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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这是一只还未曾成年的小鹿,体格娇小,还未长出鹿角来,见秦莞靠近,它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秦莞连忙停住,见白鹿未跑走方才继续往前,不多时,秦莞便到了白鹿旁边,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白鹿的脑袋。

    小鹿皮毛雪白顺滑如鉴,秦莞摸上去,它更是亲昵的往秦莞掌心蹭来,见此,秦莞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燕迟在旁抱怀而笑,眼底却看不到那小鹿,只注意着秦莞面上专注而雀跃的神情,一旁陆由心道,“看样子她喜欢你,也是乖了,这一只寻常最是胆小的。”

    秦莞闻言更是欢喜,忍不住蹲下身抚摸小鹿的背脊,小鹿尥着蹄子,却并不跑走,很是惬意悠闲。

    秦莞便低声道,“想来我和它还有几分缘分。”

    陆由心笑着眼珠儿一转,“这头鹿太瘦了,养了许久都养不健壮,不过这样的鹿拿来炙烤最是鲜美……”

    秦莞一听笑意顿消,忙站起身来道,“姨母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些白鹿乃是家养,若用以佐酒倒是令人不忍心,不如就算了吧听闻建州一绝便是这望月湖的白鱼,不若请姨母费心让我们尝尝湖鲜”

    秦莞有些着急,双眸微微大睁着望着陆由心,很是期盼的样子,陆由心看着这样的秦莞,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罢了罢了,炙鹿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家中用来炙食佐酒的鹿肉都是从外面采买来的,咱们鹿苑之中的白鹿乃是无价之宝,可是万万不能杀了吃肉的!”

    这话一出,先前逗弄秦莞的意思便十分分明,秦莞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姨母竟是在与我玩笑!”

    陆由心笑道,“我听闻京城之中许多贵族冬日都喜食鹿肉,为此还专门自家养鹿,我以为你多半会同意我所言,却不想你是个心软的,这些白鹿说来珍贵,也不过是主人怎么看待罢了。”

    秦莞笑道,“姨母此言有理,若非自己所养,便没有情分,也不过是寻常畜物罢了,可是自家养的却不同,用了心思费了力气,自然不好割舍。”

    陆由心点头,“莞儿是个通透的。”

    秦莞一笑又回头去逗弄那小鹿,一旁饲鹿的匠人上前,拿出了些喂鹿的菜果,秦莞忙拿了这些喂小鹿,小鹿毫不忌讳的张口便吞,不多时,林中忽然生出几道呦呦鹿鸣之声,秦莞一愣,身边小鹿却转身欲走!

    一旁匠人道,“是这小鹿的父母在叫她了。”

    秦莞有些遗憾,只以为白鹿要走了,却不想这白鹿竟然也伸脖叫了几下,不多时,林中又现两头成年白鹿,这两只鹿一雌一雄,皆是通体洁白,比起小鹿,他们更为健壮高大亦更为雄美,尤其是雄鹿,不仅皮毛雪白,长出来的鹿角也是雪色,那鹿角足有尺高,岔角蜿蜒,犹如雪色珊瑚宝树,看它缓缓而来,秦莞只觉看到了天

    降神鹿一般。

    “古人云,至诚感物,嘉庆将至,说的便是视白鹿为祥瑞……”

    秦莞语声低幽,不多时二鹿便到了近前,秦莞拿了菜果去喂,两只成年鹿竟也吃了,一旁那饲鹿匠人道,“奇了,这几只成年鹿寻常只许小人几个喂养,不想此番竟然不斥这位小姐。”

    陆由心扫了一眼那匠人,并没有点名秦莞的身份,见秦莞喂得开心,陆由心便道,“迟儿,让莞儿喂着,我们过来说话。”

    不远处有一处亭子,进亭子也好避风雪。

    燕迟便随着陆由心进了亭中,陆由心道,“昨夜只顾着说起旧事,也未问你此番到底作何打算。”

    燕迟知道陆由心要问什么,便道,“不瞒姨母,此番我虽然来了建州,可黔州也是我中意之处,父王过世,和黔州驻军脱不了干系,再等两日,我便要去黔州一趟。”

    陆由心狐疑蹙眉,想问什么终究没问,“算了,皇室的阴谋诡计我不多问,姨母只问你,需要姨母帮你做什么”

    燕迟笑,“暂时没什么需要姨母帮忙的,您放心便是。”

    陆由心叹息道,“朝廷乱了,底下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迟儿,你若是回了朔西,是想暂时盘踞在朔西,还是要挥兵北上”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燕迟沉吟了一瞬才道,“这一点,看天下大势而断。”

    陆由心想了想也没有多说,“好,你心中定然有主张,如此便好。”

    说着话,陆由心看向不远处的秦莞,秦莞还在喂鹿,身边两个侍婢也和她一起喂,几个小姑娘站在一处十分欢喜,“这可是你自己中意的”

    燕迟闻言眉头微挑,笑了,“姨母多虑了。”

