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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女掌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还

    两个人喝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将黑,才有人敲门,却是一长三短的敲了三遍。

    “来了!”秃子有几分兴奋,已经三天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了,看来是大事。

    “进来!”李明往收了折扇,略有些紧张,希望有好消息。

    一个面色白皙的小童开门进来,走到李明往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明往脸色大变,他摆了摆手,小童低了头退了出去,将门再次关好。

    “周承宗死了!今儿个早朝白崇礼上了一道折子!”李明往的声音虽说还是婉转好听,却多了几分冷意。

    他恨恨的将鸡翅木的筷子丢到了桌上,“我那个四弟又要搞事了!去找人查查,他到江南干了些什么!”

    秃子跟着一愣,回道,“四殿下似乎也




第四十二章 师爷
    **县衙,房延敬正看着面前陈秀才的状纸,眉头紧蹙。

    窗外凉风习习,下过雨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天上乌云一片片翻滚着,眼看着还要落雨。

    福全小跑着进了房延敬的书房,“老爷老爷,门口有个小童交了个竹管给我,让我给您,说您看了必定要见他!”

    房延敬合上状纸,抬起头,目光炯炯,“哦什么人这样自大,竟然就笃定了我要见他”

    福全挠挠头,吱唔着不搭话,只把竹管递了过去。

    接过青色的竹管,敲了又敲,再将卷的紧紧的纸条展开,纸上不过一句话,“周承宗过世,陈秀才困境可解!”

    房延敬诧异的看着手上的纸条,昨儿个周镇山刚来拜访过自己,只说周承宗病重,可这消息周家并未外传,此人是谁怎么这么快能知晓他连忙抬头吩咐福全,“快把人带进来!”

    福全听了竟是站着不走,他为难的挠挠头,委屈的道,“那小童说、说……”

    “快说!”房延敬有些着急,周承宗的事,陈秀才的事,都是极重要之事。

    “他说老爷要是想见他要、要……亲自去迎!”福全声若蚊蚋,自家老爷可是一县的父母官,要迎一个小童,还不笑掉人的大牙了

    **县衙的门口,一个小道士站在那里,一身肥大的道袍,身后背了个大大的包袱,右手拿着个崭新的拂尘,他把拂尘抗在肩上,像是抗着个带了须子的烧火棍一般。他旁边盘坐着一个穿着破旧的道士,那道士盘在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仔细瞧着,脚上的方头青布鞋已然破了,露出硕大的脚指。

    这小道士自然是小乞丐周振,而这老道便是王之焕。

    “跟你说过几次了,拂尘不是这样拿的,看我!”王之焕一甩拂尘,捻了胡须,倒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意思。

    可周振却翻了个白眼,“师傅,这东西这么沉,根本不是人拿的!”

    王之焕无语,气哼哼的扭过头去,就听到周振眼睛也不眨的继续道,“师傅,这都半天了人还没来,恐怕是不见咱们了。要不咱们别等了,眼见着吃饭了,咱们吃了饭再来吧!”

    “吃什么老子的银子都给你买衣裳了,哪里还有银子吃饭!”王之焕坚起眉毛怒目而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响。

    早上俩人就喝了碗粥,这都快午时了,早就饿了。

    “我早说了不要衣裳,这衣裳不合身,是师傅你非要给我买!”衣裳是旧衣铺的成衣,虽说便宜却也花了王之焕好几百个钱,再加上拂尘、帽子,几乎花光了他的积蓄。

    见王之焕气的脸色发青,周振连忙换了笑脸,凑上去温和的道,“算了算了,这会子富贵楼门口人多,我去弄点吃的,保证不让师傅您饿着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王之焕的脸色更青了,抬手打了下周振的小脑袋,“没出息!你可是周家的子孙,你等着,今儿中午咱们就在这家吃了,定不会少了你的肉!”

    周振扶了扶被打歪的华阳巾,似乎不相信一般的撇了下嘴,暗哼一声,不再言语。

    房延敬从县衙出来,就看到一老一小两个道士呆在不远处,那个老道其实并不算老,只是衣裳破旧,脸也有几分老成,那个小的是真小,看着像八、九岁的年纪,肥大的道袍将小小的身子包的严实,黑黝黝的小脸上长着一双桃花眼。

    福全挠头,愣在那里,“咦,刚刚只是这个小道士一个,怎地又多了一个”

    房延敬并没有理他,而是盯着那周振瞧,这张脸似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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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规矩
    正房花厅里,春分沉着脸在说李嬷嬷的不是。

    狮子头是南方名菜,要用六成肥肉和四成瘦肉斩成肉泥,再加上泡发的笋干、切碎的香蕈,做成拳头大小的肉丸,先要过油,而后再炖上半个时辰。前世,房巽是陪着婆婆管过家的,这种费时费力的菜,大多要前一日就要备好材料,李嬷嬷这会子说要吃,中午如何吃得上也怪不得春分沉着脸了。

    母亲冷笑道,“她是要吃富贵楼的狮子头,前日中午咱们是从富贵楼定的菜,老太太说要吃素,这道狮子头便赏了下人,恐怕这是吃的高兴了。”

    富贵楼的席面,十两银子一桌,够庄子里一大家子人吃一年的了。一个下人,就敢到厨房去要外头席面的菜,这房家大房果然没有规矩!

