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盛儿
果然,这轻飘飘一句话,却叫凌采儿眼睛睁得老大,那瞳眸中央迅速烧起一团火来,一张明艳且棱角分明的脸顿时阴沉地吓人。
“云青桓喜欢她护着她是了!他三番两次违逆我都是为了那个贱丫头!”
她突然忆起,之前在皇城外云青桓曾朝她发火,也是为了那个庶女。
嫉妒,不甘,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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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见过殿下
夜晚来临,圆月高照,郁园灯火辉煌,笑声欢闹时不绝于耳,一派其乐融融的气象。
江畔,画舫上隐隐有歌姬在吟歌,笙箫伴着悠远的歌声随着晚风一阵阵地飘来,虽不在眼前,却别有一番隽永的滋味。
这郁园的席台大多是露天的,但因这州上花草树木丛生,此时人又多,便一点也不觉得冷。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云蘅注意到江上泊着数艘华美的大舫,其造型色彩都是高度一致的,很显然并不是他们来时所乘的自家画舫。
这时云芷小声说道:“我听她们说,今夜酒宴过后,大家还要一起去游湖,瞧,那些船都是为宾客准备的,听说康王殿下还准备了精彩的节目。”
“是么”云蘅漫不经心地应着,她并不关心什么节目,事实上今夜她出席浮曲宴,是有自己的目的。
那人没有来。
云蘅有些失望,其实她也只是抱着那一点点希望而已。
虽说这浮曲宴召请的是所有的世家贵族子弟,可总有例外,有个人便从不把皇家这些诗会宴会放在眼里。
她是将门虎女,亦是京城贵女中谈之色变的母夜叉。
这一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到她——
前世里最好的战友,伙伴和姐妹。
云芷没有留意到云蘅的出神,反而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听说晚宴时,那个流丽皇子就会出现,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
自重生以来,这个内向怯弱的四妹倒是十分喜欢和她亲近。
云蘅微微笑道:“四妹的耳朵原来这样尖,听说的东西可够多的,难道四妹也对流丽皇子感兴趣”
云芷顿时红了脸:“三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我只是听大姐和二姐她们说起的……”
见她羞臊的模样,云蘅也不再打趣。
突然,那江舫上乐声一止,园中灯火大盛,光彩如显白日。接着着轻纱广袖霓衫的舞姬从四处的甬道中旋绕着妖娆多情的舞姿向园中汇聚成,如流水般的仆从一个接一个手捧着佳肴美酒,依次献到主人的桌上。
晚宴开始了。
“流丽的瑜王来了……”有人惊喜道。
原来这流丽的三皇子惊才绝艳身份尊贵,早在八岁时便被封为瑜王。
瑜,宝玉也。
流丽之宝玉,何等尊贵!
只见凌墨北并凌希烨走在前头,频频回首,笑语殷切,引着一人款款走来。
一路光影摇曳,将那人的面容映衬地忽明忽暗,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仔细看清楚,这流丽瑜王究竟是怎样一个名动四海的人物
此刻再精彩动人的歌舞也吸引不了众人的视线。
就连云芷这样害羞内敛的人也抑制不住好奇心,唯有云蘅捧着清酒淡淡一笑。
随意一瞥,瞥见那人时,她却愣住了。
那人从光影中显身,席上一片安静,几乎没有人发出声音。
这个世上有型有貌的人数不胜数,可有气有神的人却少之又少。
而这其中又有一种人,已经让人忽略了他的外貌,只一眼便心生臣服,只一见便甘愿膜拜追随。
即便他就站在你眼前,面带微笑,你也会他觉得远隔千山万水,犹在云端之上。
眼前这位瑜王,便是这样一种人。
云蘅的惊讶,却不是因为这瑜王迫人的气势,而是……
什么三皇子什么瑜王
这人曾和她纠缠过数回,最喜捉弄她,又有一身神秘功夫……
他怎会是流丽三皇子鬼扯!
