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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狱女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赵祚
十狱女王
作者:赵祚
从小巷的垃圾桶边醒来,满身伤痕。失去了过去,一个空洞的眼眶还在血流不止。彷徨的她该如何在这个有诡异法则的世界里幸存,好弄清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生存还是死亡?是回忆的囚徒,还是力量与命运的主宰?



1.苏醒、疼痛
    右眼看不到了。

    痛......

    疼痛让我晕厥过去,又让我再次醒过来。

    就着一片垃圾箱里的碎镜子,我看到原本是右眼的位置血肉模糊。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仍然在困在这个古怪的地方。

    火辣辣的疼痛提醒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就在昨天早上它们已经被尖利的石块,和玻璃渣划了好几道口子,但是我仍然不得不拖着他们在幽暗的小巷里游荡。

    有个男人朝这边慢慢地走,他佝偻着腰,头发稀疏,还在不停的咳嗽。天只是微微亮,朝阳还没法子照亮这条老鼠小巷,他根本没注意到我。

    “今天几号了”在他经过时,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什......什么”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后,眼神呆了一下。接着嗫嗫嚅嚅着就移开了目光,他开始哆嗦了。

    “今天是几月几日”

    听不懂吗我换了个说法,重复了问题。

    疼痛让人有点焦躁。这几天路上通过的人没人肯跟我说话,今天非得要问出个答案不可。

    “天哪....放我走吧,姑娘!我只是个穷老头,不要......”他摇晃着头,身子瑟缩着试图往后退。但我用力扳住他的双肩,强迫他看着我。

    “我得知道今天是哪一天!请告诉我吧!”

    “九七五年...八月...第、第三个周。”

    我松开手,他朝外跑出巷子时一路上不停地回头看过来。

    真蠢,这毫无意义。

    就像这里的地名一样。不远处的广场是个集市,商贩们叫卖面包和水果的时候,都把自己的货物称作“月门镇最好的”。

    他们一个面包都不肯给我。

    我必须得吃东西了,好饿。

    为了吃到那一点浆果,身上的袍子也撕烂了。这件带兜帽灰白色长袍一直延伸到我的膝盖一下,自打到这里以来唯一的一件衣服。

    我咽了口唾沫,重新把布条包上眼睛。

    这个是从这件衣服的袖子上撕下来的。

    今天似乎是个特别的日子,每个人都很忙碌。在大街中央停了不少马车,牲口都被牵到一边低头吃着草料。我贴着沿路的店门口,慢慢走进面包房。围裙像是伙计一样的人正从店口的马车上跳上跳下,从马车后面的斗里卸下一个个大布袋。袋子上面好像印着些文字,但是我一个也不认识:这不是英语,也不是韩语什么的,不是我能够认得出的任何一种外语。

    我小心的站到路灯后面,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在这。

    有个木球从地上滚过来,我顺着球的方向,看到一个小男孩正看着我。他看起来只有六七岁,有一头棕色的短发。他把手插在裤子里,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一样的前后晃着腿。他带着一顶遮着耳朵的飞行员帽。

    “你长的真怪!”他抬起手指着我,还在嘻嘻的笑。

    讨厌的家伙。我挥挥手,心想自己肯定看起来糟透了。头发乱蓬蓬,现在都没勇气在水里照一下看看。我想让他赶快走开。这里是面包房,如果再等一会儿,等那个伙计下次进去的时候,如果手快一点的话或许可以……

    闻到从面包房里飘过来的味儿,我按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是异乡人”

    还在这里,烦人的小鬼头。;

    啊,他说的没错,在这里我应该是“异乡人”。

    “啊,没错。小朋友,去别处玩吧,姐姐我还有事……”

    小鬼,拜托你快点消失吧。那些袋子里应该装着吃的,或许是腌肉,面包粉,还是蔬菜我咽了口唾沫。天啊什么都好,希望没人来碍我的事。

    “听爸爸说,你们这样的人都活不久。”

    我猛地回头,我的表情一定很吓人,他不再摇晃自己的腿,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当他打算转身跑开时,我扯住了他的胳膊。

    已经三天了。

    虽然奇迹般地能够听懂语言,但是街上的人一看到我,要么匆匆的避开,要么堵在自家门口让我滚开,就好像我是个瘟神什么的一样。如果这孩子不是在随便乱说,那么本地人肯定知道点什么。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到底是哪,但是也更需要食物。

    “你爸爸知道我停,等一下,别乱动……”

    他不停的挣扎着,用两只脚来回踢他,身子不停的扭着,想要挣脱。

    在我来得及伸手捂着他的嘴之前,他就用尖细的嗓子喊叫起来。

    “救命啊!异乡人疯婆子要抓我走!爸爸,妈妈!”



