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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莞疑惑的看着她,岳凝道,“是不是最近侯府出什么事了怎么瞧着府中的下人都不太往你这边靠,怪冷清的。”

    秦莞失笑,岳凝的心思越来越细腻了,“没什么,就是原本我这院子也比较偏,我也喜欢安静。”

    岳凝看着秦莞沉定的表情点了点头,除非秦莞想说,否则她就能掩藏下一切情绪。

    “进来做,这几日太




第389章 双双袭爵,燕离入朝
    “殿下,这是楚将军派人送回来的密信。”

    白枫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神色有些急迫。

    燕迟闻言眉头一皱,显然也有些意外,“他们眼下应该在凉州,楚非晟怎么会送信回来”

    楚非晟年过四十,是跟随睿亲王时间最长的老将之一,此番林徐贵有意将朔西军粮贪腐的罪责落在楚非晟的身上,以此来剪除睿亲王旧部,然而如今的楚非晟却早已离开了朔西军大营不知所踪,现在的楚非晟是安全的,为何要给他送信

    燕迟将信打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很快,他眼底先是惊疑不定,然后是恍然,最终,变成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的宁静。

    “呵,原来如此——”

    燕迟的眸色是白枫许久没见过的阴沉,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几年之前戎人举全族之力进攻大周的时候在燕迟脸上出现过,当时的朔西岌岌可危,幸而自家殿下力挽狂澜。

    如今睿亲王去了,朔西虽然混乱,可到现在,他们想救的人都救下来了。

    为什么自家殿下因为一封信露出了这般表情

    燕迟将那封信狠狠的攥了住,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催化了事态的发展,到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燕迟一把将信揉成了齑粉,“这个消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

    白枫不解,燕迟将眼底的情绪尽数压下,半晌才冷冷一笑,“戎人曾向父王求和。”

    白枫眸子一瞪,燕迟继续道,“他们递交了国书给父王。”

    白枫很快反应过来燕迟这话的意思,“王爷将此事瞒了下来,却还是被知道了”

    燕迟点了点头,心底那绵长的闷痛又缓缓绵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和睿亲王的父子情比一般人家要复杂,睿亲王是他的父王,是他的师父,还是他的上级,他这一生所学所知,间接或直接,都是燕凛教给他的,他对燕凛,亲情的依赖极少,更多的是崇拜和敬服,甚至还有些因陈年旧事而生的争锋相对。

    他一边被燕凛掌控操练,一边心底暗下决心,甚至生出一种只有男人只有强者才会明白的不服,他蠢蠢欲动,他渴望超越他的父王……

    可他的父王忽然死了。死讯传来,他起初只觉不可置信,那山一般的男人,怎么会死!那朔西高原之上发号施令的雄鹰,怎会因意外而死!

    他也哭不出来,从小到大,除了五岁的时候练功被打过一两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无论冲锋陷阵的时候看到多少人倒下,无论攻城略地的时候受多重的伤,他都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眼泪是懦弱,顶天立地的男人不需要眼泪。

    他只是觉得心中有一方天地轰然崩塌了,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父王在他心底的位置比他想象之中的更深重,就算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从未有过温情的时刻,就算他因为母妃的早亡对他的父王心存怨怼,可这十多年战场上的相随,他眼睁睁的看着睿亲王如何统兵,如何作战,男人的强大和悍勇,他在睿亲王身上看到的淋漓尽致。

    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却觉四肢百骸被燕凛淬炼过的经脉骨骼都生了裂痕,某些时刻,生出针扎一般的细细密密的闷痛,这些痛感被他刻意压下去,绝惊不起他面上丝毫的波澜,至多在面对秦莞的时候,温柔的情愫歇下了他身上的盔甲,这才窥见一二。

    这些日夜,他理智果决,甚至连齐先生都慌乱愤怒起来,可他还是巍然不动,他想查清楚事情的缘由,想做最周全的安排,想让睿亲王在天上看着的时候能对他满意,哪怕他的父王死了,他仍然想得到他的赞赏,即使这辈子燕凛对他的赞赏屈指可数。

    他费了许多的心力,可直到现在,燕迟才准确的知道了事情的缘故所在。

    竟然是因为戎人的国书呵。

    燕迟沉默了片刻,“父王自然是不信戎人的,可他不信,有人却信了。”

    这就是处于边疆之远和庙堂之高的不同。

    在朔西军营之中,看到的是戎人的刀锋,听到的是朔西百姓被戎人屠杀的惨叫,闻到的是寒夜不散的血腥味,在那里,胜利是第一位,当敌人的戎刀朝你砍下来的时候,你才会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你是周人,大周这个国号,在那一刻变得神圣而庄严,每一个年轻的兵将,都可以用自己的鲜血祭旗,那是身在京城这座繁华似锦的销金窟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忠骨肝胆,想到这些,燕迟心口堵着一块硬铁一般的难受。

    为了燕凛,也为了千千万万在朔西戍守的将士。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心寒如铁,忠诚的人付出了鲜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却只是寥寥的几两军饷,马革裹尸之时甚至连姓名都无法确认,而朝堂之上,兵将的伤亡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甚至连眉头都不值得一皱。

