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男,逃出入深山老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藏丹珠
对面床上的鲜怡俊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意思。
鲁希玉急了,说:“你耳朵聋了吗快起床。”
鲜怡俊心里明白是咋回事,就是把贼抓住也是闲的,所以他不想起床去白费气力。再说了,他估计扎帝是其中之人,万一他把握不住和自己说话,那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鲁希玉不满了:“你是咋的”
鲜怡俊明白自己不去也有嫌疑,何况大家是战友,危难时刻不去相助说不过去,很容易把大家得罪。想到这里他一嗗噜拾起身,快速穿好衣服下了床。
六个小伙子集中在鲁希玉的宿舍,睡意全无,精神抖搂,林区生活单调,难得有这么一个刺激。
鲁希玉安排道:“也许不至于两个人,最多也就三四个人,我们人多,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做贼心虚,他不敢把我们怎么的。我们三人一组,从东西两个方向悄悄包围过去,尽量别单独靠近,以防暗器伤人。”
“要不要向李连长请示一下”鲜怡俊提醒道,“我们不能擅自行动。”其实他心里明白,很有可能是娘咱村的那些非人类,不会有太严重的事件发生。
有人反对:”李连长大嗓门一吼,贼娃子早吓跑了。”
鲁希玉果断说:“时间紧张,来不及请示,等我们抓到贼给连长一个惊喜。”
“你是不是想当先进人物,让连部给你发奖金。”
鲁希玉笑骂道:“费话少说,就是拿了奖金,给你们去分,我一分钱不要。”
大家像侦察兵一样行动了。食堂门口果然有人影。小伙子们离门口还有十几米时就暴露了。
有一个人站在门口,他就是扎帝,他朝食堂里的人急促地说了句话,自己撒腿就跑。
鲁希玉命令:“留下两个人守住食堂,其余的人跟我追!”
扎帝奋力突围,把鲁希玉撞倒在地,又和别的小伙子撕打几下,飞跑而去,其速度之快是年轻的林业工人所不及的。大家追到二号沟口,眼睁睁看着他钻进原始森林。
鲁希玉喘着粗气,有点沮丧地说:“再追也是白费力气,回吧,好歹抓住了一个。”
深夜的杏子沟喧闹起来了,工人们全被惊醒,一些人胡乱穿上衣服往食堂跑,好像那里出现了怪物。
被逮住的人约有二十岁,中等身材,圆圆的脸上流露出恐慌无奈的神色。他就是娘下村的乌麻,现在穿的是林业工人的工装。
大家纷纷猜测他是什么人:
“他是汉人吧。”藏族工人猜测道。
一汉族工人们说:”这么边远的地方那来的汉人。”言下之意就不明说了。
汉人多藏人少,少数说不过多数。藏族工人们心里不平,一心想从贼嘴里套出真实身份。乌麻却像个哑巴,任你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外国娃”祝锦高声大嗓:“看来十一连的怪事全是他们一伙人干的。我说你们太没出息了,想当贼也到大地方去,抢银行偷金银珠宝店,那才叫带劲呢,老林子里有啥偷的,你们也不嫌伐木工人挣那几个钱可怜。”
乌麻扬着头,不服气地说:“你们说我是贼,你们也是贼。”
林业工人纳闷了,指责道:“你胡说霸道,我们是贼,我们偷什么了”
“猪八戒还倒打一耙。”
“这叫狗急跳墙。”
“疯狗咬人。”
乌麻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偷我们的树木。”
工人们哈哈大笑,驳斥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失盗(二)
食堂门上的锁打开了,贼不知去向。
一些人顾不上大雨淋,跑到炊事班看究竟。
李连长黑着脸冲炊事班长大发雷霆:“达拉林场只有十一连怪事多,十一连就你炊事班怪事多!”
