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京东路!孟之缙听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理名词,心中五味杂陈,那是南渡之前的叫法。自从北地被金人所占后,淮河以北就分别被改成了山东东、西路和南京路,现在么,元人又将其改为河南等处行中书省。
也只有在自己的这个部门,这些名词仍被保留了下来,以示不忘根本吧。眼前的这人竟然是从敌区那边过来的,这一路上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刑忠,本司来问你,你是何时出外的,当年主官是谁,有何具体事务”孟之缙看着那个牌子,上面的漆早已经磨光,露出了硬木的原色,好在字是刻出来的,倒是还能认得清。
“禀郎中,属下于宝祐四年被外派京东路,先后在归德府和徐州,负责当地地形、道路、河流、桥梁及驻军等事务的勘探,开庆二年曾遣人回京报过消息,之后便再未接到指令。”
刑忠思路清晰地回报,孟之缙心中暗惊,宝祐四年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理宗皇帝刚刚经历了端平惨败,国家对蒙古人正由攻势转为守势,他们的外派实际上毫无用处。
“那此次你返回是为了”
“军情,十万火急的军情,非是如此,属下也不会那般冒昧。”
刑忠解开发髻,从里面拆出一卷纸,孟之缙展开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楷,没想到此人还写得一手好字,可内容却让他越看越心惊,如果全都属实,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处置得了的。
“你先稍事歇息,照例本司要查证一番,再作道理。”
孟之缙是个谨慎的人,在上报之前,他必须保证消息来源的可靠。
和各部一样,职方司也有自己的档案室,各种各样的文书分门别类地堆积着,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
“将宝祐至开庆年前所有的文书都找出来,查一查这个人是否属实。”孟之缙在纸上写了个名字,吩咐了属吏一句,现在司里没有什么事,大部分人都在闲着,正好
第一百零五章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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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刘禹才知道小妻子并不在家,一问之下居然进宫去了,这样也好,总比闷在家里强。
然后他就发现,这府里最悠闲的就要属杨行潜了,自己天天地在这忧国忧民,他这个总管每日里还能泡泡茶、赏赏花,日子过得真是逍遥。
“先生好兴致。”找到他时,他正在前院中品茶,刘禹也不客气,端起一杯就喝上一口。
“东主。”对于他突然回府,杨行潜没什么可惊讶的,他多少已经习惯了。
打完招呼,刘禹就将金明之事说了出来,他知道杨行潜一直在收集京师中的各种消息,像这种消息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此事么,确有一个因由,东主可知,与金指挥同时提拔的还有一个,亦是三衙中人。”果然杨行潜立刻说道。
“喔”刘禹放下杯子,等着他说出结果。
“马、步军都虞侯苏刘义升至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亦是那一天。”杨行潜说的这个名字刘禹并不陌生,当初也曾一同作过战,只是后来他负伤先一步去了杨州,最终归于李庭芝部下。
“为何会如此,你可知内情”刘禹还是不太清楚,这和金明被升迁有何关系。
“来源不多,某只能猜测一二。”杨行潜却摇了摇头。
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二者虽然都是由枢府提的名,苏刘义的背后好像有那位陈相公的影子,而金明则似乎只是顺手为之,因为他不过才提了半级,前者却是超迁。
在他二人之前,这两个位置都没有实际上的主官,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更是在死去的夏贵身上,再加上殿前司都指挥使张彦带兵出了京,一去就再没回来,三衙主官全都成了虚衔。
此刻这样的提拔,或许就有些深意了,刘禹想到即将来临的战事,难道这会是朝廷最后的努力
“这只是第一步,下一回,谁先一步做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就会是未来的新殿帅。”杨行潜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刘禹点点头,张彦已经外放了路臣,他的所部也成为了御营驻军,京师现在极度空虚,任命一位新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历史上这个位子正是苏刘义担任的,他也成为了大宋最后一位殿帅,只可惜有职无兵,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么,金明已经与他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而前者是不会去争的,刘禹不确定要不要去推一把,这个位置虽然很高,现在只是个空架子。
而接下来,他们的交谈就被几位访客打断了,刘禹这一次回京,不仅升了官,还有新婚之喜,照例应该宴请宾朋的,可他刚刚出去了一趟,这不人家只能主动登门了。
好在人也就这么几个,自己的大舅子叶应及,一共患过难的孟之缙,以及后来才认识的宗正少卿、权起居舍人陆秀夫。
“子青,某那小女亦入了禁中,听说是晋国公主相邀,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如此也好,咱们可以畅谈一番。”
叶应及同他解释了一番,刘禹这才知道小妻子这些天在干什么,还不只她们两个,谢堂的次女也与她们一道被请了去,他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君实,别来无恙。”再一次看到陆秀夫,刘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那种感觉很难准确形容,此前他一直做着杨行潜那样的幕僚,有些恭谨,现在却是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也更洒脱了几分。
“子青,新婚之禧,又得朝廷重用,叫人好生羡慕,某特地上门来讨一杯酒吃,也好沾沾你的福气。”
刘禹哈哈大笑,难得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戏语,可见现在过得还不错。
“老孟,你这是遇上何事了”孟之缙的面色有些隐隐的不虞,他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就连刘禹都一望而知。
“一言难尽。”
他虽然是衙内出身,有个异常牛x的爹爹,可因为是武门,在这京中并没有多少谈得来的朋友,现在是为的喜事登门,烦心的事自然不好说出来,可就是遮掩不住。
好在众人也没有追问,反正都是熟人,眼见将近午时,刘禹干脆将桌子摆在了院中,就着树荫,没有房里那般阴暗和气闷。
“子青,朝廷此次和议,究竟可不可行”
熟不拘礼,几个人也不等菜上齐了,先是一齐举杯贺了他一回,接着就开始胡侃起来,陆秀夫问的问题其实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难,朝廷已经遣了使者前赴蜀中,那里情形如何,还不知晓,等到他们回返......”
