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整队!”
“是。”
一个血人走出来,转过身去,向余下的人发出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伐(八十三)
老天欲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刘禹如今是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自从大军进入河北路以来,抵抗就越来越激烈,许多城池都战到了每一幢屋子,守将与城偕亡者比比皆是,其中多数还是汉人,这样的情形就连当初北宋亡国时都不曾出现过,等进了大都路,突然沉寂下来,涿州这个门户要地兵不血刃便落入骑军之手,房山、良乡等县也未经战斗,守臣不是跑了就是逃了,有什么区别么
还真有,算算日子,他带着后厢进入大都路有十天了,一路所见到的百姓面上都是一个表情,惊恐中带着些冷漠,远没有河南、京东等百姓的兴奋,甚至也不像河北一带,给他感觉就像是坐在火山口上。
就以指挥行辕所在的良乡县城为例,市面上一片萧条,大部分商铺都关了门,只有一些挑担子走街串巷的小贩在四处走动吆喝,看到军士便赶紧避开,唯恐给祸害了,其实新军的军纪还不错,虽然达不到后世解放军的标准,在这个时空,应该是首屈一指的正义之师了,无奈人家不相信,也不给个表现军民鱼水情的机会,只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通讯指挥系统搭建完毕,一条条的消息便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他的整个幕僚班子都被鼓动起来,尤其是以郑镇国为首的那批新晋人员。
“主君请看,大都城西北面,桑干水和卢沟河可谓天然屏障,前厢渡河去往昌平等地却不曾受到任何阴挡,事情恐怕有不对。”
另一个原汉军万户名为褚怀远的也接口道:“确有蹊跷,前厢出兵时,天气尚寒,河水多有封冻,哪里都能过去,防守不易,如今却是开春时节,河水渐次解冻,水流又冷又急,故此,河上的几处桥梁便成了关键之处,主君昨日令左厢袭取卢沟桥,实是见识卓著,可别处就不同了。”
刘禹听着他们的说辞,目光在地图上打着转,这个时代的地形地貌与后世大相径庭,不能拿后世的来套,一切都是在北地的机宜司探子经过几年的详细打探绘制而成,他再拿到后世去做精修,勉强可以用作军事。
卢沟河是大都左近的一条大河,后世改名叫做“永定河”,历史上曾经多次因水患而改道,眼下它的走向大致上是由北而南,在良乡县境内拐了个近似九十度的弯,成为大都西面和北面的天然屏障,河上除了大名鼎鼎的卢沟桥,还有四五处石桥或是木桥,还有十多处渡口可供来往,元人定都之后,商业渐渐发达,对于交通的需求大增,这些桥和渡口倒有多半都是新修的,全都被一一标注在地图上。
“二位请继续。”
郑镇国等人得到了鼓励,胆子也大了起来。
“主君,打仗无非就是调兵遣将,可调多少,去哪里却有些说道,便是兵书上的知己知彼,当初在半岛上,我军虽众却是两眼一抹黑,被主君一路调遣,自蹈死地,连个拼命的机会都不给,这样的仗方是上乘。”
禇怀远在一旁笑道:“老郑说溜嘴了,哪里是我军”
“是,说顺嘴了。”郑镇国见刘禹并不在意,接着说道:“咱们在河北诸路耽搁了近两个月,打了多少场硬仗,说句不好听的,败仗打得多,学也学会了,如今咱们突破了涿州,反而没了声息,前厢孤军突进数百里,连昌平县城都轻易拿下,任咱们从容布置,这岂非失了先机”
“说下去。”刘禹隐隐觉出了不对。
“若某是那鞑酋,明知不敌,如何肯把仗放在明面上,诱敌深入、断其粮道或是击其侧背才是正理,在这里,咱们处处是敌,消息也不如以往灵通,这就是可乘之机,主君请看,前厢与主力相距三百余里,又被隔在了桑干水和卢沟河以北,他们知道咱们只有一万二千余人,会放过这个各个击破的机会么”
“你的意思是”