2.卷轴
    天气不错,原来这里也有这么暖和舒适的时候啊。

    第一天,我站在暴雨中,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天呢,又湿又冷。

    还离生病有多远如果在这儿发烧了,我可不确定这边有没有医生和抗生素。

    尽管被太阳晒了几个小时,我还是感觉身上黏黏湿湿的。现在太阳还没爬到最高处,镇中央的市集就已经非常热闹,商贩和路人不在用看怪胎的眼神看我了——就在那个黑又胖的鱼贩前一刻还在回头喝骂着一个小伙子,下一秒就满脸笑容地对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小姐搭话。

    啊,前面就要到面包房了。一个蒙着头巾的店里的伙计把手放在嘴边冲着人群吆喝。他面前桌子上的篮子里面堆满了焦黄色的面包。

    “面包,新出炉的黄油长棍面包啦!今日感谢价,只要三个奥罗!”黄油和面包融合的香气钻进鼻孔,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得说自己最讨厌这种面包了。

    可现在,刚烤好的面包味就像一根绳子一样,拉着我的腰,让我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开步。

    我叹了口气,右手探进空空如也的长袍口袋。三个铜币啊……可是我连半个都没有呢。

    嗯异样的触感。

    从兜里掏出来的东西让我摸不着头脑。一个褐色的……纸卷,卷轴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大。我拉住一端,慢慢地把它展开。

    不算两端,也就大概不到二十厘米长,纸张摸起来很厚实,但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是空的。

    哎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一点没印象啊。我把它:翻过来看了一下背面,几乎纯黑的深蓝色表皮,上面用暗金纹绣着工整的花纹。

    很高档的样子……到底什么时候——

    “这位小妹妹,不来个面包吗只要三个铜板哦!”

    正在苦苦搜索记忆的我突然被搭腔了。

    因为在这里站了好久的关系,所以被注意到了吗……

    我保持着举着卷轴的姿势,僵硬地慢慢抬起头看向店员。啊,千万别是昨天那个搬东西的!否则要认出我了!

    “怎么啦”他歪着头看了我一眼。

    暗暗的舒了口气,不是。

    “啊,又是个异乡人反正你也一分钱没有吧”他店员皱着眉头朝外挥了挥手。“快点走开,不要挡在店门口,不然我要叫守卫了。”

    切……我暗自咂了咂嘴,真想吃面包啊。说起来,这个东西……

    我挥了挥手上的小卷轴。

    “这个东西换一个面包,怎么样”

    “啊什么”他盯着我握在手里的小卷轴。“什么东西”

    “你没见过吗这是个精美的小玩意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是我手上唯一可以交换的的东西。

    他朝我的手上的卷轴看了两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向墙角处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拿了根棍子。

    “油嘴滑舌的小丫头,当我是白痴么!”棍棒朝头上落下来,我反射性地举起胳膊一挡。小臂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冲击和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我失去平衡重重仰面朝后跌倒。

    “滚开!”我抬起头试着想瞪他一眼,但光线开始有些刺眼。

    只看到黑影似乎再次举起了木棍。我朝后爬了几步,站起来忍着痛往后退。

    “我走就是了,干嘛非得这样......”我压低嗓音声说。

    究竟说错了什么让他这么对待我周围有几个人已经在朝这看了,我还是在招来警卫之前赶快走开的好。

    我爬起来就一路小跑,一直溜到某个大宅第旁边的小路里才停下。这里的碎石路上杂草丛生,偶尔传来吱吱的几声鸟鸣。

    我瘫坐在一截倾倒的大理石柱上,把袖子挽起来想看看胳膊上是不是出现了淤青时,突然想起来在挨打的时候,那个卷轴好像脱手掉到地上了。

    别管了,反正连块面包都换不到的东西……面前有个水洼,我朝着水洼里的倒影里瞧了一眼:满脸疲态,一头硬硬的黑色披肩发已经毛蓬蓬地,紧抿着的嘴唇显得更单薄,脖子以下裹着一块沾满污渍和泥点的破布。

