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屋子里,秦莞很快将林大兴的上衣剥了下来,众人本以为如此便完,可没想到,脱完了上衣,秦莞竟要去解林大兴的裤带,这一下,便是连徐河都跟着眼角一颤,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貌美娇柔的小姑娘,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去解一个男尸的裤子
众人心底震撼,面上使劲维持着镇定,唯有燕迟,他目光越来越幽沉,心中虽然也极为震惊,可他却好似知道,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他既期待又振奋,仿佛已认定了秦莞身上有无限的可能。
当林大兴赤身**躺在长案上的时候,秦莞的面色更肃穆了几分,她一边翻动尸体一边道,“紫色尸斑主要分布在死者背臀后腿面,指按褪色轻微,尸僵遍布全身,从尸斑和尸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为辰时二刻至辰时过半之间。”
岳琼眸色一变,转而看向霍怀信,“霍兄,你送来的验状写着辰时到巳时之间,魏五等人却明确说林大兴死的时候是辰时三刻前后。”
徐河在旁面红耳赤,忙对着岳琼跪下,“小人学艺不精,请侯爷恕罪。”
岳琼挥挥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徐河悻悻然的起来,再看向屋内的时候,眼底不可置信的意味更浓。
霍怀信至此已是信了秦莞的确会验尸,他擦了一把额上的薄汗,却仍是不信秦莞能将这案子翻出什么花来,“侯爷,徐河验出来的时间的确不够精准,不过……不过这对案子本身影响不大,除非九姑娘找到证据,否则……”
岳琼自明白这个道理,于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屋内。
长案上,秦莞的目光仔细的扫过林大兴身上的每一寸,她自上而下小心的检查每一处伤痕,甚至,在经过林大兴的男根之时亦翻看查验……
屋外,岳清几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江氏则默默转过了头去。
站在一旁记录的岳凝本是神色凝重背脊挺直,很是一副大义凛然之姿,可到了这会儿,却也忍不住眉峰一颤偏过头不忍再看。
秦莞察觉到她的慌神,严声道,“记——”
一个字,立刻让岳凝抬起了头,这一刻,她自诩武艺高强堪比男儿的豪迈气魄,竟然在秦莞面前生生低了一头,她慌了,秦莞却仍是这般肃穆从容。
“死者前胸、左侧肋下皆有片状淤伤,是为击打所致,腹部,大腿及小腿处的半月形淤痕多为踢打所致,另,胸前、大腿面、膝头、脚踝处有少量条状擦伤,是为摔倒或被拖拽所致,此外,膝头伤口内有少量砂砾颗粒,当是案发时与人打斗所留。”
说着,秦莞的手落在了林大兴的胸腹处。
林大兴死亡已有六个时辰,尸僵遍布,腹部也稍有鼓胀,可是对于精于医道又得了沈毅真传的秦莞来说,指尖传来的些微异样还是被她精准的捕捉到。
“死者右侧第三四根肋骨骨折,有无刺破脏腑未明。”
说到这里,外面徐河的眸子瞪的更大了,几乎是一错不错的看着秦莞的每一处细节。
因为前面这些,哪怕他查验的结果不甚精准也去查了,可是接下来
第037章 掏心定凶手
江氏和岳清几人连忙跑过来,“凝儿,你怎么样”
岳凝一手撑着门外的回廊栏杆,直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苦涩一片,人也好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
岳凝只觉惭愧无比,若说那内室是一片战场,此刻的她便是个逃兵!
这般想着,岳凝回头去看,从窗棂一角看进去,仍然能看到秦莞专注的侧影。
岳凝面上一热,她忽然觉得先前对秦莞的轻看实在是太失礼了!
