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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莞点点头,“除此之外,死者的左手手指有三处破损,这个破损似乎抓住什么的时候划伤的,另外,死者的头颈部,也有一处淤伤,就在后脑勺枕部的位置,不过并不严重,皮下不见出血,这样成都的伤痕只会让人觉得有些疼痛,却不会昏迷。”

    展扬便道,“我们去看了,他们府中的内湖旁有许多太古石,太古石表面凹凸不平,如果死者在旁边跌倒,或者掉入湖中的时候手抓了一把,的确有可能会被划伤,他脑袋后面的淤伤,既然不是让人昏迷,那便不是有人将其打昏然后扔去湖里,会不会是掉入湖中的时候蹭到了什么或者撞到了什么”

    秦莞不反驳展扬和郑白石的推测,她是来验尸的,只需要将看到的告诉大家。

    秦莞便道,“这是两个疑点,还有一个疑点是,死者身上的尸斑分布有些不匀。”

    这么一说,众人都看向孟津的尸体,秦莞将他的丧衣褪下,于是孟津苍白的皮肤和上面浅淡的尸斑都露了出来,秦莞便道,“这是最为关键的一处,但凡是溺死之人,因浸泡在冷水之中,所以血液流动的极慢,再加上水流会流动,所以人在漂浮或者沉在水中的时候不是静止不动的,因此溺死的人尸斑会出现的缓慢且浅淡,但是”

    秦莞说着,费力的将孟津的尸体一推,“但是你们看,尸体的右边胸侧面,和右边手臂上的尸斑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格外深一些,一般人溺死,无论是仰面还是俯面,尸斑都极少着重出现在身体侧面上,我不知道死者死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可我只知道,这尸斑是在告诉我,死者死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不是仰面漂着,也不是俯面漂着,他的身体是微微侧过来的,这个动作,在水里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郑白石和展扬对视一眼,郑白石道,“刚刚报官的时候,是我们府衙来人问询的,孟巍说,他父亲被发现的时候,人是漂在岸边的太古石旁的,会不会是他酒醉被溺死之时挣扎过,然后因为水流和石头阻挡的原因,身体有些侧了”

    秦莞点头,“不无这个可能。”秦莞说着将孟津的丧服整理一二,然后又道,“孟家这样的人家,定然是不接受剖尸检验的吧”

    郑白石苦笑一下,“想来是这样的,不仅不接受剖尸,那孟巍虽然报了官,却还是想将孟津风光大葬的,知道我们验尸,还交代不许他父亲少一根头发丝,所以他去求了孟大人给刑部施压,孟大人虽然没说什么,可眼下这事已经朝野俱震,皇上也过问了两次。”

    孟府二房虽然并非官身,可孟巍不让剖验,官府还真是不好强行剖尸。

    秦莞将遮尸布重新给孟津盖上,“若不能剖验,便只能得到这些了。”

    李牧云看着秦莞问,“那九姑娘觉得孟津是是不是被谋害”

    秦莞沉眸一瞬,似乎是在思量,片刻后抬眸,眼底已经是一片坚定之色,“我无法断定是否他杀,可我刚才说的疑点,特别是最后一点,让我认为,此案死者被谋害的可能性更大,如果能剖尸,或许会有进一步的线索,可无法剖尸,别的方面便只能由诸位大人去查了。”说着秦莞又道,“不知可否带我去发现死者的湖边看看”

    燕迟颔首,“自是可以,我命人安排一二。”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侍卫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孟巍来了!”

    燕迟眉头一皱,其他几人也是眉头一挑,郑白石道,“这个时间,孟巍怎么来了!”

    那侍卫便道,“孟巍知道有人来验尸,便要进来看。”

    燕迟双眸微眯起来,郑白石看了燕迟一眼,无奈道,“殿下和九姑娘先等等,我去看看那孟巍想做什么”

    燕迟颔首,郑白石带着展扬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了孟巍的大吼大叫,“郑大人,我如此信任于您,您却连验尸都不让我看,我父亲生前也和您有几分交情,您怎么能忍心我都说了,我父亲一定是四叔害的,四叔嫉恨父亲不愿分家,还说父亲早前贪了各房的钱银,再加上年前家里的生意出事,他又说父亲败光了家中的产业,那天晚上,还说父亲早晚会遭报应之类的,刚吵完架,父亲那夜便死了,不是四叔是谁!”

