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刘禹愣愣地看着他,林建国吐了一口烟圈,继续说道。
“不过他的英文名是罗伯特. 陈,中文名是林怀禹,国籍是华夏,户口随我们,这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
“林怀禹”
“对,这个名字是玲子在走之前为孩子起的,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决定。”
“我觉得......很好。”刘禹哽咽着说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差点呛到喉咙里。
林建国转过头看着妻子和外孙,两人明显哭作了一团。
“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你们高兴过,玲子能嫁一个普通人,安安份份地过完一辈子,是我和她妈共同的心愿,没想到你们最后还是分了,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好在我今后不会再出外勤,年纪也不算大,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所以,你就放心吧。”
刘禹低下头擦去出眶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跟着你们,我很放心,如果可能,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
“嗯。”林建国收回目光,将吸完的烟头扔到脚下,一脚踩上去转了个圈。
刘禹赶紧摸出自己的烟敬了他一根,林建国接过来,点燃的打火机已经送到了眼前,这个动作让他恍惚想起当初女儿将男友带回来的情景,也是这般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模样,鼻子不由得一酸,赶紧借着话题掩饰过去。
“钟茗昨天向我汇报了最新的进展,你有什么打算”
“本来的计划是过年的时候拿下大都城,完成对元人主力的合围甚至是歼灭,结果是低估了河北各地的抵抗力量,他们长期生活在异族的统治下,民族观念淡薄,对既得利益看得很重,不惜死命相搏,几乎每一个县都要经过惨烈的战斗
第二百零二章 北伐(六十)
瑞雪兆丰年,正月里的第一场雪,往往被百姓视为来年的好兆头不是没有道理的。
登州也是如此,从初五开始下来的这场雪,将大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一直到初八都没停歇,百姓也许欢欣鼓舞,可是对于京东两路宣抚司的幕府属吏来说,却是忙碌的开始,好在有了去年的经验,早在雪落之前他们便督促各州府自查,将那些有可能受灾的地方都修补了一遍,没有能力修补的直接迁往了官府统一安排的安置点,多半是寺庙之类的地方,没听宣帅说嘛,哪一个地方的百姓没地方去,就搬到官衙,搬到他们的家中去,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如今的京东路,没人再敢怀疑那位十八都不到的小娘子,人家可是真敢下手的。
就样一直忙到初七,李谦才算松了一口气,尽管外头还飘着鹅毛大的雪片片,不过绝大多数州县都已经安置妥当,极少数太过偏远的也派出了人手,想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像这样大的雪情,又一连下了三天,换做以前早成灾害了,如今么,他居然有了几分诗兴,推开满桌的文书,铺上一张宣纸,拿起一支斗毫在暖过的石砚中浸了片刻,提起来墨汁淋淋地就往纸上挥去,口中还大声吟道。
“丰年好大雪......”
没等提完最后一个雪字,下半句还在肚子里,一个极大的声音夹着雪花飘入大堂。
“珍珠如土金如铁。”
噎得他一口气生生憋进了喉咙管子,不上不下地极为难受,更关键的是,好不容易兴起的诗意,就这么没了,哪个家伙如此不讲规矩,李谦恼怒地抬起头,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中的怒气一下子变成了惊愕,扔下笔提起袍角就迎下堂去。
“抚......抚帅,怎得是你”
往他身后一看,宣帅的亲兵头子张通带着一队亲兵止步于堂前,就在阶外守着,刘禹没有理他,直接走到案前,看着墨迹未干的几个字。
“are_you_a_穿越的”
“什么”
听着这半洋半土的话,李谦莫名其妙,又怕是什么暗语也不好接,刘禹笑了笑。
“受益,还有诗兴,说明工作做得很到位嘛,京东情形如何,百姓没有受灾吧。”
“禀抚帅,这是入冬后第三场雪,虽说有些大,经过几次下来,百姓也好,咱们也好都有了经验,大部分州府没有房屋倒塌的情况发生,还有一些地方也做了安排,料想不至于出现大的伤情。”
“那就好,在咱们的治下,一定要一年比一年好,百姓才会拥护你。”
