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漫青萝
她知道……
她紧张的咽了一口水,呼吸已然不成掉了,苍白的面目不敢显露半分,她隐约知道她平静的日子似乎到头了……
“南哥哥,你说,那林蓁竟然没有反应”
王锦蓉伏在那宽阔的胸膛上,似
第两百零一章 改变
“姑娘,李管事来了。”
李安平来的很快,山竹派人去传了话,他也不敢耽误,立刻便跟了回成国公府。
“嗯,让他进来。”
林蓁应了声,停下了手中的笔,像是寻常惯了,“你来了。”
“姑娘安。”
李安平抖了抖衣袖,忙进了屋,向林蓁请了安。
“方成的事怎么样了”林蓁并未拐弯末角,直言道。
又让李安平坐了下来,吩咐婢女上了茶,看来是有详谈的意思了。
“回姑娘,自从镇南侯被生擒之后,城中接连混乱不停,派去跟着方成的人也蛰伏起来,这会子方成也老实了几天,姑娘放心,方成那儿我吃过亏,这身上的疤还没有好完全,又怎么会忘了痛!”
李安平川字眉中间还有几道逆纹,看来并未忘记方成如何诬陷他,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林蓁才会将此事放心交给他。
“可不能小看了他去,虽然方成从前是成国公府的家生奴才,然而为人奸滑,又懂得结交,能言诡辩,所以从前府中的高利贷都是由他打理的。”
林蓁点点头,便也是放心了李安平的做法,京城是很乱,可是保不齐方成又在暗中策划什么有的没的,当初不该只是看在林甄氏面上将他撵了出府,原本想着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如今看来也未必!
从他陷害李安平,又知道结交镇南侯来看,方成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原本只以为他贪财,这样看来,若非嗜赌这条,他还不止这些本事呢!
“好,你记得在赌坊找人盯着他,借机与他结识上。”
林蓁既然下定决心拔去这颗毒瘤,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可是他现在怕是戒心很重,曾经小的安排人接近他,他都十分警惕。”
李安平难免摇摇头,气息未平间,他比林蓁更忌讳方成这人,从前在府上都是各自不相干,瞧不上彼此的,如今也终究对立起来,大家同命不同人。
“警惕物以类聚。他唯有赌时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你若早点从赌坊出手,也不会如此被动。”
林蓁提了一句,也正是说中根本,这时李安平才少不得反思起来,对啊,为何他不曾想到此事
虽说后知后觉,李安平顿时明白应该怎么做了,从前或许为了张管事的面儿容忍他几分,既然他已经出卖过成国公府几回了,他也自然不必怕什么后果了!
“那小的立刻去安排”
李安平请示道,他也不敢私自做主,既然认定了林蓁当这个主子,就要时时刻刻以林蓁为先。
“嗯,你去办吧,不用特意来回禀我。”林蓁并未多话,又道,“若时局稳定,作坊也要恢复起来,这佃农们一到冬日便无粮食过冬,今年收成不好,很多家都靠着秀云阁的月银和馒头度日了。”
说来有些语重心长,林蓁忧心实属正常,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姑娘放心,这几日不过京城混乱,我也是怕那些农妇们进城不安全,已经派了人给佃农们送了一些食物,不多,但是总归也饿不死。”
李安平眸光一亮,总算办了一件还算可靠的事。
“嗯,只是这秀云阁出成品的布料太过缓慢,若是长久下去,订单只能减少,又如何能供应这么多人,怕到时入不敷出也是正常。”
林蓁趁着这几日好好算了一笔账,如今倒是看不出盈亏,可是云彩布料又能盛行到几时,如若京城有新花样出来,秀云阁众人岂不是只得喝西北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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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应对(三)
京城的夜。
总带着几分薄凉,就算入了冬,夜里总归是静中有闹的,就算前几日因着镇南侯叛乱之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在御林军,五军来回巡逻的街道,商贩们也要摆摊做起了小买卖,不能因为有人造反,便日日窝在家中,这一家老小可经不起饿。
何况今年收成并不好,所以谁又顾得上叛军不叛军的。
“买混沌咯,一碗三文钱咯,热腾腾……”
“冰糖葫芦,好吃又甜的……”
这晚上摆摊的大多也是卖夜宵的小贩们,那些府兵御林军累的时候,歇脚时才可以来吃点,几文钱倒是不过分。
这家混沌摊前,老板看起来三十多岁,揉面,擀皮,包馅,一气呵成。
阿四点了一碗混沌,出神的望着那老板娴熟的忙碌着,这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老板掀开了锅盖,白色的雾气冲了出来,手上的动作也不敢停歇,飞快下了混沌。
