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护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吾乃二陆
但他们毕竟没有青藤那样的“遮挡物”,挥舞的武器做不到密不透风,七七八八的总被射到几支,皆对着青藤怒目而视。
青藤躲在佝偻老头的残尸身后不好意思的讪笑,一缩脖子连双眼睛都不敢露出来了。
等一轮针扎过后,这块青铜砖又恢复了原样,被扎成“海胆”状的胳膊再次落入青铜砖上,踩高跷似的立在上头。
这回青铜砖没再射出银针来,靠的近的几人松懈出口气,收起武器将射在自己身上的银针拔出来。
其间剩余七人中的束发夫人被射中的最多,零零总总的竟有十几来支,她恼怒的将银针都扔在地上,指着青藤骂道。
“你这个小姑娘好生狠毒!杀了厉谷子后是想把我们几个都杀了吗!”
这脏水泼的可厉害了,胡子鉴不在了,青藤可没这个胆量与他们六人为敌。
青藤舔着脸笑道,“夫人误会我了,这个……这个厉谷子前辈,我并没有要杀他的,是他想要害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们都瞧见了,他都把那腐蚀青铜砖的粉末洒出来了!若是我不反抗,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六人皆是沉默,虽青藤手段狠毒,但厉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厉谷子要杀青藤,还不如说是两人互相伤害。
厉谷子本就阴险毒辣,与他们几人格格不入,能与他相处到这个地步也不过是看厉谷子尚且有几分本事。
他们本就打算过了这关之后与厉谷子分道扬镳,现如今厉谷子死绝了,倒也是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坦白来说,与阴晴不定、自私恶毒的邪教厉谷子搭伙,还真不如眼前这个小姑娘好拿捏。
毕竟都能上到这一层面的,皆是有几分本事的人,若青藤装的善良无辜,反倒更是可怕。
束发妇人冷哼一声,脸色倒是缓和下来,她将手中长鞭绕回手臂,板着脸斥道。
“那你乱丢东西做什么!我们都提醒你有机关了!你要想死可别拉上我们!”
青藤垂下的眼眸暗了暗,拎着厉谷子残尸的手缓缓捏紧。
但半晌后她平凡纯良的脸上堆积起谄媚的笑容,从怀里掏出那瓶朱砂色的瓷瓶,丢给束发妇人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这瓶是厉谷子身上的金创药,尚且不多,先给您缓缓伤势吧……”
束发妇人伸手接过瓷瓶,扒开塞子嗅了嗅,缓和了脸色,佯装大度的说道。
“你尚还年幼,我们也不会与你计较太多,只是凡事有个章法,抛掷前总要先知会我们一声。”
青藤连连点头,一副虚心接受教诲的样子。
“夫人说的对!是青藤思虑不周,对不住,各位对不住啊!我只是想丢东西过去试试是否安全,没料到这般凶险,只是想着试到安全的,那我们大家岂不是都能出去了吗”
除了束发妇人,其余几人要嘛离得远扎不到,要嘛只中了两三针无关痛痒。见束发妇人不再计较,便也都没说话。
青藤总拎着没脑袋的厉谷子也不是个办法,遂她扯了厉谷子的腰带,将他的腰与自己的腰绑在一起,背到了背上。又将背在背上的背篓背到了胸前。
毕竟之后的路程还要靠这群人去打拼,青藤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与他们搞好关系,浑水摸鱼的混出熔炉。
现如今能讨好他们的也就食物了,青藤从背篓里掏出一块最大的肉块,将它平均分成六分,随后割了块厉谷子的衣服,将肉块包在布里丢给离她最近的束发妇人。
“诸位前辈,这是青藤的一些见面礼。往后就要一起同舟共济了,还望前辈们照顾照顾。”
青藤纯良的脸上堆着和善的笑容,这个笑容她是跟着胡子鉴学的,胡子鉴最喜欢抿着嘴将两颊挤出两个酒窝,双眼笑成月牙弯弯的模样,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这招放在青藤这张平凡到跌入泥土里的脸上效果更好,就像山野里砍柴的憨汉子一样,敦善朴实的不得了。
束发妇人已经将伤口都涂遍了,见青藤又送来了肉,不好意思再将这瓶金创药昧下,收了肉块后又将朱砂瓷瓶丢了回去。
“你自安稳跟着我们,不生事端,我们自不会丢下你不管。”
青藤抬手接过瓷瓶,塞入怀里,对着六人拱手做礼。
“诸位不愧是名门正
投石问路4
这些人真是笨,熔炉能有什么肉,脚趾头猜猜就能想到。闷头吃,假装不知道不就好了,非要来问个明白,问明白了又不敢吃。
青藤仰头翻了个白眼,难怪说好人命不久,祸害遗千年。现在这番场景看来,的确是没下限的人活的更久呀!