    而当他们的忠诚被怀疑,随时都会成为腹背受敌的弃子。

    燕迟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桌角,冷冰冰的哒哒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初冬的冷气从窗缝之中涌入,将一室的沉默冰冻成逼仄织网,白枫只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个时节,朔西应该要落下第一场大雪了。

    燕迟忽然朝窗外看了一眼,下令道,“让楚非晟和齐先生退出凉州,回朔西。”

    白枫等着燕迟接下来的话,片刻后燕迟才道,“林徐贵接管朔西大营之后必定要改布防,凉州和黔州的驻军必定也会增援,我要知道朔西每一处的兵力变化,最多还有一个月葛杨就会回京,葛杨一走,宇文宪和林徐贵不成气候。”

    白枫欲言又止,“殿下是打算——”

    燕迟没说话,一双眸子明暗不定的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入冬了,去朔西极有可能大雪封山,想法子让户部上个折子,最好将朔西来年夏日之前的军粮今早送过去。”

    白枫眼底波光一闪,连忙应了。

    ……

    ……

    消失了多日的睿亲王世子燕迟再度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的时候,正是受封袭爵当日。

    因是袭亲王爵,礼部早早准备好了仪式,除了一道圣旨之外,还要去宗庙告拜先祖。

    燕迟一袭撩黑的玄色朝服加身,四爪蟠龙纹狰狞又煊赫的落在他的袍摆之上,当他从宗庙之中走出,满朝上下在他身上看不出明显的悲痛,只是觉得这位新晋的睿亲王气势格外的阴沉了些,紧跟着燕迟走出来的,还有同样一袭玄色朝服的燕离。

    他二人的朝服同样形制,只是在纹样之上稍微不同,从前的燕离浪荡惯了,总喜欢一袭大红色广袖长衫加身,如今忽然换了朝服,整个人站在燕迟旁边倒也没有被压下太多,只是他身量和气质都比不得燕迟,自然不显迫人罢了,然而他的五官精致绝伦,在这套肃穆朝服的映衬之下,整个人显出一种莫名的浑然天成,好似燕氏皇族的所有样貌上的优点,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站在宗庙之外的老臣眼眸一晃,几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恭亲王。

    恭亲王……这如同魔咒一般的三个字,就这样再度出现在了世上。

    拜了先祖,燕迟二人又去崇政殿谢恩,光线明亮的御书房之中没



第390章 马车缠绵,自杀而亡(万更1)
    到了冬日,刑部尚书宋怀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位老尚书在朝为官四十载,如今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他一告病,燕淮自然不可能再让他操劳,直接叫御医入了宋尚书府,准他好生养病,如此一来,燕迟这个刑部左侍郎不得不开始过问许久无进展的晋王案。

    而就在燕迟重新回到刑部的当日下午,出逃在外的禁卫军王翰被成王派出去的衙差寻获,并且在抓到的第一时间下了刑部大牢。

    燕麒本来看着燕迟整日“颓唐”在睿亲王府中,还没想到如何拉他下水,可如今他爵位也袭了,人也重新回到了刑部,还成了刑部管事的,燕麒心底阴测测一笑,这一下燕迟想躲都躲不掉了,燕麒派人,请了李牧云和郑白石,又请了燕迟和秦莞,三堂会审王翰!

    秦莞人到了刑部大牢的时候便看到该来的人都来了,郑白石面沉如水,只有燕迟和李牧云面色从容,燕迟如今也是亲王爵,和燕麒平起平坐,整个审问室内只他二人坐在正北方向,而假王翰神色畏缩的跪在地上,落在地砖上的手都在发抖。

    秦莞心中有了底,却还是不着痕迹的和燕迟对视了一眼。

    燕麒看看燕迟,再看看秦莞,似笑非笑的,片刻之后一拍手边的惊堂木,喝到,“把你说过的话,再跟他们说一遍!郑知府和李大人你都知道,这位睿亲王你必定也不陌生,你若有一句假话,你这条小命不仅保不住,你的家人还要被你牵累!”

    王翰瑟瑟发抖的拜伏在地,“是……是,小人明白……”

    燕麒下颌一扬,示意他说下去,王翰缩成一团,语声嘶哑,身上虽然不见明显的新伤,可很显然,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这种状态,不论问他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开口。

    “去岁晋王案之后,大抵是在六月十三还是十五前后,小人……小人当时还是西华门的卫队长,然后……小人的干爹,就是朱公公,忽然来吩咐我,说内府采买要运点东西出去,让小人周全安排,小人当时很奇怪,只以为是干爹他要运东西出去买,便没放在心上,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在宫中并不少见……”

    “干爹见小人不上心,便又加了一句,说是……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让我千万不能大意……小人听着方才紧张起来,后来日子小人记不清了,应该就是那两日,内府的采买公公,康博文带着两个人,赶着马车出了宫,马车上几口箱子,小人当时做主去检查的,其实也没怎么看……就按照惯例将人放出去了……”

