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吴百户。”丁应文打量了他一眼,改口道:“这是升千户了恭喜啊。”
“在大当家面前,这点子升迁算得甚事。”
吴百户,应该是吴千户看着他身后插着丁家旗帜的一长溜车队,比起当年出城时规模大了何只十倍,不禁惊讶万分。
“大当家这是发了财吧。”
“休要乱说,这里头有一多半都是宫里的,某家不过三成,瞧你这架势,莫非城里出了什么事,还要搜捡一番不成”
吴千户赶紧赔上一个笑脸:“那是对旁人,大当家的货,哪个敢动”
当年他不过是个区区百户,如今已经升上了正经的守城千户,原因并不是立下什么大功,而是原来的上司被调去了军中,此刻就驻扎在城外。
由于进城的速度过于缓慢,丁应文干脆也不坐车了,同他一块儿向前走,越看越觉得蹊跷,不光排队进城的人数多,城外的附廓到处都挤满了人群,许多人看着穿着还挺不错,不像是逃荒的百姓,见他充满了疑惑,吴千户好心地解释道。
“河北遭了兵灾,这些都是逃来躲避的,先前还能进城投靠亲友,后来大汗下了严令,只能让他们在这里暂避一时,如今的城中,就属粮食金贵,这两个月涨了三倍有余呢。”
丁应文暗地里吃了一惊:“什么兵灾”
“大当家的在外有所不知,宋人的大军打进河北路了。”
吴千户将声音放得极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丁应文的心思转了转,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那大汗可有应对”
“呶。”吴千户眼神向外一转,丁应文顺着看出,在城外的远处,是一片片的营帐。
“这么多人”
“不下五十万。”吴千户低声说道:“如今城里到处都在征集人手,从16到60的男子无一幸免,大当家这会子进城,怕是也要登记造册,贵东的这些部属,或许会直接编入军中待命也未可知。”
丁应文摆摆手:“无妨,他们不光是我丁家仆役,也是西边的大汗部属,想动他们,只怕要大汗亲自点头才成。”
吴千户顿时吃了一惊,与两年前相比,对方身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神情虽然淡淡地,却有着说不出的倨傲,他暗自打量了一番后头的马队,赫然发觉,其中一多半,竟然是深目高鼻的色目人!
这年头,一个汉人能让色目人当奴仆,必然有着不一般的背景,他不敢再问什么,恭恭敬敬地对方引入城中,全然不顾排队百姓异样的目光。
大都城里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位于城门附近的骡马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校场,那些明显是被强征来的百姓一队队送到这里,经过简单的挑选之后,合格者马上被编入军中,拿着发下来的衣甲和兵刃被人带走,令丁应文称奇的是,衣甲连皮子都没有,兵刃更是只有一杆木枪,只枪头勉强是铁制的。
“大汗严令,城中铁器尽皆征用,连铁锁都给撬了去,你这货物里头若是有铁器,不妨赶紧报备,省得发觉了一文钱都得不到。”
“无妨,都是些皮子或是金银,西边才缺铁呢。”
丁应文按摁心中的好奇,不动声色地同他套着话,吴千户不疑有他,将近日的变化一一道出,听闻硝石这些事物时,他暗暗记在了心里。
大约半个时辰,他的马队才全数进城,从顺承门到海子斜街,一路上商辅八成都关着门,与印象中的热闹大相径庭,到了自家铺子,竟然也是一样。
“当家的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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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北伐(六十八)
大德殿内,所有的内侍全都被屏退左右,皇后察必带着真金等几个留下的儿子进去时,除了忽必烈的背影,便只有放在地上的几样火器。
这种传说中的武器,就连察必也是首次得见,真金倒是看过几次,不过样子似乎比之前的小了些。
“大汗。”
察必叫了丈夫一声,当忽必烈抬起头时,她差点没能掩饰心中的惊讶,几乎就要脱口叫出来。
不过短短数日,龙精虎猛般的丈夫竟然满头白发,散乱的发丝也不在结成一缕缕辫子,而是随意地扎在一起,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透着无尽的威势。
忽必烈背着手扫过自己的妻儿子女,停在真金的脸上。
“你来试试,拿不拿得动”
真金依言上前,俯身抓住一只铁管的两端,奋力想要抬起来,结果只离地不到一尺就发觉力有不逮,赶紧放下,沉重的铁管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儿子不成,太重了。”
“你们两个一起来。”
忽必烈目视另外两个稍小一点的儿子,两人一前一后分别抬起两端,好不容易举起,没有一会儿功夫就坚持不住,只得放下。
“这是火器监刚刚打造出来的,用铁一百零三斤,成品重九十七斤,装药一斤七两,铁子重五斤三两,点射后可打出千步远,三层铁甲都挡不住,人体只要中上一发,无论伤在何处都只有死亡一途。”
察必面色一喜,上前恭贺道:“有了这样的火器,来再多的敌人也不怕。”
忽必烈没有看她,向真金问道:“你觉得呢”
真金摇摇头:“太重了,据逃回来的李恒之子李世安所言,宋人的火枪可以直接背在肩上,击发时双手平举,单手执起毫不费力,与普通的长矛一般无二。”
忽必烈谓然长叹:“两个月的功夫,咱们的人绞尽脑汁,做出来的就是这样子,没有实物,只凭想像,郭守敬布伯他们已经尽力了,我也不好苛责,可就算是这样的火枪,如今不过得了九百余枝,宋人足有二十万大军,人人都是这般装备!”