    孟巍语声极高,却又带着一股子焦急悲痛之意,却是叫人不好斥责与他,不知郑白石说了什么,孟巍一副哭腔道,“郑大人,您是临安府的青天老爷,我信您一定能找到证据抓住四叔,我不敢骗您,父亲死在府中,府中唯一想要害父亲的便是四叔了。”

    郑白石大抵又安抚了许久,又过了片刻,他才一脸苦笑的返身回来,“这位二老爷生前的确和我认识,也因是如此,此案也才要交于刑部和大理寺共审,这孟巍口口声声说害他父亲的是孟辉,可我们问了,孟辉那夜一直歇在自己院中。”

    秦莞皱眉道,“他说孟辉害他父亲的原因是觉得他父亲贪了各房钱财又被骗了,可如今家里的产业一蹶不振,孟津死了,孟辉又能有什么好处”

    李牧云道,“孟津死了,孟辉再要分家,大房拦不住,这个家便只能分了。”

    秦莞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太对,为了分家而杀人

    摇了摇头,秦莞叹气,“看来这一次我没有帮上什么忙。”

    燕迟上前一步,“我带你去府中湖边看看然后送你回去,这里交给郑大人和李大人便可。”燕迟说着看向郑白石,“郑大人,此事起因既然和孟府的家产有关,眼下倒是可以查一查孟府的家业,或许能查到什么。”

    郑白石忙点头,“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去查。”

    燕迟点头,这才带着秦莞走了出去。

    二人离开,郑白石看了一眼孟津的尸体,叹气,“可惜不能剖尸,孟老弟,若是查不出个什么来,你可不要怪我。”

    说着看向李牧云,“李大人觉得如何”

    李牧云颔首,“的确非凡俗女子,不过你说的她的断案之能我还没看出来,她冷静聪慧,心思缜密细腻,一边在医道之上帮人问脉看症状寻出病根,一边又能看尸体上的痕迹判断出造成痕迹的根由,倒真是名不虚传。”

    李牧云虽然言辞赞赏,可话语之中惊艳之意却不足,郑白石无奈一笑,“那是你还没见过她剖尸,你觉得他是行医的,所以今日这般一看不过是不害怕死人又聪颖罢了,可你想一想,一个姑娘家家的,讲一个死人开膛剖肚,那是何等的震撼,别说九姑娘是女子,她便是男子也是叫人咂舌的,还有,你还是见了太多刑狱上的人,所以没感觉了。”

    李牧云唇角微抿,眸色幽深了一瞬,“她既这样厉害,往后再请她来,你记得叫我。”

    郑白石笑,“这案子大理寺督办,不叫你也得叫你。”

    这边厢,燕迟带着秦莞出了院子,又顺着回廊往西边去,一路上,仍然只看到几个黑衣侍卫,不见其他府中之人。

    秦莞便道,“府中人都被你遣走了”

    燕迟颔首,“今日你着女装,让他们看见,少不得要费一番唇舌。”

    秦莞叹了口气,“可惜不得剖尸。”

    “不必觉得没帮上忙,临安府衙的老仵作也来验尸过,伤痕他倒是都看出来了,却是没发现你说的尸斑异状。”说着,燕迟指了指前面,“府中内湖就在那里。”

    秦莞随着燕迟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内湖,这府中湖泊和锦州秦府的半月湖大小差不多,湖岸便太古石堆成的假山林立,虽然是冬日,却有葱茏的花木扶疏,再往前走,走的越近,越是能看到冬日的寒湖犹如一面光鉴照人的镜子一般。

    近处看过去,除了葱茏的花木,临湖的岸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太古石做成的石景,而案上绕着湖边修了一圈的回廊,回廊外还有梅树若干,一眼望过去,红梅临水,意境非凡,要有这样的景致,少不得要花上许多钱银,足见孟府的富足,由此而来的家产纷争倒也不足为奇了。