    “小人当时并不知是什么,只是觉得康博文神色不对,后来……后来等到和干爹喝酒,他喝醉了之后,才提到,那日送出去的不是什么私货,而是人!是晋王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宋希闻……”

    “小人当时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一时十分害怕,可后来案子很快定了,小人一颗心也就慢慢的落回了肚子里,小人没想到到了今年却……”

    燕麒好整以暇听着,眼风时不时的看一眼郑白石和秦莞。

    片刻燕麒道,“今年你为何出逃你可知道禁卫军出逃乃是死罪”

    王翰顿时慌乱起来,“王爷,并非小人要出逃,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派了身边的宫女来传话,让小人速速离宫,否则便要招来杀身之祸……小人哪里敢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当时想让皇后娘娘帮忙找个由头都不行了,连夜小人逃了出去……”

    郑白石唇角微颤,可还是忍不住道,“王翰,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若是空口无凭,可不能这般随便的污蔑皇后娘娘……”

    王翰顿时抖了抖,却是情急的抬起头来,“小人不敢撒谎,小人当时为了掩护他们,还在当夜出宫过,这一点,可以问当时跟着小人同也值守的其他人。”

    王翰说完,一脸害怕的低了头。

    真相当然不止是这样,可如今晋王的案子不过是燕麒手中的刀斧,燕麒不关心真相,只关心皇后和太子在这件案子之中有多少牵连,既然如此,燕迟索性给他想要的,而真正的事实,秦莞和燕迟自然会另有考量。

    现在的朝堂,夺嫡之争,再加上晋王的案子,瑾妃的死,还有这一具忽然出现的尸体,根本就已经复杂至极,而相较之下,那不该出现在王府后院的乌饭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或者说,现在的局面,或许正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所希望的,秦莞和燕迟顺着那人的意,且看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出宫之后去了何处!”郑白石几乎有些急迫的一问。

    王翰颤颤巍巍的道,“小人只是确保他们能顺利出宫,并没有跟上去,那康博文也没有让小人跟上,小人出宫之后,当夜……当夜去了西市寻乐……”

    这所谓的寻乐是什么意思,在场众人都知道,郑白石咬了咬牙,没再问下去。

    燕麒眯眸道,“那么,你看着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王翰似乎面露思量,片刻之后道,“应该是……往兴乐坊的方向走……”

    兴乐坊的方向,正是晋王府的方向所在!

    燕麒点了点头,“后来你干爹可有说,把宋希闻送出去是为了什么”

    王翰抿唇道,“提过……提过一嘴,说是……说是宋希闻当时说……说知道晋王府藏着晋王和瑾妃有情的证据……皇后娘娘想查明此事……”

    郑白石眼皮猛地一跳,燕麒这边道,“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私自提了宋希闻出宫,最后人却死了,人死了不说,还埋在了晋王府的后院之中,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王翰摇着头,“小人知道的都说了,绝对不敢隐瞒殿下。”

    燕麒“唔”了一声,看向郑白石和李牧云,“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白石咬了咬牙,“殿下,此人所言,并不一定是真的,就算去问了,去岁六月他出宫过,可眼下康博文已经死了,他就算怎么说都没有人质疑他,他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事出宫……”

    燕麒挑眉,“那郑大人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查才是对的呢他若非心虚,当初为何要跑如今人好不容易被本王抓住,你又说他的话不可信,郑大人,你要这样,那本王可就不会查了。”目光一晃,燕麒看向李牧云,“李大人,你说呢”

    李牧云敛眸一瞬,道,“一切推断都是推断,还是先去核实一下的好。”

    说着话,李牧云看向王翰,“你说康博文带着内府的人出去的,那当夜谁和他一起的你可还记得”

    康博文已经死了,又是个死无对证,若是他记得和康博文一起出去的人是谁,那这个案子便又有了别的线索可查。

    所谓撒一个谎,便要靠十个谎来圆,只见王翰迷茫的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康博文带着的人是生面孔,小人当时看了几眼,发现不认得就没多问,康公公在内府也算是有几分地位的人,小人不好多言免得他在皇后面前诋毁小人。”

    宫中奴才们的弯弯绕绕在场众人也并非不知,李牧云皱了皱眉头,“内府采买,前前后后应该就那些人,这条线也是可以查的。”

    康博文毕竟才死不久,秦莞便道,“不知道康博文的尸体何在”

    秦莞是在场中人最为关心尸体的,她能让死人开口说话,可其他人却觉得人死了,线索便断了,燕麒蹙眉道,“他的尸体在掖庭放着,死的时候是意外,且当时没人说他有罪,自然就没人管他的尸体,至于验尸更不可能。”

    秦莞道,“殿下若是需要我验尸,我倒是可以走一趟。”

    秦莞的态度十分积极,燕麒挑眉,看了身边燕迟一眼,忽的一笑,“好啊,那就让燕迟陪你去,那地方不怎么样,他陪你去你心安些。”

    谁都知道燕迟和秦莞已经被赐婚,婚期都定了,燕麒这话自然带着打趣。

    燕迟闻言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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