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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赵迅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咬了咬牙,赵迅一把将门推了开。

    门一开,屋内昏黄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温暖沁人。

    赵夫人和胡氏年纪相差无几,可看起来却比胡氏大了十多岁,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因为被病痛折磨,眉心也常常皱着“川”字纹,可此刻,她却在笑着。

    赵迅在大理寺为官之后,家中宽裕了些,因此他们的屋子比秦莞和燕迟住的那户人家要更好一些,好歹有几样像样的家具,赵夫人此刻躺在一张竹子编的摇椅上,秦莞坐在赵夫人身边,正在给她手上扎针。

    赵夫人笑呵呵的道,“讯儿这阵子回来的不多,我看他人也黑了瘦了,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只是被外派做活了,秦姑娘,你是京城之中最好的医女,你此番出诊可贵啊你不要见笑,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家中经济也拮据,少不得要问问。”

    秦莞便笑道,“您不用担心,赵公子有体面的差事,和我亦是朋友,我走这一趟也不碍着什么,您就不必操心这些事了。”

    赵夫人面上就更添了几分欣慰来,秦莞这样的气度相貌,一定是京城最最顶尖的医女,自己的儿子能请来她,还和她是朋友,足以说明自家儿子很不错。

    秦莞弯身坐着,不远处燕迟靠着矮柜站着,自家母亲根本不知道这二位的身份,于是也没有紧张瑟缩之感,倒是十分泰然的受着秦莞的医治。

    看着这场面,赵迅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怒意有些突兀,他脚步一顿,就没闯的进去,屋子里燕迟没往这边看,秦莞也没动,赵夫人却是侧身望着秦莞,根本没发现他回来了,赵迅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化为苦涩和无奈,他早就不是大理寺的官员了,他被撤职赶出了大理寺,面对母亲殷勤的期望,他都不敢对母亲据实相告……

    本以为秦莞这一来所有的谎言都要被揭破,却没想到他们也给自己圆了谎,这一下,赵迅更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屋子里赵夫人还在说话,“讯儿能结交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不易,你和这位燕公子可是刚刚成婚不久的”

    秦莞嗤笑一声,点了点头,“是……”

    赵夫人便叹了一声,“真是难为你们了,这从京城来,路可不好走,又远,讯儿竟然都没和我说,我有病在身,也是没法子招待你们了。”

    听到这里,赵迅忍不住了,一脚进了门,“母亲,我回来了。”

    赵夫人转过身来,“迅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的两位朋友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这位秦姑娘一来就给我治病,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京中最好的医女!”

    燕迟神色漠然的站在一旁,秦莞则坐在一个小杌子上,他们家连好茶都没有一杯,而秦莞看他回来也不惊讶,只是坐在地上望着他,这样的秦莞可是没有半分架子,赵迅却是不知道燕迟是什么身份,然而就这般一看便知道燕迟的身份只高不低。

    赵迅看了看秦莞,又看了看燕迟,实在不想让赵夫人担心,于是道,“母亲,您总说心口疼,这位……秦、秦姑娘知道了,便说想来给您看看。”

    赵夫人便道,“秦姑娘可真是厉害呢,刚才一把脉,就说我平日是如何疼的,都被她给说中了……真没想到秦姑娘小小年纪却如此厉害。”

    赵迅心想,京城之中的小医仙,果然名不虚传,别的不说,秦莞若是真的能给她母亲看好这心痛病,那可算是了了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赵迅强自笑了笑,看向秦莞,“也不知……我母亲的病如何”

    赵夫人手臂之上还扎着针,秦莞便道,“夫人往后得用药加针灸一起治才有可能治好,只要用药加针灸不断,就能保证夫人的病不轻易发作。”

    赵迅听着不由得眼底一亮,母亲每次心痛病发都痛苦难当,有时候直接痛昏迷过去,母亲年纪大了,他也不求能完全治好,只求母亲少些痛苦就再好不过了。

    秦莞又道,“用药我会给你留下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先用半年,至于针灸,我可以教你几个简单的穴位,只要稍加练习,你也可以针灸。”