他的声音陡然放大,在空空的大殿内回响着。
“河北诸路,坚城利堡不计其数,宋人一天拔一个,广平路的李成、真定路的董氏,都与宋人战到了一兵一卒,可那也不过多挨了几个时辰而已,宋人把檄文贴进了大都城,咱们的人却连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长生天要抛弃蒙古人吗”
所有的儿子全都匍匐在他脚下,察必扯着他的袍角,大声劝道。
“忽必烈,你是我们的首领,全蒙古人的大汗,在你的带领下,我们前所未有地强大,纵然有一些挫折,也只是暂时的,宋人拥有这样的火器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还是被我们打进了江南,连皇帝都逃得不知去向,这是多大的功绩啊,你怎么能失去信心呢,就算我们失去北方,丢掉了大都城,还有辽阔的草原,蒙古人依然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主人。”
忽必烈的身形一晃,察必赶紧将他扶住,缓缓在殿阶上坐下。
“察必,忽必烈此生最大的荣耀不是征服了多少土地,也不是成为全蒙古人的大汗,而是成为你的丈夫啊。”
“察必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将带领我们蒙古人,走上伟大的征途,就像成吉思汗那样。”
察必握住他的手,只觉手上十分冰凉,她的心下一紧。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可不能在敌人面前倒下。”
“说得对,连敌人的面都没看着,忽必烈可不能成为草原上的笑话。”
他伸出手,在儿子们的头顶上一一摸过去。
“真金,你是我的长子,按照草原上的规则,是要走出家门,用自己的双手开拓家业的,可是现在你是大元的太子,用汉人的话来说,是帝位的天然继承者,因此守住祖先留下的基业是你的责任。”
“阿玛,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北伐(六十九)
“一百多斤确定不是炮。”
接到消息,刘禹饶有兴致地看着纸上的图样,机宜司的探子显然花了很大的心思,画出的图栩栩如生,甚至还有使用详解,他敢肯定,仅仅是这个图样就能在后世当成文物来卖。
杨行潜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不就是突火枪的放大之作”
刘禹深以为然,突火枪的全套图样如今已经摆进了故博的档案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宋版图,专家们得以真正了解这一领先世界的武器全貌,没有熟悉的枪柄和扳机,药室呈葫芦状,火绳从尾部牵出,甚至还留有爆炸时产生的烟气排孔,说明当时已经将这种武器制程化了,可毕竟是个初始的发明,存在太多的缺陷,在实用性上比不得弹臂弓这类的远程武器,或是由于、铁产量的限制,没能大规模列装。
如今元人在自己的启发下,竟然将它做出来了,最大的难题枪管一项也得到了初步的解决,比起竹管,铸铁卷管显然更可靠一些,不过由于加工工艺的原因,为了防止炸膛,他们使用了很厚的铁板,卷的圆管直径极大,刘禹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2公分,这正是枪与炮的分界线,再加上一步半的长度,难怪整枪重达百斤呢。
看到图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欣赏这些人的脑洞,毕竟他们没有得到实物的参考,所依据的只有那些侥幸逃回去的荆湖、河南、河北等人守兵的描述,口口相传加上恐惧之下的夸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出色了。
由于距离足够近,类似的消息每天都会从大都城传过来,在河北路的第一座通讯塔建成之后,这个速度被无限加快了,差不多达到了即时通讯的水准,大大提高了情报的传输效率。
如今的琼州军,无线通讯配备到了每一个都,这种老式的装备是后世压箱底的库存,被他捡破烂一样地扫了个干净,连现役的极少数大功率团属无线通讯器都没放过,这一举动被陈锐戏称:是为解放军的现代化进程做出了突出贡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通讯卫星一天不能上天,他就只能靠着原始的手段在地面上建设基站,可是解放区太大了,电力又跟不上,想要普及也没辙,保证军队的供应线已经是个极限,谁让人手就这么点呢
好在装备虽然老旧,效果却是不错,本来就是为大规模战争甚至是核战条件准备的,用料十足抗干扰能力强功率大,这些缺点如今全都成了优点,唯一的麻烦就是有点重,团属器材得用马车拉,班用的也需要几个军士扛着,特别是那种蓄电池,哪怕从镍镉变成了铅酸或是锂离子,也有差不多五十来斤重,赶上鞑子半枝火枪了。