郑镇国等人显然有过讨论,肯定地说道:“鞑子对昌平县城的攻击,很可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意为之,若是这般谋划,必定要阻断咱们的增援,特别是桑干水和卢沟河,各个渡口和桥梁只怕已然不保,就是各个要处,也难保不被窥探,咱们的人少,不可不防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北伐(八十四)
城中火起便是信号,一直注视那边动静的上万户李大椿长身而起,沉声说道。
“点火,吹号角。”
一枝枝浸了油的火把被点燃,在沉沉的夜空中宛如星星点点,先是一点、既而一线、再是一团、又是一片、等到全军两个万人队全都打起火把,四下里已经是红光漫天,他满意地一颌首。
“各依本军,次第而行,前后相持,遇敌不得慌乱,炮火落下时须得分散开,伏下身子躲避即可,有畏敌不前或是冲撞本阵者,忙兀部的不鲁合罕头人便是下场,大汗有令,先登者赏千金、封万户,夺宋人一枝火枪便是百金、官升一级。”
他的声音陡然放大,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刀,几乎吼叫出来:“富贵前程就在那里,城中不到三千宋人,绝非人人有份,杀头还是爵赏,全在诸君一念之间,当真下手之时,休要怪老子不讲情面!”
伴随着杀气腾腾的话语,是一道亮白色的刀光,劈得火光摇曳,让周围的万户、千户等几十个将校无不是心惊肉跳,他是李庭的次子,不到二十岁就袭了父亲的上万户,甚得大汗看重,如今看着与李庭一般都是狠人,于是全都是一低头抱拳答道。
“敢不效死!”
号角一阵紧似一阵,全军两万人分批出营,从几个方向朝着城池的方向摸去,刚开始,两百步外打着火把,起到照路和壮声势之用,等到了百步以内,便将火把熄了,黑压压的人群没入阴影中,连声响都极为微小,只有那种轻轻的地动,隔着城墙传上来。
“来了。”
云帆沉声说道,城里城外一齐发动,不必说是早就谋划好了的,难怪当初能轻易拿下了县城,一定是在自己率主力扫荡古长城各个关口时,城里就传出了消息,以一个千人队引得郑福出城,再以五千骑突袭,重创了第三指,好在自己回军极时,才得保城池不失,总算有了一个倚仗,否则就凭这点人手,在四十倍以上的敌军攻击下,只怕不会比第三指强上多少。
可如今的形势也是严峻之极,敌军已经了解了火器的厉害,招招都是针对,夜里视野不清,火枪的命中率会大打折扣,而他的四个指挥分别要坚守四个城门,不可能再排出战列线,火力密度和持续性也会有问题,可不这么做,放任敌军入城他还没有把握,云帆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对昌平县城的攻击,或许就是双方决战的序幕,假如当真如此,他便只有尽量坚持下去,将敌军主力牢牢吸引住,才能为友军创造机会,如今唯一的倚仗便是长距离无线通讯这个黑科技了。
“伤者是否安置妥当”
邵成在他身边答道:“伤者都移到了城楼上,有赵医师看顾,当是无恙的。”
“辅兵呢,火枪发下去了么”
“嗯,人手一枝,都是第三指牺牲的将士留下的,只不过缺了几枝,应该落到鞑子手里了。”
“无妨,他们拿到了又如何,做得出来么,就算仿出来,能仿几枝又有多少时间供他们操练”
云帆不屑地说道:“所有的辅兵编入第三指,由张德全掌握,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守卫城楼,城中的那些贼人,就交与他了。”
“我这就去传达,伯益,你有什么话要同弟妹说的,我可以带到。”
云帆下意识地回头,北地的城楼形制与南方不同,没有那么高大的飞檐,好在粗木支柱足有一人环抱粗细,坚固程度无庸置疑,此时不过是个方方
第二百二十七章 北伐(八十五)
“桑干水中下游数百里之地俱已解冻,水流湍急倒也罢了,几处渡口竟是一只渡船也无,好些木桥只剩了桥桩子,涉水之处只有当地老人才知晓,一时哪里探得出”
县衙大堂外呐喊声十分响亮,通红的火光直冲天际,隐隐还能听到“哒哒”的枪声,应该是从佛寺那个方向传来的,县衙外没什么动静,刘禹一脸平静地站在阶前,看着那些如临大敌的亲兵们,头也不回地说道。
“咱们不是有橡皮舟么”
杨行潜慢声答道:“河对面有敌军的步骑一直在盯着咱们的行踪,显是打算半渡而击。”
