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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侍卫指了指不远处的临水楼台,燕麒好整以暇的走了上去。

    此处楼台建在高台之上,视线格外开阔,越往上走,越能看出这王府的建制并不比他的成王府差,只是府中主人以边疆为家,多年未归,一来二去,这王府便空置荒芜了。

    又走了几步,燕麒看到了燕迟。

    燕迟一袭撩黑的广袖大袍,整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楼台栏杆处,沁凉的夜风撩起他的袍摆,燕麒恍惚觉得燕迟的背影好似一只就要御风而行的黑鹰……

    他心底莫名一寒,那唯一一点心底的不屑和轻慢彻底的消失了。

    到底是哪些人在外面传睿亲王世子因丧父而一蹶不振的!

    “还是老七你有雅兴啊——”

    燕麒走上最后一阶,一眼看到了石桌之上的美酒佳肴。

    燕迟从栏杆处回身,刀凿斧刻般的眉眼在廊下宫灯的映衬之下显出虚幻的漠然感。

    扯了扯唇角,燕迟并不行礼,只依靠在栏杆之上,十分随意的道,“四哥带着怒意而来,看来果然是遇到了难事。”

    燕麒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了,可燕迟却还是看出来了。

    燕麒瞟了一眼燕迟,先拿起桌案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他抬起杯盏仰头喝下,请咂一声,“是朔西的烧刀子——”

    烈酒好似火炭一般从喉咙口一路灼烧而下,饮惯了京城宫廷玉液的燕麒,差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可是当着从容泰然的燕迟,他绝不可能露怯半分!

    放下杯盏,燕麒走到了燕迟身侧。

    “今日请我来,想必不是来喝酒的。”

    燕麒声音哑了两分,那火烧火辣的劲儿仍然没过。

    “你的胆子不小,竟然要我来王府见面。”

    燕迟从然如流的转过身来,二人顿时并肩而立,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投向远处。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是皇宫的方向。

    燕迟淡声道,“四哥并非胆小之人,若是畏怕,便不会来了。”

    燕麒哼了一声,“不必拿这话激我,你知道我在着急什么,若真是能帮上忙,就不要废话,这一笔,我自然记着。”

    燕迟忽然笑了一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透着冷意,更有种说不出的迫人之感,他不是燕麒这样长相邪气略显凶煞的人,可就是这一笑,燕麒却闻到了血气尘嚣的味道。

    “你笑什么”

    这么一问,燕麒便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了。

    燕迟还在不疾不徐,可是他却着急了……

    燕迟下颌微扬,“四哥,如今的睿亲王府在你眼底,是否连提条件的资格都无了”

    燕迟声音淡淡的,语气还有几分感叹和嘲讽。

    燕麒眉头一拧,却又是意料之中的抿紧了唇角。

    睿亲王府的确有些空寂破败,可他心底却又知道,就算睿亲王府破败成了一片废墟,可只要这四个字说出去,别的地方不敢说,朔西那片土地必要为之一震的!

    他还是有些轻慢了,燕麒收回目光,“你想提什么条件”

    “我想要的,四哥自然知道,睿亲王府世代为之流血牺牲的,不就那弹丸之地”

    燕迟淡淡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却偏偏有种吃定燕麒的笃定,这种感觉让燕麒十分不爽,就好比燕迟的手落在他咽喉上。

    他一咬牙,索性让怒气溢了出来,“弹丸之地!朔西乃西北关隘,你要的不仅那弹丸之地,还要那十万兵马吧,燕迟,你是不是疯了”

    燕迟不说话,雕像一般的侧脸在夜色之中尤其俊美慑人。

    不言语,便代表着他不满意,燕麒哼笑一声,“燕迟,别这幅样子,你现在人在京城,朔西军在千里之外,你便是提条件,也该拿出点诚意来,我若不要你手中之人,对我却也没什么损失,可你,却失去了一个机会。”

    燕迟唇角微弯,“看样子你的筹码已经决定好了”

    燕麒冷冷一笑,“不要太贪心,皇叔走了,你一口吃不下朔西,何况朔西的兵权敏感,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若是你,便先把王府的爵位拿到,等朔西那边的案子有了眉目,一旦皇叔牵涉进去,只怕你这里连袭爵都难。”

    燕迟挑眉,似乎听进去了这话,燕麒继续道,“朝中能在这个节骨眼为你说话的人不多,不过只要咱们说的愉快,我可以为你安排,你先袭爵,其他的事再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朔西军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了。”

    顿了顿,燕麒继续道,“这话是四哥劝你的。”

