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代农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贪吃蚕
后花大娘招呼闺女,和花果兄妹,一起收碗筷,忙碌着打扫清洁厨房间。
一切完工后,所有人聚在里屋,准备开个家庭大会。
“要不先给果子兄妹安置睡了。”花大娘瞅着兄妹俩,觉着这般大事,两小娃就别参与了。
至于说花椒,那肯定不能走,钱都是她赚的,再是长辈也不能背着人把钱处置了吧花大娘自觉做不出这种事来。
什么,花椒有娘让她娘、自己的女儿来决定
呵呵,那还是算了吧!二十多的人了,还比不上女儿懂事!
“奶凭啥啊!妹妹都能呆着!”花果鼓起脸,不乐意了。
花珠乖巧地坐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所谓。
花根半靠,拧了眉,“果子珠子一道留下听听,家里的事多了解些,也该懂事了!”
花珠再过四个月就满五岁,花果也满了八岁,在农家,不算小,是该懂事了。尤其是花果,两家就他一男娃子,更得立起来。
目光扫过花果,花根有些愁。从前给儿子的打算,如今一概推翻,得另寻出路。
可他腿断这几天来,儿子的作为深深让他失望,不经事,浮躁,还带着傻愣气,别说跟人家比,连小两岁的外甥女都比不上。
认真说起来,花果并不比同龄的小子差,只是有花椒这个伪稚子在旁对比,才差距明显。这些,花根都不知道。
于是,他无奈的同时,下定决心要好好磨磨儿子。
可怜的花果尚且还不知父亲对自己的想法,只为父亲开口能留下而乐。丝毫也没在意父亲看自己的目光。
花椒在旁瞅着,心头偷偷为他点了根香,自求多福吧。
“前些时候椒椒进山挖到棵人珩,今……”
花大娘才起头,就被花果惊异,甚至惊恐的叫声打断,“啥人……”
“咚”一声响,却见一道影砸在花果脑门,而后摔落在腿,最后掉在地上,打了个圈。
原来只小巧的茶杯。
花椒眨巴眼,深觉花舅这下真够狠心,下手快狠准,得多疼啊。
瞧过去,果然,花果脑门红了一块,眼泪都在眶里转。
一个珩字就被打落在花果喉间,换成了委屈一声,“爹!”
“该!”却不想,平日里宠着他的花大娘也随口啐了一句,“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着!”
想着都来气。
幸好,这是东屋,靠着花椒家,除非有人这晚上的不睡觉,就转人家墙角。
可话说回来,谁晓得呢
这会,花大娘庆幸儿子及时砸了孙子。
“给我把嘴闭紧,好好听着!”
来自老爹这一声警告,又见没人帮他,收了委屈的神色,抿紧嘴,还用两手捂住。
“今儿卖于同真堂,”伸手从衣内掏出一已磨得发白的
第十九章 用处
这个时候,老阿姨人设花椒也下了脸皮,开始撒娇装嫩。
嗯,其实做起来,感觉也挺得劲的。果然,其实她内里有个戏精
“舅舅,我想留两千两,单独孝敬我娘,和留作我私房。”当然,银钱拿回去,最终肯定是由花椒保管。
“不行,舅不能拿你那么多……”
“舅舅,要照这么说,往后我和娘就再不过来了。反正你也是将我当外人,亏我是将您和舅母都当亲爹娘,原来舅舅根本没把椒椒放心上……”
说着,金豆子滴答而落,粉团白嫩的脸皱成了包子,眉眼鼻子一下都红起来。
“不不,椒椒别哭,舅舅没有……”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时急得手忙脚乱,偏偏人还动弹不得。
花舅表示,真的,她最怕小女儿哭了,那小模样,看得人都心疼。
边上,花舅母和花大娘也紧着安慰。
“你舅舅没这意思。”
“舅舅可是最疼你的……”
“好好,舅舅收下这银钱,就当是给椒椒存着,等长大了,当嫁妆。”
“这是椒椒孝敬的,不能还。”花椒吁了下鼻子,撇着嘴委屈道。
大眼瞪着花舅,大有你再反对,就哭给你看的意思。
“是是,孝敬的,不还不还。”花根也顾不上再推,急急应下。
小丫头哭闹,最不好哄了。心道,以后多照应娘俩,等椒椒出嫁,再备丰厚的嫁妆。
