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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和三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彭家大虎
汉和三国
作者:彭家大虎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一章 初临洛阳城
    光和六年,夏,大旱。

    几辆轺车组成的车队刚刚行驶过洛水,车队后面还紧跟着数十名仆从,还有十几名游侠似的壮汉门客。旁人一看,便知此乃定然是出自豪族之家。河水边有些被刨开的土坑,那些鲜嫩的野草似乎已被人挖掘一空,只剩下些破碎的草屑在泥土上零星的散落着。

    车队刚转过一个小山丘,一群约三四十人左右,衣着破旧,形态各异的路匪突兀的横在车队前面。

    轺车停在当路,十数名健硕的家将仆役立即警戒的护佑在头车两侧。

    车队头前站着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此人乃是府中的家老。看到路匪也不慌张,走到其中一辆轺车旁,神态恭谨的说道:

    “请少主与主母稍退,前方有些匪盗拦路。”

    眼前说话的这名家老叫郑国,在这家豪族府中已经三十余年,而被其称之为少主的那名年少小郎听罢后竟然从轺车里出来,不顾家老的劝诫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不远处的那群路匪。

    只见这少年郎容貌甚伟,身材挺拔,气质平和。面对所谓路匪也同样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静静的说道:“这帮匪盗,似乎还不如上次遇到那些匪盗的人数多些。”

    少年名为刘和,延熹八年生人(公元一六五年),刚满周岁的生日时便遇到了第一次党锢之祸。现如今尚未及冠,今年得父命随同家人进京。

    刘和祖籍东海郯城,父亲是前幽州刺史刘虞,祖上是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是汉王朝正统的宗室一脉。父亲刘虞今年年初因公去官,家中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是刘虞去官后,没有回家乡东海郯城,而是直接到了洛阳,通过当今皇室宗亲里的领袖人物刘宽的关系,在洛阳置办了宅院,一直住了半年,才通知到家乡这边,让家人来洛阳居住。

    家老郑国听罢刘和的言语后,瞅了眼远处那些衣衫褴褛且显得瘦弱的路匪,不屑的笑了笑,说道:“确实如少主所言,人也不多,且不过是一群泥腿子而已,不足为虑。”

    刘和所言上次遇到的匪盗,是当时刚出徐州时所遭遇,约有五六十人,但是大部分的年龄跟刘和差不多。被凶猛的家臣侍卫斩杀了几个年纪大的领头的后,他们几乎就要一哄而散。亏了当中还有几个敢拼命的,呵喊聚拢住了人群,还想搏一搏。不过终究是其他人已经丧胆,不敢进攻。对持了段时间后,官府郡兵一到,也都只能是被抓捕。

    “交出财帛、吃食,便放尔等一条活路。”

    领头的这名匪盗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余岁,扯着嗓子试图唬住刘和等人。

    刘和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家老,询问道:“这是到了哪里地界找人去寻官府了吗”

    “最近的乃是平县,距离这里不过十余里地,已经派人去找其县衙官府了。”

    看到面容镇静,且壮硕凶悍的护卫们,这些路匪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其中一名看起来像领头模样的人,色厉内荏的再次喊道:“交出身上的财帛、吃食便罢。我等无意杀人……”

    护卫在前几名家臣侍卫嘲讽一笑,不等那领头的说完,抽刀便上。

    门客在前,家仆随后,除了几名护佑在车边的卫士外,前面最能打的十余人抄着短刀长棍便冲了上去。

    车上乘坐的还有刘和的母亲,刘和宽慰了几句面露忧色的母亲后,便走到车前。单手持剑,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战斗。对于这群衣衫褴褛的匪盗,相信自己家中的家仆和父亲派来护送的家臣门客们应该足以收拾的了。

    形势果然如刘和所料,一群手持着农具和树枝做棍棒的路匪,岂能是豪族门客的对手。刘和看到这样的情形还有些跃跃欲试,想展露一下自己的身手。

    汉时官宦豪族人家出生的男子,都会在读书之余,学习些技击之术,其中剑击之术是必不可少的。刘和武艺虽然不能说出类拔萃,但是面对那些饭都吃不饱的普通盗匪贼人之流,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吾儿万万不可上前,有护卫前去便足够了。”仿佛是看穿了刘和的心思,车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刘和听到后不敢违逆,应了声诺便继续驻足不前。