李谦得了肯定,兴奋地一拱手:“抚帅说得是,自宣帅主政京东以来,外抗强敌,内抚百姓,亲守国门,人人称颂,如今红娘子之名,响彻京东自不必提,就连左近的青徐海泗,一山之隔的河北诸路也是闻名遐迩,济南府撤围之后,大军云集,周边各路商路开通,我京东政通人和,日渐繁华,引起人流涌动,许多百姓甚至拖家带口主动来投,光是上个月,就接纳了近千户之多,好在济南围解,益都一带成为后方,有大量田地可以开发,百姓有了田就有了希望,安居乐业自不必说,听闻咱们要北伐大都,直捣鞑子老巢,人人争相报名参军,农闲嘛,就算不能成为军士,为大军运送粮草辎重也是可以的。”
当年不情不愿,如今一口一个鞑子地顺嘴叫着,刘禹用赞赏的表情听他说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做得好,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属下不过是份内事,宣帅才是咱们的主心骨。”
刘禹当然明白这个所谓的主心骨是什么意思,说起来,雉奴的做事风格与他差不多,都是看准了人便极度放权,好听点叫“知人善任”,难听点就是一个字。
懒。
而对于肯做事的人来说,这样
第二百零三章 北伐(六十一)
身上冷不防被人披了一件大氅,雉奴轻轻地向后靠了靠,将身体笼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你怎知是我”
刘禹反而有些惊讶,一边为她拂去面上的雪花,一边贴着耳朵问道,热气吹得她有些痒。
“我自是知道,又不是头一回了。”
这倒是,建康守城的那段日子,不知道有多少次,当他在清晨时分走上城头时,一眼就会看到蜷缩在墙下的少女,总会为她盖上一件毯子或是径直抱入城楼,让她睡得更舒服些,那个时候,他自认心中并无绮念,只当是个邻家小妹来疼的,或许是这种亲密,让少女的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刘禹不知道,也不敢去问,因为对方未必是这么想的,所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或许就是此刻的写照吧,大氅将少女包得严严实实,他连人带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就这样一同看着大雪下的海面。
“你在担心天气不好出不了海么”
“张瑄带人走过几趟,鞑子的海防不严,这种天气巡船都不会下水,正利我军突袭,前厢的军士多半出身海边,行船当是无碍,如今他们在水军大营中操练了半个月,就是凫水也是使得的。”
“那就是旁的事,这里对面是辽东半岛,金州方向,你来告别还是祭奠”
雉奴在他怀里摇摇头:“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来这里站站,便来了。”
“若是心里过不去......”
“我等他两年,不是心里放不下,而是想要有个交代,终归是我对不住他,没有那一仗,如今的京东路会是一个什么局面我不喜欢欠下这样还不清的债,每回一想起心里头就堵得慌,更不知如何去见姜老帅。”
“他又不曾怪你。”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拒了婚,为什么,人就没了呢”
“不能这么想,战事一起,所有的军人都要为之服务,水军本就负有监视和拖延之责,张瑄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也说过,战前,没有人不是自愿的,你可以记念他们,但不能小瞧他们,不是你的原因,更不是你的责任,我相信,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希望你过得好,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向你表明心迹,雉姐儿,只要你能过得好,就算这辈子不嫁人,我养你便是,为何一定要自苦呢”
雉奴默不作声地伏在他的怀里,刘禹没有听到啜泣声,一根筋的人单纯,可也固执,自己的话有没有起到作用,他不敢肯定,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只听她开口说道。
“等战事完了,我会去向姜帅说明一切,请他应允。”
“嗯。”刘禹应了一声:“那咱们可否换个地方说话,这儿太冷了。”
雉奴“扑嗤”一笑,两人相拥着走下山石,叫上躲在下头的四女,走向设于岸上的驻军大营。
大营里秩序井然,这种天气不好搞野外训练,军士们大都呆在营房里,由各军的文化教官教授文化知识,或是进行枪械的分解和保养,或是进行无实弹射击瞄准训练等等,当然了,每天的体能锻炼也是必不可少的。
“弹药的保管制度的落实了么”
营中听不到枪声,刘禹猜测应该是实弹没有发下去,果然听雉奴答道。
“嗯,除了哨位上的值日军士可以领到一个二十发弹夹,各军的弹药都由文化教官统一保管,只有在实弹训练时才会下发。”
“实弹训练多久一次”
“三天,一次六十发,要求是五十步靶九成,一百步靶七成,不合格者加练,步兵的操典更看重队列,好在咱们之前演练得不少,倒是不难。”
“炮手呢”
 
第二百零四章 北伐(六十二)
“双栖节”
叶梦鼎看着新换上的条幅,摸着颌下的白须若有所思,陈允平不敢打扰他,等了一会儿,听到老人说了一句。
“这小子,当真是匪夷所思。”
陈允平更不好接茬了,因为老人口中的这个小子,可是掌着过千万生灵的琼州第一人!