普天下皆知流丽皇室以风为姓,可他说过,他叫姬澈。
那位真正的三皇子叫……叫什么
风昱
风昱!!
云蘅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被重重地拨动了两下……
……风昱,领她出去……
真正的流丽三皇子……竟是那个曾经跟踪她又将她掳走,随时跟在姬澈身边的护卫
那么……
能让名动天下的瑜王做护卫……
他,到底是何人
他,又为何要冒充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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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鬼蜮伎俩
寥寥数语后,众人又回了席。歌舞还在进行,席上觥筹交错,言笑盈盈,还有人酬诗唱和,好不开心!
彼时,云青桓被朝中同侪拉去饮酒,便只剩云紫莹几个还留在席位。
突然,凌采儿极快地扫了一眼,那眼神阴沉又凌厉。
云紫莹抿着嘴冲着她点点头算是回应,嘴角一丝诡异的弧度令她那张美丽的脸变得十分怪异,云兰蓉则明显兴奋起来。
这边,云蘅只是吃些酒水,偶尔偏头和云芷闲话几句。
不多会儿,有婢子端着菜盘依次上了来,这是第二巡菜肴,多以鲜汤浓羹为主。
一个婢女捧着羹汤正要走到云蘅身侧时,却不知为何绊了一跤,那菜盘顿时翻了一桌,浓汤倾洒到云蘅的衣裙上,一片狼藉。
云蘅眉头一皱。
“啊!”云兰蓉叫了一声,声色俱厉:“该死的奴才,你是怎么服侍主子的!”
这边的动静顿时吸引的周围人的眼光,有的好奇,有的皱眉,有的幸灾乐祸看好戏。
“哎呀,三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啊”云紫莹面带关切地凑过来,又对着那趴伏在地下抖如筛糠的小婢女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不赶紧向三小姐赔罪!”
“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那小奴婢带着哭腔一个劲地磕头告饶。
“三姐,你,还好吧!”云芷拿着手绢慌忙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污浊,可是这羹汤多油腻,却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反而越弄越脏。
云芷咬着唇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也越来越多。
谁知,那被泼了汤水的人却始终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纹丝不动,不着急也不慌乱,更没有惶恐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这时,人们才发现这位眼生的云府庶小姐,似乎太过镇静。
“三妹,这孩子估摸着也是不小心的,若是几棒子责下去估计性命不保!”云紫莹一脸同情和不忍,“不若大姐在这替她求个情,这衣裳大姐领你去换,至于这孩子,三妹妹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罢”
那云紫莹那宽容温和的姿态顿时博得不少人的好感,心中赞叹:果然是从阆苑出来的名门仕女,这气度教养可就是不一般。
再观这云三女面无表情,一副冷情冷性的模样,心中一番对比,更觉得这云家庶女登不了大雅之堂。
云蘅心头冷笑。
她还一句话没说呢,就要在云紫莹的舌灿莲花下变成一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之人了
她的好姐姐啊,这是终于要出手了么
那小婢女眼泪鼻涕横流,听到云紫莹这番言语,心怀感激地一把抱住她的腿脚,“谢谢,谢谢大小姐宽宥……”
那鼻涕眼泪似都要蹭到那华美的裙裾之上,吓得云紫莹连退了好几步,众人都不知所以,却只有云蘅面露讽刺。
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那女人有意伸出脚尖绊倒小婢女,故意将汤水撒在她身上,这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不是躲不了,可躲得了第一次,还得躲第二次!索性就这般,她倒想看看这几个女人葫芦里头埋的是什么药
“行了,你下去吧。”这一句却是云蘅对着那婢女说的,此事确与她无关,何必牵连无辜。
小婢女千恩万谢地下去,云紫莹一脸关切地扶起云蘅:“妹妹,你这一身狼藉,待会怎么出席浮曲会赶紧去换一身吧”
云蘅从善如流道:“大姐啊,可我并未准备衣裳啊,这可如何是好”
“本宫带了,去本宫的画舫里去换吧”凌采儿表情高傲,半情愿不情愿道,“本宫看你是云青桓的妹妹,就答应借你一套衣裳!”