    刘和的这位母亲乃是汉朝名门,弘农杨氏门阀的族女,当今太尉杨赐的侄女,名慧。与其父刘虞的这门亲事,还是当今宗亲之首,现任光禄勋刘宽做的媒人。

    那些不堪一击的匪盗们手忙脚乱的抵抗着凶猛家将仆役们的攻杀,靠近前面的十余人很快便被击倒在地。

    “啊……大兄……痛……”

    一名瘦弱的少年被一刀砍在腰背上,趴在地上,鲜血流了半身,痛苦的呼喊着。

    十几步外的另一名看起来稍年长的少年顿时红了眼睛。

    “小夫——”

    这年长的少年,看起来应该其兄长。挥舞着手中的一根树杈,呼喊着来到其弟小夫的身旁。其中一名家将一刀砍断了其手中的树杈,然后一脚将其踹倒。

    少年倒地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眼里只有痛苦嚎叫的兄弟,于是手持着半截树杈再次爬起。还未站稳,便又被一脚踹倒。

    看到趴在地上惨叫的小夫所流出的一片鲜血,让这群不知所谓的匪盗呆滞一旁。

    那名少年兄长站起来,被踹倒,再站起来,再被踹倒……

    这些家将和家仆们也有些厌烦了,这一次还未等其再站起来,便有家仆一拳头砸了其脸上,一口鲜血中夹杂着几颗牙齿喷在地上。

    “大兄……”

    下半身已被染红的小夫,爬到了兄长的身边,痛苦的呢喃着,仿佛受伤的小兽。

    满嘴鲜血,还少了几颗牙的兄长再次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凶狠的眼神犹如护崽的野狗。

    凶悍的家仆狞笑一声,捡起了少年掉在地上的半截树杈,抡起来狠狠抽了过去。

    那少年抬起右手抵挡,树杈抽到手臂上,顿时肿出来一大块儿。少年咬着牙,也不管手臂是否骨折,只是另一只手紧紧护住身旁的弟弟。

    那家仆看这少年性情如此硬气,有些恼怒,再次抡起树棍。

    “够了——”

    刘和的声音在那名家仆的身后响起,家仆立即停手,随手扔掉那树枝做的半截棍子,瞪了那名少年一眼后,回到刘和身边。

    刘和静静的看着那两名少年,心中突然间涌现了这些天往洛阳行程中看到的景象,其中有悲苦挣扎着生存的黔首庶民,有趾高气昂的纨绔子弟,有挎着短刀或长剑的游侠,有散播符水愚民的方士。一路行来遇到了两次路匪,此时大汉的民生已经如此不堪了么

    天空稍有阴,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淅沥沥的小雨,官府的一众兵卒便赶到了跟前,领头的是平县的一位县尉。

    刘和虽年少,但毕竟是家中男丁,现在父亲不在当前,刘和自当出面。跟那县尉打过招呼后,一些细节之事便由家老说明。

    那县尉见到刘和乃是豪族宗室的公子,态度很是恭敬的解释道:“公子去往洛阳路程也不甚远了,要是快点走的话,最迟入暮之时应当可到,此地匪盗之事吾等自会处理。”

    刘和随口询问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匪盗你们准备关押到县内牢狱中”

    那县尉答道:“平县的牢狱关不下他们了,至于怎么关押,我们也派人去了河南府衙,得等郡内兵曹史来定夺才好。”

    刘和点了点头,说道:“出了这种匪盗之事应该河南尹来管,毕竟几十人的匪盗。”

    “公子说的是啊!尤其今年这流民不少,县里的人手难免不足。”

    “现任河南尹是哪位”

    “是何太守。”

    “何太守”刘和突然想到一个人“何进何遂高”

    “是,那可是皇亲,当今皇后的兄长。”说罢后,那县尉抬眼看了看刘和,接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公子认识”