    陆由心转眸看向燕迟,便见燕迟目光深重的看着秦莞道,“我去岁在锦州便认得她了,太后娘娘尚未赐婚,我便已向她表明心志,父王出事,王府岌岌可危,可就在那个时候,是她向太后求了赐婚,之后皇帝多番猜忌,我欲离开京城返回说些,这些我早已告知于她,饶是如此,她也愿随我同行,绝非姨母想的那般。”

    陆由心有些惊讶的睁了睁眸子,这些事她还真的不知情,如果燕迟和秦莞一早就有这般多纠葛,那还真是她想多了。

    陆由心一时有些好笑,“她一个小姑娘,如今跟着你承担着谋逆之名,很是不易,你倒也忍心。”

    燕迟闻言摇头道,“姨母不知,她这十多年并不顺遂,留在京城于她而言也无益处,我也知如今让她吃了许多苦,不过姨母放心,我之担当,绝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便是了。”

    燕迟言语并不声大,只是一字一句铮铮若铁,陆由心看了燕迟一眼,目光微眯,仿佛透过燕迟看到了燕凛似的,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父子皆是情痴,你们真心爱重之人,想必是不会辜负的。”说着又用长辈的口吻道,“目下看来,我对她倒是无不喜之处,不过也不算多么出彩,模样的确好,可你也不是个好皮相之人,你将来要做的事非常人能及,她陪着你,需得心性坚韧,还得有些手段才行,只是一个侯门淑女可不够。”

    燕迟笑了开,目光越发温柔,“姨母看人极准,此番倒是看不透她”

    陆由心有些不快的抿唇,燕迟却道,“姨母看不透也无妨,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便可,姨母信我便是。”

    陆由心欲言又止,却到底没多言,“既是如此,那我就要好好看看了!”

    燕迟笑笑,不置可否,见秦莞喂了这片刻,便从亭子里走了出去。

    “你若喜欢改日再来喂,这会儿下着雪,咱们得回了。”

    秦莞依依不舍摸了摸小鹿的脑袋,这才又回到了栈道之上,陆由心笑着出了亭子,一行人往回走。

    拾级而下,陆由心边走边说这鹿苑的由来,没多时众人便回到了走廊之上,陆由心正说的兴起,秦莞眼角却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前面的仪门一闪而过,她当即驻足,陆由心随着她停下脚步,往前一看,也看到一道衣袍一闪而过,笑意顿散,陆由心道,“什么人在前面!”

    陆由心喝问一声,那人却似乎走的更快,陆由心忙看了黄嬷嬷一眼。

    黄嬷嬷带着人连忙往那仪门跑去,没多时便追了出去,陆由心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有些恼怒,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带着秦莞二人逛园子,却竟然被人窥视,这实在是丢她这个家主的脸!

    “呵呵,应该是东苑哪个贪玩的小子,你们先回去吧,没事的。”

    陆由心说完,仍然笑盈盈望着二人,燕迟蹙眉,末了还是听了陆由心的话先带着秦莞回菡萏院。

    二人一走,陆由心目光顿时一冷,忙往梧桐苑而去,刚进梧桐苑,黄嬷嬷后脚便回来了!

    “小姐,人没有追到,不过朝着东苑去了!应该是哪一房的少爷!”

    陆由心猛地拍了一把桌子,“岂有此理!我早已吩




第478章 牛鬼蛇神,各怀鬼胎
    陆静承竟然死了!

    秦莞心中惊震不已,一旁茯苓和白樱更是张大了嘴巴满是骇然!

    “怎么会死”秦莞蹙眉,“如何死的”

    白枫摇头,“这个还不太清楚,只是听闻昨夜本是给他请了大夫的,也看了伤处,而后他人便被留在了屋子里,说是今早下人进去给他换药发现的,人已经凉透了。”

    秦莞下意识站起了身来,朝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去找陆由心是不妥的,还不知那边眼下怎么闹着的,在没有清楚局面能不能被陆由心控制住之前,她是不能出面的,她身份不得昭示于人,一个不妥,才是真的不好收拾。

    秦莞又回身坐下,“你再去探!如今那边院子住着另外几房,这件事想必一石激起千层浪,你去看看姨母能否招架,有什么变故,速速回来报我——”

    白枫应了一声,这才又继续往东苑去。

    此刻的白鹿洲东苑正一片混乱,偌大的青松园正门洞开,正房之中,正传出凄惨的悲哭,两个华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面上又是震惊又是畏怕,竟然不敢踏入门中去,几个青衣小厮跪了一地,可院子里站着最多的却是身着赤色短衫的小厮。

    陆由心站在院子中间,喝道,“从现在开始,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准走出去一步。”

    这么一喝,站在门口的两个中年男子立刻皱眉露出不赞同之色。

    其中一人道,“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静承好端端没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先报官啊。”

    说话之人乃是陆氏三老爷陆博鸿,他这么一说,他身边的四老爷陆博游便道,“是啊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陆由心眉头紧皱,还没说话,屋子里忽然传出来一道尖利的喝骂!

    “陆由心!你这个毒妇!一定是你害了我儿子!”

