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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坐在主位听白枫禀事的燕迟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燕迟神色冷峻,一双凤眸更是迸射出冷箭一般的利光,年轻有为的赵禹一下子便有些承受不住,额头之上溢出一层薄汗来,“那两个人不见了,适才那二人一同出了大帐,朝着北边的茅厕而去,我们的人看到他们进了茅厕,等了半晌不见出来,再进去看的时候,茅厕之中已经空空如也不见踪迹,他们必定是看出咱们的怀疑,跑了!”

    第一拨守卫的人马乃是燕迟的人马,可那第二拨却是赵禹的人马,茅厕在大营边上,正好走的是赵禹安排的人那边,如此,这人看丢的罪过就落在了赵禹身上!

    此事事关重大不说,燕迟乃是此事主审,不说皇上,只怕这位世子殿下都忍不得!

    燕迟沉沉看了赵禹一瞬,倏地站起身来,“立刻召集人马,他们二人出营,没有马儿,又不熟悉地形,走的必定不远,务必将人追回来!”

    燕迟一声令下,语声之中似有雷霆之怒压着,赵禹不敢轻慢,连忙应了一声出去召集人手,此事已经是深夜,整个大营都安静了下来,大半的营帐熄灭了灯火,随行而来的主子和官员们大都歇了下来,赵营生怕那二人逃走,走到军鼓旁便是一通重击,很快,靠的最近的军帐之中的近百人马都到了广场集合。

    赵禹很快点了三百人手,分开三个方向,一路朝着上游,一路朝着下游,另外一路则往巍山而去,只有巍水河,赵禹不觉那二人能走这个方向,便未安排。

    营中人马急动,很快便惊的所有营帐都亮起了灯火,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走出营帐来探看,一时间,嘶鸣的马儿集结的士兵还有出来看热闹的官员及其家眷们,直将主帐外的营中小道闹得一片混乱——

    许多人不明就里,便是拓跋弘大帐前的守卫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秦莞和拓拔芜从帐中走出来看了看,只见一队一队的巡逻士兵都朝着北魏武士所住的大营而去!

    秦莞眉头一皱,“徐常,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徐常一听这吩咐,顿觉心中微松,应了一声,连忙朝那巡逻卫队追了过去,等到了营前,却发现北魏的武士们都被当做犯人似的看押在帐前,赵禹气急败坏的正在一个一个审问,问的自然是魏澶和萧昱的去向,徐常见四周人群一片混乱,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他脚步一顿,却并没有走到赵禹跟前去。

    左右看了看,徐常身形一闪没入了黑暗的营中小道。

    靠近广场的方向一片灯火通明,可其他地方颇多角落小道还是被淹没在黑暗之中,徐常一路朝着药房的方向疾走,很快,便到了亮着微光的药房之前,比起广场处的混乱,这里就显得安静的多,本来守卫在药房之外的士兵们不知是不是被混乱吸引,此时也不见了,徐常在外看了看,却发现那营中并无药童的身影,想到下午秦莞的吩咐,他知道,这会儿药童必定已经开始熬药,可那药要熬半个时辰,药童许是因为别的不见了。

    药童不见了!正合他意!

    徐常眯了眯眸子,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忽然身形极快的朝着药房疾行而去,他一脸的严肃冷酷,一颗心更是时刻保持着警惕,待进了药房,果然见里面空空一片不见一个影子,而在靠着药帐幕墙的位置,一个小火炉燃着,小火炉之上的药罐正煮着药汤,药汤开了,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

    徐常的目光狠狠的亮了一下,他快步走到药罐旁,又从怀中掏出一物,然后速度极快的丢了进去,看着那极小的一粒丸药遇药汤化掉,他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

    然而一口气还未松完,忽然,一道刺目的火光忽然在药帐之外亮了起来,与此同时,无数个重叠的人影在药帐的毡毯之上倒影而出,徐常面色一变,转身就朝外走,帐帘一掀,徐常迅疾的身形猛地一顿,然后,他缓缓放下帐帘,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他身前十步远的地方,燕迟和秦莞正看着他,在她二人身后,赵禹和林璋,拓跋锐和拓拔芜,还有更多的大周禁军,都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徐常一片面无表情的冷酷,他知道他中计了!