解决了银钱归属,又回到先前怎么用的问题。是就这么存着慢慢花,等坐吃山空还是用来钱生钱。
自然,前一个主意糟到底了,可想要钱生钱,也不容易。
这会,当家之主的花根深觉,有钱也烦。
“这银钱先存好,不管怎么说,有了这笔钱,咱以后的日子可不用怕了。”花大娘抚着银票,浑浊的眼中跳跃着光,“果子娘也能好好养身体,生个白胖娃。”
“……总还是得想个法子,没道理就等着这些坐吃山空。”花根表示还是很愁。
可是,要说他除了有些拳脚功夫,也没其他手艺。
“舅舅,那咱买田地,买房吧。”花椒提议。
买个十几亩地,佃出去收租子,再造个大宅子,买上丫鬟仆从,那可不是传说中的地主生活想想都觉得美。
花椒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但却没得到半点支持。
“咱这地方多山,能开垦的都成了田地,且都有主。太平盛世,谁会大片的卖田地就是造大宅子,也得有地方。”
所以想象很美好,现实不可能。
“那咱去开山,圈一块地,种不了庄稼,就种果树,把宅子也建山上。”
说完,花椒自己也觉得离谱。果然,毫不留情地被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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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坑娃(一)
尤其是花果,乐得一口大白牙都泛了光。
他也年有八岁,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娃子。
以前,他知道他将来应该会顺接老爹的役职,可天有风云,爹腿断了,丢了活。这些天来,他也想了不少,打算过几年走走老爹的人情,看看能不能再进衙门里。
只是这些年难熬。
正愁着呢,妹妹挣了笔大钱。往后等家里买了房、铺子,那他岂不是坐等收租就成
哎哟,一想就觉得好美!
眼见美好的日子正冲着他撞来,花果心头是美得不行,却猛然觉得一道深邃的视线射来,打了个激灵。
敛回面上的傻乐,偷抬眼看去,一下对上自己老爹的双眼。
心头猛一个哆嗦,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最近家里事多,我也一直愁着往后的生活。幸好有椒椒,让咱不仅解了燃眉之急,更存了大笔银钱,有了这些银钱,咱以后的日子是真不用担心了。”
花根收回对上花果的目光,沉沉开口。
“然,日子该咋过还得过,不能因为这笔银钱就飘起来,乐得连自个祖宗都忘了,等着坐吃山空。”
花果缩缩肩,才落下的心,不由又提起来。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专对我说得呢”花果心下碎念。
“椒椒从小就懂事,这次救急的银钱也是她弄来的,日常处事也好;小珠子年纪虽小,却也乖巧,从不给家里添乱,反倒也常凑把手,唯有……”
“得,真就是冲着我来的。”花果心沉沉,接受现实,准备挨骂。
“唯有果子。”
瞬间,一桌的人,所有目光都落在花果身上,顶得花果恨不能逃了。
早知道,就不该留下来听,还不如回屋睡觉呢!嗯,只有我,我怎了,爹,你倒是说啊,这话落一半没了音,是做甚
不管花果心底多少碎念,始终没听到自己爹的后半句,没忍住,眼皮轻抬,偷瞄上眼。
真的是偷瞄,瞄,瞄太快,在昏暗的屋里,啥也没瞄到。
“……”许久,花根才道,“果子是在家启蒙,算来也有三年,日常改认的字,都认得了。”
花果提半空的心一沉,觉得不妙。
“以往家里不拮据,可也不富裕,我就没打算果子去念书,而今……”
花果登时垂了脑袋,果然不妙。听这意思,他这是躲不过,得要去念书了。天知道,他真的看到那些字就头疼啊!
果然,花根接下来的话,肯定了花果的想法,但更恐怖。
“而今,家里算有闲钱,果子就去后柳村的学堂念书吧!”
