得去手”
魏言之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忽然恍惚了一瞬,可随即,他咬着牙关切切道,“我不想杀她的!我从来不想杀她的,可是她非要逼我……”
魏言之后退一步,眼眶微红,语声却狠厉起来,“她也是生而高贵的嫡小姐,不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什么,她明明有这么好的婚事,可她偏偏不知足,不知足便罢了,却也要将我拖下水,我不想她死的,可她非要——”
魏言之眼眸大睁的说着,忽然,话语一断,他神色奇怪的看了霍怀信一眼,又看了看燕迟几人,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你们在骗我——”
霍怀信眉头一拧,“骗你什么”
魏言之站直了身子,轻轻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笃定的道,“你们没有那封信。”
霍怀信双眸微狭,“若是无信,又如何设局抓你”
魏言之听着,摇着头笑了起来,“不是的……你们没有信,才要设局,若是有信,知府大人可比苦心请我入局,信只是个幌子,你们是要骗我说出当日真相罢了。”
魏言之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曳金笺,“说到底,你们还是没有证据。”
魏言之高傲的抬起下颌,他虽然中了计,可是若无凭据,霍怀信如何判定他是凶手他不过是偷了一封根本不存在的信而已……
霍怀信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刚才说的话便是证据,魏言之,你恨魏綦之和魏夫人,撺掇宋柔将污名嫁祸给了魏綦之,宋柔成婚,你亲送,可她或许还想因为旧事同你纠缠,你害怕旧事暴露,是以一气之下杀了她!”
魏言之下颌扬起,到了此时,全然一副不怕霍怀信的模样。
“知府大人尽管推测,反正你也找不出证据。”
霍怀信被魏言之藐视的态度激怒,大手一挥,“把他带回去,让他尝尝府衙牢房的滋味,看他的嘴硬,还是牢房的鞭子硬!”
齐林应了一声,上前便要拿魏言之,魏言之身量直挺挺的站着,面上挂着冷笑,全然无一丝畏怕之意,齐林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镣铐,本想用强,奈何魏言之看着他上前,竟然主动的伸出了手,表情却仍然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无畏状。
齐林看的生气,“咔嚓”一声将魏言之的手拷了住,又将他推了一把,“走!”
魏言之被齐林推得一个踉跄,待站稳之后,才神色沉定的从霍怀信一众人面前走了出去,外间火炉里仍然炭火轰轰,魏言之走到门口,齐林一把将门打了开,门一打开,魏言之便看到站在外面的秦莞和岳凝,太长公主被江氏扶着,也站在门外。
看来是所有人一起来设局了,魏言之看了一眼岳凝,又看向秦莞,四目相对,魏言之眼底一片深重的暗芒,齐林又推了他一把,魏言之这才收回目光,自秦莞一行人面前走了过去,东苑之外,早有衙差等着,见齐林带着人出来,立刻上前将人拿了住。
院子里,太长公主叹了口气,“欲字害人!”
话音刚落,霍怀信几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又喊了一声,“搜,给我搜!我不信什么都搜不出来——”
说着,又指着偏房,“去,将里面的人也带走。”
秦莞上前两步,因屋门大开着,屋子里的热气溢了出来,秦莞皱眉道,“大人看看这火炉,魏言之连续烧了许多日,多半有古怪。”
霍怀信闻言点点头,正好外面齐林走了进来,霍怀信便道,“看看这炉子。”
齐林应声,带着几个衙门差役进了屋子,这边厢,魏言之的侍卫被从睡梦中揪了起来,此二人一脸茫然的被扭送出去,待看到院子里的阵势,腿当即软了,连冤枉都没喊出来人就被拖出了东苑,霍怀信双手抄在身前,却叹了口气。
“魏言之若是个嘴硬的,只怕用刑也不好审。”
秦莞眯眸,“他是凶手是肯定的了,只是如今凶器还需他自己交代,宋柔的脑袋也未寻到,案发过程如何也不容忽视,若是他死都不开口,还真是有些麻烦。”
霍怀信轻哼了一声,“我还不信了……”
秦莞和岳凝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牢房他们看了,魏綦之身上的刑罚对于霍怀信而言可能真的还不够重,怕只怕,魏言之当真能扛过去。
“大人,炉子里面搜过了,除了炭火之外并无旁的异样!”
正想着,齐林从里面走了出来,这话一落,霍怀信眉头一皱,秦莞和岳凝则第一时间进了屋子,一进屋,便见外间已经一片狼藉,炉火已经被浇熄,里面所有的火炭都被取了出来,炉子里空空如也,并无任何别的异物,而底下的积灰之中也被齐林翻弄过,也没有找出什么来,秦莞墨瞳紧缩,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魏言之的病有蹊跷,而后这屋子便多了火炉,火炉若是没有古怪,那古怪在何处
秦莞转身,直入内室,内室之中也有衙差,眼下正在检查内室里的东西,秦莞目光四扫,忽然,看向了内室墙壁上挂着的两把剑,那两把剑一长一短,上面皆有特殊的标识。
岳凝从后面跟进来,“这是魏言之的武器,此前他和我交手的时候,用的便是这把长剑,这是一柄名剑,虽然排不上榜,却也出自朔西梁氏之手。”
“梁氏那个铸剑世家梁氏”
秦莞反应极快,岳凝倒是没想到秦莞连这个都知道,便点头道,“正是,这把剑出自梁氏,梁氏在前朝被诛灭,如今流传于世的剑也不过百余把了,这把剑名叫承影,是梁氏剑谱上有记载的,魏言之曾说,这剑是国公府所赠。”
秦莞上前,抬手便将承影剑取了下来,她“嚓”的一声将剑拔出,一抹寒光顿时让她眼瞳一颤,岳凝上前来,“如何是否剑芒逼人”
秦莞点点头,又将长剑缓缓抽出,待拔出的那一刻,轻轻的一声剑鸣响了起来。
双眸微眯,秦莞目光扫过剑锋,岳凝便道,“此剑剑锋长三寸,是梁氏少有钝锋剑,剑尖处形如勾月,看似无锋,却是韬光在里剑气万钧。”
秦莞眼底微微一亮,“如果……这剑锋在人身上留下伤口,只需要查出三寸钝锋剑,便能知道是哪一把剑了吧”
岳凝瞬间知道了秦莞的意思,眼底不由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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