炊事班长说:“别的班只有人,没偷的东西,炊事班放着一连人的吃喝,总是让贼掂记。”
“你还有理了”
“事实如此么。”
李连长训道:“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敢顶嘴你是干什么的,钥匙在你身上,锁是怎么打开的是不是你将他放跑了,交待一下你和他是啥关系”
炊事班长哭丧着脸说:“冤枉哪连长,我是四川人,怎么能和这里的贼有关系。”
李连长反驳道:“你不明白从杏子沟步行到四川只要半个多个小时吗”
炊事班长争辩道:“四川大得很。我家在重庆,离这远着呢。”
李连长质问:”“那你解释,钥匙在你身上,怎么会到别人手里”
炊事班长懊悔地说:“只怪我没把钥没挂在身上,随便放在抽屉。”
“难道你身上放不下一串钥匙,现在跟平常一样吗怪事一件接一件,这么大事情你没一点责任心”
“我有错,我不对,你处分我好了,以后不敢了。”炊事班长忙不迭地说。
李连长自然不相信炊事班长和贼有关系,可他气坏了,想到啥就说啥:“前次偷走了那么多东西,要不是保卫科的人替你开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下可好,不算旧账又来了新账。”
炊事班长说:“好我的连长,上次的事过了就不要再说了,我记着你的好,领你的情。”
李连长见炊事班长一再顶嘴,气更盛了,信口开河:”我看炊事班问题严重,要重点整顿,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做怪。你这个班长别当了,明天上山滚大木头去!”
炊事班长是个忠厚人,把李连长的话当了真,陪着小心连声喊冤枉。
当天晚上陈会计逐宿舍通知开会,其严肃的神态使工人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到十分钟,会议室里坐满了工人。
李连长表情冷峻,目光威严,连着冷笑几声。
田贵喜坐在前排,仗着和连长是老乡,大声问:“你吓傻了吗,怎么光笑不开口”
李连长没理睬同乡,又冷笑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把大家都当成同志,当成一家人,一百个放心,可有的人看起来个个人模人样,光眉滑脸的,想不通,想不通呀……。”叹气摇头,气得没了声音。
田贵喜性子急,催问:“到底怎么了难道有大麻烦”
李连长又朝大家扫了一眼,郑重其事地说:“这样不成,非常危险,放在战争年代很容易让敌人连锅端。当然了,现在不是战争年代,不过把每个宿舍偷个精光大有可能。年轻人们商量一下,分成两组巡逻放哨,要认真负责,一有情况马上汇报,不能麻痹大意。”
祝锦不大情愿,顶撞道:“又不是战争年代,多大的事,还要巡逻放哨。都是穷工人,有啥好偷的!”
李连长大声野气地说:“你想不通,连我也想不通,鬼都不多见的地方还要巡逻放哨,这么边远的林子里都这么个样,大地方的人们不知道怎么活着!”
工人们乱嚷嚷,大意是外面人不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偷东西,肯定是本地人所为。
“本地没有小偷吧。”
“照这么说这里没有小偷了每户人家的大门都是敝开的”
“有的人就是吃上没事干,专门给人找麻烦。”
“有一次我遇见几个小伙子罢道得很……。”
李连长大喝一声:“不准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以后谁也别汉民藏民的,大家走在一起就像是大家庭,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一百九十章,失盗(三)
工人们哄堂大笑,一时间议论纷纷:
“现在那有那么多的敌人。”
”可能是牛鬼蛇神。”
“谁敢从牛鬼蛇神手里夺枪,除非不要命。”
李连长明白自己说岔了,对一旁的陈会计说:“看我这记性,扯到那里去了,把正事忘了。”
陈会计笑道:“没关系,又不急,时间早着哩,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连长清清喉咙,放大了嗓门:“你们别笑了,还好意思笑,先找找自己的毛病,再说其它的事。”
顿时鸦雀无声。大家望着上司,不明白他的话。只有田贵喜放心大胆地问:“你说清楚,我们有啥毛病”
李连长严肃地说:“明说了吧,十一连的盗窃事件和你们有关。哦,大家不要误会,我是说和你们中间某一两个人有关。”
一个工人发问:“你是说我们中间有贼”
“连长,你把话说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我们偷了东西怎么往出去带……。”
“谁说你们偷了乱嚷球个啥!”李连长手一拍桌子吼道。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很快寂静了。
过了片刻,李连长的嗓音平和了:“想起来真叫人心寒哪,平日里我把你们看成同志兄弟,万万没想到同志兄弟在背后日弄人。眼下事情不算大,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我们这几十条人命恐怕早就让你断送了。不得了呀,吃了豹子胆。”
田贵喜高声说:“连长,你说明白些,我们听糊涂了。”
李连长一怔:“这还不明白吗你们又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明白外面的人只能撬门砸锁,只有内部人才知道钥匙在谁手里,放在那里。真是家贼难防呀,放在抗日战争,十一连肯定出汉奸!”