刘禹摇摇头没有说下去,几个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蜀道何其难也,这一来一回,又得耽误多少时辰。
“唉,某现在担着起居事宜,时常能面君,眼见官家不过冲龄,已经能诵诗书,聪颖灵秀,实为大宋之福,若是真能谈下来,该有多好。”
陆秀夫一边说,一边端起杯子遥遥举起,刘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在幻想没有彻底破灭之前,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只怕也是朝堂上下的共识吧。
“和谈没有和谈了,那全都是臆想,政事堂诸公、还有你我,都在做梦,遥不可及的美梦!”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孟之缙看上去已经有了些醉意,他挥着手
第一百零六章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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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府位于城南,背靠府学,左邻教场,从不远处的清波门出城就是西湖之滨。
由于知府兼着浙西安抚使,因此府衙也与安抚司在一处,占据了大半个坊市,仍是不敷使用。于是便将府狱设在了吴山脚下,与禁军大营毗邻,也含着以侧万全之意。
做为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府内的治安一向还不错,偌大的府狱经常显得很空,里面关押的也很少有什么江湖大盗或是穷凶极恶之徒,多半不过是小偷小摸之类。
而自从建康之战献捷仪式后,这里突然就加强了防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充当狱卒的不再是府中衙役,而是换成了全副武装的御营禁军。
紧挨着府衙的中和坊,临街的一座酒肆二楼小间,从这里推窗就能看到对面的情景,包括那座府狱大门。
此时一个穿着富贵的年青人正在楼中饮酒,他拿着杯子,满桌全是菜肴,眼睛却一直盯着外面,两个身高体壮的豪奴立在他的身后,眼睛警惕地看着四下里。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街道的另一侧,府狱门口,一个人正试图同守门的军士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从门后出来一个军校,两人靠得很近,那人塞了一个什么过去,却被军校给推了回来。
看起来事情不顺利,年青人摇摇头,转过身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边上的豪奴立刻为他斟满。
“大郎,人回来了。”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挑帘进来,向他禀报了一声。
随后进来的人身着长衫,看上去像个帐房先生,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神色有些沮丧。
“怎么说”年青人似乎想到了结果,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
“只见到了一个小头目,连百户都不是,某想用银钱让他帮着搭个线,也只是推说不行,看情形,宋人颇为小心,怕是轻易难见到。”
这人看样子还有点地位,年青人点头示意他坐下,他将手里包裹放到桌上,发出的竟然是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大郎,咱们在此地没有根基,就算手里有银钱,也使不出去。这些天到处打点,连那座大门都没进得去,依某说,实在不行,不如......”