“快,绿云,去拿水来!”江氏心疼不已,“你这孩子,就不该逞强,为娘在外面看着都受不住,更何况你在里面,快喝点水去去味儿……”
江氏一边帮岳凝擦拭唇角,又吩咐绿云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岳清和岳稼扶着岳凝去一旁坐下,岳琼和霍怀信站在一旁看着,面上皆是凝重之色。
莫说岳凝支持不住,便是他二人都有些脾胃不适。
沙场杀人和剖验到底不同,坐在观刑台上看着囚犯被斩首也不同,看着秦莞一点点的将死者的脏腑剖于众人眼前,那种漫长细致的观感几乎叫他们头皮发麻。
只有燕迟和徐河还站在窗外看着秦莞。
岳凝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她,她的目光专注,身体好似弯成了一个固定的弧度,她的手极稳,一刀一刀的从肚腹往上,从燕迟的方向看过去,林大兴被秦莞开膛破肚,场面极其惊悚可怖,这样的场面燕迟都不愿多看一眼,可秦莞仍然泰然从容。
只是因为她是医者吗
她的年纪这样小,便是行医,手下所救只怕也不超过百数,何况不是每一个医者,都能看到伤痕便分辨出致伤的原因,这一点,只有道行资历极高的仵作才能做到,否则,官服验尸为何不直接请外面的大夫了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血腥和腐臭的味道从内室溢了出来,徐河闻着,面色渐渐也开始发白,某一刻,终于忍不住退到门口,大口大口的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秦莞的身形终于顿了顿,被众人看着,和她完全独自一人还是不同,她终究不及父亲那般超然物外,徐河离去的脚步声,让她完全的放松专注下来。
秦莞下意识的动了动酸痛的脖颈,可这一动,她却愣了。
她本以为窗口早已空然一片,可没想到,燕迟却还站在那里。
而此刻,他本来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再无半点压迫之力,沁着外面如墨一般的夜色,如皎洁清幽的月华,如温暖昏黄的灯火,悠悠然的落在她身上。
他以一种专注,却不想打扰她的善意默然,几乎一下子,就让秦莞心头漏跳了一拍。
今日,不过是秦莞第二次见到这位魔王。
无论是从前对他的听闻认知,还是见到他真人的观感,都让她明确的知道,这位世子高高在上,手握重权,或许心性忠正,可手段和心谋却定然并非善类。
她尊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敬他保家卫国的功业,却对他并无更多好奇和亲近之意,因她看来,他二人此番不过因同在安阳侯府方才碰面,绝不会有更多交集。
四目相对,只一眼,秦莞心底却思绪万千,她仿佛又窥见了这位世子殿下不可得见的一面,如同隆冬寒夜里,叫人心觉明朗而温柔的一瞥。
秦莞很快收回目光,她唇角紧抿,手中的刀,又快又准的落了下去。
血腥和腐臭更为浓烈了,燕迟的唇角却弯了弯。
刚才这一眼,似乎和今天一整日的对视都不同。
偌大的安阳侯府和岳家人都隐去,只有他和她,在宛如独处的晚风昏灯下,如同无意相触的两点墨痕,虽只是轻擦一下,可她的灵韵质味,却如墨迹一般缓而深重的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瞬间让他涌起一股子想了解她至深的欲念。
等岳凝缓过劲儿,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整个人恹恹的,再没了早前的精气神,江氏一脸的心疼,回头去看窗口处,“凝儿
第038章 嫣然无方
凶手,并非岳清!
江氏没去看那一团让她颇为不适的腥红之物,只激动的一把撑住窗沿,“莞儿你说什么你确定确定并非是清儿打死的人”
话未完,江氏的语声已哽咽起来。
窗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莞,即便林大兴被开膛破肚的样子震撼力十足,可到了这一刻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岳清是否犯了杀人之罪。
秦莞转身,将手中之物放回林大兴胸口内,沉声道,“林大兴右侧肋下第三第四根肋骨骨折,然并未刺破与之最为靠近的肝脾,反之,却是心脏碎裂。”
秦莞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整理林大兴的遗体,“林大兴心脏碎裂,这才导致了后来的吐血而亡,这和林大兴尸表浮现出的深紫色伤痕也十分吻合。”
微微一顿,秦莞转头看着霍知府道,“凶器基本可以断定,是圆形锤状物,凶手以其猛击林大兴胸口,直接导致了林大兴心脏破裂吐血身亡。”
“并且,因伤到的是心脏,林大兴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亡。”
秦莞眸光一肃看着霍怀信,“第一个发现林大兴身亡的是谁”
霍怀信汗如雨下,江氏和岳琼几人却是一脸的惊喜交加反应不过来。
岳清怔愣一瞬,“我没打死他……我就说了,我下手有轻重,虽然气,却不想要了他性命……父亲,母亲……他不是我打死的……”
岳琼抿着唇,眼眶微微湿润,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说话!
江氏眼泪一落,“清儿,如此就好了,如此就好了……”
“二弟!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人!”
“二哥,祖母知道必定开怀!”