有人嘟噜;“就算放走一个人,也不能和汉奸扯在一块。”
李连长火了;“谁在那里说话站起来大声说!我看你就有重大嫌疑!大家想想,杏子沟发生了么多的怪事,跟跑掉的这个贼肯定大有关系。自古以来谁把贼当成好人了,和贼勾搭的人肯定也不是好人,说他是内奸一点也不过分。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李连长的最后一句话学电影里的台词,他本是无意的,却引来哄堂大笑。
李连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别笑,我是电影看多了,说话由不得自己。”
田贵喜嘲笑道:“由不得自己是不是鬼附身了“
李连长不接老乡的话,继续说:“我就想不通,十一连怎么亏待你了,这些人和你有啥冤仇,你胳膊肘往外拐,引狼入室。等我调查清楚后送保卫科,不成,保卫科光吃饭不干事,直接送你进公安局。”
田贵喜偷着笑道:“吓死我了。”
李连长耳朵灵敏,听见老乡的话,大声问:“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田贵喜道:“笑话,我心虚什么”
“那怎么提起公安局就把你吓死了”
田贵喜嘲讽道:“我吓不死,要是连队上再出现大事,丢掉连长的位置,才把你吓死呢。”
这几句话把李连长气的够呛,他本来有头晕病,这样的话当即让他头晕眼花,身子摇幌几下,强忍着站稳。
陈会计见领导脸色有变,身子不稳,明白啥情况,想着给连长台阶下,对田贵喜说:“连长说东你说西,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明天还要上班呢,多的话别再说。”
田贵喜也看着连长神色不对劲,万一有个好歹,自己难推责任,敢忙打退堂鼓:“是他先说我,故意气我。”
陈会计道“他是一连之长,说你几句很正常,你偏要较劲。”
李连长头晕得站不稳,又不想开会半途而废,陈会计说:“你来主持,我去方便一下。”
陈会计不知如何主持,有点为难,悄悄对领导说:“先散会吧,明晚再开。”
李连长啥话没说,狠狠瞪了助手一眼。
陈会计那敢再说什么,说:“好吧,我主持,你尽量快点来。”
李连长回到宿舍,拿出药喝了几片,躺在床上缓了十几分钟,觉得头不再眩晕,又回到会场。
第一百九十一章,审查(一)
李连长原以为老工人的嫌疑大,毕竟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多少认识几个本地人,没想到新工人有嫌疑。他考虑再三,决定询问年轻人,把案情往深里推进。他传令先把于红叫到连部。
于红落落大方地走进连部,慢悠悠地问:“是让我站呢,还是让坐下”
“你站着做啥坐呀。”
“你不是要审问我吗,我那敢坐呀。”她坐在椅子上,低头摆弄手掌,一副悠闲的神态。
“向你了解情况,你别着气,”李连长尽量平和地说,“那次你外出,当时我没有仔细追问,现在你往清楚说。”
于红略带委屈地说:“老工人们说三道四诬陷我,你也跟着相信”
“别拉扯那么多,只是个别人对你有看法,谁也没说你放走了贼,只是向你了解情况,你别带情绪,好好配合。我是一连之长,把这件事弄清楚是我的职责。你认真回答我的话。你外出那几天住在那吃的啥和什么人接触过”
她撇撇嘴,油腔滑调:“不就当了几天的白毛女,睡山洞吃野果,人没见着,动物见了不少。”
李连长沉下脸说:“放严肃些,白毛女是我说漏嘴的,让你别再提,你偏要挂在嘴边。”
“提一下有啥,又不犯法。”
“你想想,白毛女是旧社会的事,现在是新社会,能有白毛女吗往后可不敢再提。”
“那有啥,旧社会有要饭的,新社会就没穷人了”
李连长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道:“这样的话放在几年前,不进监狱也是游街批斗的对象。小小年纪胆子怎么这样大,想说啥就说啥,是不是想戴‘反革命分子’的帽子”
“现在不是上纲上线的年代。”
“好了,不说这些,说正事吧。老实说那些天你干啥去了。”
“我不想提那些事了,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求你别问了,你就是问上三天三夜,我只是一句话,人我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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