    说着秦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太晚了,明日我给伯母全身针灸一次,再将要针灸的几处告诉你,药材我这里带了一些,今天晚上就可以给伯母用。”

    赵迅这才看到秦莞身后的阴影里放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赵迅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秦莞便开始收针,待收了针,秦莞便对赵夫人道,“伯母,时间太晚了,待会儿记得喝了药再睡,我们就先走了。”

    赵夫人连忙道,“这么晚了,你们当然要歇在家里——”

    秦莞便道,“我们人多,留下多有不便,您就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

    赵夫人欲言又止,又看向赵迅,仿佛是想让赵迅劝劝秦莞,免得招待不周。

    赵迅咬了咬牙,




第344章 疾风骤雨,案情曝光
    秦莞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本手稿,有向上禀报的奏折手稿,还写陈述案情的公文手稿,自然也有之前录集的后一部分,只是打眼一扫,秦莞就看到了晋王案子的诸多细节,心底不由震撼。

    赵迅道,“小人当时只是个小小录事,衙门里面小人跟着沈大人的时间很长,可离开了衙门,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记得,晋王案发是在六月初,可沈大人是在七月初就觉得晋王是被冤枉,犹豫了两日之后,才向上呈报,报上去皇上召了沈大人入宫,之后沈大人对这个案子就三缄其口不轻易多说了,只是频繁的去天牢探望晋王,流言蜚语,就是那个时候起来的……”

    “晋王那个时候管着朝中礼部,礼部是个清闲的地方,和沈大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可因为这案子,竟然就传出了那样的话,后来……”

    秦莞双眸微眯,“是如今的大理寺卿李牧云揭发的”

    赵迅颔首,“不错,是李大人揭发的,李大人是沈大人一手提拔上去的,出这样的事我们也没想到,好端端的,李大人没理由这样做,平日看起来,李大人对沈大人也很是推崇,这些上司的事小人不懂,只是想到沈大人的这些著文或许有用,小人便留了下来,想着……哎,小人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

    夜色深重,白日里还是个晴天,可这会儿却不见皓月。

    皓月都被阴云遮了住,就如同秦莞的心,也盖着厚重的阴霾。

    赵迅又道,“别的小人也不知道什么了,这案子牵涉亲王,本来沈大人也没有说多的,我们就只是听他的命令行事而已。”

    秦莞点了点头,也明白了赵迅的苦处,“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赵迅苦笑了一声,“京城是不能回去了,母亲病重,我想留在家里陪她,这么多年我都在京城里面,还以为以后能有大出息,可如今……”

    赵迅一脸的苦涩,年纪轻轻面上已有沧桑之味,他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三品大员,家破人亡,于是那份渴求权力的心思便淡了,却又感念上司提携之恩,为不公和冤屈而不甘。

    秦莞颔首,“好,多谢你。”

    赵迅摇了摇头没说话,秦莞和燕迟这样的地位,若想逼他,便有一万个法子逼他,可既然燕迟和秦莞讲究礼数,反正他心底也有不甘心,告诉他们又何妨。

    “小人卑微,若此事真有查明真相的那天,若沈大人当真是被冤枉,等真相昭告的那日,小人一定在家中上三柱清香以慰沈大人之令。”

    秦莞看着赵迅,心底的感谢便越发真切,父亲生前从来宽厚待人,能得赵迅此心,必定泉下安慰,“你放心,往后我们不会来打扰你,这件事也绝不会有人知道。”

    赵迅颔首,话至此,秦莞和燕迟也没什么好说,辞了赵迅和赵夫人,回了借住的农家院落,一回去,秦莞就忍不住的打开卷宗和公文看,一看之下心中不免。

    “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卷宗,这卷宗应该是父亲审问晋王之后上的第一封陈述,上面写,六月初九那天晚上的宫宴之后,晋王酒醉,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在御花园之中醒酒,刚好醒酒的地方靠近了瑾妃的宫殿,晋王说,她是先听到了瑾妃的惨叫才过去的!”