岳家几人都激动不已,岳琼一转身看向霍怀信,“霍兄……”
霍怀信面色煞白,他一时慌了神,他没想到秦莞竟然真的发现了最为关键的证据,如此一来,便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他差点制造了一起冤案……
“侯爷,在下……在下……”
霍怀信语不成句,秦莞却在耳房开了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霍大人和我们一样也只是凡人,此案虽然差点成为冤案,可到底霍大人不曾一意孤行而是和我打了这个赌,眼下真相明了,霍大人引以为戒寻出真凶便可,不必因此乱了阵脚。”
霍怀信眸子大睁,全不信秦莞还有这般胸怀,竟能主动说出这话为他开解。
“我……”霍怀信张了张嘴,又看向岳琼,“侯爷……”
岳琼摇了摇头,“霍兄,九姑娘小小年纪,说话却十分在理,此事你的确有疏漏之处,不过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此事侯府不会追究,只愿霍兄往后能谨慎严明,务必在刑狱之上一丝不苟,否则,终会出些事端。”
霍怀信忙退后一步,双手一鞠,对着岳琼便是一躬,再转身,又对着秦莞行了个大礼,“此番多亏九姑娘出手相助,霍某惭愧万分,感激不尽,往后必定谨记于心不敢轻慢,也多谢侯爷和夫人宽容体谅,还有二公子……”
岳清虽被冤枉,却并非霍怀信本意,何况他此番动手打人也的确将林大兴打的不轻,岳清不敢受礼,“霍大人不必多礼,当下,是应该早些找出真正的凶手为死者讨还公道,此番我打人也应当问责之处,霍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霍怀信这才直起身子来,一时五味陈杂。
耳房内,秦莞又道,“此案一是凶器,二,那魏五部分证言有撒谎之嫌,霍大人可凭此两点查下去,相信真相如何不难查出。”
霍怀信又拱手,“凭九姑娘助力,霍某这就去拿人,死者也即刻送回衙门,诸位放心,霍某一定尽早查出真凶来同诸位请罪。”
房内秦莞已将林大兴的肚皮缝了上,又一番清理,穿上衣服之后看起来和寻常死者无两样,而霍怀信说做就做,一边去前院拿下魏五几人,又一边带着人将林大兴的尸体抬走,等府衙的人尽数离去,侯府总算平静下来。
“九姑娘,此番多谢九姑娘相救替岳清洗冤,请受岳清一拜!”
岳清单膝跪地,对着秦莞便是一拜,秦莞侧身一让,唇角弯了弯。
 
第039章 温情
“小姐,怎地开始说二公子打死了人,可刚才又说二公子是被冤枉的”茯苓晚上一直守在外面,只看着人来来往往,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莞走在前,“是府衙未曾查验清楚,这才有了误会。”
茯苓点点头,又忽的耸了耸鼻子,“小姐,您身上的是什么味儿怎么闻起来,怪怪的……”
秦莞欲言又止,“那房里阴湿霉味儿太重。”
茯苓双眸大睁,这可是侯府啊,待客之地怎会有霉味儿……
虽是这般想着,到底没说,绿云走在最前带路,不多时轻声道,“九姑娘,到了。”
秦莞主仆抬眸一看,果然,梅园近在眼前。
这是一处独立的一进小院,青瓦白墙,院内修竹绿梅丛立,因未到时节不见花色,此刻灯火大亮,又几个仆妇在外等着。
秦莞和茯苓入内,绿云跟在后道,“这边一切都备好了,九姑娘刚才……眼下尽可梳洗一番,夫人稍后便过来。”
屋内布置皆是清贵雅致之风,茯苓瞧着内外的摆件皆是上品不由暗暗啧叹,又连忙同绿云道谢,绿云连声不敢,将秦莞送进了侧房。
侧房内热水已备好,绿云道,“奴婢在外候着,九姑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叫奴婢便是。”
绿云说完便退了出去,茯苓便呼出一口气来,“小姐,侯府对咱们真是好,这院子,怕是同小郡主的院落一般精致了,啊,小姐裙上是什么——”
茯苓看到了那几星血痕,一时惊震不已,“小姐受伤了”
秦莞有些无奈,“是早些时候为太长公主治病留下的。”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落下一物件来,茯苓低头,一眼便看到了镶金钳宝的寒月,茯苓忙捡起来,“小姐,这是何物”
秦莞看到寒月有些无奈,“是世子殿下之物,借与我帮太长公主治病。”
“是睿亲王世子殿下”
见秦莞颔首,茯苓眼底微亮,再看着寒月时眼底便存了两分敬畏之意,她小心放在一旁,服侍着秦莞入了浴汤,“小姐今日可是累坏了,为太长公主治病半日,晚上又耽误这般久,幸而太长公主的病稳下来了。”
说着茯苓又眉头一皱好奇道,“府上二公子的事是如何说清的小姐适才一直和夫人在一起,可听到了”
秦莞唇角微抿,“重新验尸之后说清楚的。”
听到“验尸”二字,茯苓眉峰一颤,“验尸……想想就害怕……”说着又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白,“说起来,小姐可知,那新娘子在何处”
茯苓说的新娘自然是宋家小姐宋柔,宋柔已死,且还是嫁衣喜轿的场景,便是秦莞想到也觉心头发紧,茯苓这幽幽问出来,更是让人背脊发凉。
“当是送去义庄了吧。”
义庄是停放尸体之处,通常无人认领的尸体和同府衙命案相关的尸体,都会暂时寄存在义庄中,茯苓又瑟瑟一抖,“宋小姐死的那样惨,也不知会不会来这府中。”
茯苓越说越怕,不住的往窗外看,生怕那有什么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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