    当兄弟劝的,自然要更推心置腹一些。

    燕迟又笑了下,“一个爵位换一个不知所谓的小角色,倒也不是不可以。”

    燕麒眉头一展,正以为燕迟这样是答应自己了,可没想到燕迟继续道,“不过……皇后也在派人找这个人,如此,这个人是否值钱一些”

    燕麒猛地眯了眸子,“你既然来找我,那便是知道我才是最会帮你的,你若非要贪心,当心两边讨不到好处,如今的睿亲王府危如累卵,你想试试吗”

    燕迟顿时笑了,“论起用兵,我还是要比四哥强上三分的,四哥可知道,三足鼎立,输的是谁吗”

    燕麒眉头高高挑起,燕迟道,“是那个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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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麒唇角抿的极紧,本是他和东宫的斗争,可燕迟忽然出来插了一脚,燕迟所言他也能理解,朔西军被睿亲王府掌控多年,燕凛死了,燕迟有这心思不足为奇,不过不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全力帮燕迟夺回朔西军的,那不啻于放虎归山。

    可他更绝无和太子和解的可能。

    相比之下,如果眼前人成为自己的助力,太子还有何机会!

    燕麒深吸口气,“你还要什么!短时间内,你不可能回朔西掌兵!”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显然,燕迟没有和他纠缠这一点的打算。

    他沉吟了一瞬,似乎在想怎么变通自己的要求,没多时,他淡淡的道,“郑新成是四哥的人吧——”

    燕麒心头猛地一跳,“你……你知道!”

    燕迟弯了弯唇,“那便再让他帮我保几个人吧,我去不了朔西,最大的牵挂就是我那些兄弟,此番林徐贵过去很是不善,我不想父王泉下不得安宁。”

    燕麒一口闷气又卡在了胸口。

    林徐贵自然是不怀好意,可郑新成难道就是善茬了!

    他正是要让郑新成趁着林徐贵去的机会,打着林徐贵的幌子,扫平睿亲王的旧党,培植自己的人手,安插最新的位置,尽量多的抢走朔西军的实际控制权,可如今燕迟提了这个要求,这简直就是让他放着到嘴的肥羊不吃不说,还要将装进兜里的宝贝重新交出来……

    燕麒只觉自己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后槽牙也快要咬碎了!

    偏偏燕迟临风望月,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话要让他吞下多少血的从容闲适。

    燕麒本来觉得自己就是个邪性的人,可如今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从朔西回来的,看起来很是人模人样的朔西军少将比他还要不是人一点!

    “你……让我想一想……”

    燕迟不置可否,转身,又斟满了两杯酒,“当然好,四哥想考虑多久便考虑多久,当然,得在我改主意之前——”

    说着话,他举着一杯烧刀子到了燕麒身前。

    燕麒看着满满一杯烈酒,只觉喉头还在发疼,然而酒都不敢接,哪里是他的风范,于是燕麒一把接过,仰头便又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灼痛从喉头一路蔓延到了腹部,他背脊僵直的看着燕迟有滋有味不疾不徐的品起这烈酒来……

    而燕迟诧异的看着燕麒,“没想到四哥这样好酒量,这酒是烧刀子里的极品,朔西大雪冰封,外出巡逻的




第384章 雀儿已死,倾心相许(万更2)
    茯苓万万想不到,自己闯进花圃本来是要找人的,却一眼看到了秦述陪着一个蓝袍俊脸的男子在赏花,茯苓只在去巍山之时以及在秦朝羽大婚那日远远见过燕彻,彼时的燕彻都穿着太子冕服,华服宝相高高在上,此刻换了常服,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同。

    而茯苓又是个忘性大的,这时候只觉得有些面熟,并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而她贸贸然出现在秦述和燕彻跟前自己先慌了,楞了一下才朝着秦述行礼。

    “拜、拜见侯爷——”

    她跑的气喘吁吁,鬓发有些不整,行了礼之后便开始发抖。

    秦述是一家之主,更是大周的忠勇候,虽说她跟着秦莞回来京城快一年了,可秦述还没和她和颜悦色的说过话,茯苓看到他就开始害怕。

    秦述本来心底就存着几分疑窦的心思,此刻一看到茯苓,心底那火气便有些隐不住,眉头一皱,对她果然就没有好声气,“不知体统!你家小姐如何教导你的!”