但好歹小流氓剑客在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就和自己打招呼,一点也不怕招惹麻烦的样子,青藤也不打算为难他,又取出一只剥了皮的蝙蝠肉丢给他。
“呐,这次的不是人肉了,你吃吧!”
流氓剑客抬手接过剥了皮的蝙蝠,沾了一手的血。好在这些血大多已经凝固,豆腐块似的结在那儿,尚且还不算血腥。
这次流氓剑客可不敢直接往嘴里塞了,拎着蝙蝠的一只翅膀,狐疑的上下打量。
“这个是什么啊”
“蝙蝠肉啊,你没吃过吗二层抓来的。”
青藤一副“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略带点嫌弃的皱眉,俨然一副老前辈觉得这个小孩很不好带的样子。
而这个“小孩”,正是拎着蝙蝠肉不知道从哪儿下口的流氓剑客。
他也很嫌弃,单只用两只手指头拎着蝙蝠,翘着兰花指,目带同情的看向青藤。
“可怜的丫头,你怎么连这个都吃,这一路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流氓剑客无限感叹,青藤却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大家难道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不吃这些东西,他们这些人还能靠什么活下来啊吸空气吗
束发妇人毕竟也是生过子嗣的女子,对孩子终归要比那些粗老汉细腻些。
她看着青藤懵懂不知所措的样子,联想到了许多凄惨的场景。能吃到好东西谁会去吃这些乌漆麻遭的东西。她怜惜的叹出口气。
“你也别问她了,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青藤更加疑惑了,怎么他们一群人都这样一副面见过世面的样子啊难不成这熔炉里还有别的什么吃的,是自己没发现的
一想到此处,青藤便如同吃了苍蝇屎一般。
“那…那你们是吃什么的啊”
青藤问的小心翼翼,深怕此问题触到他们的秘辛,被这群人群而攻之。
六人却皆是被青藤问的一愣,还是马智最先开口道。
“自是五谷杂粮。每逢双数的关卡出口处,都安置着好酒好菜啊。”
“对啊,你没吃到吗”流氓剑客说道,“我们每次吃过,为了避免下一波人吃我们吃剩的食物,还特地将酒菜残渣都收拾干净了。之后上的酒菜,定然还是全新的呀。”
青藤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暗骂这群人智障!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难不成熔炉里还会特地安排服侍他们的人吗!
那些都是以前熔炉还没开放的时候就放在熔炉里面的!吃完了就没有了!哪里还会再放上去新的!以为是流水席吗!
他大爷的!他们没吃完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残渣都倒掉浪费了!这生生得饿死多少人啊!
一直吃腐肉上来的青藤一阵恼火。老王巴羔子!要不是他们自作聪明把食物丢掉,自己和胡子鉴也能吃上几顿正常食物了!
“没吃过。”
这三个字,几乎是青藤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了,这六个罪魁祸首却还一点都没感觉到,纷纷议论是哪个黑心肝的全吃了,连小孩子都不给分一点。
看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个个义愤填膺,青藤也懒得再搭理他们,与他们多说上一句话,都觉得会将他们的蠢笨思想传染给自己。
青藤自顾自盘腿坐到地上休息。
她双手托腮一直观察着束发妇人,见她始终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来那瓶朱砂瓷瓶里的药,的确是涂抹伤口的药膏了。
也不怪青藤如此小心,从厉谷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哪敢随便乱用。也就这个缺心眼的束发妇人,单只闻了一下便往身上抹了。
青藤强忍着半边肩膀的麻木,抬起双手扯开衣襟,将朱砂瓶子里的药涂抹了上去。
粘稠的药浆涂抹在伤口上,凉凉的渗透进去后,突然整片肩膀都变得火辣辣起来。青藤吃痛的呻吟出声,抬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肩膀。
一阵火热痛痒的感觉流遍整个肩膀手臂,就在青藤严重怀疑这个东西是毒药的时候,她的手臂竟然在麻痛中缓缓恢复了知觉……
她轻轻的动了动指尖,虽然还很僵硬,但好歹不再是一块死肉那样的触觉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种力不从心的操作感,又麻僵的让人有一种强烈的自虐倾向,越是不能动弹便越想动弹。
青藤缓慢的前后摆动肩膀,每摆动一次便疼痛一次,每疼痛一次麻木便少上几分。
如此这般多次,青藤感觉自己都要爱上这种疼痛的感觉了……直到手臂完全恢复了触觉,原本讨论的激烈的六个人,都已经在原地打坐,闭目休息了。
青藤无语的看着他们,这群人也太心宽了吧这可是在熔炉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他们居然还睡得着
青藤卸下一只厉谷子的手掌往马智脸上丢。
“屁呲!屁呲屁呲!”
