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召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风知了
“退!文则……断后!”曹操摆了摆手,这陈留城再打下去无益,他的兵马本就不多,要是在这里耗光了,那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随着曹操兵败陈留,一场浩大的追击战在兖州展开。
中路,张辽统领全局,高顺的陷阵营率先和于禁对阵,从城中到城南,纵然于禁治军严明,然而在高顺的陷阵营横推下,仍是节节败退。
作为张辽麾下头号大将,高顺名副其实,陷阵营经过他近十年训练,俨然一部战争机器。
陷阵!陷阵!
可以毫不质疑的说,陷阵营的每一个士兵每一战的目标就是陷阵,也就是赴死,无论前方是什么,只有一个动作,就是大踏步冲过去,长枪刺过去!
他们对主将高顺令行禁止,对主公张辽更是狂热无比,愿意效死!张辽的军属政策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
十年,陷阵营的规模也就只有三千,越到后
第七百三十六章 江畔望月
春寒料峭,月明星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滟滟拍打江岸。
曹操坐在江边一块石头上,遥望夜色下江中明月荡漾的粼粼波纹,神情憔悴,看过身旁跟着的一众随从,无不凄惨,他甚为依赖的谋士董昭在乱战中失散,程昱丢了一条胳膊,随行将士更是无不带伤。
曹操询问一旁刚刚赶过来的曹纯:“子和,晋军可追来乎?”
曹纯迟疑了下,道:“明公,晋军驻守广陵,并未追来,实不知有何阴谋。”
曹操叹了口气,又问:“尚余兵马几何?”
曹纯神情悲伤:“尚……尚余五千。”
众人闻之,皆是沮丧,数万兵马不过月余,就丢了七八成,这仗打得实在是憋屈,但更多的是绝望,面对张辽的铁蹄,他们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
事实上如果不是曹操练兵有术,于禁等将领颇有能力,军纪严明,又不断收拢溃卒,恐怕他们如今连五千兵马都没了。溃败是最可怕的,即便兵马再多,一旦溃败,往往就是一溃千里,难以收拾,楚汉争雄时,勇猛如项羽,兵败后至江淮也不过二十八骑而已。
此时已是深夜四更,听闻晋军没有追来,不少人困的打起盹,曹操却无心睡眠。
这时,曹洪急步走来,大声道:“主公,已寻来百二十船只,足以让我等渡江。”
众人闻言,无不精神一振。
曹洪又忙道:“主公,张辽骄狂,自以为左券在握而驻兵歇息,主公正好趁机渡江,以图复起。”
“骄狂乎”曹操自语了一句,起身走向江边,程昱并步跟上。
曹操仰头望月,好一会儿才对程昱叹道:“张文远驱吾渡江,是欲谋孙权乎”
程昱不语,但看他的神情,显然早就猜到了张辽的战略意图。以张辽麾下轻骑兵的速度和战力,若非他有意放纵,他们这些残兵根本逃不到这大江之畔,曹洪也绝不会找到一百多船只。
事实上他们此时确实猜对了张辽的意图,孙氏在江东,有长江天险为阻,张辽要攻打却是急切难图,而且没有合适的理由,但驱赶曹操过江则不同。曹操一旦过江,江东会有两大诸侯,再也不是铁板一块,而且张辽也有了以追击曹操为由攻打江东的借口。
但如今的情势是,纵然曹操和程昱猜到了张辽的意图,却也别无选择。
良久,曹操叹道:“也罢,天意既属文远,吾合该助其一臂之力也。”
程昱忙道:“明公,荆州尚有朝廷车驾,刘备、刘表,主公入江东,则张辽必移虎视于荆州,明公当有休养生息之机,与孙权联合,整饬水军,或可二分天下。”
曹操摇摇头:“吾且不济,何况荆州守护之犬,若文远兵马至荆州,则刘表败亡不过覆手之间,顷刻而已。”
程昱沉声道:“刘表无能,尚有刘备。明公犹可一争天下,切不可失了意气!”
吁—!
曹操长叹了口气:“仲德,文远非本初、公路之流可比,其武略远胜天下诸侯,文治……文治便是吾亦自叹弗如,其治下安定繁荣,士人尊崇,百姓归心,天下一统不过数年,吾起兵之初本为社稷安定,如今文远既已为之,吾……复争之何益”
程昱嘴角动了动,沉默下来。对于张辽的治世之道,纵然敌对,他也无话可说,心中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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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天子驾崩
“天子车驾尚在楚地,又有刘司徒为佐,关羽、张飞为将,张绣、于毒为藩,何惧张辽荆州山水交错,张辽骑兵难以施展,将军当引刘司徒为助,东联吴越,西合益州,足可一战!”座中一人开口,却是从事伊籍。
蔡瑁当即反驳道:“刘备到荆州,将军代为座上宾,然彼暗结豪族,邀买人心,心怀不轨,意欲乱我荆州,岂可为助!”