    “徐常!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害了我大哥!”拓拔芜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常,目光从震惊渐渐转为了愤怒,她抬步上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大哥!他是那般器重你信任你,可是你竟然害了他!难怪!难怪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要对他下手,他怎会有半点防备!徐常,是谁提拔你做禁军教头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徐常面无表情的看着拓拔芜,似乎不觉得他在做什么不仁不义之事,也不为拓拔芜的指责所动,拓拔芜气急了,正要再骂,燕迟却凉声道,“提携之恩,自然比不上救命之恩,徐常,我说的可对”

    徐常本来八风不动的神情忽的一变,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燕迟,而后很快收敛了神色冷冷道,“我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说什么。”

    燕迟眯眸,“你是此番北魏使者卫队的副尉,在北魏国中却是禁军之中的副教头,像你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样的位置,已经是极其难得,提拔你的人赏识你的人是拓拔太子,可没有人知道,六年之前,将你从即将被斩首的逃兵名单之中解救出来的人,却是北魏国四皇子殿下拓跋琦!你在军中含冤,即将被军法处置的生死之际,是四皇子救了你。”

    看着徐常冷酷的面容一点点的崩裂,所有人都知道燕迟说对了。

    “从那之后,你效命于四皇子,后来入禁军,也是为四皇子铺路,不曾想得了太子的赏识一跃至高位,你知道北魏四殿下的野心,所以四殿下让你跟着北魏使团而来,是想让你在大周除掉太子,如此责任在大周,而他在国内,正好趁机巩固自己的地位,因为唯一能和他竞争的人,也就是五皇子,也来了大周。”

    “当日你们在山上先各自分开,可随后你回身朝着太子追了过去,趁其不备将其射伤,又觉太子被人发现会露出破绽,所以干脆在他身上放了诱食,想要毁尸灭迹,可你没有想到,那天偏偏下雨了。”

    燕迟一字一句掀了徐常的老底,徐常身侧的拳头紧握,冷笑道,“世子殿下是想将责任全都推到北魏人自己的身上吗证据呢证据何在”

    “证据就在你身后的药帐之中。”赵禹愤愤上前,就在刚才,他方才知道了燕迟欲擒故纵的计策,可那会儿担惊受怕却是真的,而后这担惊受怕的气,眼下便全都发在了徐常身上,他武艺高强,亦不畏惧,便上前道,“你今夜前来,难道不是为了投毒九姑娘说过,明日太子殿下便会醒来,这几日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在好转!所以你狗急跳墙了,要再次来犯险,而三日之前,你也是来此投毒,却不想遇到了付将军,所以你在此杀了付将军!”

    徐常唇角噙着一分冷笑,看了看燕迟,又看了看秦莞,最终,他没再继续狡辩,可他一一扫过燕迟众人,好似在找什么人一般的,片刻之后,他笑了笑道,“世子殿下此刻一定觉得自己所有的推断都是正确的,可真是如此吗”

    徐常唇角的笑意阴森森的,直看的拓拔芜头皮发麻,她却厉喝道,“徐常,竟然是四皇弟指使你害太子的!你以为在这里害了太子,他拓跋琦就能成为北魏太子吗!”

    说着,拓拔芜指着徐常命令赵禹,“把他拿下!我要带他回去让父皇亲自审问!”

    这便是要带徐常回去和拓跋琦对峙了,赵禹应了一声,一挥手便要上前,徐常警惕的看了赵禹一眼,脚步往后一退,然后,他竟然语声森森道,“想要取太子性命的又何止四殿下一人,公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拓拔芜竖着眉头,“你在说什么鬼话!到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徐常看着拓拔芜,然后忽然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他冷冷一笑,面

    上忽然生出决绝之色,然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他一步便退回到了帐中,赵禹眉头一皱,急忙攻入帐内,然而一入帐门,他的脚步便顿了住,接着,“噗通”一声倒地重响!

    燕迟和秦莞快步上前来,从赵禹掀起的帐帘之下看过去,只见徐常倒在地上,双眸微睁,七巧流血,秦莞连忙快步入内,稍一查看回头道,“是鸩毒。”

    说着又走到那药罐旁去将袖中银针探入,片刻后道,“也是鸩毒。”

    鸩毒乃是天下剧毒,中者无药可解,看着顷刻间就七窍流血而亡的徐常,所有人都知道他必定没有救活的可能,拓拔芜一咬牙,“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

    拓跋锐皱着眉头道,“原来是他!那今日魏澶和萧昱找我所言,却是真的!”

