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路过姜才的东门时,两人也只打了个招呼,各自通报一下,姜才这边的战斗平淡而迅速,从头到尾也没什么人伤亡。反而听到刘禹的介绍,让他有点羡慕,恨不得两人互相换换。
袁洪正在北门外送走一队乡兵,他们即将编入南门的禁军中,按照规则,本来都是要黥面的。刘禹大笔一挥,就直接刺在了手背上,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因此并没
第八十二章回城
隔了还不到一天,鞑子的攻击又开始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想攻进城来。每次到达护城河边,朝着城头射出一阵箭雨,然后扔下几具尸体,呼拉呼拉地就撤回去了,接着阵后的回回炮开始发射,将巨大的石弹抛出。
西门的城头布幔高张,被飞来的石弹打得远远地扯向后方,然后顺着布面滑落下来,掉落在城墙之下。只有为数不多石弹的直接命中女墙,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附近一阵摇晃。
“又来了。”金雉奴望着逐渐接近的鞑子军阵,烦躁地说道,回回炮的发射停了下来,步卒大阵又开始向前推进,这已经是今天第四回了。密密的大盾将军阵遮挡住,箭矢的伤害被极大地降低了。
刘禹没有理会雉奴的埋怨,沉着脸盯着城外,在他的望远镜里,敌人的大阵之后,不但没有伯颜的那杆中军大斾,就连一个大官模样的的人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鞑子倒底想干什么呢。
他仔细地观察着大阵,感觉怪怪的,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将视野放远一点,回回炮东一座西一座地矗立着,像是一只只随时有可能噬人的怪兽。刘禹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思索着他能想到的可能性。
通过对讲机刘禹联系了金明姜才刘师勇等人,果然和自己这边一样,鞑子不紧不慢地反复攻击着。袁洪那边也和平时一样,城外的游骑封住了出城的路,却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呼叫城外的观察哨,别处的并未发现异样,可最关键的李十一那个小队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出城的所有探子都带了两部对讲机,才过去了五天,至少也应该还有一部可用,听着对讲机中的沙沙声,刘禹第一次为信息不通而烦恼不已。
“铁蛋啊,贻误军机,这是死罪,你可知晓。”李十一的话音并不高,他身前站立的军士听在耳中,如同重锤一般,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倒,前身倾伏于地上,整个身体抖动得像糠筛一样,却说不出一句轱辘话。
李十一现在是真的气得想杀人,自己手中的这部对讲机突然按着没反应,那个红灯怎么也不亮了。转去洞中打算拿另一部,却发现包裹着机器的布已经湿了,一问才知道,负责保管的军士不小心将包裹掉进了岩水中,费了半天劲才打捞上来,一直都不敢告诉他。
打开包裹,里面的对讲机果然一样的不能用了。可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刚刚在望远镜中看到,鞑子在做着某种调动,包括回回炮和箭车在内的攻城器械都在移动中。为了避开城中的视线,特意离得很远,却恰恰出现在了李十一的眼皮底下。
在这座牛首山中,李十一并不肯定是不是还有别的探子小队存在,但他不能抱着这种幻想,唯一的路子是想办法向城中示警。他们小组的正面,是建康城的南门,要想到达城边,除了外围的鞑子侦骑,还有一眼看不到边的军营,直接冲过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起来吧,太守常说一句话叫作‘男儿膝下有黄金’,某在临安之时,官家校阅禁军也未曾要我等屈膝。错已铸成,某不是军法官,要论罪也等进了城再说。”听到李十一的话,另一名军士将地上的铁蛋拉起来,等候他的指示。
下山之前,李十一用石头将两部对讲机砸了个稀烂,挖了个坑埋了起来。提起散落在洞中的装备,两把劲弩,两匣弩箭,三把佩刀,就是他们一行所有的武器,两名军士收拾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牛首山山腰以下山林都被砍伐得差不多了,显得光秃秃地毫无遮掩李十一等三人只能在大石中间跳跃起伏,慢慢地接近山脚。趴在一块山石后面,李十一小心地将望远镜伸出去,不远处敌人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