后柳村学堂,就是那附近庄子的贵人开设,只要周遭的小儿肯念书,都可送去。束脩不贵,一月才三十文。若有家贫付不起束脩的,也可在学堂做事来抵,或意思点农家菜。
因此,后柳村里的小儿,基本都会去学堂念书。只是其他村子的,去的极少。
主要是路远。
他们杏花村是离得最近的村子,可走路,也要三刻钟。坐牛车能快点,可牛车,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
正是因为路远不方便,所以花果没去学堂,都是他爹,还有花大娘闲暇里教的。
“嗯,舅舅的这个想法好。咱有钱,哥哥是得好好进学。”花椒双手赞成。
边上,花果哀怨地看了眼花椒。
“是。”花大娘随后也表示赞同,“果子,以前咱没条件,如今有条件供你去学堂,你可得好好学。奶也不要你学成个啥,可也得好好用功,不然都对不起你妹妹。”
花果:“……”
“没错,去进学,爹不要求你能中进士,考状元,自然,你也没这天分。”花根接过话,一本正经,“不过……”
不过!
花果登时浑身发毛,头皮发麻。
“不过,你必须得考上个秀才!”
啥考上啥!
花果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爹。这会,他已忘了惧怕
第二十一章 坑娃(二)
夜幕已临,深黑色幕布上,挂着一轮似镰刀般的弯月。算算时间,初一刚过几天,难怪。
月色算不上亮,但漫天的星忽明忽暗,也添了不少光。
花家兄妹两家的房子中,一条窄道,一团黑影贴着花根家的屋墙角。
“一惊一乍的,说啥呢,这又没声了”低语声飘落夜色中,随风散去。
又静了许久,却见那黑影动了动,更贴近,恨不能钻进去,半晌才直起来,暗“啐”一声,“白费老子功夫!”
“这花捕役没了活,倒得些赏金,嗯,找个时候进去瞧瞧,反正他腿断了,正动不得!”黑影摇晃着,嘀咕几句,后转身朝后头菜地里去。
屋前,商量完事的花椒母女,相伴往家去,前面,花大娘打头。
过两座屋间的窄道时,花椒顿了脚,侧头往里看去,似乎瞧着有道黑影闪过。再细看,却一切如常。
莫名地,她察觉,刚应该有人在那。这种感觉,强烈而敏锐。
紧着眉,花椒继续往家去,面上未有异常,脑中各种思绪翻飞。她应该多想想,防患未然了。
毕竟,今时不如往日。舅舅被衙门退了,还躺在床上,家里是真的聚齐了老弱病残孕,半点不差。
老弱病残孕!浮现脑海中的五个字,不知为何,让花椒有种想流泪地笑。
翌日,杏花村在一阵鸡鸣声中,逐渐苏醒,热闹起来。
大早,花根家的门就被拍响,早起的花大娘赶忙去开门,是李家父子三。
看到他们,花大娘本还有些提着的心一下安稳了,“快快进来用点早食,咱再去田里。”
“不了,婶子,我们刚吃过才过来的。”
“那也没道理在门口站着,快快,进来坐会。”花大娘热情地招呼,“过会儿正午,你们来家里吃饭。”
“不不,我们有准备菜,正午回家下锅面就成。”
“那不行,就来婶子这吃。这下田插秧可累,一整个上晌下来,腿儿都打颤,哪还能让你们回去下面就算你熬得,两小子正长身体,可熬不得。”花大娘嘚吧吧一串,完全拒绝李大山的说法。
“娘说的对,大山兄弟一会就来家里用饭,上晌我总得煮饭,一点不麻烦。”花舅母接过话,“况且这事还多亏你们应下,怎么都得让咱表示一番谢意啊!”
“可不就这么说……”
婆媳俩轮番上阵,不见李大山点头,那是绝不停,最后说得李大山不好意思再不应下。
“哎,果子这么早就下马步呐动作挺准的。”在李大山又被强塞一个饼子后,尴尬地随口找了话题。
“野小子瞎练练。”花舅母嘴里带着几分嫌弃,脸上却笑开花,“自个儿说想练武,他爹就让他好好下马步,打点基础功,等他爹腿好了,再教。可才没下没多久呢,就嚷嚷着不干了,没点长性。”
说完,不忘瞪一眼脸已憋红的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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