    到底是为什么,要忍受这些

    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念头:我一定是疯了或者在做大梦,如果找个尖锐的东西刺破喉咙,或者找个高点的地方跳下去的话。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不会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

    不,还是算了吧。以一场梦来说,这里的疼痛和饥渴都过于真实了——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我一定睡了好几天。

    另外,说到饥饿的话我没办法只靠那点藏在涵洞里的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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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字
    晚上。

    我仍然又冷又饿,想回去吃一点自己储备的糖。

    但是烦恼了一会儿决定抱着膝盖和一丝希望坐在那间豪宅门口路肩上。

    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那位管家。

    幸运的女神第一次光顾了我。

    我跟着管家走进了那所大宅,他把我留在门厅里,示意我稍作等待。

    “以前有个和你差不多体型的孩子在宅子里当女仆,但是有一天突然辞职不干了。”

    那位太太抱过来个花布包裹,砰的一下放在台子上。

    “甚至不愿意回来拿,让主人家自己任意处置。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试试看。”

    我向她道谢后,跪坐在地上打开包裹。

    里面最多的是衣物:揉成一团的女式衬衫、连衣裙,颜色大部分很鲜艳,其他的还有及膝短裙、裤裙、围巾,几双鞋子甚至还有长袜和内衣。顺便提一句内衣的样式非常的大胆,让人想象一下就会觉得脸颊发烫的那种程度。

    “这可是有点过分。”她掩住嘴。

    我拿出了一件其中最保守的内衣,举在胸前。

    是不是有点......

    “连内衣都没有吗,孩子当个异乡人真是残酷。”夫人转身朝着房间里面喊道。“艾米尔!”

    “有何吩咐,夫人”

    “去买几套女士内衣回来。”

    咦咦咦——这样好吗,让管家先生去。

    “不用麻烦管家...我这样也,也可以,谢谢夫人,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等会再自我介绍,埃米尔,尺码方面没问题吧”

    他转过头,开始从头到脚打量我。管家的目光严肃、礼貌,我微微直了直腰,感觉自己像被老师打量的学生。

    “没问题。夫人,姑娘。”片刻后他向我们点点头,“我一会就回来。”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希望前几天吃不上饭的日子能让自己显得苗条点。管家回来后,我接过他手上的提袋,又被带到浴室。

    热气腾腾的泡澡让我头晕目眩。分明没过多久,但好像洗澡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手抚着湿漉漉的头发,我裹着浴巾从大布袋面前蹲下。

    “裤子......裤子......”我翻找着。只有一条短裤,其他的都是裙装。为了方便行动,我挑出一条带有蓝黑色格子的及膝褶裙,和一件宽松的象牙色长袖外衣。

    与另一个我熟悉的世界里的款式相比,有微妙地复古感觉。

    我勉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她看起来像个女高中生,脸蛋红扑扑的,但其他部分仍然苍白。她盯着我,捂住胸部,咬住单薄的嘴唇,露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干,我凑近镜子,手指慢慢的摩挲着原本是右眼的位置。

    眼珠不见了,原来的位置空空荡荡。虽然已经不再渗血,但仍然看得到眼眶内鲜红的组织。

    记忆依旧模糊,不过看到这个伤口,都会感到胸口一阵阵发紧。

    我再次蹲在那一堆行李里,抽出了一件洋装上蓝黑色底色的布艺腰带,上面带着荆棘的金色蔷薇标记。我把刘海抬起来,前后调整了几下,让布条蔷薇标记停留在右眼的位置之上。

    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了。

    烛光摇摆不定,我走回镜子重新看向自己,临时眼罩斜束在耳后,垂到腰间的长发仍然潮湿。

    “坐吧。”她朝着客厅中央摆着的沙发点了点下巴。

    宅邸的女主人正站在空荡的的壁炉面前,从手里捧着一本巨大的书上抬起眼睛。两排棕色的沙发侧对着壁炉,我坐到她指的三人沙发一端。

    “我丈夫是梅度男爵,这个镇子名义上的领主。”她坐到我对面,把书摊在膝盖上。

    所以,应该称她为男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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