    秦莞沿着回廊走的更近了几分,果然,看到湖边的太古石假山群延伸到了湖中,而这回廊虽然连城一圈,中间却又四五处可走到湖边去,即便孟津怕水,酒醉之下误行湖边跌入湖中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微风拂来,湖面之上波光粼粼,其下更有暗流涌动,既然是活水,若展扬那般的推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秦莞便是一叹,她本就对出人命的案子关注非常,如今既然来了,自然也是想帮上忙,可眼下却似乎还是未能确。

    “展捕头的推测不是没有可能,尸斑只能表明孟津被害死的可能性大,却不能完全确定孟津是被害死。”秦莞语声微沉,“孟巍有没有说,那天晚上他们父子聊了些什么”

    秦莞提出来湖边看看已经有些逾越,她自不好再多走动,如此一问,燕迟便道,“问了,孟巍说那几日他们父子都在说如何挽回家中的损失,当天晚上也是,在家中大宴之上,孟津被孟辉嘲讽了一顿,还差点打起来,因为这个,他安慰了他父亲许久。”

    秦莞听着,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然而燕迟却双眸微眯道,“当时问的时候我和郑大人还有李大人都在,虽然孟巍如此说并未有破绽,可我却觉得他似乎有所隐瞒。”

    秦莞忙看着燕迟,“为何”

    燕迟便道,“他说这话之时稍显紧张,眼神也格外飘忽,后来我提起,郑大人他们只说他或许是悲伤过度,而后又叫来他问了一次,前后并无出入。”

    秦莞抿唇,“当时如果没有人证,那便无法验证此事,只能选择信他。”

    燕迟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说着燕迟又扬了扬下颌道,“我在军中常碰见疑似细作,虽然不像你在锦州那般,凭着特定的动作便能知道凶手所想,可到底也有几分识人之长,这个孟巍,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便觉得他有些问题。”

    秦莞听着这话只是无奈失笑,“你这话却是谦虚了,鼎鼎大名的魔王少帅,如何会没有识人之长我只是将一些特定的动作记住了而已。”

    说着秦莞又问,“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觉得孟巍怎么了”

    燕迟双眸微眯道,“第一次见的时候,孟巍两眼通红哭的十分惨烈,父亲死了,儿子悲痛乃是常理,可我却觉得他有些过度了,不仅如此,孟巍当时除了过度的悲痛之外,还给我一种他很着急很焦躁的样子”

    “很着急很焦躁”秦莞微讶,而后又一想,“莫非是因为孟府的产业”

    燕迟便道,“昨日我已经让底下人查过了,孟府的产业早前的确被孟津转手了一半出去,到手的钱至少得有十几万辆白银,这些钱便是孟津受骗的钱,其余的,因为孟津当时还拿走了其他铺子周转的钱,所以现在好几家铺子面临关门的困境,但是这些对于孟津被骗而言并不算什么,孟家二房执掌孟府的生




第217章 皇后之心,发现线索
    燕迟摇了摇头,“此事我也问过,当时晋王府出事之后,里面的长史等人也被下罪,后来发配的发配,都不在京城了。”

    秦莞点点头,“那就没法子了。”

    燕迟便看着秦莞,“你想做什么”

    秦莞苦笑一下,“只是又想起了晋王的案子,如今到了京中,特别是上次听到了九皇子的话,心中疑问就更多了些。”

    燕迟眸色也是暗沉了一瞬,眼底似乎若有所思。

    秦莞见燕迟如此,掀开车帘朝外看去,“没在京城的时候,总觉京城一片繁华,可到了京城,方才知越是权贵之家越是局中人,处处皆要步步为营。”

    燕迟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秦莞的发顶,他不会忘记秦莞说的她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虽然一直不知道秦莞的心愿是什么,可燕迟下意识觉得和她的医术和她的仵作之道有关。