云帆一点也不觉得有多重,因为他的人配备了特种山地车啊,这种车子比起之前的那种脚踏车又前进了一步,整个车子在轻便性、坚固性和抗震性都做出了巨大的改进,更关键的是,这种车子的后座上挂着两个锂离子电池组,坐板下安装着一台小型发电机,当脚踏转动的时候,会同时带动连杆给电机提供能量,也就是说,它能一边前行一边给蓄电池充电,这可太方便了,云帆专门安排了两名身强力壮的军士轮流侍候它,以保证通讯器的指示灯时时都能亮起。
“喂,第二指,怎么搞的,还没有突破城防再给你一刻钟,看不到城头上的旗帜,你这指挥使就别干了,去后头当马夫吧。”
“第三指,郑老福,你他娘的跑那么快干嘛,扫清了沿途街垒没有”
借助天上的飞行器,他可以实时掌握手下五个指挥的进展,并进行即时的反应和调整,这种好处只有一线的高级指挥员才能体会,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付巨大的棋盘,他便是那个奕者,一种掌握一切的快感由然而生
第二百一十二章 北伐(七十)
“去海子斜街。”
走出宫门,丁应文快步走近自家的马车,低声吩咐了一句,便钻进后面的车厢。
车夫应声挥动马鞭,在长长的吆喝声,健马缓缓前行,丁应文靠在车厢壁上,回想之前的所见所闻,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他的商队打着皇后的旗号,可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那位皇后的面,这次不光见到了,还说了好一会儿话,从他西去的经历到一路上的风土人情,事无巨细一一垂问,语气温和毫无盛气凌人之感,若是换作三年前,他只怕会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如今有了些经历,自然不会再那么天真,反而看出了些许端倪。
自己身上有着三大汗国的加成,固然会让人多看一眼,可是以大元的威势,双方又是敌对的关系,顶多算得上是个见识广博的商人而已,哪里值得皇后亲自接见这么想来,其中的深意就值得多想上一层了。
回到海昌盛总号,将这些消息告知大掌柜,后者也有同感。
“你是觉得他们与西边的三大汗国有和解之意”
“从道理来说也当是如此,咱们已经兵临城下,若是在此刻海都等人提兵东进,威胁他们的故地,那便会断绝了退路,听皇后说,近在咫尺的辽东,他们也不再追究乃颜所部的罪过,反而要与他们联姻,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便以夫妻相称,还将抢来的土地人口牛羊尽皆归还,不就是害怕他们在东边夹击么”
大掌柜点点头:“这个消息要立即上报么”
“不,如今还只是推测,我需要更多的实据。”
“你想怎么做”
“调集人手,盯着宫门的动静,我再从旁打探一番,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丁应文已经有了些说一不二的决断,做为机宜司在北方最大的头目,他的话就是命令,城中所有的人手连同丁家的亲信全数出动,连他本人在内,每日都是四处打探,尤其是几家主要的关系。
内侍省王都知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外城的宅子还是当年丁家亲手送上的,经历过一番起伏之后,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
“丁大官人,咱家听闻你返来,正想上门拜候呢,你却大驾光临,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眼睛却在他身后的礼物上打着转,丁应文微笑着一拱手。
“早就该上门的,先是进了趟宫,蒙皇后殿下看重,有些要紧的差使要办,一时便没有来寻都知,万望见谅。”
“哎呦,瞧你说得,咱家能同皇后比么,你能抽个空子来家坐坐,就是天大的恩情了。”
王都知没有揭穿他的谎话,从对方入城伊始,去了哪里停留多久都有耳报,在宫里的那些谈话,前脚踏出门,后脚便送到了府上,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什么要紧差使自然是不存在的,不过如今身份不同了,要摆摆架子罢了。
像他们这种侍候人一辈子的内侍,凭得就是一张嘴和一双眼睛,但凡有一点差池,哪里活得到现在,更何况如今是他有求于人家,两人心照不宣地虚应了几句,一齐在堂上坐下。
“大官人这趟回来,想必收获颇丰吧。”
“小有所获,当年若不是都知引见,如何搭得上宫里这条线,今日上门便是答谢而来,些许微薄之物,还请都知莫要嫌弃。”
王都知听他说得谦逊,无论是真是假,心里都是高兴的。
“好说好说,你一跑几万里,又是那等蛮荒之地,辛苦了。”
“辛苦是真辛苦,几个月不见人烟也是有的,好在一路平安,总算活着回来了,正要同都知说,昨日进宫,皇后特意过问商路之事,是不是国库缺了银钱”
一说到这个,王都知就垮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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