完全没有机会,鞑子骑兵警戒着最外围,稍里面一点一队队的步卒齐步通过大道,再后面一些,许多民夫和军卒正在拼命拉拽着一辆回回炮。李十一看了一会,便带着三人退回去,准备要绕个更大的圈子。
“都头,你说鞑子真的会攻打咱这北门吗”女墙之上,一个乡兵开口问道,他的脚边靠着一张黑漆弓和一壶羽箭。
“怎么怕了。看你年纪轻轻的,杀过人吗”说话的是个老卒,昨天还是制司府的亲兵,刚被调来当了个队正,虽然手下只有一百多乡兵,但是能上城墙还是让他十分满意。
“都头说的哪里话,那日城中作乱,某也跟随通判力战,亲手射死了六个,不是八个叛军呢。”乡兵努力地挺直胸膛,扳着手指回忆自己的表现。
“真看不出来啊,好小子,鞑子和那些叛军一个鸟样,也没多长一只手,你直管射就是了,他们要敢来,咱们就打他娘的。”老卒赞赏地拍拍乡兵的肩膀,掏出一包烟分给大家,最近刘禹不怎么到制司,他们也没多少存货了。
袁洪对那种能吞云吐雾的东西不感兴趣,总觉得像是五石散之类的事物,会消磨人的意志。不过他也没有去干涉属下抽烟,这些
第八十三章应对
“唉哟!痛死老子了。”刘禹刚跨进慈恩局的治疗室就听见一下杀猪般的嚎叫,听到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明这厮多半没什么大事,他顿时舒了一口气。走到长桌前,果然看到李十一被脱成光光得趴在那直哼哼,一个老郎中正在为他实施清创缝合。
刘禹点燃一根烟,碰了碰李十一的胳膊,在他惊异的眼神中递过去,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背着手去看老郎中的工作。李十一的伤在背上,箭头已经取出来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好。
或许是因为刘禹在的原因,又或是嘴里的烟,在随后的治疗过程中,李十一再也没有出过声。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下细细碎碎的针在老郎中的手中翻动,将本就不大的创面缝成了一个小口。
“禀太守,鞑子正在往北门方向调动兵马,步卒至少有两个万人队,后面还有回回炮和一些箭车。某保管不慎,将那传音器浸湿,只得冒险闯回,还害得两个弟兄丢了性命,请太守责罚。”
铁蛋孤身引走鞑子大队人马,估计已无幸理,李十一也不想再提他之前的错误,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些许责罚又算得什么。刘禹听完,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嘱咐他好好养伤,便出门而去。
北门城外的护城河边倒着几具人和马的尸体,城墙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戒备模样。见到刘禹过来,袁洪眼带询问地看向他,刘禹微微点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袁洪瞅瞅城头那些年轻的乡兵,脸上有些凝重。
二人计短,刘禹将情况通报了其余各守将,虽然城内得到了消息,可鞑子也肯定知道了这个变故,伯颜会不会做出调整,怎么调整,都无法预计。一时间,对讲机内半晌都没有传出声音.
“从某这里抽一千人过去吧,东门外是新附军,战意不强,少些守兵也无妨。”姜才声音从对讲机中蹦出来,袁洪也对着刘禹点点头。
鞑子正在四面围攻,没有时间细细商议了,刘禹的本意是将姜才与袁洪调换,可这种临阵换将的事此时也说不出口,就此议定之后,他还得赶紧回到西门自己的岗位上去。
伯颜此刻已经到了东门之外,大队的步卒仍然在按照他的计划往城北方向移动着,为避免守军查觉,这个圈子绕得很大,自己的大斾也收了起来。可是看到脚下这颗头颅,伯颜感到有些头疼。
铁蛋的面上仍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在嘲笑他。探子,城中守将居然早就埋伏下了,伯颜抬头望向建康城周边的几座山,有多少人,几十个还是几百个搜山么,得派出多少人手才够。
“将这人好生安葬,不得损毁,城北外的骑军百户斩首示众,所属千户鞭一百,万户鞭二百。传令各门外侦骑,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千户以下皆斩。”伯颜冷冷地说道,快速地处置了手下。