刘禹被他一提醒顿时明白自己思虑不周,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哪能没有后手,左厢北渡桑干水就是为了接应前厢,敌军将前厢放过去,却意图阴截左厢,目地已经十分明显了。
“右厢拿下卢沟桥了么,不会也拆了吧。”
“那倒不曾,只是桥头的争夺十分激烈,桥面不宽,咱们的火枪施展不开,敌军早有准备,以厚木夹石板为墙,死伤惨重也不后退,双方打了两三个时辰,咱们的人还没能拿下石桥。”
杨行潜的话让他想像出战斗的激烈,卢沟桥是石拱桥点火无用,拆起来又麻烦,再加上自己的人动作快,这才保存下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按照最新的战报,射声军三个厢都在战斗中,再加上良乡县城的这摊子事,敌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大手笔,。
“前厢撑得住么”
杨行潜叹了一口气:“第一军驻防昌平县城,被两万步卒围攻,后头还有五、六万步骑,他们只有二千余人,之前的战事,一个指挥几乎打残,连指挥使都重伤昏迷,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就这样,没了”
杨行潜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疑惑地说道:“还有什么”
“我却不信,忽必烈排出这么大的手笔,会放过昌平县城”
杨行潜一愣:“主君的意思,他们也同咱们这般,城中有叛贼作乱”
刘禹一点头:“围城夜战,利弊不好说,若是没有倚仗,他们又何必如此,咱们终归还是小看了那位位面之子啊。”
杨行潜默然,这个推断并非没有理据,昌平战事的整个过程,无不喻示着敌人已经掌握了县城的虚实,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放过县城这个要害,想到在这黑夜之中,外有大军登城,内有叛贼作乱,以两千残军,要如何撑过今晚
“属下方才在前头听郑镇国等人议论,鞑子此番动作,意在第一军固然不假,可若只是为了二千余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怕是昌平县城只是个幌子,转的却是别样心思。”
围城打援刘禹微微有些吃惊,这是极有可能的,桑干水一线布防,便将前厢截断在了大都城以北,而敌人却可以从容调兵,如果昌平县城只有七、八万人马,桑干水一线摆个四五万人也尽够了,忽必烈手中至少还有三十万步骑可用,只怕还不只。
“前厢各军到哪里了。”
“最快的第二军接近内长城,明日可抵居庸关,最多夜里便能到达城下,第三、第四军要晚上半日,第五军离得远,至少还有三日方到。”
“电告第二军,进驻居庸关后暂且不要动,等第三、第四军集结一处再出发,至于第五军嘛,也不要再连夜赶路了,慢慢向昌平靠拢吧。”
“那岂不是要迟上半日”
“第一军撑得住。”
刘禹想到那个外表文弱,内心刚强的男子,断然说道:“电令左厢各部,某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突破桑干水,威胁敌军侧翼。”
杨行潜“嗯”了一声:“要不要调羽林军”
刘禹想了想:“隔得太远,来不及了,还是让他们肃清官道,打通与忠武军的交通吧,这条线上是不能有失的。”
射声军大举进入大都路之后,姜才便带着骑军转向大都城南面,一方面是掩护主力侧背,一方面是打通京东一线,因此他才会放心让管道升只带了十几个护卫便赶往河间路。
忽必烈大军压境,全力对付隔得最近的射声军,也从侧面表示忠武军还没有逼近大都城,给他们以压力,特别是水路,也不知道此刻行船到了哪里,有没有在直沽口上岸,不得不说,对手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出手又准又狠。
“哒哒哒”