    赵禹挑眉,“五殿下,他们找你说什么了!”

    拓跋锐看了燕迟




第279章 破案善后,要何赏赐
    刘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徐常已经被验尸完毕,一听说凶手抓到了,且是北魏的武士徐常,刘赟立刻更衣朝着燕淮的大帐而来!

    疾步走到大帐门口,袁庆在外候着,似乎早就想到刘赟会来,见到刘赟丝毫不意外,直接将帐帘一掀道,“三皇子,请——”

    刘赟整了整衣襟,抬步走了进去,一进帐门,便发现燕迟、燕彻,连带着其他人都在帐中,便是连着几日不曾在主帐露面的燕离都到了。

    刘赟上前行了一礼,然后便问道,“皇上,听说凶手抓到了,是北魏的武士”

    拓拔芜和拓跋锐皆在帐中,一听刘赟之话,二人心中都叫了一声不好。

    燕淮点了点头,“的确是,九丫头已经验过徐常身上的伤势了,可以肯定徐常就是那天晚上和付将军遇上的人。”

    刘赟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拓拔芜和拓跋锐,“公主,五殿下,怎么说!你们的徐常害了我们西梁的大将军,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拓拔芜和拓跋锐皆不喜刘赟,然而事到如今,她们也要顾念着北魏和西梁邦交,何况徐常杀了人,的确是北魏没理,拓跋锐转身看着拓拔芜,拓拔芜轻咳一声道,“三殿下,徐常乃是北魏的罪人,他如此实在非我们所愿,付将军的事我们也很内疚,此事稍后我们可以让父皇写国书致歉,再赠送礼物表达歉意。”

    刘赟冷笑一声,“哦只是致歉就够了!那是我们西梁的兵马大元帅!区区一点礼物,你以为我们西梁稀罕你们的礼物吗!”

    拓拔芜压着火气,抿唇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赟眯眸,其实他心中一时也没想到要怎么办,然而眸光一转,他掷地有声道,“你们要表达歉意是吧,好,十万匹北魏南部骏马!”

    这话一出,拓拔芜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北魏南部和大周北部接壤,那里地处高原,有广袤的草原和丰沛的雨水,那里驯养出来的骏马大都体格高大十分强壮,乃是战马的不二之选,然而北魏国库空虚,驯养战马的经费有限,驯养出来的马儿还不足以应对北魏自己的军备补给,可这刘赟一开口就是十万匹骏马,如此狮子大开口,秦莞哪里能答应!

    “三殿下以为十万匹骏马是在开玩笑吗!三殿下是不是不想要北魏的弥补!”

    见拓拔芜自己没理还能这般嚣张,刘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一笑,“看来公主殿下丝毫不觉北魏此番做错了!北魏出使大周,北魏人先是造成如此大的混乱让大周两年一次的大猎毁于一旦,又杀害了我们西梁的兵马大元帅,北魏应该为此向大周和西梁道歉,并且付出代价!公主如此出言不逊,我看,是根本没把大周和西梁放在眼底!”

    刘赟放狠话却非要带上大周,拓拔芜正要再说,拓跋锐却拉了她一把,拓拔芜甩开拓跋锐的手,拓跋锐无奈道,“三皇子息怒,此事的确是北魏的责任,可你一开口便是十万匹战马,这也太高估了北魏的实力,你明知道北魏做不到,何必让两方都为难难道三殿下也想动之兵戈让两国都元气大伤吗!”

    西梁和北魏之间的荒原常年被戎敌占据,是戎敌搅扰西梁、北魏、大周三国的天然大营地,西梁和北魏早年间虽然有领土争端,可这几十年来,几乎被戎敌隔了开,要说交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刘赟若是将北魏逼急了,便得不到任何的补偿,这口恶气,只能白白咽下去,刘赟被拓跋锐的话迫的不好提条件,只好哼道,“五殿下倒是会说话许多,五殿下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要想一想了。”

    拓跋锐颔首,“只要三殿下愿意接受我们的歉意,一切都好说,北魏并非无礼之人。”

    付德胜一死,刘赟自然要捞一点实质性的东西,而到底要什么,他便要好好想一想了,这念头落定,刘赟又道,“徐常尸身在何处”

    拓跋锐道,“在外面的大帐之中——”

    刘赟冷笑一声,“好,这样的罪人,想必你们也不会袒护了吧!我要他的尸身!”