他现在也陷入了两难,是仍照原布署还是就地调整,或是干脆取消计划。临敌对阵,当断不断是大忌,东门之外是吕文焕所部的新附军,望着吕文焕的那杆帅旗,伯颜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阿刺罕,你带人去城北,仍照军议所说那般行事,明白么”本想将北门交与阿术的,可是想到这厮过于勇猛,头脑一热就喜欢亲自上阵,这可不是野战
第八十四章北门一
“鞑子接城了么”空中飞过的石弹突然变得密集,被打坏的布幔也没办法立刻补充,可奇怪的是,过了护城河的敌军就此停下了,刘禹将雉奴拉下来,想问个详情。
“没有,他们连外墙都没有翻过来,只是不停地放箭。”雉奴摇摇头,这一切都发生在刘禹不在的当口,虽然压力增大了,但并没有威胁到城墙。
“城外的火油被他们自己射出的火箭点着了,咱们得想别的办法。”刘禹正想着要纵火,就听雉奴说了一句,城外的敌军迟迟没有上前,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刘禹并不担心西门这边,攻城也好,守城也好,都没有多少花样可玩,敌人打不垮城墙,就得用人去堆。看着城下敌军的样子,应该是在准备,该来的迟早会来,等到攻击最猛烈的时候,就该北门发动了吧。
姜才的望远镜中出现了那标传说中的黄金大斾,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兴奋,虽然为了支援北门而减少了一千人,可他并不在乎,敌军的主帅出现在城门,是不是就是说鞑子已经将攻击重点放在这里了呢。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伯颜老贼就在城外,拿出你们的本事来,让他见识一下,别给老子丢脸。”姜才的大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去,两边城墙上的守军闻言都伸头朝外张望,一时间议论纷纷。
没让姜才等多久,城外原本装模作样的新附军突然加大了进攻节奏,不但渡过了护城河,还在城头矢石打击之下拼命架起云梯开始登城。守军纷纷点燃火油弹朝下扔去,死伤一片的敌军仍然没有崩溃,一个接一个蚁附而上。
“嗬!”豁口处,一个都头模样的敌人荡开两柄钩枪,怒吼一声跳上了城头,手中的长刀将一名持枪守军劈倒,另一手上的盾牌一个横扫,把一旁的弓弩手逼得连连后退。
只一瞬间,女墙后面就被他打开一个缺口,这人也不往前冲,原地固守让下面的人跟上来。首先上来的是个旗手,刚立住脚就将一面将旗竖了起来,引得下面的敌军士气一振,齐声欢呼。
正在闷头杀敌的姜才抬眼一看,暗暗骂了句“晦气”,扔了手中的神臂弓,提起一柄单手斧就朝那处走去。走过一个垛堞,又顺手抄起不知道谁人的一把屈刀,大步冲过守军围成的圈子。
“奶奶的,让某来。”姜才骂咧咧地迎面就是一刀劈下,敌军都头举起一面盾牌将刀架住,姜才右手大斧顺势砍出,与那人的长刀相交,蹦出一串火花,那人吃力不住,连退了好几步,眼看后背就要贴上女墙。
“倒有些门道,可惜屈身事贼,死在这里,有何面目去见祖先。”不等那人站稳,姜才和身扑上,一刀挑飞他的盾牌,身后的守军长枪尽出,将他搠下了城头。
此人一死,已经登上城的两名敌军也很快被守军捅死在地上。姜才一把拔下那旗子,两手执起在膝上一磕,旗杆顿时断成两截,边上一名守军掏出火柴将那旗点着,姜才大力一挥,燃烧的旗帜飘飘荡荡地飞下城去。
吕文焕在阵后看得十分真切,他的心都快抽紧了,那人是他军中的一个亲信子弟,素有勇名。在襄阳大战几年都安然无恙,没想到会在这里殒命,可他却连惋惜的表情都不敢有,因为大帅伯颜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范文虎却管不得那么多,下一轮攻击由陈奕和吕师夔的部队担任,再接下来,可就是轮到自己了。刚才的一次进攻,眨眼之间,几百人就这么没了,就这样,吕文焕都没
第八十五章北门二
申时一刻,由于阳光的斜射,袁洪眯缝着眼看向渐渐接近的敌人军阵,不同于面对溃军或是叛军,这一回没有人挡在前面,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脚下的城墙。手上的大弓被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心中升起一股沸腾的热血。
君子六义,在同门诸师兄弟中,射术一向是他为之自豪的,十数年间的苦练,即使称不上百步穿扬,但是“箭无虚发”四字还是当得起的。因此当得知自己被授予守城重任之时,袁洪想得更多的是对建功立业的期待。
敌人的军阵已经接近了护城河,前排军士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种无喜无悲的冷静,袁洪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百战老兵。这种表情,就算是在刚刚调来的一千多原东门禁军脸上也不多见。