伊籍亲近刘备,当即怒斥道:“刘司徒乃仁德之人,弘毅宽厚,素感将军之义,岂有二心!”
二人争执之时,从事中郎韩嵩突然道:“昔日将军为董卓所迫,只身入荆州,情势危险,是晋公派赵中郎领八百骑相助,方定荆州,是时晋公麾下兵马不过数千,八百骑兵,足见情谊。”
这话说的直白,简直就差说刘表忘恩负义了,刘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极为尴尬,又深感恼怒。
正在刘表尴尬之时,蒯越起身,向刘表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问道:“将军,袁术、袁绍、曹操,兵马之数不少于将军,用兵之术不弱于将军,然晋公举兵伐之,皆不过旬月而定,可谓摧枯拉朽。如今晋公陈兵十万来攻荆州,将军可能御之乎”
刘表脸色难看,沉吟了下,还是摇摇头,道:“不能。”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论武略是不如袁绍和曹操的,平定荆州主要是靠蔡、黄、蒯等地方豪强,还有张辽派来的赵武,即便如此,如今荆南还有长沙太守张羡联合四郡与他相抗而不能平定。
蒯越不再说话,蒯越之兄、主簿蒯良叹道:“荆州四战之地,既不能御之,将军夫复何疑如今晋公大势已成,益州刘璋又素近晋公,江左曹操、孙权不过砧上之鱼、俎下之肉,为将军计者,不若举州以附晋公,则晋公必重德将军,长享福祚,垂之后嗣,此万全之策也!”
刘表起身,沉吟良久,才道:“子柔所言是矣,奈何车驾在楚,若顺张辽,恐陛下见责……”
众人默然,天子车驾入荆州,确实令他们有些束手束脚。
要尽心尊奉吧,张辽之鉴在前,他们实在心寒,刘表虽然是汉室宗亲,但在尊奉天子上自认不会比张辽当初做的更好,张辽都落个那样下场,他也只能将天子束之高阁,敬而远之。
不尊奉吧,又恐丢了大义名分,实在两难。
……
襄阳,天子行宫。
自来荆州,刘协便感身体不适,已经病了月余,如今卧榻难起,形容憔悴。
时近午后,刘协刚喝了药,靠在锦榻上,浑身乏力,闭目喘息。
他人在休息,思虑却不停歇,脑海里回想自己的一生。
襁褓丧母,童年被祖母董太后抚养,却始终活在何皇后的阴影下,十常侍作乱一夜宫廷变,他被董卓扶上皇位,成为大汉至尊,内心却更加惶恐。随后迁都长安,董卓死后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王允就殉国而死,他则落入了李傕郭汜之手,受尽惊吓。历经苦难磨砺,他这个皇帝也在成长,在大臣的教导下,他处理政事井井有条,颇有明君之姿,他也是如此认为的,自己定能苦尽甘来,中兴汉室。
然而在回都雒阳的途中,那一件事让他再次认识了自己,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伏皇后染了瘟疫,继续相濡以沫还是抛弃这让他内心受尽煎熬,最终他的选择是抛弃,就像他在长安城上抛弃王允一样,他才发现,自己是怕死的,内心深藏着怯懦。
而后他在危难中被如同兄长一般的张辽所救,随后的两年是他最轻松最得意的两年,没有生死之忧,颇有天子威仪,一度认为汉室将兴。然而不知何时,他对张辽的感恩和敬佩之心渐渐变成了猜忌,或许是因为唐婉,或许是因为伏皇后,或许是因为董承的谗言,或许是因为张辽的名望超过了他,或许是张辽对自己这个天子缺少该有的敬畏,或许是因为自己想要乾纲独断,以至于后来他每次朝堂上看到张辽,心中都是猜忌和妒恨,而后他采用了董承之谋。
就在他以为张辽可除,天下在握之时,一夜惊雷,万事皆变,董承死了,曹操来了,朝廷的朝臣,雒阳百姓,张辽的旧部纷纷反对他,他这个天子仿佛被天下抛弃了,然后在糊里糊涂中仓皇逃离雒阳,流落到兖州,继续开始他在董卓和李傕郭汜手上的那种生活,不久连这种生活也没了,他又仓皇跟着刘备来到荆州,然而荆楚之人似乎并不在意他这个天子,连太傅刘表也是将他高高挂起。
回顾这一生,最舒适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在张辽辅政那两年了,然而自己因何与张辽弄到这般地步是因为董承吗恐怕不是,张
辽危难中救驾,他心中感恩莫名,然而尽心尽力辅政两年,连他也挑不出毛病,反而他开始嫉恨张辽。刘协脑海里突然浮现过张辽曾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君弱臣强最终一定会走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吗
靠坐在榻上的刘协突然呵呵笑起来,旁边侍从吓了一跳,慌忙问:“陛下……”
刘协无力的摆了摆手:“传宣公见驾。”
“唯。”侍从应了一声,小步疾走出去。
刘协叹了口气,他身边当初跟随的老臣病的病,死的死,如今只剩下了宣璠一人。他本以为刘备会是他的依靠
第七百三十八章 荆州乱
夏日炎炎,蝉鸣声声。
“竖子!天子大丧不过三月,他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兴刀兵,焉敢如此!焉敢如此!”