“那真是太好了!”云紫莹拍着手笑道:“那就多谢公主了。”
凌采儿嗯了一声,便吩咐道:“绿竹,去给云三小姐带路,将本宫的那套豆绿月华裙拿给云三小姐换上。”
“是。”绿竹躬身应道。今日这场盛会,各府的婢子是不能随主人上这和悦洲的,这四处服侍的下人统统都是宫里的人。
云紫莹忙道:“妹妹,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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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毒心可诛
一个幽冷幽冷地声音响在绿竹的耳畔。
“啊”绿竹一声惊呼。
云蘅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了。
一身素白的亵衣,黑发随风翻飞,深沉的眸中流泻着冷冷的光。
绿竹吓得魂都飞了,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成一句:“小……小姐,我……奴婢就是出来透透气!”
“哦透气……”云蘅死死地盯着她,那幽暗的眸光让绿竹遍体生寒。
“你刚刚丢了什么下去”
绿竹连忙摆手摇头,汗珠已经从她的额头沁出,这种威压竟是她从未经受过的,“没……没什么!”
欲盖弥彰。
云蘅却笑了,笑声里却是一片冰冷,低沉的声音仿佛一把钝刀挫着唇齿而出:“哦是么”
绿竹太害怕了!
这个文秀美丽的云府庶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骇人
她侧身让开,急急道:“小姐,奴婢……奴婢去给你端洗脸水,我这就去……”
刚一转身,却被一只手拽住后襟,那力气奇大无比,绿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只手向后退去。
绿竹吓得手脚乱挥,惊叫道:“云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冰冷的嗓音里藏不住浓浓的戾气——
“鬼叫做甚让你帮个忙而已!”
云蘅一手将这个居心叵测的丫鬟提进内舱,狠狠摔在地上,绿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将她按得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已经将她的衣服撕开,力道大的不可想象,任绿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绿竹又急又怕,拼命挣扎,呜呜哭泣。
嗤啦一声!云蘅已将绿竹贴身的兜衣已经扯了下来。
这才停住了手,站了起来。
“去,将那件喷了香料的丝衣穿起来!”
云蘅手里攥着那块薄薄的布料,冷冷地对绿竹命令。
“云小姐……”绿竹抱着身体啜泣,浑身发抖。
她受命于公主要陷害这云府三小姐时,还以为只是弱质纤纤的闺阁庶女,哪曾想竟凶悍如此,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快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否则,我就将你全都剥光扔进江里去!”
绿竹惊恐的双眼还含着泪,人已经瑟瑟缩缩地爬起来去拿丝衣,只是手却颤抖得不像话,突然之间,她猛地跪下来,咚咚地磕着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都是公主吩咐的,奴婢也是听命行事的!”
“说清楚——
“是!”绿竹哽咽道:“公主命奴婢将小姐带上船,然后将这件沾了’雪上嵩’的衣裙给小姐换上……”
“雪上嵩是什么”
“就是……就是一种毒药,沾染到皮肤上,会顷刻腐蚀肌肤,不仅会痛而且会剧烈的瘙痒,会叫人忍不住抓搔直至自毁容颜……”绿竹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那股冷冽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重。
“继续说下去!”云蘅表情很平淡,平淡到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居然没有多大的反应。
没有吃惊,没有害怕,更没有哭泣!只是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深极重。
“没……没有了……”
“撒谎!!”啪一声清响,杯盏已被捏碎。
绿竹不敢再隐瞒,硬着头皮极快速地说道:“公主为断了小姐求救之路,会命人将画舫的锚绳隔断……”
似乎话音未落,船身便重重地摆了一下。
云蘅的心猛地一沉,不好!
她冲向船外,方见这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钩,已顺着流水向江心漂去。
扑通!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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