空中飞起层层的矢石,敌阵后传出悠长的号角,蒙着生牛皮的挡车被推上来,弓弩手大步上前,站在车后,开始将箭雨散向城头。随后,扛着长梯的步卒从阵中分出,冒着城上的攒射向护城河边前进,敌阵中余下的步卒执刀举盾,静等着冲击的时刻到来。
精准而密集的石弹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布幔打散,随后更为猛烈的轰击直扑城头,敌台上的一架双梢投石器被一颗石弹打得四分五裂,女墙也被打得砖石横飞,巨大的撞击使得整段城墙都显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坍塌一般。
袁洪一个趔趄几乎仆倒在地,扶着墙砖站起身,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城墙怕是要失守。只是当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发现守军们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老兵的带领下奋力还击,才稍稍心定。
“好小子,准头不错,对,就是这样子射。”老兵都头点燃一颗火油弹,朝着城下密集的人群扔去,将一名准备把云梯搭上城头的敌军烧得鬼哭狼嚎,那架云梯也斜着倒了下去,弯腰从身旁的木箱中又拿起一颗,正准备点着,就看见边上的年轻乡兵一箭射倒了城下一个大呼小叫的军官。
老都头又扔出一火油弹,甩着高高的弧线一路掉进了羊马墙后,将鞑子的几名弓弩手烧成了火人。正为自己的准头自豪不已想找人吹嘘一下时,突然发现边上的乡兵没了人影,转头一看,年轻的乡兵已经仰面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插着一支弩箭。
“娘的!”老都头恨恨地骂了一句,伸手将乡兵的双眼合上,抓起他手中的黑漆弓,怒吼着朝城下射去,没过一会,城外金鼓声响起来,城下的敌军突然潮水般退了回去,军阵中大旗摇动,另一支在一旁候命的敌军千人队冲了上来。
趁着这难得的间隙,袁洪赶紧布置城防,匆匆忙忙补充了损失的人员,连尸首都没来得及往下送,敌人的下一轮攻击就到来了。这次攻击更加迅速,大队的步卒踩着前面留下的长梯,直接就渡过了护城河,再一跃翻过羊马墙,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城下。
敌人密集的石弹几乎直到步卒接近了城墙才堪堪停下,连返弹回来会砸到自己人都不管,伴随着隆隆的鼓声,疯狂的敌军开始蚁附登城。袁洪心知到了关键时刻,顾不得暴露的危险,起身大呼,守军们纷纷从女墙后站起,将擂石滚木火油泼洒下去。
“哲赫,下一次进攻,你们便跟着去吧,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胜利只会属于草原的雄鹰!”阿刺罕看着前面的战事,与他预计的十分吻合,两轮攻击下来,不论是人员物资还是士气,守军都将受到很大削弱,此时再派上这些勇士做重重一击,一定会收到奇效。
哲赫领着手下朝他施了一礼,朝前方走去,阿刺罕在马上弯下身子回了一礼,这些人都是伯颜所属部落的亲信武士,今日若是攻城不下而他们又损伤过甚,阿刺罕都无法向他交待。
“呲!”得一声弦响,一支羽箭从袁洪的大弓中飞出,将一个刚刚踏上城墙立足还未稳的敌人撞了下去,城头上已经开始了短兵相接,还好有一千多老卒的加入,才没有让敌人轻易地站住脚。
袁洪不再惜力,箭矢连珠般的射出,专门对准那些看似凶悍的敌人,在他和一些神箭手的支援下,敌军死伤惨重,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惨叫着掉下城头。可后面源源不断的步卒却踩着同伴的尸体拼命上前,双方一时都红了眼,整个北门杀声震天。
 
第八十六章北门三
“铛!”的一声重击,金铁相交闪出耀眼的火花,老都头连退几步,手上几乎脱力,屈刀也崩出了一个大口子。脚底被什么挡了一下,他知道那是一个木箱,里面早就已经没有东西,在这段城墙上,好几个豁口都像这里一样被鞑子突破了。
眼前的蒙古大汉壮得像头牛犊,老都头被他手里的阔斧接连磕飞了两把武器,一把钩枪,一把手斧,现在他拿着屈刀的手虎口迸裂流着血,眼睛死死盯着敌人缓慢前行的步伐,准备殊死一搏。
耳边传来了一声惨叫,这是一个禁军同僚的声音,老都头记得他还欠自己一包烟的赌债,娘的,要到地府里去要帐了。他重重地咬住下唇,一股子狠劲涌上心头,脚下退了几步,木箱子已经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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