    说话间,一个满脸泪水的中年妇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此人正是陆静承的生母方氏。

    方氏跌跌撞撞的疾奔出门,一看到陆由心眼底便迸射出了滔天的怒火,她提着裙裾便朝陆由心走来,那模样狰狞至极,竟然是要来打陆由心,“你这个毒妇!我和你拼了——”

    方氏跌跌撞撞走到了陆由心跟前来,还没近陆由心的身便被黄嬷嬷和另外一个嬷嬷架了住,她见状面上怒意更甚,当下就朝着黄嬷嬷脸上招呼过来,然而她养尊处优,哪里是黄嬷嬷等人的对手,黄嬷嬷在她身上落了暗劲,轻而易举的就将陆由心拿了住,“二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小姐昨夜离开这里都没有回来过,怎么就是我们小姐害了四少爷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二夫人如何能这般污蔑小姐”

    方氏被架着,动也动弹不得,她一番厮打,反倒是让自己鬓发散乱模样狼狈!

    “就是她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她早就看不惯我们二房了!她自己没有儿子!还偏偏不愿让静承继承家业,眼看着偌大的陆氏就要败了!昨日,为了一个访客她就要把静承赶出去!这世上哪里有她这样狠毒的姑母!静承平日里身体极好的,昨夜也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一定是她让人害死了静承!”

    “你这个毒妇!活该你没有人要!活该你无儿无女!你这般歹毒,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

    “你们大房一门,全都没有一个好东——”

    “啪”的一声脆响,方氏还没有骂完,陆由心一步并做两步,上前便重重甩了方氏一个巴掌!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方氏本来快要疯魔,这一巴掌打下去,整个人立刻被打懵了,然而她愣了片刻就回过了神来,眼泪横流,颇有豁出命去的架势,“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就是要说,你们大房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姐姐早死——”

    陆由心眉头一皱,抬手便又是重重一耳光落在方氏脸上!

    这一巴掌直打的方氏脸侧过去,唇角极快的溢出血沫来,方氏眸色一厉,转头便道,“你们大房——”

    陆由心眯眸,不由分说又给了陆氏第三巴掌!

    这第三巴掌将方氏另外一层脸颊也打肿了,她脑袋歪过去,耳边轰轰作响,这一次半晌都没能再开口。

    陆由心冷冷的看着方氏,“继续说,看看你的嘴巴厉害,还是我的耳光厉害。”

    方氏吸着气,两边唇角都开始流血,正在此时,门内又奔出一人,正是陆静承的父亲陆博庸,他也是满脸泪水,此刻靠着门口看着外面这一幕痛声道,“由心,你这是做什么!静承尸骨未寒,你就这样作践他的母亲吗!我们就这么一个独子,今日死的不明不白,我今日,非要让官府的人来问个明白——”

    陆由心冷冷的看向陆博庸,“此事不准报官。”

    陆博庸一愣,暴怒道,“为何不得报官!难道他母亲说的是真的!当真是你害了静承”

    陆由心闻言冷笑,“陆静承在我眼底算什么东西我犯得着派人来杀他!”

    陆由心言语直接,分毫不给二房留情面,陆博庸大怒,方氏也哭哭啼啼咒骂起来,陆由心便道,“陆氏本就自身难保,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若就这般去报官,只怕我们的矿业再如何也留不住了。”

    一听这话,方氏腥红着眼睛道,“你这个毒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陆氏的家业!”

    陆由心冷笑,“如何你们此番来,不就是冲着陆氏的家业吗若非你们利欲熏心非要跟来,又舔着脸赖在这里不走,你们的儿子会有如今的结局吗!与其咒骂我,不如想想你们自己!儿子让你们教成了酒囊饭袋,如今平白没了性命也要诬赖到我的身上,看来你们早已不知道陆家是谁当家做主了!”

    陆由心一席话让方氏和陆博庸一阵语塞,可方氏到底泼辣,反应过来便转身看向陆博庸吼道,“老爷!你就要看着咱们儿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惨死在这里吗!”

    陆博庸回过神,立刻便朝院门处走,“我不信你,我这就叫人去报官!”

    陆博庸走到一半,陆由心冷声一喝,“把二老爷给我请到屋子里去!”

    斥服小厮一听这话立刻便上前来,四五个人三两下就把陆博庸制了住,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竟然一下子就将陆博庸整个人抬了起来,陆博庸气的人都要晕厥过去,“陆由心!你好大的胆子!人命你都敢如此轻忽!若说静承不是你害的,你何必如此心虚!你……你这个贱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囚禁我们吗!”

    看到陆博游二人站在门口很是无措的样子,陆博庸吼道,“三弟四弟,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这么看

    着她为所欲为!静承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

    陆博游二人的确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是冲着家业来的,也是寻五房的晦气来的,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听见陆博庸的话,陆博游上前道,“由心,这事,你……”

    陆由心冷冷的看着二人,“怎么你们两个想去报官等官府一来,莫说是矿业保不住,便是咱们在建州的生意只怕都要打水漂了,到时候名头传出去,谁还敢和咱们家做生意!若是那般,陆氏的家业,你们三房四房一分都别想分到!”

    陆由心这话犀利直接,却说得陆博游二人踌躇起来,她太了解他们这些人了,此番来建州,目的便是为了争夺家业,如今死的是二房的儿子,他们另外几房只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帮二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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