外面突然间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枪声,刘禹已经有了些经验,一听就知道是56班特有的节奏,叛贼倒底不会放过这么显眼的目标,杨行潜暗暗有些心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主君,只见灯火下的身影岿然不动,只在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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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县城外的广阳_水边,一座座营帐连绵不绝,除了后厢的四个军一万兵马,还有后营的医院、通讯、保障、宣传等部门,连同北上以来搜罗的女子,足有近五万人之多,光是女子就超过了三万,大都是在河北各路抓来的,超过半数都是获罪的官宦子女,因为没有地方安置,只能随军行动,平时做一些洗衣做饭、浆洗缝补的活计,换来一顿饭食。
早在大军进入河南时,听潮就接过了后营的事宜,将杨行潜从繁琐的事务中解放出来,她本就在琼州做过这些事,此刻自然是轻车熟路,当下按照军中条例,将后营管理得井井有条,反而忽视了本职工作。
主君的暖床侍妾。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伐(八十六)
“嘣”
云帆一脚蹬在敌人身上,顺势拔出刺刀,一截高大的身影“扑通”倒栽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他马上蹲下身体,听着从头顶上飞过去“蔌蔌”声响,那是城下的敌人弓箭手在盲射,因为没有光亮,准头是谈不上的,但是威胁依然存在,也给守军造成了伤亡。
云梯上没有动静,想必这一波的进攻退下去了,他赶紧坐到城垛下,背靠着女墙喘了口气,顺手拿起一个铝制的水壶,摸黑扭开壶盖,往嘴里倒了几滴,如今没有铺兵,只怕不会有饭食饮水送上来,必须要省着点用。
把盖子扭紧,他赶紧摸出火药,摸着黑打开枪身上的火药室,将定装火药倒进去,又卸下枪头上的刺刀,放入一颗钢弹,用铁条使劲捅进去,腰间的牛皮袋子已经空了一半,由于满装是二百,不必数也明白,袋子里的钢弹不足一百了。
这可不是栓动步枪,上一次弹要好几个步骤,两百颗的携弹量,差不多可供一个月的用量,寻常的战事,哪怕是攻城战也用不了多少,如今才不过一个晚上,便用去近百颗,可见敌人有多顽强。
此时他还有两枚手_榴弹挂在腰间,全都摸出来,一个一个拧开盖子,将火绳和拉环抠出来,放到脚边顺手的地方,偏过头,从垛口处往下看,大约百多步外,一块块盾牌插在泥土中,后面打着松明火把,那些弓箭手不时地从盾牌后现出上半身,张弓搭箭射向城头,这个距离很尴尬,大部分箭支都飞不过城墙,可火枪的枪弹打在盾牌上也未必能击穿,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再加上城头上熄了火把,仅有的箭枝也不过是飞上半空,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不过威胁依然存在,至少他们无法再直起身自如地瞄准,刚开始,守兵还会在敌人退却的间隙瞄准那些弓箭手射击,后来次数一多,就没人再这么干了,效果一般不说,趁这功夫不如吃口东西喝口水歇一下的强,因为只须再过上一会儿,新的攻势就会到来。
云帆收回头,将身体靠在城墙上,城内的各处还在冒着火光,不时响起的排枪声,显得格外刺耳,好在听声音都离着很远,说明叛贼已经被击退,自己的人正在追击,也让他稍稍放心不少。
一个黑影向这边移过来,明显是弯着腰,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搭档,走近了抬起头,墨如漆点的眸子让他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赶紧摸上前去捉住了她的手。
“这里危险,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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