    他知她的惊才艳艳,亦知她心性非寻常女子,所以不私藏任何让她出手的机会,他要让天下人知道,她是何等的非凡非俗,而他更明白,只要让她顺着自己所想的这条路走下去,他终究会知道她心中所愿为哪般。

    “有我在你身边,你无需步步为营。”燕迟轻抚秦莞柔顺的长发,“你只需做你想做之事,哪怕这件事难如登天。”

    秦莞回过头来,“难如登天如何做”

    燕迟唇角微弯,“你的医术比许多修习医术几十年的老大夫都要厉害,要练就你这样的医术,不难吗你还会验尸,你是大周朝两百多年第一个帮府衙验尸的女子,这不难吗这都很难,而你都做到了,由此可见,再难如登天的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秦莞有些沉重的心被燕迟的话浸润的温暖起来,忽然道,“如果这件事,不仅难如登天,还伴有许多危险呢”

    燕迟闻言却是笑了,“你只管去做,危险交给我。”

    秦莞心头漏跳了两拍,抿了抿唇又道,“可如果要做这件事,需要权力,需要机遇呢。”

    燕迟面上笑意未变,却抓住了秦莞的手,“权力要去争取,机遇可以创造,京城这样的地方,所有的争斗无外乎权力二字,所有的人情世故,无外乎利益二字,看明白事情真谛,投其所好便可。”

    秦莞看着燕迟,脑海之中忽然浮出了个念头。

    她唇角微弯,忽然又问燕迟,“朔西难吗”

    燕迟一手落在秦莞肩头,身子微微后靠在车壁之上,于是整个人越发显得挺拔俊美,“难。”看着秦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燕迟又怕她不信,便继续缓声道,“我十岁入军营,只跟着老兵们练了半年便被父王扔去了寒原之上巡逻,朔西的寒原常年冰冻毫无人迹,还时常伴有大雪,我和另外十几个人却要整整在寒原之上巡逻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们有一半的时间睡在冰窟窿里,吃食只有干巴巴的面饼。实在忍不住了,便一起去猎一头寒原上的黑熊来,烤熊肉喝熊血。”

    “睡过冰窟窿睡过狼窝,有一次被冻在雪里差点没能醒过来,而旁人一年之中最多出去两次,只有我,一年要出去四次,即便这样,我也是最低等的补给兵,没有做前锋拼杀的资格,就这样过了两年,十四岁的时候,我才真的第一次上战场拼杀,西戎人远远比寒原上的熊和狼要凶狠的多,他们到了生死之际,会杀掉队伍里面受伤的战士吃肉喝血,当然,如果当时队伍里有俘虏的话,被杀掉的便是俘虏。”

    秦莞指尖轻颤一下,燕迟的话语虽然轻飘飘的,好似在说什么极其寻常之事,可秦莞却能想象其中的苦楚和凶险,而当时的他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

    秦莞看着燕迟如墨的双眸,却丝毫看不到怨怼和痛苦,回忆起这些事,他眼底只有一片顶天立地的坚毅,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凭一己之力顶住。

    秦莞紧紧抓着燕迟的手,“难怪朔西军能长胜。”

    燕迟唇角扬起,一把将秦莞揽入了怀中,“朔西军还会继续长胜下去。”

    说起朔西军,燕迟语气之中自有一股豪烈,他又道,“无论是在朔西,还是在京城,所以你大可放心,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只管告诉我便可。”

    秦莞唇角动了动,却到底只是趴在他胸口,“我知道。”说着秦莞又道,“今日未能帮上什么忙,不知有没有机会让我见见孟府其他人”

    燕迟低眸看着她,“你想帮我们查案子”

    秦莞颔首,“主要是见见孟府的四老爷。”

    燕迟想了一瞬,“等我这边安排好,到时候提前送消息给白樱。”

    秦莞连忙应了,天色不早,二人未再多言,径直往侯府而去。

    第二日,秦莞依旧在巳时过半入宫,昨日没能去看铺子,她只叫韩栋父子先行回去,今日却是要往铺子走一趟的。

    到了寿康宫,一入内室便见赵淑华正坐在太后的床边。

    秦莞见了赵淑华连忙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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