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刃雍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火食
黑红色的鲜血喷洒在了地上——一些是从口中吐出的,一些是从衣服中渗出的。
见草艰难地喘息着,就如风暴中的那一片孤舟般脆弱。
“如何汝感受到了吗”俯视着那面露痛苦之色的他,愉快地扬起了嘴角,“这份痛楚,就是汝轻蔑对手的代价。”
说着,她似乎稍稍松开些了拳头。
是出于仁慈吗还是说,仅仅只是觉得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管怎样……
“呵呵呵。”
突然,一阵冷笑从他那布着血丝的嘴唇中轻吐而出。
“轻蔑对手的,是你吧。”
见草猛地抬起了头,完全亮出了腰后的黑色环首刀,锐利的眼神中闪耀着无法被击垮的坚定意志。
少女略微一惊,慌忙打算再次握紧拳头——可惜这一次,咬住了猎物破绽的雄狼已经不会松口了。
【身法举鼎】!
就好似往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中注入了一管肾上腺素那般,那原本虚弱不已的身体突然再度充斥了些许的活力。
而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活力,见草猛瞪双眼,如疾风般箭步上前,一把就将柔弱的少女推倒在了棉床之上,并立即挥动黑刃,抵在了她的颈口。
“嚯,哼……汝可真是粗暴呢。”仰视着压坐于自己身上的他,少女那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恐惧,“汝是想杀了余吗可就算汝杀了余,这四周的鸩毒也是不会散去的哦”
“不,只要摧毁施法者的灵魂,无论是主动术法还是被动术法。”见草眯眼看着她,带有恐吓性质地低声说道,“都会随着施法者的瞑目而消失。”
“……唔,汝已经清晰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少女稍稍一愣,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恐惧之色,可樱红色的唇瓣却依旧逞能着,“不过,即便如此,汝这千疮百孔的身体,也无法让汝离开这里,所以不如——”
“不如喝下些许你的血液。”
“……唉!”
少女微微一惊,诧异地看向了他。
“怎么,原来终日呆在这狭小空间的你以为这是个秘密吗”见草扬起嘴角,嘲讽似地淡淡笑道,“能释放这剧毒的你,自然也有对使这剧毒无效的血液吧”
听闻此言,她顿时便慌了神。
“汝、汝等一下!”少女的身体前所未有地,颤抖了起来,“余、余会按照汝所说的,所以还请——”
“我说,你是什么血型的”
“唉、唉”
“……不知道吗”看着她那慌乱不已又楚楚可怜的神色,见草微微一笑,“算了,没关系,只是随口一问。反正是喝下去的。”
说着,他便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
“汝、汝别——”
没等少女求饶,只听‘呲’的一声,一道血红色的痕印出现在
第二十七章 雏鸟
“唉……”
名为鸩月的少女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了身前的黑发男人。
“冰昶……冰家昶者……难道说,是那个‘翊狼’”
“呵,正是在下。”
见草微微笑着,颔首行礼。
“不、不可能……冰昶他明明已经被那叛国者给杀死了……”紫发的她,嘴唇微颤着,“汝、汝刚刚不是还说,汝是冰家见草吗”
“哈哈哈,你不是没有听说过冰见草这人嘛。”见草淡淡笑着,耸了耸肩,“没错,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冰见草这人——‘见草’之名,只是我用于生活的化名而已。”
“那、那汝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时,那叛国者不是刺穿了汝之心脏吗”
“是的。”见草侧过身,点头说道,“只不过是刺中,而不是刺穿。”
“可、可是……”鸩月扑闪着赤红色的双瞳,轻声问道,“你后来,是怎么——”
“钟离家的各位收留了我。”他转了转略感酸痛的手腕,低声答道,“她们一手策划了我死去的假象,并让我以见草之名继续活了下来。”
“……”
“哦”老者神秘地笑着,缓步上前,“仅仅只是钟离家吗”
“……鸩老先生想的太复杂了。”见草侧过身,扬起了嘴角,“只是钟离家。”
“呵呵,如你所言。”老者笑着,低声说道,“鄙人的孙女还真是让你给好好‘照顾’了呵,年仅十五的她,留下疤痕的话,可就——”
“哈哈哈,鸩老先生,这个还请您放心,是不会留下疤痕的。”见草淡笑着摇了摇头,亮出了冒着些许寒气的手指,“因为我已经做过紧急处理了。”
“唉”
鸩月惊讶地眨了眨眼,伸出纤细的手指,摸向了自己那冰凉的脖颈。
毫无痛感,完好如初。
“汝真的……是那个冰昶吗”
见草侧过了身,微笑着摆了摆手,“如假包换。”
“那汝……”她抬起头,水灵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情愫,“那汝还记得余吗”
“嗯‘鸩月’吗……”见草稍稍一愣,托腮思索了片刻,“略感耳熟,不过若有相见,也只会是于五年前,在神阳的时候了。”
“确实……”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应该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见草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多出色,但像你这般的美丽小姐,如果能多看上几眼,我恐怕不会忘记。”
“唉唉……嗯。”鸩月眨了眨眼,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只是一面,在那神阳的水席宴会之上。”
“这样吗……五年之久远,我们彼此都想必变化了不少。”见草点点头,“谁能料到呢当时共同宴庆的宾客们,会于此时兵刃相向。”
“不、不是的,汝误解了!余刚刚、余刚刚只是在试探汝而——”
“无所谓了。”
见草转过身,看向了身前的白发老者。
“还请鸩老先生,给我解释一下这所有的情况。”
“呵呵,果然冰家的人,都对真相很感兴趣啊。”老者微微笑着,瞥了眼一旁的古旧时钟,轻轻挥手,“也罢,我们有十分钟的时间简单讲述。”
