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盛儿
云紫莹瞅着云兰蓉,声音有些凉薄,““二妹,我送的这副头面,你若真心不喜欢便还给我好了,何必折辱了这东西!”
此时,她手上的红印子辣地痛,一阵阵心急火燎的,也顾不得在旁人面前优雅宽厚了!
云蘅啧啧可惜道,“是啊!二姐,这毕竟是大姐的一番心意啊!怎么能胡乱送给下人呢”
云兰蓉有些心虚,却冲着云蘅愤然叫道:“那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便给谁!用得着你管”
“行了——”
云老夫人不耐地捏了捏眼角,“我老太婆不中用了,你们是要将我吵死么你们都是诗书礼乐之家教导出来的女孩,这般吵吵闹闹争论不休,成何体统!”
云紫莹、云兰蓉和云蘅都急急跪下,面带惶恐!就连从头到尾默然不语的云芷也从座位上跪了下来。
云紫莹泫然欲泣道,“是孙女的错,请祖母责罚!”
云老夫人站起来,一脸不快道:“是要罚!你们两个回去将南华经抄写二十遍,切记静心勿躁,笃言慎行”
“至于你……”云老夫人气得不轻,用拐杖指着云兰蓉,“不尊长姐,偏狭自私!不谦幼妹,信口开河!罚你去家庙面壁三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云老夫人一席话已盖棺定论!
“祖母——”云兰蓉惊讶地喊道,自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惩戒,一时竟接受不了!
云老夫人气急道:“怎么,你连我老太婆的话都不听了吗”
杨氏急得在云兰蓉背心重重一拍,云兰蓉瘪了瘪嘴,这才委委屈屈道:“是!兰蓉认罚!”
云老夫人重重一哼,又道:“杨氏,你教女不严,罚你一个月的例银,回去好好静思己过!”
一场欢欢喜喜的聚会,终弄得不欢而散!
向云轩外,云兰蓉眉目阴沉地瞪着云蘅,连带地连云紫莹也恨上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蘅却挑挑眉,只用唇形无言地说了四个字:“放马过来!”云兰蓉气得直跺脚,却被下人们拉走!
云紫莹盯着云兰蓉激愤的背影,默然不语。手背上刚上了药,被白纱扎裹了起来,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不过此处没有男子,唯有云蘅一人。
“大姐,今日不早了,阿蘅就先告辞了。”
云紫莹转过眼来看她,那如娇花一般的脸上再无半丝笑容,阴阴沉沉的。
“今日我方知晓三妹口才上佳!大姐我好生佩服!”
云蘅状若无辜,“阿蘅心里藏不住话,也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大姐平时待阿蘅亲厚,这回二姐对大姐如此不敬,阿蘅又怎能缄默不语呢”
云紫莹不声不响地盯着云蘅好一会儿……
这张脸虽未完全长开,却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纯真脱俗,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秀至极……云紫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堵,手背的痛楚似乎更厉害了!
此时,那双眼睛正眨巴眨巴地回望着她,竟毫不气短……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云紫莹勉强扯开一丝笑:“我今儿也乏了,妹妹今后若有空,不妨来姐姐的雪岚院坐坐,咱们姐妹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呢……”
“嗯,好呢,阿蘅定会去叨扰的,大姐到时可别嫌烦哦!”
“怎会”云紫莹也没多的寒暄,心不在焉地离去。
云蘅站在花园的石桥头,一双清澈的双眼,渐渐暗沉下来,任那阳光再明艳却照不进去半分。
云紫莹不是完美无暇的名媛淑女,京城贵女之表率么
今天这一出等于告诉所有人,这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同
第十九章 我要去赌
晌午云蘅留下家丁在马车中,便和玉梨上街去了。来到闹市里,云蘅嘱咐玉梨去买针线锦缎,自己却独身离去。
云蘅凭着印象寻得一处成衣店,匆匆换上一套青布长衫,散了发辫束成髻,再出来已成了一个清秀的公子哥。
云蘅的身量本就比同龄的少女要偏高一些,又因年纪尚幼身形并不显出,加上自己前世本是将军,自然而然少了女人的扭捏劲,显出潇洒磊落的仪态,若不细看便真的以为是个弱冠书生。
云蘅看着悠闲踱步实际上速度极快地奔着一处而去,“聚宝坊”是这广安帝都闹市中最有名的赌坊!此刻门庭若市,许多华丽的车马和成群的锦衣仆从守在门口不远处。
聚宝坊本是容家的产业,这主事者容邺便是六殿下凌墨北的亲舅舅,这样的背景端的厉害!上有白道为其广开生意之路,黑道宵小更是半分不敢惹,如此生意越做越大,财源简直如流水一般滚滚而来。这里也成了都城纨绔们最爱消遣玩乐的场所。
因为背景强大,所以进去赌博的门槛也比一般的赌场要高,平民百姓想要进去玩上一把,须得交上五两银子门槛费用。
但也因为是有容家撑腰,这里没有人敢乱来。
无论输赢,绝无人敢在容家的地盘上闹事。出于各种考虑,云蘅选择了聚宝坊。
她虽是云府小姐衣食无忧,此际却没有半点依仗!她须未雨绸缪,步步为营处处谋划,方能实现这一世心之所愿!