    秦莞抬眸看着燕迟,“晋王先听到惨叫,也就是说他到了瑾妃身边的时候,瑾妃已经遇害,不仅如此,晋王身边还有小厮的,可那小厮呢”

    秦莞说着,连忙翻看其他的公文卷宗,看完了一边,秦莞摇头,“没有,那小厮的口供没有提及,沈大人之后写的都没有提及此人了……”

    白樱和白枫守在外面,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秦莞说完这些,窗外忽然起了夜风,夜风呼号,直吹得窗外树影摇动,很快,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快,语声夹杂着风的呼啸,将秦莞的声音压的十分低沉,秦莞没想到,她终于看到晋王案的公文卷宗,竟然是在这远离京城几百里的乡村农家小院之中,秦莞的背脊绷的极紧,她唇角紧紧抿着,整个人迸发出锋利的怒意。

    燕迟站在秦莞身后,温暖的手掌落在了秦莞的肩膀上,他慢慢轻抚着她的肩膀,秦莞却觉喉头喑哑的厉害,“这份卷宗一定是呈上去过的,可惜,当时瑾妃身边无人,而晋王身边的小厮不知所踪,晋王的口供来来回回都是这个解释,上面的人不信,父亲毫无办法,所谓的晋王刺杀瑾妃被抓个现行,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秦莞心底又气又痛,她已经死而复生大半年了,初初醒来的悲痛早已被她压了下去,可此刻,看到父亲熟悉的字迹,那悲痛和愤怒便又血淋淋的落到了她眼前,一晃眼,那一夜被禁卫军围堵的一幕又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仿佛又有数道箭镞凌空射来直中心口。

    秦莞粉拳攥的青筋毕露,这份卷宗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到底是皇上不信,还是这个案子有其他人从中作梗!李牧云为何揭发又有何证据揭发

    秦莞翻开了沈毅写的录集,一字一字看下来,秦莞心底又掀起了滔天风波,沈毅的录集乃是私人之物,上面不仅写了多这个案子的诸多猜想,还写了审问之时晋王的其他说辞,便是连李牧云这些下官的推测都写在了上面。

    “不对……李牧云一开始也和沈大人想的一样……”

    秦莞指着录集之上的一处,“你看……这里写,‘与牧云议,牧云附议,另举三论……’,他明明也觉得晋王的案子有冤屈,可他最后为何成了揭发沈大人的人”

    秦莞眼眶微红,愤怒二字不足以言表。

    李牧云前后的变化,其中必定有缘故,然而是谁在从中作梗!

    燕迟坐在秦莞身边,一把将她肩膀揽了住,秦莞格外的激动,早已失去了她对待别的案子时候,那近乎冷酷的理智……燕迟不愿去想原因何在,只想安慰她。

    看到这些,这个案子的疑窦便

    更加清楚了,甚至现在就可以断定,晋王是被冤枉的,沈毅也是被冤枉的,李牧云当初乃是大理寺少卿,他这个少卿之位,还是沈毅举荐的,可后来却是李牧云的揭发彻底的坐实了沈毅的罪行!

    “莞儿,李牧云前后的反差,必定是外因,他当时官至大理寺少卿,能催动他的人,一定不是位卑之人,这么大的案子,亲王,宠妃,朝中大员,皆牵涉其中,如今我能想到的,便是夺嫡二字,唯有夺嫡,能掀起如此大风波。”

    政治总是残忍的,皇帝的位子只有一个,偏偏不止一个人想去做那个位子,秦莞想来想去,也只能联想到太子和成王身上,毕竟那个时候,还是雍王的太子和成王已经开始争斗了,可父亲从不牵涉党争,晋王似乎也是独善其身的。