    刘和下意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失笑一声后又摇了摇头,不再多说。那县尉也不好多问,寒暄了几句后,只见远处来了群官兵,看起来应当就是这县尉口中河南府衙的兵曹史。

    那兵曹史抵达后,立即分派人手羁押了这数十名路匪,同时还厉声询问了几句。

    经过刘和身边时,上前打了个招呼。

    “这位公子受惊了,一些从荆州和扬州赶来的流民,说是来投奔太平道神上使。”

    &



第二章 宗亲的领袖
    暮色降临,许多府邸都以点起了灯火。洛阳城内喧嚣的街道有所安静,刘和恭敬的站立在家宅正门一侧,等待父亲的归来。

    宽阔的大道上行驶来两辆公车,缓缓停在府邸正门。父亲刘虞,以及刘宽和杨赐从车内下来,刘和赶忙上前,以子侄之礼拜见。

    “这便是伯安(刘虞字)之子吧!上次见你还不过是个垂髫小儿,现如今已然舞象之龄。体态俊朗,识人守礼,看起来颇有你父亲年轻时的风韵。”开口说话的人体型微胖,面容和蔼可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人便是刘宽。

    旁边的杨赐看起来年龄比刘宽还要再大上几岁,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飘然世外之感。面色上虽然也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容易给人居高临下的距离感。杨赐并没有跟刘和讲话,只是看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

    刘虞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也并未多言询问,只是让刘和吩咐家中仆役,赶快将家宴的吃食准备妥当。刘和应声之后,便招呼家仆快步往院内去了。

    刘虞领着两人边闲谈,边往宴席内院走去。因为这两位与刘虞家中关系十分亲密,一个算是自己的宗族师长,一个是自己妻子的叔父。所以杨氏也出来面见问候。要不然一般不熟悉的客人来访,贸然出现家中女眷,算是比较失礼的事情。

    “你这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辛苦了啊!”刘宽看到杨氏还是面有倦容,便出言说道。

    “也算不得太辛苦,只是很多地方许久不曾下雨,就是快到洛阳时才下了场小雨。这一路过来,遇到不少流民,还碰上了匪盗贼人。这些年一直在郯城未曾出门远行,没想到这几年乡野之间的世道竟然如此艰难。”杨氏听完刘宽的话后,感慨的说道。

    刘宽收敛笑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旱灾常有发生,各州郡也多有流民。地方上阉宦之人势力越来越大,这些人贪得无厌,又无治事之能。搜刮百姓,贪腐朝廷赈灾钱粮。使得的各处百姓民不聊生,其荼毒之深尤胜虎豹之害呀!”

    杨赐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天子深居宫内,受奸佞阉宦蒙蔽,致使忠臣贤士不得尽忠社稷,而使贪腐无能之辈欺压百姓。”

    这番话显得有些无礼,因为这些年来宦官势力的强横崛起,以及两次党锢,士人们一提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是满腔怒气,心中尽是悲愤不甘。或许是觉得杨赐的语气中所透露的怨气太重,刘宽只是附和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接着说下去。而杨赐显然还没有说完,紧接着说道:“现在这些阉宦的手段越来越毒辣,还有许家的那几个无耻小人与其沟壑一气,之前党锢之祸使得无数士人家破人亡,现如今还敢亵渎经文,试图挑起经学之争……”

    “罢了!罢了!今日伯安邀你我来赴家宴,伯献(杨赐字)兄莫谈经学,莫谈经学了。”刘宽慌忙摆手,打断了杨赐讲话。

    杨赐被打断之后,也未继续再说,只是甩了甩衣袖,明显心中还有些气闷。

    刘宽苦笑一声,知道杨赐乃是关中第一门阀,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一直以研习今经文为主。这些年来今经文和古经文之争愈演愈烈,这也是士人不能团结一心对抗宦官的重要原因之一。刘宽博学甚杂,号称通儒,于今古经学都是造诣很深,所以也并不排斥古经文的发展。只是这些话题也并不是当下在刘虞家中谈论,便岔开话题说道:“你我二人现在已经这般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呢!后面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让伯安他们担当起来吧。”

    杨赐点了点头,说道:“伯安来洛阳,把吾等谋划的事情办好之后,宗室这边以伯安的才能声望,足以进位九卿之职,也能够负担起宗室的未来了。虽然子奇(刘陶字)智谋筹画之才更胜一筹,但是伯安相对稳重,这等秉性才确实是可托付之人啊!”