在原地打坐的马智被从天而降的残手吓的惊起来,手足无措的把它丢了出去。
他皱着眉头压低嗓门斥道,“你做什么!”
青藤不
投石问路5
随着厉谷子的尸体坠落,下沉的青铜砖里突然崩裂出星火,星火以燎原之势四下蔓延,竟将安全通道的几块青铜砖都燃烧的滚烫摇晃起来。
束发妇人惊慌的尖叫一声,拽着青年奋力向出口奔跑。
她边跑还边咒骂青藤,“死丫头你做了什么!!!”
已经出了五层的青藤连忙躲到高大的马智身后,一缩脖子尴尬的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的的模样很是弱小可怜,小手紧紧捏着马智的衣角低垂头颅,躲在马智身后装鸵鸟,好像真的与她无关似的。
流氓剑客与乌衣剑客震惊的看向她,好生不要脸!
别人没看到,他们率先出来的三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就是青藤把厉谷子的尸体丢下去,才会引起机关爆炸的!
乱丢垃圾也就算了,居然还躲起来装无辜!
青藤尴尬的冲他们笑了笑,将手指头放在唇边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乌衣剑客本就独来独往,瞥了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束发妇人一眼,便双臂抱剑作壁上观。
流氓剑客却是个心热肠的,他用力点了一下青藤的眉心,没好气的骂了句,“你这个害人精!”后,便跑过去帮他们了。
原本在五层里的安全小道已经在不断坍塌,燃烧的通红的青铜砖块正在迅速向出口蔓延。
拎着青年跑的束发妇人有些要跑不动了,她气喘吁吁的在半路上停了下来,插着腰的双臂都流下豆大的汗珠。
身后的砖块不断坍塌越来越近,被她拎着的青年见她跑不动了,连忙从她怀里挣扎出来,抛下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束发妇人抬手欲要拉住他却抓了个空,她紧锁眉头,担忧的叮嘱道,“泽儿小心!”
已往前跑了好几步的青年顿了顿,思索片刻又再度跑了回去,扛起束发妇人的手臂吃力的往前走。
束发妇人很是感动,热泪盈眶的捏着青年的手。
“泽儿,我的泽儿真是长大了!”
被唤作泽儿的青年默不做声的把手抽了出来,将头撇到了一边,略带有一丝不耐烦的拽着束发妇人往前走。
脚下的青铜砖越来越烫,将他们的鹿皮靴子都煎成了焦黑色。
束发妇人连忙一把将青年拎起,以防他的脚被烫开。咬着牙拼命往前跑。
眼看就要到出口了,他们身后的通道哗然粉碎了一大片,差点将他们三人都带离下去。
电光火石间,跑在后头的刀疤大汉双掌运力,狠狠推了他们一把,硬生生将他们二人给推出了五层。
“轰隆隆!!!”
刀疤大汉足下的青铜地板受力粉碎,背着沉重斧头的他无处着力,直愣愣的从高处坠落下去。
他连忙拔出背后巨斧,双臂用力,将斧头砍在石壁上。
熔炉的石壁坚不可摧,刀疤大汉挥出去的斧头只在石墙上摩擦出花火,并没有嵌入半分。
已在五层门外的束发妇人连忙甩动长鞭,火红的长鞭在她甩动间犹如一条灵活的长蛇,灵活的缠绕住刀疤大汉的腰身。
束发妇人的长鞭弹性十足,捆绑着刀疤大汉在空中上下弹飞了几下,差点连她自己也给带飞出去。
直到流氓剑客和马智上前帮忙,才一寸一寸的将刀疤大汉给拉了上来。
刀疤大汉上来的时候,身上不少地方已经被灼伤,皮肤黑黑红红的,触摸一下都会刺疼。
束发妇人哭着扑到他的怀里,嗔怪的拿拳头捶刀疤大汉的胸口。
“你这个煞星!天生就是来折磨我心肝的!”
刀疤大汉吃痛的倒吸凉气,但看着怀里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终还是柔和了眉眼,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让娘子担忧了……”
立在束发妇人边上的青年瞧见这一幕,冷着脸沉默的向甬道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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