两人再次来到他的办公室,叶梦鼎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这种沙发已经在州府中普及,他的府中客厅就摆着一套,真皮手工打制,辅以红木扶手,坐上去又松又软,不过有些不习惯。
这里的一切都有所不同,陈允平的座位也不再是一张榻子,而是高脚胡凳,据说更为舒适,一个官儿要那么舒适做什么他不理解,可也不打算过问。
“这个劳什子,是子青弄出来的吗。”
陈允平以为他说的是那个节日,恭身答道:“正是,大娘子生辰又逢上元佳节,抚帅便定下了这个名目,州府会给百姓放假,凡军烈属皆有一份福利可拿。”
叶梦鼎见他想岔了,也不点破,顺着这个话题说道:“那会儿,君衡怕是坐立难安吧。”
“也不全是,琼州从建设伊始就与别处不同,属下等早有准备,不过或早或迟罢了。”
“你们是准备等到赶走了元人再做打算”
“胡成玉说过一句话,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乃是洗血数百年耻辱的大功德,上承汉唐盛世,下开千年变局,我朝得位之正,翻遍史书亘古未有,属下窃以为中肯。”
“我朝”叶梦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新朝的名号可否赐教”
“抚帅乃是梁孝王嫡脉,高祖三百七十四世子孙。”
陈允平一本正经地回答,让他愕然片刻之后放声大笑。
“高祖嫡脉,上承汉唐,好一个刘子青,好一个刘子青。”
陈允平静静地等他笑完,仍是正正经经地答道。
“叶公慧眼相识抚帅于微末,折节下嫁嫡女于萍时,大娘子秉正持中,为百姓敬仰,亦为琼州上下拥戴,大郎主掌军器,二郎执馈海贸,都是府中要害部门,公纵然有心避讳,奈他人何,新朝初立,正需公这等柱石扶持,何不遂留下,看看令婿是否果如他所言,是为了天下生计”
叶梦鼎微微有些动容,不过最终还是一摇头。
“新朝新气象,老夫已是棺中朽木,所知所见早已不敷使用,何必再去碍人眼呢你都说了,叶氏既是后族,又掌着几处要害,再要出个朝堂领袖,非人君之福,君衡啊,老夫有一言要送与你。”
“正想请教。”
“你莫要看子青是个粗疏的性子,实则心细如发,他越是放手,你就越要小心谨慎,切莫辜负他的信任,否则他说不定会性情大变也未可知。”
陈允平心中一凛,谨身答道:“受教了。”
这是半个月以来,老爷子第二次踏上琼州的土地,想必一定是有了结果,他陪着聊了一会儿,只听得房门被人敲响,进来的正是那位忠心老仆。
老陈头与他作了一礼,对着叶梦鼎回道:“小的去刘府请十三姐儿,却遇到了姑爷,他闻得少保已至,要亲身来迎,请少保稍待片刻。”
叶梦鼎只是“喔”了一声便坐在那里,陈允平赶紧站起身与老陈头一齐迎出去,果然大楼外已是一片喧哗,琼州的主人正从外面走进来。
由于吴老四的人跟着去了北边,守在这里的除了一身皂色公服的衙役,就是李十一的人,后者的公署本就在这幢楼里,闻得他到来,同样迎出了大门,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通判胡幼黄,三人见到他一齐行礼。
“抚帅。”
“辛苦了,来认识一下。”
刘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须拂胸,别有一番飘逸出尘之感。
“身之兄!”
“胡先生。”
第二百零五章 北伐(六十三)
推开陈允平办公室的门,刘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穿着一件普通的对襟长衫,头戴方巾,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侍立一旁的老陈头见他进来,想要叫醒老人,被他摆摆手制止了。
“小的就在外头,阿郎就交与郎君了。”
老陈头走出去轻轻把门带上,刘禹站到他方才的位置,看着老人的侧面,原本富态的面颊削瘦了不少,麻点似的老人斑布满整个面部,须发白得如同北方的雪,眼窝深深凹进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只有鼻中发出的轻鼾让他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梦鼎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灯火映照四周,倒也不觉太暗,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一床毯子,再往左右一看,一个黑影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本以为是老陈头,仔细瞧着又不像,分明是那不省心的女婿才对。
自己竟然睡过去了叶梦鼎摆摆头,撑着手站起身,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的睡姿更是不雅,大半个身体坐在外头,只有胳膊枕着脑袋,偏还睡得更香,他没有去叫醒,而是信步走到窗前,一下子就被满目的灯火吸引住了。
前前后后来到琼州三回,每回都是来去匆匆,过程也是走马观花,只看了个大概,最大的印象就是楼多、地平、整齐、秩序,此刻站在五层高的州府办公大楼顶层,看着那些楼里亮起的一盏盏灯火,想像每一个百姓家庭在灯火下或做事或亲聊或看书或识字的场景,一种震撼深深地从心底生出,当大宋王朝还在为百姓吃饱肚子而努力时,这里已经过上了家家夜读的日子,这是何等的手段,他根本无法想像,要穷多少心力方能做到,哪怕蒙古人不南下,哪怕自己成为朝堂领袖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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