    “真是没规矩!”母亲一边轻轻搂着房巽,一边轻轻的扯着帕子。

    “这不是没规矩,这是欺负太太好性儿,她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人,倒摆起主子的谱了。这里三房,可不是她们大房,敢情不花她一分银子,什么都敢要!”春分恨恨的跺了跺脚。

    房家三房因着主子少,待人又宽厚,只要不是那鲍参翅肚,是紧着人要的,只是规矩大,要提前一日报上去,好做采买,下人们若是要了着紧的厨房又愿意给做的便自掏银子添上,因着大老太太是贵客,李嬷嬷也跟着娇贵起来,无论要什么菜厨下都紧着给,不曾推过。

    母亲不想得罪大伯祖母,想着不过是小事,叹了口气道,“你跟她置气做什么老太太呆不了几日,咱们忍忍就是了!”又吩咐道,“你拿老爷的名贴,让人去一趟三瓦巷的刘家,听说端午刘大夫要来**瞧他们家老太太的!”

    “表小姐又不是什么重病,倒要请个名医来瞧,那刘大夫岂是谁都能请得的先不说人情,只是诊金就要二十两银子!”春分使劲的跺脚,却不是心疼银子,只是为母亲不值。

    刘老大夫即是刘得富,房巽听说过,是张明景张太医的亲传弟子,因患了腿疾才不曾进宫,前世一直在金陵为医,虽说医术高超,却是个贪财的。

    齐家是做药材行起家的,却对这个刘得富很不以为然,连婆婆提到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不屑。

    “傅嬷嬷说的对,银子能打发的,都不是事儿!过了端午就好了。”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那是敬郎的亲娘,她能怎么办

    房巽仔细的盘算着,李嬷嬷不是殷家的人,却能做到大伯祖母跟前最得力的嬷嬷,绝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若不是得了大伯祖母的首肯,怎么敢一分银子不掏就这么直白的到厨房去要菜房家大房可是没有这种规矩的,当年她寄居大房时,想吃个蛋羹都要让人送三十个大钱去厨房的,市价三个大钱一个的鸡蛋,她想吃上,要花十倍的银钱,房家大房绝不是没有规矩!

    大伯祖母到底要做什么

    房巽摩挲着腰间的荷包,里面的玉佩冰凉凉的,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白露匆匆的进了屋,“太太,老爷让福全过来传话,让置个席面,说是要请个道士吃饭!还有,荤素不忌!”

    “荤素不忌”春分惊讶的脱口而出。

    道士!

    房巽一下精神了,他果然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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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解惑
    房延敬安静的端坐在一旁,虽心中打鼓。面上不着急,等王之焕将茶碗放回桌上,这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王之焕一躬到底,“还请道长赐教!”

    王之焕抬眼去瞧房延敬,只见他身长笔直,面如冠玉,眼神清明,如清风明月。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姓房的七品小官正式照面。

    虽说父亲的遗言有先,又是自己卦相上的贵人指引而来,他的心里却还是忐忑的。一直到今日此时,王之焕才确认了两件事,第一,房延敬有钱,对自己这样找上门的幕僚,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的银票,不是那普通的官家或是富户的做派;第二,房延敬确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知道自己有法子解困,哪怕是个小童,他也愿意放低身份,出门相迎。

    只是,略有些可惜!

    看着房延敬的眼里一片清明,王之焕心中叹气,这是个为官之材,却不是为相之才!这种人清廉有余,城府不足,上层官员的那些个手段,他不喜也不屑去使,同僚间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政绩再好,再有背景,顶天也就做到个知府。看起来自己在这儿呆不了太久!

    房延敬这会子也安静的看着王之焕,这人长相平平,看容貌似乎年纪不大,却一副老相,旧衣破鞋,虽做道士打扮,行动却没有规矩,不似道家中人。

    好在房延敬不是那迂腐的读书人,他自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静静的等着,不急不燥。

    王之焕同样不急不燥,他将茶碗放下,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走了一趟,这才右手捻着胡须,左手背在身后,像西席,又似师爷一般的开了口,

    “其实这案子简单至极,许大人之所以不敢直接了当的判下去,不过是顾忌着高知府,高知府是陈家二太太的亲外甥,郑家又是高知府的妻舅娘家……”

    房延敬点了点头,对王之焕的话表示赞同。

    王之焕继续道,“……许大人一向油滑,他避之不及便推给了你,觉得你好逮有房阁老在上头顶着,无论如何,高知府也不好跟你直接对上。只是他也怕得罪你,估摸着许了你好处,大人虽不耻,可又不好将他得罪了,于是虚与委蛇。大人左右两难却并不是顾忌着高知府……”

    “……我知道大人不怕得罪人,怕的不过是有人从中作梗。许大人那里推掉的案子,到了大人您这儿,证据定然是一边倒的,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想把这案子掰正了判,一个字,难!”