    拓拔芜皱眉,“你要徐常的尸身做什么!”

    刘赟狠狠笑一下,“祭付将军!”

    拓拔芜粉拳一攥,看向拓跋锐,她是不愿意的,徐常纵然死了,也是北魏的罪人,交给刘赟算什么,她还要把徐常带回去,带回去让拓跋琦好好看看徐常!

    拓跋锐面上也是一片犹豫,“皇姐……要不然……要不然就把人给他吧……”

    拓拔芜挑眉,“徐常也是北魏的罪人,等太子哥哥醒了,总要看看凶手是谁,该查的还要查下去,不行,徐常得带回北魏去——”

    拓跋锐无奈,“带个死人回去这么远……”

    拓拔芜抿着唇,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刘赟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盯着拓拔芜,“公主连个死人都舍不得,当真是知道北魏理亏的表现!”

    拓拔芜一时无措,想到拓跋弘还没醒,不由觉孤立无援,又见刘赟眼底闪着狠光,半晌,她咬了咬牙,“给你就给你,等世子殿下查完了给你!”

    刘赟看向燕迟,燕迟道,“虽然知道他是凶手,不过还有诸多证物未曾搜查到。”

    刘赟笑一下,“行,那就给世子殿下面子,等此案查完,刘赟的尸身归西梁!”

    这话刚说完,燕淮淡声道,“三日之期未到案子已经查清楚,三殿下应该满意了吧此事北魏和大周都有责任,三殿下若想追究,大周自然也配合。”

    刘赟面对燕淮和面对拓拔芜的态度自然不一样,听燕淮这样说,刘赟倒是和气几分,“三日之内世子殿下找到了凶手,足见大周对此事之看重,今日徐常已死,相信付将军九泉之下也安息了,若说追究,我倒是没有这个念头。”

    燕淮弯了弯唇,刘赟却又道,“不过事情到底发生在大周,若我毫不在意,回了西梁也没法子交代,此事也要容我思量一二再同皇上商议。”

    “自然好说。”燕淮也十分和气,如今最大的过错在北魏,他作壁上观便可,“如今拓拔太子和付将军的案子都查明白了,咱们也都心安了,大猎还有几日,明日开始,营中的将士们先为付将军举行个送祭仪式,后日再继续猎几日便可返回了,听九丫头说太子殿下的病情颇有好转,若是这两日醒过来是再好不过,此番大猎颇多事端,北魏的其他使臣,还有西梁的使臣,还要公主和两位殿下安抚。”

    燕淮语声温文,刘赟自然应是,而拓拔芜和拓跋锐更是没了发作的理由,他们北魏的争端闹到了大周地盘上,影响了大周春猎不说,也让她们自己丢了脸,拓拔芜的火气是半点不好发作了,听的燕淮此言,自然连连应是。

    又说了几句,拓拔芜三人先行告辞,等三人离开,燕淮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散,燕麒更是道,“真是,咱们应该问罪北魏才是,好好地春猎,却被他们的内斗给毁了!”

    燕彻想到了赵淑华的话,便道,“说到底其实还是夺嫡之争,如果北魏四殿下没了争权夺利的念头,此番悲剧就不会发生,眼下拓拔公主还在大周,等他们都回了北魏,还不知北魏国内又是怎样一番血流成河。”

    燕淮闻言似有所动,神色微凝,燕麒双眸微狭,面露冷色。

    此时已经是深夜,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便也无需多言,燕淮也未在多问,直让众人退下歇息,这边厢,燕迟带着人去徐常住处搜查,果然在徐常的床底下搜出了一件带血的衣服,徐常的论罪证据便算足了,至于北魏四殿下指使之事,便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了。

    而同时,逃出大营的魏澶和萧昱没走多远便被找了见,大营扎在一马平川的巍水河畔,便是要跑上巍山都要走个小半个时辰,这二人果然是打算从山上走的,被禁军追上的时候,二人将将逃出五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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