……………………………………
十分钟后|
“所以……你才让她躲在这里的吗”见草惊讶地侧过身,看向了那正坐于床上,怀抱着双膝的紫发少女,“只是为了让她,不带上那操控项圈”
“嗯。”
“仅仅只是如此”
“嗯。”老者微微颔首,闭起了泛黄的双瞳,“年纪尚轻的雏鸟,不应在这丑陋的牢笼中度过一生。”
“牢笼吗……”见草轻声重复着,缓步走至那木色的窗户旁,凝视着那虚假的风景,“无意冒犯,鸩老先生。但在我看来,这里反倒更像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牢笼呢。”
听闻此言,老者睁开眼,淡淡笑道,“确是如此。”
他缓缓站起身,神秘地笑着,“因此,冰昶阁下,老朽需要你帮个忙。”
见草稍稍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过了身。
第二十八 耀眼
循着微弱的灯光,身着锦袍的男人快步走下了那旋转的石梯,来到了看似无路的墙壁之前。
他抬起戴着手表的左臂,看了眼其上的指示,快步上前,按下了那隐藏于暗处的机关。
一间敞亮的实验室跃然于眼前——可惜,空无一人。
不过,男人似乎并不相信。
他再次抬起左臂,重新确认了一遍指示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实验室最里侧的墙壁,又一次精准地找到了那理应不会被发现的机关。
随着屏风的缓缓开启,那个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鸩老先生。”
老者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前的年轻男人,有些意外地朝着他的发型眨了眨眼。
“陆耀阁下。”
男人眨了眨眼,打量着这装饰清雅的三平房间。
他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鸩老先生。”陆耀前踏半步,疑惑地质问道,“敢问这里是”
“老朽的休息室而已。”
“休息室”陆耀抿了抿嘴,抬起了带着追踪器的手腕,“可老先生,这仪器上显示你之前从未来过这里。”
“老朽来到这里的时候,可还没有这个。”老者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颈口的项圈,“战争结束后,随着宅邸的翻修,这里便被我藏起来了。”
“是这样吗”陆耀将信将疑地眨了眨眼,“那为什么,您会在我们被流离客袭击的今天来到这里”
“呵呵,老朽只是担心藏于此处的宝物会被那群流离客发现而已。”
“哦什么宝物”
“只是一本分文不值的手札罢了。”老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但对于我来说,那却是件千金难买的宝物。”
“这样吗……”陆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先生,微职能有幸一睹那本珍贵的手札吗”
“哦哦哦!千户阁下想看吗那当然了!”
老人转过身,缓步走至那蒙着灰尘的书架前,颤颤巍巍地踮起脚,从上取下了一本用古老棉纸编织而成的书籍,递到了锦衣卫的手中。
陆耀连忙颔首行礼,恭敬地双手接过,翻开了那褐黄色的书页。
嗯……这是一本……讲述鸩家历史与药术的书籍啊……
按照这保存年份与注解来看……应该是已经延续了上千年的原版古书吧……
这么说的话,鸩老先生为了保证它的安全,来到这里也说得通……
只不过,总觉得,有那么一些奇怪。
陆耀微微皱眉,转过身,习惯性地踱步慢走着。
忽然,就在他迈出第七步的时候,一声奇怪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是从脚底传来的……粘稠感觉。
锦衣卫雍都区千户使,陆耀,低下了头去。
他看见了,那一滩尚未凝结的暗红色血迹。
真是,有意思。
得意的笑容跃于了他的脸上,陆耀转过身,看向了一旁沉默的老者。
后者的表情显然变得有些僵硬扭曲了。
哈哈哈哈,我怎么没能第一时间看出来呢这房间布局,这密室构造,以及老先生这出奇的举动,不都无一例外地,都指向了那唯一一个答案嘛。
陆耀淡笑着,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明白了,确实,毫无疑问。
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是要向季礼司揭发这老先生豁出性命保护的一切还是说……
短暂的沉默之中,他闭眼思索着。
数之不尽的利弊于其脑中交织碰撞,并最终给出了那个不知是否正确的答案。
“多谢老先生了。”陆耀转过身,微笑着将手札重新送还给了他的手中,“您没有伤着,实在是太好了。”
“啊,啊……嗯。”老人抿嘴接过了手札,低头答道,“是的,千户阁下,老朽——”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药剂供应还是拜托您了。”陆耀
第二十九章 不可得
江中,一座沿着江河流域而建的美丽城市。
其历史之长,远在华帝国形成之前就有数个部落于此定居。
那时的草屋木房,现在已经俨然蜕变成了钢筋混泥土构成的现代大厦。
不过,在这现代大厦的环抱之中,还是有那么一处,有着沁人心脾的鸟语花香。
那莺声燕语之处,便名为‘芫花院’。
隶属于乃氏集团的它,是全帝国最大、最美、最清新的曲艺文化之地,也是唯一一个朝廷允许的、合法的,灵魂与**交融之所。
步行于那红木铺成的小桥流水之上,聆听着来自天籁的悦耳琴弦,眼观着五彩缤纷的花丛树木,怀抱着婀娜多疑的美丽伊人……
或许这里,就是人间的天堂吧!
只可惜,此时的褐发男人,完全无心顾及这美妙的景观。
西装革履的他,面容严肃地快步行走着,在不时停下步伐聆听那些保镖的汇报后,更是露出了生气的神色。
“呀,常大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常安微微一愣,侧过身,看向了那正缓步走来的美丽女人。
其面容浓妆淡艳抹,步履妖娆作态,发色苋红,却并没有丝毫腻味之感——正相反,或许是天性那般,这份姿态,更使得她魅力无穷。
“乃鸳,你来的正好。”
常安转过身,颔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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