    燕彻本来不在意这个忽然闯进来的小姑娘,可一听到秦述这话,燕彻不由得心思一动。

    你家小姐……

    秦朝羽出嫁,而另外一位秦氏堂小姐也嫁人了。

    如今的侯府,只有一位秦家小姐还在。

    燕彻打量了一眼茯苓,忽然冷声道,“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秦述一听顿时心中暗叫不好,燕彻不是个多话的人,他的身份高高在上,又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秦述本来打算斥责一句两句的就让茯苓消失,却没想到燕彻竟然开了口。

    他这般一开口,秦述剩下的话便不好说了,一时给茯苓求情也不是,继续斥责也不是,而茯苓茫然的看了燕彻一眼,那目光分明就是在问燕彻是谁……

    秦述皱眉,火气四冒,“这是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噗通”一声,茯苓跪了下来,“拜、拜见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请太子殿下给奴婢治罪——”

    茯苓一颗心跳出了嗓子眼,太子!竟然是太子!难怪她觉得有一丝丝面熟!可她只以为是哪位年轻的大官,哪里想到会是太子呢!

    茯苓又害怕又后悔,早知道就让小姐扎两针了!

    为什么非要跑出来呢!

    茯苓苦着一张脸,眼底湿漉漉的,是真的要哭了!

    也不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会怎么给她治罪!

    “叫什么名字”

    茯苓一愣,下意识的瞟了燕彻一眼,待对上燕彻那阴沉沉的眸子之时仿佛如遭雷击,又立刻的垂了眸,“奴婢叫……叫茯苓……”

    茯苓……是药材,果然符合她。

    燕彻沉着脸打量着茯苓,也不知道自己这发作是为何,一个奴婢而已,他又能如何处置,何况秦述还在这里,燕彻抿唇不语。

    秦述便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府中的奴婢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

    燕彻又看了一眼茯苓,秦述有些无奈,“不如叫人将她待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燕彻闻言还是没说话,倒好像在等什么似的,秦述眼珠儿一转,眉头越皱越紧,而茯苓吓得额头生出了薄汗,双手都开始发颤。

    过了片刻,燕彻才摆了摆手,“侯爷自己处置吧,倒也不碍什么。”

    秦述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古怪,正要发话让茯苓消失,一抬眸却见秦莞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秦莞面上带着明显的着急,大抵是刚得了消息,然而秦莞哪里知道燕彻在这里,一看到秦述和燕彻站在一起,立时意外更甚!

    “拜见太子殿下——”

    秦莞扫了一眼茯苓,“大伯——”

    秦述打量着秦莞,又眼风扫过燕彻,心底的古怪越来越强,因为他发觉,自从秦莞出现,燕彻的目光就直晃晃的落了过去,这……

    “郡主不必多礼。”

    燕彻开口,语气已经轻松多了。

    秦述,“……”

    秦莞是为了茯苓来的,立刻便道,“茯苓是我的奴婢,不知是不是冲撞了太子殿下和大伯,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茯苓泪汪汪的看着秦莞,感激涕零!她家小姐终于来救她了!

    燕彻蹙眉,“没什么,不知者不罪。”

    秦莞松了口气,不管秦述复杂的目光,一把将茯苓拉起来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

    “小九那只金雀在何处”

    燕彻忽然打断了秦莞的告退之语,然而这话一落,秦莞和茯苓都是面色一变。

    尤其是茯苓,受过惊吓的她根本毫无掩饰之意。

    便是秦述都皱了眉头,那只九殿下的鸟儿被墨意捏死的事,他是知道的。

    秦莞很快垂眸道,“那只金雀儿伤势已痊愈,已经飞走了。”

    秦述松了口气,看着秦述的目光却更为复杂了。

    然而燕彻却看着茯苓,“你来说,是何时飞走的”

    茯苓“啊”了一声抬起头来,面白心慌,眼神更是四处飞散,那模样,显然是将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燕彻的表情顿时变了。

    他又看向秦莞,“开来其中有什么隐情,是不便告知我的。”

    燕彻直直的盯着秦莞,秦莞也不明白为何太子忽然这么执念燕绥的雀儿,正有些犹豫的不知如何回答,秦述在旁苦笑一下,“太子殿下,实不相瞒,这事侯府处置的不好。”

    燕彻转眸看向秦述,秦述无奈道,“那雀儿其实已经死了。”

    “死了!”燕彻的语声瞬时沉了下来。

    秦述感到怪异,九殿下在宫中素来不受重视,他的雀儿算什么宝贝玩意

    当初说是瞒下来,也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如果燕彻不追究倒也罢了,如今燕彻既然发现了不妥,倒也不必瞒着他,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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