此时,云蘅站在聚宝坊门口,怀中总共揣着十两银子,这便是她所有的家当了。
聚宝坊对面正是蓟京最有名的梨园,宝蕴楼。今儿台上正唱着,花四娘寻夫记,那咿咿呀呀的嗓音端的好听。风昱坐在一旁,盯着那旦角听得直入神,却听到旁边人清清淡淡一句,“走吧,没甚意思……”
嗯风昱一抬头,岛主人已到楼外。风昱放下手中瓜子,忙跟看上去,却发现岛主又顿住脚步,正颇有兴致地瞧着对面赌坊——难道,岛主不爱听戏了,想去赌一把
不对,他是在瞧赌坊门口的那个少年!
风昱揉揉眼,这模样……正是那咬死巨蟒的姑娘,对了,就是那相府三小姐!呃……这蓟京的大家闺秀难道如今都这般生猛,居然连骰子也赌上了
再看看岛主,眼神幽幽的,看不透所想,犹记得他老人家上回说,要除了那得了天枢经的人风昱可真为那云府小姐捏把汗!
云蘅缴了门槛费用,顺利地进到里面。抬眼一望,这一楼大厅人山人海,彩灯辉煌,呼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再抬头看去,这聚宝坊设计下宽上窄,一楼大厅最大,人也最多。顺着两头紫檀阶梯一路向上便是二楼。楼梯下还有护院把守着,隐隐望去内里也是人影幢幢,还有一些莺莺燕燕的身影。这有资格上二楼的是一些挥金如土的贵族纨绔!
最上一层不过是小小几件雅厅,能被请进去的却是这皇城中极有身份和地位的贵人。
这赌桌上的规则她不是不懂,前世里她是锦绣将军,麾下多是一些糙汉子,无战事的时候时也会开两局解闷,呼呼喝喝地叫声常常会吸引许多士兵围观,她也不拦着,看得多了自然也会了。
云蘅此刻并不急着投注,倒是来来回回地每个赌桌看了几遭,心里已有了数。可她的五两银子着实太少,陪着笑脸恳求了两句,庄家才勉为其难地允她随众人一同下注。
庄家的骰盅已经摇起来了,云蘅瘦瘦小小的身躯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这时她闭上眼睛抱定守一,全神贯注,因为修习天枢经心法,她的耳目远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周遭的吵闹声那一刻似乎都离她远去,只听见那骰盅间骰子碰撞的声音。
那原本极快的噼里啪啦声,在云蘅的耳朵里却变得奇慢无比……骰盅落桌,云蘅睁开眼睛,眸子闪现出一丝亮光!
“买定离手诶!快下快下啊!”庄家呼道!
有人下大,有人赌小,很明显赌小的人要多一些!刚才一人运气颇佳连赢三局,众人这番也随着他押了小,心想随了这份运气或许能赢。
云蘅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所有的筹码放到大这边,嘴角轻弯勾起一抹笑……
骰盅一开,却是“二、五、六”大!多数都是骂骂咧咧的。
再来一局,云蘅依旧赢了!如此几番,云蘅的五两银子没过多久已经翻成了三十两。
当然三十两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不值一提,云蘅收了这三十两,撤了出来,又换了一桌!如此这番她连换了四五桌,每次只选骰子赌,每桌押的不多也赢的不多,丝毫不引人注意。
一个中午过去,云蘅无声无息赢了两百两。这热闹的赌场,赌徒们全身心地投入在赌局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一个云蘅。
第二十章 被人误会
云蘅摸摸袖袋中的银钱,觉得差不多了,便装模作样地看了两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迈出了大门。
午时刚过,日头还大着,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云蘅半步未停,凭着脑海中的印象,一路来到七弯巷。她还记得,巷口处有家百年药铺。
寻到门口,发现屋顶上“华佗圣手”的铜匾已陈旧斑驳并摇摇欲坠。
“老板!”
云蘅轻唤一声,店里满是草药的清香,可空空荡荡没什么生意。
身后尾随跟踪的人也闪躲到墙角下,不远不近地注视着云蘅。
真是阴魂不散!