既然是混沌那皮自然擀的极薄,这样一沉一浮,便捞了上来,碗底早就搁上了点虾米,一勺倾覆在了碗内,撒上些许葱花,一股清香便弥漫开来,混沌颗颗饱满圆润,在不甚清晰的路灯下也让人食指大动。
“小哥,快吃吧,冷了就腥了。”老板倒是个本分的,憨直一笑,也让阿四回了神。
“好。”
阿四寻人寻了许久,这翻也饿了,也不拘什么,眼前热气腾腾的混沌也正好暖一暖身子,这一旦入冬,天就越来越冷了,此刻倒是风呼呼吹着,也没有个方向。
双手捧起碗来,几口便吃了,腹中便窜过一股热意,额间也有少于的汗意,“老板,收钱。”
此刻行人稀稀落落,方才一队府兵才经过这儿,也没有什么人,老板便应声来了,见阿四给了一两碎银,倒是不敢接过。
“也不是多少,只是向老板打听一下,您这几日可曾见过眼角有疤的男子”
阿四为何知道斐济南的样貌,也是偶尔听茗欢提起过,那双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又湿漉漉的。
“阿我忙着招呼客人,倒是不曾注意过什么眼角有疤的人,不过这几日都有人在打听这个人,难不成这位小兄弟是官府的”
老板正好得空歇一歇见阿四像是个好说话的,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些府兵来查问时,他可是大气也不敢喘,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也偷偷来问过,让他好生注意着,否则这混沌摊他是别想开安生了,所以他才会上了心。
“不是,不过你见了也不用大惊小怪,心中有印象就成,下次我再来问你。”阿四不好明言,这附近的小贩都是良民,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愿意在这不安全冷夜出来熬着
阿四忽而想到从前的他,是如何匍匐在地上讨要一口饭,所经历的又是何等的屈辱,若不是他从前受了非人的屈辱,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沉着。
脑海中闪过茗欢明媚天真的脸容,又闪过浑身是血的柔弱少女,交替间,阿四面容阴森起来,额间不觉竖起了青筋。
不觉捏紧了双拳,那混沌摊老板见他忽生戾气,也不觉惊了一跳,嘴上应好,脚上可没有停,忙退到了安全距离。
这世道,什么人都有,还是躲远些安全点。
阿四察觉自己的失态,眸中映出了老板有些惊惧的眸子,才拱手道,“那就多谢你了。”顺手将那老板没有接过的碎银放在了桌上,便起身消失在夜幕中……
“姑娘,你担心茗欢,可也不能不睡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山竹性子是直了些,到底也是关切林蓁得身子,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伶俐,姑娘从前才肯对她说那番话,她也不敢亲近姑娘,或许也是人天生愚笨吧。
如今,
第两百零四章 小产
“怎么回事”
林绍海原本歇在了姨娘处,猛然听到这院中这么大的动静,又有张管事亲自来禀报,如何不心急,正巧跨入了院门,就见林甄氏也漏夜前来。
“老爷,您别急,眼下听说已经请了大夫。”
林甄氏来的急,头上的发髻随意用珠钗挽了起来,不过是披了件鹿绒镶边的披风,由着秋棠搀扶着跟在林绍海身后入了屋。
这屋中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林绍海眉头一蹙,面上当即笼罩了一层寒霜,眸光随之望去,见地上的血迹一直延伸至床榻边上,秋菊的呻吟哀痛声传来。
“秋菊……”
林绍海快步走了上去,众人才见到林绍海入了屋,忙请安,林绍海便来到床头,“孩子,孩子没事吧”
到底是自己的子嗣,从前不过是酒醉后,误打误撞,有了一回,然而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后来被绑架后回了府,才知道她有了身孕。
原本瞧着她小心服侍,如今倒是发觉打扮起来到有了几分姿色,人又年轻,哄的他轻松自在,倒是有些看重起来。
因着周媚的事,林绍海对林甄氏总起了一些心思,加之老太太又死的不明不白,林绍海心中是有疑虑的,不过家和万事兴,他不想追究,也不想去计较,可是如今……
秋菊似乎听到了林绍海的声儿,强自睁开了眼,才有气无力的道,“老爷,你怎么来了……”
“秋菊,你没事吧……”林绍海一把握住了秋菊随之伸过来的手,冰凉入骨,林绍海难免有些疼惜之意。
“爹爹,大夫来了,先瞧瞧姨娘吧。”
林蓁出声适时打断了林绍海得询问,林绍海才顾的上抬起头来见林蓁已然唤了大夫来。
“快,瞧瞧……”
林绍海看到那些血时,心情已然跌至了谷底,这孩子怕是……
“老爷,莫急,待老夫诊脉。”那李大夫也在成国公府的诊脉治病多年,也颇得林绍海信赖,成国公府专门为他腾了一间院子,方便他常过来,幸好这日是他入府请平安脉,才会来的这么及时。
李大夫将药箱搁置下,便专心听脉起来,“五夫人血流不止,已然小产了。不过四个多月胎儿已然成形,我马上开药让她服下,再让产婆来。”