    房延敬听到这儿再次点头,却是苦笑起来。

    他想开口辩驳,可王之焕并不打算给他机会,继续道,“你不怕得罪人,可若是将这金陵的官场都得罪了,就算有房阁老在上头顶着,可你日后如何为官”

    三言两语,王之焕便把整个儿案子和房延敬的心思说了个清清楚楚。

    房延敬的脸色变得凝重,“先生大才!那依先生看,仲谦如何方能解此困局”

    王之焕似乎说的口渴,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又坐下来端起了茶碗,轻轻吹着碗里的茶叶,茶叶已舒展开,被他一吹,露出清亮的茶汤来。

    房延敬静静的等着,并不催促。

    王之焕很满意,不急功近利,耐心十足,倒也算是块好玉。他放下茶碗,抬起头,脸上露出嘲讽,“周侯爷去年大败北戎,想来你也知道!可最后风光的是谁去年的事情虽轰动一时,可到底是被压下来了。如今周承宗一死,白崇礼再无顾忌,大人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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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将军
    天色阴沉,漫天的乌云翻滚着,房巽被春分牵着小手,慢慢走进了父亲书房所在的和光阁。

    雨水已至,可是父亲连陈秀才的案子都不曾处置清楚,房巽仰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的看着天,充满了无力感。

    猛然间一阵风过来,房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撞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有春分护着,房巽晃了一晃站在那里。

    撞上她的似乎是一个八、九岁的小道童,他眼睛通红,眼角有泪,带着努气摔在了一汪水坑里,坑里的雨水溅起,使房巽新上身的粉色小袄多了几处污渍。

    “哪里来的小道童怎地这般没规矩!”春分呵斥一句,便上前将房巽拉到怀里轻声哄着,并不去瞧那道童,“姐儿别哭,咱们回去换干净衣裳!”

    周振倒在泥水里,抬起头看向眼前陌生的小女娃娃,本有些愧疚,可听到春分的话,却又觉得伤心,在周家的时候,周家大太太也是这样说他,说他不懂规矩,说他母亲没有教养好他。

    他一时呆住,只觉得胸口憋闷,怒气上涌,竟然忘记从泥水里起来。

    母亲见了不由心软起来,她几步上前,伸手将周振扶起来,也并不嫌弃周振身上已经湿透的道袍,半弯了腰将周振揽在怀里,温柔的用绣竹叶的丝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泥水,握着他擦伤的小手,柔声问道,“谁带你进来的,看这摔的,手都破了,你父母亲若是见了可是要心疼的……”

    眼前的妇人温柔和煦,像寒冬后三月的春风。周振胸口的怒气被这暖风一吹,便化作了委屈,他愣了一下,锁紧的眉头散了开去,突然“哇”的哭了出来。

    他也曾是父亲母亲手心里的宝,在大漠里,父亲周承宗在镇子上置了宅子,一到休沐便来陪他和母亲,父亲自小便教他习武,读书,直到了八岁上,突而父亲就说要带他和母亲回周家,要让他认祖归宗。

    可不想,那个女人怎样都不愿意让母亲进门,父亲竟是失了三军中的魄力,将母亲和他又置到了外宅。

    山东有匪乱,父亲说,他只去三个月,待平了叛乱回来,无论如何,便是拼了不孝的罪名,也要让母亲进门。

    可父亲这一去,那个女人便让人找上了门,此后,母亲就病了,没多久母亲过世,那个女人便又上门,让人接了他回府。

    自从母亲死后,再无人这般疼惜他,泪水模糊了双眼,似乎眼前的这个温柔的年轻妇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娘亲,他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眼前妇人的脖子,就好像跑丢了的孩子历尽千艰才终于找到了亲娘。

    房巽推开了春分,眨着眼睛凑过来,见周振哭的伤心,便也拿出她那条绣了五福的帕子,帮着母亲给周振擦去脸上的泪水。

    周振睁开眼,看着这个像玉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再看到眼前的像娘亲的陌生妇人,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他用沾了泥水的道袍使劲擦了擦眼睛,可是越擦越脏,眼前的小女孩和妇人都笑了起来,他的脸上泛起红晕。

    父亲已是追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怒气的王之焕。

    见周振在母亲的怀里,父亲放下心来,他脸色通红,急急的解释着,“我不知道你是周侯爷的孩儿,我只是和他侄子周家三郎有些交情,这画也是他送我的!”

    王之焕也跟过来,却没有像父亲那般焦急,他带着愤怒的声音格外冷冽,像冬天雪后的寒风,“周振,我知道你不愿意回



第四十六章 欺侮
    房巽拉着周振跑到了一棵桃树下,那虽是一棵小桃树,却是郁郁葱葱,跟桃华园的桃树一样茂盛,小雨渐停,空气里弥漫着树叶的清新。

    “你叫周振”房巽一边说话一边用丝帕擦着小袄上的污渍,那污渍被雨水淋湿,更加显眼。

    周振有些紧张,他伸手抓了一把桃树上的叶子,轻轻点了头,叶子哗哗作响,碎叶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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