    “沈大人乃是寒门直臣



第345章 返回京城,加紧筹谋
    第二日一早燕迟就和秦莞离开了何家村,来的时候要走一日多,回去亦然,所幸前一夜的疾风骤雨半夜就停了,第二日的路虽然有些泥泞,天气却是极好,走了一日,第二日傍晚,又回到了此前住过的客栈,秦莞和燕迟歇了一夜,第二日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快行,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秦莞先去了安阳侯府,通禀了一声岳凝便出来了,为了显得真切,岳凝陪着秦莞往忠勇候府而去。

    马车上,岳凝道,“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

    秦莞便道,“听闻苍山县有一位老神医,我去寻访了,却没有寻到。”

    岳凝看着秦莞,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算了,你若是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想告诉我,那我问了你也只会搪塞我,我姑且信了你的话吧,你总有你的理由。”

    秦莞忽然离开京城多日,却还要瞒着秦述,若真的是去寻访神医,为何要瞒着秦述呢因此,秦莞这话她断然是不会信的。

    秦莞微微一笑,也只有岳凝能如此信任于她了!

    秦莞便抱了岳凝的胳膊,“我离开这几日,怡亲王世子殿下的眼疾如何”

    岳凝忙道,“还是那般,孙神医十分尽心,你放心吧。”

    秦莞点了点头,“好,我明日再过去给他施针,那这几日京城之中有出什么事吗”

    岳凝眼珠儿一转,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吧,太子的婚礼将近,成王下个月,都在准备婚事,朝臣们也一切如常,不过你知道我的,我也不太关注这些。”

    秦莞微微颔首,心底却远不如面上看到的这般平静。

    去年这个时候,正是晋王案子案发的时候,瑾妃是皇上极为宠爱的妃嫔,而晋王更是皇上的长子,这两个人同时牵涉到了一桩案子当中,登时震惊朝野。

    晋王被囚,父亲受皇命查证此事,本来只是一桩凶案,可后来晋王倒台,京城之中的变故却不少,朝中许多人被牵连进了晋王案中,为晋王说话的,帮晋王求情的,最后都没有好结果,旧的官员被贬,便要有新的官员上去,让自己人占到了位置,便等于手中又多了一份权力,既是如此,那太子和成王,谁才是幕后推手

    秦莞心中思绪万千,待和岳凝回了侯府,胡氏不由十分欢喜,秦莞是半个自己人,岳凝却身份尊贵,秦莞和岳凝在前院吃了一会儿茶,秦莞只言这几日陪着太长公主,胡氏倒也并未生疑心,坐了一会儿,秦莞带着岳凝回了松风院。

    如今的侯府一片新气象,岳凝一路走来便笑道,“说起来这几日京中倒也有几件好玩的事情……”

    秦莞忙问,“何事”

    岳凝笑道,“太子和成王大婚,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秦莞不解,岳凝道,“皇上十分痛恨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所以这么多年来太子和成王纵然想拉拢人心,也不敢明着坐,而底下的人想奉承,也是不敢随便往上凑的,一个不好,还要给太子和成王惹麻烦,而这几年,太子和成王也没有什么大喜事,大家便没找到送礼的由头,逢年过节的,传闻皇上安排了眼线,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一会,两位殿下大婚,却是能正大光明的送了,不仅要送,还要不落于人后,不过这也要看情况,有些人急功近利,却没什么脑子,只管将价值连城之物往太子和成王府中搬,如此既招眼也愚蠢,而有些老奸巨猾的,便知道‘藏礼’,表面上看着送了一尊玉观音,可那玉观音里面却藏着东海夜明珠,表面上看着送了一卷寻常古画,可那里面真正的画作,却是前朝画中圣手所为,是两位殿下心仪已久的……”

    岳凝笑道,“前两日二哥说他上面的主事也在想送什么礼,听说太子喜欢小叶紫檀,那主事便将自家一块家传的小叶紫檀献了出来,却又觉得佛像太过寻常,便不知道叫人雕刻成什么,后来偶然得知太子喜欢鸟,便叫人雕了一只鹰……”

    岳凝本是当做玩笑话讲的,秦莞听着却心中微动一下,太子喜欢鸟

    “太子殿下喜欢鸟儿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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