州牧府中,刘表面容铁青,嘶声怒吼,伴随着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天子刘协驾崩已两月有余,在这两个多月里,刘表仍是举棋不定,明里忙着操办天子大丧之事,暗中则派使者前往江左与益州。
刘表深知张辽的强大,并无必战之心,他做了两手打算,一个是和谈,若孙权与刘璋同意与他结盟,他便凭借三方联盟与张辽谈判,仍然保持目前天下格局,荆州自治,便是向张辽纳贡也无不可。另一个就是归顺,若孙权与刘璋不应他,他便归顺张辽,但他仍自恃名望荆州十万兵马,即便归顺,也要等张辽主动派使者来谈,以争取主动。
因与江左和益州暗中联络需要时间,刘表便借着天子大丧之机,得拖且拖,本以为得计,却没想到张辽大军一朝压境,陈兵南阳,让他看风使舵的美梦破碎。
刘表心中惊怒,恨张辽不念旧日情谊,竟不给谈判机会直接开战。殊不知这两个月就是张辽给他的最后机会。
当初张辽在刘表孤身入荆州之时派赵武领兵相助,就是想在诸侯征战中争取一个盟友,却没想到其后无论是在与李郭争关中,还是与袁术、袁绍、曹操作战时,刘表这个盟友都没有任何行动,始终隔岸观火,只这一点就让张辽心冷。何况张辽打败曹操之后,天下大势基本已定,如果刘表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心存侥幸,那他也不必客气了。他已经给了刘表两个月时间,等待刘表归顺,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刘表无动于衷,他自然毫不犹豫发兵荆州。
此时刘表在座上发怒,低下僚属皆沉默不言,只因他们早已表明态度,而这两个月刘表又接连七八次议事,对他们的建议置若罔闻,如今连蒯越、蔡瑁等人都称病不来了。
刘表怒斥了一番张辽,看到低下僚属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心中愤怒又无力,哼了一声,突然道:“派往江左的使者已经归来,孙仲谋愿与荆楚结盟,共御张辽。”
下面众僚属无不色变,别驾刘先惊声问道:“今日上午刘玄德来访,莫非……”
刘表点头道:“不错,吾已与刘玄德商议抵御之策。”
事实上他只是试探了刘备的态度,此时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再次试探这些僚属的态度。没想到众僚属听了他这话,仍是沉默,却不知这些僚属对他的举棋不定早已麻木了。
刘表有些不耐,转头询问治中邓义:“派往益州的使者尚未归来乎”
邓义回道:“尚未。”
“派人打问,莫要出了意外……”刘表话刚说了一半,外面有人疾步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将军,不好了……”
刘表一下子站起来,慌忙问道:“莫非张辽攻破南阳了”
那人一怔:“这……属下不知。”
刘表松了口气,不悦的道:“那又是何事莫非长沙张羡又作乱了”
“这个……属下不知。”来人喘着气,吃吃道:“将军,不是长沙,是益州。”
刘表一听益州,忍不住向前两步,神情振奋:“益州使者归来乎快快传来!”
“将……将军。”来人忙道:“
不是使者,是晋军,晋军从益州沿陆江而来,距江陵不过百里!”
啊!
座中众人问询皆是大惊,刘表更是冲前两步,一下子拎住来人衣襟,厉声道:“无稽之言!晋军在南阳,安能从益州而来!”
来人慌忙道:“将军,晋军大张旗鼓而来,消息当不会错!”
一旁主簿蒯良急声问道:“多少兵马”
来
第七百三十九章 隆中
隆中,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
正是初夏时节,一片高岗,曲水环绕,一场小雨刚过,岗前阡陌交错的农田里禾苗油绿,岗上林木掩映之中,一处小院,几间茅庐。
如此清雅的居处,却从茅庐中突然传出阵阵古怪的琴声。
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几个孩童听到琴声,嘻嘻而笑。
其中年龄稍大,约莫**岁的男孩摇头晃脑:“二母弹琴,犹如高山流水,凤栖梧桐,佩玉鸣鸾,珠落玉盘,悠扬悦耳。”
“大哥,那父亲呢”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拉着那男孩的衣袖问道。
被称作大哥的男孩还没开口,另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便肃然道:“父亲弹琴,犹如百万大军兵临城下。”
发问的小女孩一脸好奇:“是气势恢宏、浩浩荡荡麽”
神情严肃的男孩点头道:“差不多,是万马奔腾,风云变色,地动山摇,神哭鬼泣……”
最先开口的那男孩加了一句:“令人惊恐。”
几个孩童包括那神情严肃的男孩登时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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