    “呵呵呵!你呀……文先(杨彪字)博学多闻,又忠正刚烈。伯安他们这一辈除了汝南袁家还有几个出色的,当属你这个儿子了。现如今也从南阳调回洛阳,担任过两任太守,该是足以入朝担任九卿之职了。未来且必是三公之位,你还用羡慕我们宗室之人”

    杨赐听刘宽说完,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满脸的骄傲还是溢于言表。刘宽所说的文先便是杨赐的嫡子杨彪,最近这些年来除了极其重大的事情,弘农杨氏门阀的大部分事情都由这位杨彪决断掌握了,而且使得整个弘农杨阀隐隐有大汉第一门阀的发展趋势,世人无不赞叹。故而杨赐对自己这个嫡子也是十分满意,别人若是说起来,自然也是自豪的很。

    大汉朝还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宗族体制社会。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在宗族的规矩束缚之下,也受着宗族的庇护和滋养。在这种体制之下,逐渐传承为世族,一个家族的族长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家长,决定着这个家族续存及兴盛的可能。所以每个家族之中那些族老和家长,都在决定继承人的问题上十分的谨慎小心。他们或许可以容忍这个国家的朝廷之上是个昏聩无能的天子,却很难容忍自己家族未来的族长不是一名杰出的继任者。

    这些世族门阀聚集起来组成了大汉帝国最具影响力的士人集团阶层。在这个阶层之中,又会因为研习经文的不同彼此区分,还会因为地域关系彼此区分,再就是因为不同的身份关系对应的利益需求形成的区分。

    其中刘宽代表的就是士人阶层中宗室一脉的这个团体人群,而刘宽则自然而然的是当今大汉王朝中皇亲宗室的领袖。现在的刘宽已然老了,未来很难继续代表整个宗室在朝堂上披荆斩棘了,刘虞就是刘宽想极力捧起来的接班人。

     



第三章 路中悍鬼袁长水
    月末这几日以来,刘和在洛阳的宅院陪伴父母,父亲刘虞虽然现在还没有官职,不过似乎是在为刘宽办什么事情,一直都十分忙碌。有时候刘和见到父亲,还总觉得父亲满脸的疲惫。父亲做的事情也未曾跟家里面的人多讲,刘和也无从得知。

    只是母亲杨氏心中略有不快,原因便是刘和去虎贲禁卫中任职。杨氏本来还想到刘和在京城正好先进太学研习经学,到了及冠之后,让人保举个孝廉,然后最好是能在京城朝中给三公九卿之中的某一府中担任属吏,历练几年后逐步晋升,慢慢像他父亲一般成长起来,渐渐的支撑起家业,再谋求高官即可。

    母亲的想法思路,确实是身为世代官宦宗亲家族中比较普遍的方式。不过刘和心中有计较,只是现在也不方便对母亲说明。因此杨氏还曾说起刘和自从病愈之后,性格变化很多,也甚少听从自己这个母亲的劝解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八月初一,刘和前往虎贲禁卫军中报到。这中间一系列的安排刘宽早已打过招呼,也曾派人知会过刘和。对于刘和去往虎贲禁卫军,父亲刘虞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情想来也是一件小事而已,刘宽如此安排了,刘虞也不至于有什么意见。

    虎贲禁卫是宿卫皇宫之职,所以平日里操练的校场也不算太远。由一名虎贲侍郎带领刘和进入营中,安排和嘱咐了刘和诸多事宜。

    刘宽并未特别嘱咐属下照顾刘和,故而在虎贲军内,刘和也如一名初入军伍的小卒一般,每日操练军阵形体。看着各个膀大腰圆,健硕魁梧的军中袍泽们,对比自己略显偏瘦的身材,刘和就一阵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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