云蘅暗自皱了皱眉头,自从出了赌坊,她便发现被人跟踪。
今日赌坊之策她自认行事滴水不漏,不过区区二百两怎么叫人盯上了。
过了半天,药店的伙计终于出来了,“客人想要什么”
“可有坐诊的郎中”
“有有!”伙计忙不迭地进屋请出一个老态龙钟的郎中。
老郎中伸出手,却半天未见眼前人伸出手来给他号脉,打着哈欠,略有些不耐地抬起眼皮,“伸手过来!”
云蘅摇摇头,拱拱手道,“非在下有病,只是想请先生开一副可暂时绝子的药剂。”
老郎中闻言看都没看云蘅,抽过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下方子,递给伙计,“抓去!”
看他这驾轻就熟的样子,似乎不止开过一次,云蘅自然晓得大家族里常有勾心斗角害人子嗣的事情,生怕老郎中也开那些伤人本源的方子,于是连忙加上一句,“老先生,在下需要的是那种不伤人身体,只是短期绝孕的那种。”
老郎中这才抬眼道:“一天一剂连服半月,能绝孕一年。若想去了药效,便再服半月的益母红花活了经血,便又可受孕。”
末了老郎中又加了一句,“小丫头放心,这药若不长用,对身体无大碍。”
小丫头原来自己的装扮被他识破了!
云蘅也不尴尬,躬身作揖道了一声谢。
伙计手脚麻利地包了几大包药,“公子……哦,小姐,这药您拿好,可别洒了,若是撒了再过些时日可就配不到啦!”
“这是为何”
“生意不好,掌柜的要将店盘出去了!到时撤了药柜,许是卖给别人改成酒楼什么的。”
云蘅脑子里突生了一个念头,“你这地方虽大,可位置偏僻,不好卖吧”
“谁说不是东家急着要钱,挂牌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人来买,这不东家昨儿从五百两又降到四百两了。”
云蘅确定了心中所想,便不再多问。她想起来了,前世皇城闹瘟疫,一时酒店茶肆全都歇业,唯有薊京几家药铺身家水涨船高!
云蘅付了银钱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出药铺。她穿行在大街小巷人流间隙,其姿态飘逸自在,可实则速度极快,不过两三个街巷便没了人影。
红袖派出的探子停留在街心,左右张望急得直跺脚,只得折回药店去探问,可店伙计却也一问三不知,只道那乔装打扮的女子来药店抓的是绝育之药!
红袖得了探子的回报,有些讶异。她手下这几个人是武功高手,却叫那丫头溜了,可见她并非是个普通人。
她只得回青璃居,向康王殿下如实回禀,“主子,那姑娘溜了,途中只去药店抓了一副药,那药是……用来绝育的!”
凌墨北折扇一收,眉头紧皱,心头暗恼,本以为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子,原来也是那样不知羞耻的货色!
那是大户人家极腌臜做法,和别人私通再买一些绝子的药物以绝后患。
“本王这次看走了眼!”
红袖连忙迎上去,小意安慰,“主子,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主上这样的天人之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必着恼!”
凌墨北笑了笑,须臾便把那不快抛在脑后。
夜晚,云蘅领着玉梨来到玉笙院,还未进门便听见一声声咳嗽。
“阿蘅,你怎么来了”
云蘅极少晚上前来,此时她已散发卸妆正准备就寝,见云蘅前来,连忙披上一件小衫,掀开帘子领着云蘅进屋。
云蘅瞥见卿娘身边的大丫鬟春眉竟也是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丝困意,想是刚才听见敲门声,
第二十一章 惩治刁奴
春眉这才害怕起来,原先她仗着从松香院出来的,有杨氏做靠山,吃定这母女柔弱可欺,可如今却不知这三小姐这般厉害!若真是闹起来她可会倒倒大霉啊!
她这才战战兢兢磕头告饶,“奴婢有错,奴婢有错!姨娘饶了奴婢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阿蘅……”卿娘想息事宁人,却被云蘅一个眼神止住。
她将玉梨招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玉梨连连点头,抱着门角一个不值钱的大瓷罐子,走到院中狠狠一摔!
哗啦啦,一阵巨响之后,灯火逐一亮了起来。
有人见不对劲,慌忙穿戴好,缩头缩尾地出来。
有人左顾右盼战战兢兢,有人打着哈欠满脸不耐,云蘅在灯火明灭处看的一清二楚,眉目越来越冷!
原来,阿娘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有人看到春眉跪在正屋前,不由好奇一问:“春眉姐,你怎地跪在这儿”
春眉不敢擅言,背脊发抖,这时房门轰地一开,门口太师椅上坐着一人,正是云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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