说罢,李大夫便抽出银针,先为秋菊止了血。
一切妥当后,才知还有一名婢女也吐了血昏迷着,忙又去诊治。
产婆也来的很快,这血腥之气男子是见不得的,林蓁便劝说林绍海出了房,“爹爹,还是等产婆弄妥当了,您再去看姨娘吧。”
林绍海心中多有不适,方才这么乱,根本没来的及问清楚事情缘由,此刻也正好。
“你们都和我去你屋中,李大夫忙过了,也请他来。”林绍海扭头对张管事嘱咐了一句,便气冲冲出了屋,将林蓁两母女远远甩在了后头。
“你爹爹这个样子,倒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林甄氏低声道,手帕不过微微捏了捏,倒是恢复了寻常神色,不以为意。
“娘亲等会儿还是少说几句,爹爹正巧着失去了孩子,心情自然不佳,他若是怪罪,也是女儿照顾不周了。只是娘亲,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林蓁甚少这般语重心长,她不相信林甄氏会对腹中的孩子下手。
“连自己的女儿都怀疑自己,更不用说你爹爹了。”林甄氏摇摇头,颇有些无奈之色,亦或是失望。
“娘亲,女儿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无责怪或是怀疑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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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小产(二)
“与你何干!事到如今死不悔改,当初事情如何,你否认就能抹去你的罪孽吗”
林绍海拂袖道,他体内的怒气沸腾不止,“事到如今,你竟然没有丝毫忏悔之意!”
“老爷……”
林甄氏有瞬间的软弱无力,惊慌的眸光扫过林蓁的脸庞时,又兀自咬了咬下唇,她恨声道,“妾身没有做过的事,老爷也休想冤枉妾身,今日秋菊小产,若是老爷怪罪,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怕是会有迁怒之嫌吧!”
“好,好,好。”
林绍海连道三声好字,他是气糊涂了,才会与她讲道理,他这个夫人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多年来的情分怕也随着这刻消失殆尽了。
他一头跌坐回椅上,余光见林蓁欲言又止,又默不作声,这个女儿他是心疼,可是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又何曾真正开心。
“蓁儿,你来说说。”
林绍海扭开了头,自然不愿与林甄氏再胡搅蛮缠,大家伤了面,日后怕是相处起来就更加难了。
“女儿无话可说。俗话说,疑心生暗鬼,爹爹怀疑是娘亲做的,不止爹爹,做女儿的也总有疑惑,这府中早就有风言风语说母亲不喜姨娘,要害她的孩子,就算母亲再是恼怒,也知道这一胎若是不保,众人第一个便回怀疑到她头上,何况母亲有嫡子嫡女,女儿又是皇上亲封的佳敏县主,母亲在府中地位更加稳固,她为何此时要来害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何况就算是男胎,也不过是庶子,女儿在想,为何母亲这样急不可耐的动手”
林蓁似乎真有疑惑,认真思付道,直至林绍海的眉头微微解开,又接着道,“有时一切太过水到渠成,这其中的猫腻倒是愈多,我们先听听李大夫怎么说的吧。”
林绍海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又望向林蓁还算平静的脸庞,这几句话倒是有理有据,方才他的确想到了这件事与林甄氏脱不开干系,听林蓁如此道来,又觉林甄氏完全没必要如此做。
“好,去看看李大夫忙完了没有。”外面不知几时又吹起了寒风,又听的呼啸的风声趁着缝隙侵入了屋中,几人不免觉得有些冷意了。
总归各有心事,林蓁大抵能猜到为何林绍海如此盛怒,先是流言蜚语,而后又是秋菊中了毒,这次是亲眼所见小产,这事态一件件,一桩桩,似乎早已经铺就好的一样。
若是背后之人有心推动,那林蓁应该有警戒之心,这成国公府除去一个周媚,还有黑手。
以她对林甄氏的了解,她不可能留下诸多纰漏,还特意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这是有人存心让林甄氏下不来台啊,那么背后的所图是什么
是成国公府家的主母之位,还是……
林蓁暂且也思付不通,几名妾室争风吃醋不少,可是到底出身不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否则膝下的子女也不会如此不得林绍海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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