“某何尝不知,可廉尚书他们不也被关在驿站吗,和谈还未开始,他们不得自由,行踪只怕处处受宋人监视,现在去找,还不到时候。”
年青人端着酒杯站起身,走到了推开的窗前,眼神阴蛰地看着那个方向,自己的父亲就在大门的后面,隔着不过百十步的距离,偏生就是见不到,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可又能怎么样呢,这里是大宋的京师,家族的名字根本没用,随便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就能让他们寸步难行,若是放在北地,谁敢
“不过听那小校说了,里面都是重犯,他们也不敢怠慢,吃喝都是足的,一旦身体有恙还会延请郎中,想来万户应该无事。”
背后传来的安慰话语,却没能稍解他的烦恼,真恨不得带兵冲进去,一把火烧个干净,方才能泄心头之恨。他仰起头猛地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一股火烧似的感觉冲了上来,就连眼睛都被染得通红。
兴庆坊的宅子里,璟娘悠悠地醒转,发现自己睡在大床上夫君的位置,身上只着了小衣,也不知道是何人所换,莫名地她突然想起那一次的误会,似乎已经恍如隔世。
床前的地板上已经被清理过,没有任何污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兰花的香味,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璟娘寻了件中衣披上,想着唤个侍候的人来,刚走出几步远,就传来了一阵声响。站定了细细一听,却是夫君发出来的,那粗野的喘息声,可不就是意乱情迷时萦绕耳畔的那样,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璟娘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回到床上接着装睡
“还有多久。”突然间听到夫君说了一句话。
“快了,还有两分。”女子的声音应该是听潮所发,语气平平淡淡地,没有丝毫**,让她不禁疑惑起来。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看,璟娘倚着门框自失地一笑,夫君正在卖力地蹬个什么事物,双脚上下使着劲,身体前倾,两手握住了一个半圆形的曲把,嘴里喘着大气,就是她刚才所听到的那样。
而那个事物则被架子悬在空中,前后两个轮子飞速地转动着,夫君一圈紧似一圈地用着力,气也越喘越大,似乎就要支持不住了,一旁的听潮则紧张地盯着手里的什么事物,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
“好了,时辰到了。”片刻之后,听潮轻呼了一声,那感觉比她的夫君还要劳累。
刘禹停下了动作,坐直了身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很久没有这么锻炼过了,猛地一来还有些吃力,好在定时不长,只有一刻钟,还是坚持了下来。
“我来吧,你去打盆热水。”听到小妻子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接过了她递来的绵巾。
“这又是何物”璟娘摸着金属质地的扶把,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颗粒感,夫君坐在一个三角状的座子上,穿着一身奇怪的衣物,上身有点像短偈,不过没有系带,下身则像亵裤裁掉了一半,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如何像不像。”
第一百零七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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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渝都市因为地处西部,又曾于抗战时期做为华夏的临时首都,因此被立为国家第四个直辖市,从而拉开了耗资万亿的西部大开发序幕。
同后世一样,这个时空的重庆府城建筑在涪水与大江交汇的三角地带,旧址为三国时期李严所筑的江州,宋蒙交战之后,西川陷落,东川以合州为前线,重庆府城也经过了多次加固,其险峻不下于合州钓鱼城。
涪水南岸,几个身着甲胄的军汉将身形隐在一处从林之后,当先的大汉方面短须,凝神注视着远处,涪水在那里汇入大江,形成一个丁字形的水面,而依山而建的重庆府城就在那后面。
“节帅,只要冲破那几道浮桥,末将就有把握杀入城中,将人马送进去。”说话的将领操着一口蜀地方言,他的身材稍矮一些,体形也是十分雄壮。
“万犊子,元人在江上架了三道浮桥,破一道易,那时你的船就失去动力了,看到两岸的炮没有,他们就是在等那个时机。”
张珏指着江面说道,因为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他的声音更显得有些沙哑,眼圈发黑,忧虑之色就写在脸上。
这次出援,身后的几万兵马就是整个蜀地最后的倚仗,而敌人却多出不只一倍,他不得不慎之再慎。
根据探报,前面围城的是元人东川行院所属之兵,因为敌人的侦骑遮蔽,具体有多少无法探得。
对此,张珏并没有加以责怪,这些属下已经尽力,能在野外与鞑子侦骑抗衡,放眼整个大宋,也是为数不多的。
远远地看去,涪水两岸遍布着军帐,各种攻城器械就在营中竖立着,看着就让人心惊,而更远一些的重庆府城被大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到。
“莫心急,你怕莫得仗打么这里的鞑子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泸州,这一次,只能一举功成,不然就是腹背受敌。”
拍了拍爱将的肩膀,张珏的目光瞧向了大江的另一头,泸州到这里不算远,沿着大江而行,只怕就在一两天之内,他的时间不多了。
“先回去,法子总想得出的。”没什么可看了,张珏收回视线,转身向后走去。
“龟儿子的,老子不信搞不脱。”走在最后面的都统张万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随手握住一根树枝,“啪”得一声折成两断。
与此同时,大江另一头的上游方向,一支大军刚刚过了合江县城,这里还是泸州境内,远远看着他们行进的百姓们神情木然,有的人暗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眼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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